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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华笙去后山练功还没有回来,乔清起身去了叶夫人住的院子。
天气很好,叶夫人和叶瑛姑嫂两人坐在院中,正在一起做针线,手中都是小小的衣服,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给三个孩子做的。乔清这次回来已经看到不少了,听寒冰说叶瑛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在给三个孩子做衣服做鞋子。
“舅母,娘。”乔清走过去坐了下来。
叶夫人笑容满面地看着乔清说:“清儿过来了。”
打过招呼之后,乔清看着叶瑛手中精致的小衣服说:“娘多休息,他们的衣服都够穿了。”乔清自己也就是兴致来的时候才会做点针线活,如今已经好久都没有做了。叶瑛做的东西乔清见过,都是十分精致而且很费功夫的,小孩子长得快,乔清觉得衣服够穿就行了,本身寒凛就已经让人精心准备了不少了。
“无妨,我也没什么事情。”叶瑛微笑着说。除了给三个孩子的,如今叶老爷子的衣服也都是她做的,她喜欢做这些,如今生活平静安乐,她真的别无所求了。
“舅母,你对青瑶的亲事是怎么打算的?”乔清问叶夫人。叶瑛眼中闪过了然的光芒,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衣服。
“青瑶还小,我现在最发愁的是你们表哥。”叶夫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乔清是来干嘛的,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数落起叶青书了,“当时秋翎那个丫头住在咱们家的时候,我看着多好的一桩姻缘啊,结果青书就是油盐不进!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儿吧,我是管不了了!”
“大嫂,青书这么优秀,早晚都会有好姑娘的。”叶瑛看着叶夫人说。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叶青书,不过听说的也不少了,知道叶青书跟当年的叶修齐一样,都是才华出众之人。
“是啊舅母,表哥也不在,就暂且放放。”乔清看着叶夫人说,“舅母觉得我师兄怎么样?”
叶夫人听到乔清突然提起顾长风,再看到叶瑛和乔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明白乔清是来干嘛的了……叶夫人眉头微皱,细细地想了想顾长风,还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确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只是……
“清儿,我听说顾公子原来是你爹给你找的夫婿?”叶夫人压低声音问乔清。叶家结亲不在乎门第,不过她就叶青瑶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怕的是万一顾长风心里已经有人了,那就根本没有必要考虑了。
额……乔清心中恶寒,她跟顾长风……好吧,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然成了寒凛的女儿,所以顾长风自然就成了外人眼中她的前未婚夫了……乔清表示这绝对是个误会。
“舅母,这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乔清微笑着说,“舅母也知道我在盛阳城乔国公府长大的,后来爹爹也没有阻止我嫁给华笙,师兄只当我是妹妹。”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寒凛寄养在乔国公府的,那就是吧。
叶夫人一想也是。如果寒凛真的给乔清找好未婚夫了,肯定不会让她一直待在乔国公府长到那么大,后来还嫁给了莫华笙。当初所有人都认为寒月山庄里有个小姐,这个小姐还有个未婚夫。现在证明了寒月山庄的小姐根本就没有在寒月山庄里长大,那么这个未婚夫自然也是个谣传了。如此叶夫人倒是真的开始考虑顾长风做她女婿的可能性了。毕竟说叶青瑶小,只是相对于叶青书还没有成亲这件事,其实叶青瑶比乔清也没小多少,而乔清如今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顾公子对青瑶……”叶夫人问乔清。她需要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乔清才刚刚回来,应该不会突发奇想要撮合他们。
“这是师兄跟我爹爹提的,爹爹有心结亲,想让我先问问舅母的意思。”乔清微笑着说。寒凛自然不会做不靠谱的事情。他知道顾长风原本一直放不下寒灵儿,如今动了这个心思之后,就把顾长风找过去问了,而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顾长风对叶青瑶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不动心的可能性并不大。顾长风也没有否认他的心思,所以寒凛才过来找的乔清。
“瑛儿觉得呢?”叶夫人问叶瑛。
叶瑛微微点头说:“两个孩子在一起很要好,长风不错。”顾长风宽厚善良心思细腻,待人彬彬有礼,对叶青瑶也是有求必应,这些日子叶瑛都看在眼中,觉得很不错。
“我今天找机会问问青瑶吧。”叶夫人思来想去觉得顾长风还真是很不错,不过想想还是得先问问叶青瑶,然后再征求一下叶老爷子和叶修齐的意见。毕竟曾经问叶青瑶觉得秦弈和秦飞扬这两个表哥怎么样的时候,叶青瑶给的答案都是……跟她大哥一样……
当晚,出去玩儿了一天的叶青瑶被叶夫人给叫去了,叶青瑶感觉叶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奇地问:“娘,怎么了?”
