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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比例60%, 订阅比例未满60%的48小时后可看,勤清缓存 李夙和住的远郊小镇名叫伊镇, 是安城有名的宜居小镇。
镇子分了南北两边, 镇中央是镇子的主河——伊河。南北两条街道靠着横跨在伊河上的那座石拱桥连接在一起, 小镇安宁祥和, 下午时分,几个妇人在河边洗衣服,还有孩子在岸上嬉戏, 格外有生活色彩。
从小镇车站下车, 走过石拱桥后进入镇子的支路。小镇的建筑是江南的那种高墙建筑,地面铺着被人走路磨平了青石板路, 小巷子里凉风徐徐,吹得韦如夏十分舒服。
“我奶奶家在镇子最后面, 靠着山。”走了一会儿,怕骆瑭走烦了,韦如夏解释了一句。
骆瑭倒没走烦, 他跟在韦如夏后面,看着她跳方格一样,每一脚都踩在下一块青石板上,一次也没踩错, 一次也没踩乱。
初秋的小镇, 比城市里要清凉得多。韦如夏仿佛不怕冷, 穿着短裤T恤, 走路时, 白皙光滑的长腿迈开,像他和她在荷塘里采得藕节。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走出了小巷。从小巷出去后,原本逼仄的视线豁然开朗。
韦如夏抬头看着不远处小山山腰跟前的那一栋种满了各色花的房子,对骆瑭笑着介绍道:“那就是我奶奶家。”
顺着韦如夏的目光看过去,骆瑭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花海。
李夙和是个爱花的人,韦子善别墅里的花大多都是她种的。相比洛夫公寓其他人家院子里的花植来说,已经算是很多了。而韦子善别墅的花植,与李夙和家的花植一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李夙和院子里有各色各样的花植,基本放在了院子的矮墙边和矮墙上。矮墙是青石砌的,常年下雨让墙上长出了浅浅的墨绿色的青苔,看着生机盎然。
而她家最显眼的花,是院子中央高高的花架上架起的那片藤本月季。藤本月季一年可开三季,这时候正是盛开的季节,白嫩的花瓣包裹着未开苞的浅粉色花心,像少女含苞待放的心事。
李夙和院子里的藤本月季她栽培了很久,现在已经能覆盖住整片花架。花架下是用木头修建的矮床,矮床上放了一个小矮方桌,夏天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乘凉看夜空。
李夙和上午还病得厉害,中午吃过药睡一觉醒来后,竟好了大半。韦如夏刚上大巴的时候给她打过电话,算下时间差不多快到的时候,她就去厨房做饭了。当听到栅栏门打开的声音时,她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走出了厨房。
韦如夏还没叫奶奶,奶奶已经从厨房出来了,韦如夏看到老太太,边走过去边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已经一个月没见自己的孙女,心里想得紧。韦如夏过来,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后,慈爱地吩咐道:“去洗手,饭马上好了。”
拍着韦如夏的肩膀让她去水管那里洗手,李夙和感激地看着她身后的骆瑭。少年脖子里还挂着白色的耳机,穿着衬衫白T站在院子里,像是从日漫中走出来的一样。
脸上笑容加深,李夙和像看着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对骆瑭感激道:“谢谢你啊骆瑭,还麻烦你跑一趟。快去洗手吧,一会儿开饭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韦如夏来的时候和李夙和说两人为了赶车没有吃午饭,李夙和就提前准备了一大桌。
这顿饭李夙和安排得十分细心,两个小家伙还分了菜系,一个吃北方菜,一个吃南方菜。
好久没有吃奶奶做的饭菜,韦如夏胃口大好,她咬着锅包肉,看着对面的骆瑭正在吃糖醋小排。
旁边李夙和也看着骆瑭,笑着问道:“好吃吗?”
骆瑭拿着筷子,修长的手指微弯,骨节漂亮精致。他吃饭的时候慢条斯理的,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斯文儒雅的气质。
“很好吃。”骆瑭如实回答道。
韦如夏喝了口水,对奶奶道:“他和我爸的口味挺像的。”
骆瑭抬眸看了她一眼,韦如夏冲他一笑。
“真的吗?”李夙和惊讶了一下,随后道:“那你跟我学了做菜,以后也可以做给骆瑭吃。”
李夙和这话说的无心,只是将他们当成好朋友,可以互帮互助什么的。韦如夏自然听出这一点,但她并没有同意这个说法,她说道:“我做得不好吃,上次桂花糯米藕骆瑭尝了一口就没有再吃了。”
这件事情李夙和听韦如夏讲过,她的桂花糯米藕火候掌控得不好,而且糖加多了,吃着有点苦,骆瑭只尝了一口。
李夙和被两个小朋友的事情逗笑了。
韦如夏本也和奶奶一起笑着,察觉到对面骆瑭的目光后,笑容不变,用手遮挡住她的嘴巴,不被奶奶看见。
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弯,少女浅棕色的眸子因为笑而变得闪闪发亮,她用口型小声问了骆瑭一句。
“怎么了?”
