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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离关外何止千里,邝耀威要是去西北讨伐马家军,这关外大片土地可不是拱手送给浪人了。
邝耀威问,进了关就是东北,东北离帝都还远吗?卧睡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姜中正说他自会派人抗浪。邝耀威陷入沉默,要说姜中正抗浪你也不能说他什么都没干,毕竟当初他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第一批抗浪的人是他的士兵。
但后来,他的心思就在与收服各地散乱的军阀势力,抗浪反而成了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事。
邝耀威对姜中正早有不满,但是他并不准备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另立旗帜跟姜中正对着干。
邝耀威从开始的心愿就是不希望内斗,自己人打自己人。可现在,姜中正逼到他眼皮底下,似乎已经容不得他反应的时间。
恰巧这时抓到一个浪人间谍,审出浪人早已和多个国民高级军官暗中串联,给浪人军队大开方便之门,更是让邝耀威火冒三丈。
他倒没有一气之下带着兵回去,交代手下的师长收缩防守阵线,他先回豫市。
章希安按着邝耀威的太阳穴,“如果不听姜中正的会怎么样?”
“会很被动,也许会被扣上残暴无仁自私自利大军阀的名头,人人得而诛之。”邝耀威亲,“姜中正现在占着大义名头,他是正统。”
“他这个正统,谁承认的?”章希安说。“一个当初只部分南方省市承认的起义政府,现在传到第二代手里,反而是正统了?”
邝耀威闭眼,“不管怎样,现在民众认他。”
“好在当初我没拒绝记者去前线,这两年陆续有报告,就算有天我变成反派,总会有有识之士会想,我是不是有隐情。”
章希安也不多说,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
邝耀威回豫市并不是偷偷摸摸,所以当闻讯而来求见的人,邝耀威也不能不见。
跟各个租界的领事见面,现在欧罗巴也在内乱,租界的人也有点心神飘荡,好在豫市一直安定,而且豫市政府接受乘船来的欧罗巴难民,如今的租界人看着邝家人都十分亲切。
章希安在见美国商人约翰,他开门见山的要求,“约翰,我希望未来五年和你建立独家的军火生意关系。”
约翰并不意外,“可是章,其他势力在我这买的军火也不多,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
“我希望的是未来五年,从美国鹰来的军火都属于我。不论多少。”章希安说,“除军火外,我还可以追加千万的其他进口,无论什么,你们能出口的,我订满千万。”
“章,你知道你的自行车和罐头在我的国家非常受欢迎,但供货量总是不足。”约翰谈条件说。
“可以加。”章希安说。“但是我希望美国鹰政府也不能朝黄金国提供军火。”
“章,我只是个商人,政府的事我管不着。”约翰不可置信的叫道。
章希安看他微笑,“大财团的手段能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美国鹰政府想在黄金国找个合作伙伴,为何不能是邝家呢。”
“哇哦,章,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约翰说。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有可能。”章希安说,“欧罗巴战乱是难得的机会,美国鹰能不能借机晋升为一流强国,需要的难道不是大量的贸易?”
“我的国家内忧外患,所以我才寻求外力,等到尘埃落定,伸出援手的朋友将获得真挚的友谊。”
“章,你这件事太大,我得回去商量后才能给你回答。”约翰说。
“可以,我等你的好消息。”章希安笑说。“对了,这是我的工厂新出的小玩意。”章希安推过一个盒子,雕工精致的楠木盒子里,里头是三个薄如蝉翼,细腻光滑的瓷瓶。
约翰拿起一个,瓶口是螺旋的卡住,轻轻一拧,落落大方的清香弥漫,回味悠长神秘,约翰眼前一亮。
章希安笑着点头,“我知道,所有西方国家都对东方香非常推崇,这小小的一瓶,足以让贵国的女士疯狂。”
“这个有多少?出口吗?”约翰问,“我先订五百瓶,不,五千瓶。”
章希安笑,“这个不急,约翰先生,若我们的合作达成,一切的生意都好说。”
邝家在家里开酒会,朱令闻带着董兰君过来,谷美丽也过来了,在豫市的工作一直不顺利,谷美丽也收到很多来自国民政府的压力。邝耀宗眼见的成熟严谨,邝雅姝油盐不进,章希安,她不愿意去太多接触,邝耀威,已经有几年没见了,朱令闻过来一点帮助都没有,还有那个去江东就再没有音信的女人,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谷美丽再次看到邝耀威时,心里受到很大的冲击,那样一个成熟的难掩霸气的男人,充满着魅力,就看酒会上有多少女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就能知道。谷美丽掩下心底的异样,端着酒杯去跟邝耀威寒暄。
然而邝耀威对她和所有其他女人是一样的。
他所有的特别都只对章希安一个人。
玉堂春也来了酒会,董兰君想见章希安,玉堂春就帮她引见,章希安是知道董兰君的,玉堂春领她过来也不觉得惊讶,董成君夫妻也在,就让董成君的妻子也过来作陪。
玉堂春说董兰君最近在帮自己,因为她之前也是喜欢做慈善,然后这一段时间又有了不少新想法,有好几个新点子可以实施。章希安笑,“你这样习惯,等她走了你可怎么办?”
玉堂春看她一眼,“就不回去了,兰京那地方也没什么好。”
董兰君的嫂子看了一眼她,“令闻在豫市,留在豫市倒是没什么,要是兰京的婆婆要她回去,也是得回去。”
“兰京不会让我回去了。”董兰君说。
“我在兰京豫市的报纸上都登了离婚声明。”董兰君不声不响的扔下一个大炸弹,“明天就会刊出来。”
董兰君的嫂子惊的一下捂住嘴,“天啦,你胆子也太大了。”
董兰君微微一笑,“夫妻感情早已经破灭,他和谷美丽一直保持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他先背叛的婚姻,我只是成人之美。”
章希安有点意外的挑眉,这是董兰君还给他解决了一个问题,虽然不难,但是碍眼。谷美丽在豫市经营了许久,虽然她自己觉得没有接触到核心,但是在章希安邝耀宗看来,她的存在也是如鲠在喉,现在董兰君这么一说,这个婚离定了,谷美丽也绝对不会在豫市待下去。
“看来你想的很周全了。”章希安说。
董兰君微微一笑,“我为了这一天准备的很周全。”
章希安看她,“那么命运会如你所愿。”
董兰君的嫂子已经有点语无伦次,坐立不安,她扭头去找董成君,董兰君上前握住她的手,“嫂子,你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哥那里也不要着急,我会去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