“青瑶,娘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害羞,如实回答。”叶夫人看着叶青瑶一本正经地问。
额……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叶青瑶还记得。叶夫人说过两次这样的话,第一次是问她觉得大表哥秦弈怎么样,第二次是问她觉得二表哥秦飞扬怎么样……话说现在她的三个表哥——莫华笙和秦弈秦飞扬都经成亲了,叶夫人这又是看上谁了……
“你觉得顾公子怎么样?”叶夫人又用了跟曾经一样的句式……你觉得弈儿(飞扬)怎么样……
“顾大哥?”叶青瑶微微有些意外地说,“他很好啊!”
“哪里好?”叶夫人看着叶青瑶接着问。
“顾大哥就跟大哥一样。”
叶青瑶刚一开口,叶夫人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大哥就一个,别谁都跟你大哥一样!”这丫头没心没肺的,还能不能嫁出去了?
“本来就是嘛,”叶青瑶拉着叶夫人的手晃了一下说,“我觉得跟大哥一样的都很好啊!其实顾大哥比大哥还厉害,因为他会武功!”叶青瑶眼中的好男人自然就是她家大哥表哥那个样子的,“跟大哥一样”这是一种非常高的认可评价了。
曾经你大表哥二表哥都会武功……叶夫人已经无力吐槽自己女儿了,直接了当地问叶青瑶:“如果让你嫁给顾公子的话,你愿不愿意?”
“娘……”叶青瑶脸一下子就红了,把头埋在叶夫人怀里说,“我不要嫁人……”
有戏……叶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女儿红脸,这可是曾经提起秦弈和秦飞扬的时候都没有过的。叶夫人抚摸着叶青瑶柔顺的长发说:“傻丫头,你总是要嫁人的,娘想给你找一个你喜欢的。”
对叶家人来说,最大的痛恐怕就是叶瑛的遭遇了。知道了卫湘君对莫华笙做过的事情,叶夫人更加觉得,女人这一辈子嫁个合适的好人实在是太重要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所以叶夫人只希望叶青瑶能够一世安乐无忧,别无他求。
“我也不知道……”叶青瑶红着脸小声说。一开始她是真的觉得顾长风跟叶青书一样,后来相处久了,毕竟不是兄妹,连表兄妹都不是,所以有些东西自然是不一样的。顾长风对她极有耐心,完全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了,就像……她的表哥莫华笙对表嫂乔清那样……这样,是不是就是对的人……
“青瑶,顾公子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的束缚,没有任何勾心斗角之事会发生,还有寒月山庄的庇佑,娘觉得不错,你觉得呢?”事关叶青瑶,叶夫人自然是想了很多。如叶家这样,虽然如今无人在官场,但是毕竟是名门望族,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抵都是家族庞大的,以后的勾心斗角之事肯定少不了。
就算是像端王府和乔国公府这样家风清正的人家,也避免不了要卷进政治的漩涡之中。叶夫人曾经想过为叶青书求娶莫秋翎,这娶进来的儿媳妇儿是自家的,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嫁出去的女儿,他们能管到的就少了,叶夫人自然顾虑很多。
像顾长风这样,虽然父母双亡,但是并非被遗弃,而且原本出身也很不错,不过是家族败落了罢了。如今有寒月山庄做后盾,平安富贵自然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叶夫人最看重的就是寒月山庄人口极其简单,这些日子了解下来,寒凛的为人没得说,而顾长风另外一个亲人就是乔清,这原本就是自家人,有乔清在,叶夫人自然是再放心不过的。
虽然叶青瑶因为害羞最终也没明说,不过叶夫人自然能看出自家女儿的心思,于是就跟叶老爷子和叶修齐提起了。
叶老爷子问过叶夫人叶青瑶的意思之后,微微沉吟之后就拍板答应了。有了叶瑛的前车之鉴,叶老爷子跟叶夫人一样,只希望叶青瑶过得好。而这个要求,顾长风方方面面都很适合。叶老爷子这段时间跟寒凛打交道比较多,对其颇为欣赏。顾长风从小在寒凛的教导之下长大,人品性情都随了寒凛,叶老爷子也放心。
叶夫人跟乔清说了他们的意思之后,乔清又转告了寒凛,寒凛心中十分高兴。
“长风,我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成亲生子了。”寒凛看着顾长风颇有些感叹地说。顾长风对他来说就像是亲生儿子一般,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他希望顾长风能够早日成家。
“多谢师父。”顾长风对着寒凛深深下拜。逝者已矣,他已经放下了,而如今另外一份幸福摆在面前,他不想错过,也绝对不会辜负叶青瑶。