骆瑭看着她弯弯的笑眼,眸光不变,道:“以后我都吃完。”
脸上的笑容微一凝滞,而后又变得更大,韦如夏将手放下,拿筷子夹了一块他面前的糖醋小排,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骆瑭只是负责将韦如夏送过来,当天下午还要坐车回市区。吃过饭后,韦如夏带着骆瑭去车站。
伊镇到市区的车平均两个小时发一班,下午五点半是最后一班车。
两人刚进车站买票,售票窗口的大姐就对他们说:“最后一辆车坏了,师傅正在修,今晚走不了了,明天吧。”
大姐的一句话,让韦如夏愣了一下。她抬头看了旁边的骆瑭一眼,他刚刚也听到了。韦如夏对他说:“我去那边看看。”
他们两个人出了售票大厅直接进了停车场,挂着市区牌子的大巴像生病了的牛一样,被人团团围住了。除了司机和修车师傅,估计都是要回市区的。
“走不了了,明天赶早吧。”司机跟身边的乘客又说了一遍。
周围的乘客一听,四下也就散了。看着人群散开,韦如夏抬手遮阳,眉头皱了皱道:“这怎么办?”
说完,她拿出手机先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让骆瑭今晚住下吧,你和我住,骆瑭可以住你的房间。”李夙和安排道。
奶奶家就只有两间卧室两张床,她和奶奶一起住是没有关系,就是不知道骆瑭愿不愿意住她的床。
给奶奶打电话的时候,韦如夏直接按了免提,刚刚奶奶说的话,骆瑭也都听了过去。他站在她的身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可以将韦如夏盖住。
“可以吗?”韦如夏抬头看着沉默的骆瑭问道。
骆瑭垂眸望着她,浓密的睫毛下,双眸依然深不见底,韦如夏看不出他的情绪,刚要和奶奶说话的时候,骆瑭回了一句。
“可以,我不认床。”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韦如夏带着骆瑭先去镇子上给他买了洗漱用品,然后两个人才回了家。
说实话,骆瑭能在这里多待一晚,韦如夏还是挺开心的。她想要和奶奶在一起,但也想和朋友在一起。
两人回去后,韦如夏拎着骆瑭的洗漱用品回了她的房间给他放好了。她房间就是色系偏少女,但住是没问题,奶奶打扫得很干净。
“回来了?”李夙和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
接了李夙和手上的果盘,韦如夏看着李夙和,她脸色有些苍白,韦如夏道:“又不舒服了吗?你先去休息吧。”
自从上次从安城回来后,李夙和连续病了好几次,身体疲乏,头有些疼,但都能忍住,只是没法去安城找韦如夏罢了。而这次,显然比前几次要厉害的多,先前大夫开的药吃了,也是时好时不好的。
听韦如夏这么说,李夙和也没有坚持,她捏了捏孙女的脸,笑道:“那我去睡了。过会儿太阳落了,你带着骆瑭去河边转转。”
李夙和所说的河,是山脚下那条小溪。小溪在两片山林之间,干净清澈,河水冰凉。那是夏天的时候,李夙和带她去消暑的地方。
“知道了。”韦如夏应了一声,然后端着西瓜扶着李夙和回了房间。
今晚不能回家的事情,李夙和已经打电话和杨舒汝说过了。和韦如夏在一起,杨舒汝向来是放心的。而且听骆瑭的语气,他好像挺愿意在那里待的。
想到这里,杨舒汝故意想逗逗儿子,道:“要不我让陈叔去接你?”
陈叔是骆家大宅的司机,骆瑭小学初中都是他送他上学,后来上高中,骆瑭坚持自己坐地铁,陈叔就回了大宅。
听了杨舒汝的话,骆瑭低头看了一眼墙头上正盛开的金花茶,拒绝道:“不用,明天下午我自己坐车回家。”
“为什么是明天下午?”杨舒汝追问道,“明天早上不就有回来的车吗?”