“叶家不是一般人家,虽然如今都住在这里,但是等尧国安定了,定然是要回文华城的,该有的礼数不可废,我与叶兄商量一下先定亲,等他们回文华城之后,你再前去迎娶,你看如何?”寒凛虽然不是文人,但是为人颇懂得分寸,不然也不会跟叶修齐私交不错了。叶家人只是暂时来寒月山庄做客,儿女亲事是大事,该有的规矩必须得有。
“师父考虑得很周到。”顾长风感激地说。他也不想委屈了叶青瑶。
而寒凛跟叶修齐表达了他的意思之后,叶修齐也很是认可。成亲以后再说,现在先定个亲自然是可以的。
寒月山庄仿佛世外桃源一般,众人其乐融融地正在庆祝顾长风和叶青瑶定亲的时候,远在青州城的苏离殇,突然感觉心口一痛,不过片刻功夫,全身上下都仿佛被人拿刀绞着一般……
这里是青州城一处十分幽静的别院,苏离殇没有回卫国是因为卫楠和莫毓秀不肯离开青州城,所以他也留了下来。本来一切如常,就在他刚刚想到乔清的时候,变故陡生……
豆大的汗珠从苏离殇额头上落了下来,他的脸色几乎瞬间苍白,捂着痛得失去了知觉的心口,在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一个精美的瓷瓶被他撞倒摔在地上碎裂成片……
这是怎么了……苏离殇第一想法就是他中毒了,越是在痛苦的时候,乔清漠然的样子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越痛越想,越想越痛……
“苏离殇!”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云蓝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苏离殇痛苦的样子神色先是紧张,很快又转为阴霾……
“云蓝,我中毒了……给我找解药!”苏离殇猛然跌倒在地上,看着云蓝说。他只是觉得自己中毒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知道是怎么中的。不过没关系,有神医谷的人在,不管什么毒都能很快解了的……
“苏离殇,”云蓝俯身,抱住了脸色煞白的苏离殇,心疼地说,“你不会有事的,别再想那个女人了好不好?跟我在一起,你就再也不会疼了。”
闻到云蓝身上让他厌恶的香气,苏离殇很想把云蓝推开,可是他没有力气。而云蓝的话……让他不要再想乔清就会没事是什么意思?乔清……一想到这个名字,苏离殇突然感觉刚刚缓解了一点的痛楚又猛然加剧!
乔清……云蓝……苏离殇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看着云蓝冷声说:“是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云蓝为何会突然出现这里,还有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苏离殇,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害你呢……”云蓝说着伸手想要抚摸苏离殇的脸,苏离殇猛然起身将云蓝给推开了,云蓝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苏离殇说,“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发誓非你不嫁,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跟你在一起!”
“贱人!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苏离殇心中一沉,伸手捏住了云蓝的脖子。为什么突然感觉这么不安,到底是为什么……
“咳咳……”云蓝脸色青紫地看着苏离殇说,“你不能……杀我……我死……你也活不了……”
苏离殇猛然松手,冷眼看着云蓝问:“再问你一次!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云蓝看着苏离殇,突然唇角勾起缓缓地笑了:“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看到苏离殇幽寒如冰的双眸,云蓝轻声吐出两个字:“牵情。”
牵情……印证了心中隐隐的猜测,苏离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作为玲珑山庄庄主,他自然知道牵情为何物。而他刚刚的那阵剧痛和云蓝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牵情,云蓝这个贱女人竟然胆敢对他使用这种手段!苏离殇真的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立刻将云蓝大卸八块!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自己所中的牵情之毒定然掺了云蓝的血,除非解毒,否则云蓝一死,他也活不了……
“解药拿出来!”苏离殇看着云蓝冷声说,“否则我绝对让你以后生不如死!”云蓝妄图用这种手段就让他妥协真是太天真的,苏离殇绝对有无数种方式让云蓝过得比自己更痛苦!