电话那端,骆瑭没有回答。
此时,杨舒汝突然意会出什么不对来,她哼笑了一声,对骆瑭道:“骆瑭,你是不是自己不想回来?”
骆瑭没有回答,他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回过头时,骆瑭看到了坐在藤本月季花下吃西瓜的韦如夏。
她换上了白色的棉麻短衫短裤,头发扎成一个丸子,长手长脚盘腿坐在漫天的花海之下,偶有白色花瓣飘落,落在她凹下的锁骨窝处。她可能是觉得痒,低头一吹,花瓣落到了矮床上。
吹完花瓣,少女唇角牵起一笑,笑容弥漫在她的脸上,十分舒服。她察觉到骆瑭的目光,看到骆瑭打完电话,韦如夏这才招了招手,说道:“来吃西瓜。”
骆瑭起身走了过去。
待骆瑭坐下,韦如夏将手上这块西瓜啃完,两人干坐着也是无聊,她拿了两块差不多大小的西瓜,递给骆瑭一块,自己拿了一块,抬头问骆瑭:“要不要来个吃西瓜比赛?”
韦如夏一脸的兴致盎然,她在这里非常放松,和在洛夫公寓时不一样。
“好。”骆瑭答应了。
说是比赛,也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赌注也十分随意,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买一个星期的可爱多。
韦如夏拿着西瓜,眼神专注,她看着骆瑭,喊了一声“开始”。而后,在骆瑭还没咬下第一口,韦如夏拿着西瓜将它啃得只剩了西瓜皮。
她举起了双臂,鼓着腮帮子,里面全是甜甜沙沙的瓜瓤。
在她放下西瓜皮后,骆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少年身上一片圣洁,修长的手指捏着还未吃完的西瓜,
火红的瓤,翠绿的皮,让他整个人看着像一幅水彩画一样
他没有听到韦如夏对胜利后的欢呼,他伸出手,到了韦如夏的脸前。
少年手上还有西瓜皮的清香,冷白色的皮肤让他的指尖也有些凉,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鼻尖,拿下了一粒西瓜子。
黑色的西瓜子安静地躺在他的指尖上,少年问:“你吃这么快,尝得出甜不甜么?”
韦如夏眼角一弯,她舔了舔唇边,还未干涸的西瓜汁香甜清凉。
“甜啊,你尝尝。”
骆瑭没有去尝西瓜,他的脑海里想着他临挂电话前母亲问他的那一句话。他看着韦如夏,心咚咚跳着,像蹦在鼓面上的西瓜籽。
对啊,他不想回去,他想待在面前这个人待的地方。
“谁让你来的!糟心!”
胡吟吟胖乎乎的,手上肉也多,这一拳根本不痛不痒,韩竣松嘿嘿一笑,回道:“我来看骆哥啊,我骆哥呢?”
“在更衣室里。”韦如夏回答道。
几个人说话间,更衣室的门一开,韦如夏抬头看了一眼,骆瑭已经换好了。
“哇~”身边的胡吟吟和韩竣松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一身汉服的骆瑭,抬眼看过来,剑眉星眸,红唇莹润,手上拿了一把做工精致的纸扇,正微垂着眸子看她。
韦如夏盯着打量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骆瑭果然适合汉服。
但他不适合纨绔公子哥儿,适合神仙,而是且散仙。
自觉看得时间有点久,韦如夏微歪了歪头,拿着自己的扇子敲了敲脖子。她头发没有扎起来,头顶用浅蓝色的飘带扎了一个古代的半丸子头,歪头时头发顺着单薄的肩头滑下,飘逸自然。
“挺合适的的。”韦如夏评价了一句。
马上到《风流子》的演出时间,胡吟吟赶紧带着他们去了后台。一到后台,胡吟吟抓紧拍手集合大家道:“大家集合了集合了,在后台排队等着,然后按照先后顺序上场,不要乱了,台词和动作都记熟了吗?”
“记熟了。”因为即将表演,大家都很兴奋。
韦如夏按照入场顺序站在骆瑭的前面,她听完胡吟吟的问话后,回头问了一句骆瑭:“你没有参加排练,要是有忘了的动作就不用做了。”
她意在表面那个暧昧的动作,毕竟这是骆瑭这个角色里最复杂的动作了。
骆瑭闻言,上睫微颤,双眸像被触动的湖水起了涟漪。他神色依然清淡,简洁地应了一声。
“嗯。”
“夏夏到你啦~”前面的人提醒道。
“来了。”韦如夏回过头,抬步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