“我没有解药。”云蓝看着苏离殇说,“牵情是我不久之前刚刚得到的,你想不想知道是谁送给我的?”
看到云蓝的神色,苏离殇心中猛然一痛,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送给我的,确切来说……是送给你的。”云蓝话落,看着苏离殇瞬间面如死灰,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再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苏离殇,我知道你很痛。”云蓝抱住苏离殇喃喃地说,“痛吧,这些痛都是她给你的,痛过了你就不会再想着她了……”而苏离殇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已经痛苦地快要无法呼吸……
当第二天苏离殇醒来发现身边躺着的云蓝,直接面色漠然地将她一脚踹了下去。
“苏离殇,跟我回神医谷吧,我们再也不管别人的事情了。”云蓝跌坐在地上,看着苏离殇深情款款地说。昨天看着苏离殇在她怀中沉沉睡去,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苏离殇冷冷地看了云蓝一眼,神情漠然地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云蓝神情阴晴不定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当云蓝追出去的时候,苏离殇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寒月山庄。
这天早上,莫华笙又去后山练功了,乔清陪着三个孩子正在清澜院中玩耍,寒雪脚步匆匆地进来了。
“煜儿,带安儿和离儿去你们祖母那里玩吧!”乔清摸了摸乔煜小包子的头,乔煜乖巧地一手牵着一个跑出去了。
“少主,苏离殇来了!”寒雪走近对乔清说。
“人呢?”乔清神色平静地问。终于来了么……
“在山下,他说要少主一个人去见他,否则就毁了龙炎花。”寒雪说。乔清吩咐寒月山庄的人密切注视着苏离殇的动向,而苏离殇会找上门来乔清其实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去见他。”乔清说着已经起身了。
“可是……”寒雪有些犹豫,因为如果莫华笙回来知道乔清一个人去见苏离殇肯定会不高兴的,当然不会生乔清的气,但是他们这些属下譬如风扬就要倒霉了。
“没事,你现在去后山跟华笙说一声。”乔清淡淡地说着已经出门了。
苏离殇拿毁了龙炎花来威胁,乔清也就按照他的要求,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人缓步下了寒月山。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衣如墨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那里。乔清停下脚步,苏离殇转身,深深地看着乔清没有说话。
幽静的寒月山中一片静谧,乔清从淡淡的薄雾中走出来,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五官绝美仿佛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她神情平静而漠然地看着苏离殇,而苏离殇也在看着她,突然就缓缓地笑了……
“卿卿,我知道牵情的解药就在你手里,我也知道你想用它跟我交换龙炎花。”苏离殇看着乔清缓缓地说,他唇角勾起在笑,可是脸色却越发苍白,眼底的黯然也那么明显,“可是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交易的。”苏离殇看着乔清说,“卿卿,你爱莫华笙吗?”
苏离殇对着乔清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几乎抽光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胸口的痛意从见到乔清那一刻就一直在加剧,他看着乔清,看着乔清神色平静地对他说了一个字:“爱。”
苏离殇身子一晃,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他以为已经够痛了,可是亲眼见到乔清,亲耳听到乔清说她爱莫华笙,苏离殇才知道原来那些痛都不算什么,因为他现在已经真正痛到了极致……如果不是还有一口气撑着,他不愿在乔清面前倒下,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呵呵,”苏离殇轻笑一声,可是笑得很苦涩,他目光依旧不离乔清说道,“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绝对不会拿龙炎花跟你换牵情丹的解药的。你我都清楚,莫华笙没有龙炎花就会死,但是我没有解药依旧可以活着,就算日日经历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也要看着莫华笙死在我前面。”
苏离殇话落,仿佛再也没有多看乔清一眼的力气,身子一晃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地往远处走去,背影寂寥而落寞……
“小七。”
乔清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苏离殇走远,很快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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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殇毒发了……比花生还要痛苦,他大老远跑去见小七,不过是更虐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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