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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见了云吉都如此激动,是还没有看见那个变态蛇蝎美男,不然估计连自己的舌头都吃掉了。
张妈赶紧八卦道:“可是这位相公好像挺喜欢小姐呢。”
我一转头,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叉腰狂笑道:“是呀,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美少女,跟人民币一样,人人都喜欢!!!”
张妈被我自恋的话吓到了,赶紧端着碗回去厨房。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看看窗外,月黑风高杀人夜。
我又叹了一口气,叹完突然发觉自己有点不对,NND,我又不是穷摇奶奶的女主,我叹毛气啊?
可是心头似乎有丝浓得化不开的乌云,让我潜意识有非常不安的预感。
是的,就关于那个冷酷变态美男。
那个人刚出现的时候,我因为心头怒火太旺,没有注意到他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冰冷而略带些嘲弄的眼神,那细长的发丝,那似乎银器敲打在乌木上的话语声,我都似曾相识。
对,就是在我从梦里花的WC里面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却发现陷入一篇奇怪的漆黑的时候。
我只管埋头走路没留神,撞在了某人的身上,而且最倒霉的是在那一瞬间我头上唯一的那盏昏暗的灯被一阵阴风吹熄灭了,四处一片黑暗……
朦朦胧胧中,那好像是一个身材很高的男子,我刚才低着头,才到他胸前。
他头发挺长,飘飘荡荡,面具下一双眸子璀璨如星。
“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
他没说话。
“你没受伤吧,要是有问题咱们赶紧去医院医药费我付,别明天上门找我啊饼时不候。”
他依旧不发一言,静静地审视意味地从上往下俯瞰着我。
那种眼光带着一种特殊的威势和压迫感。
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身份一定不同凡响。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看着你,你就放掉半格血!
“你看着我干嘛?难不成你想……”
“你说啊,我想做甚?”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额……没什么,我喝多了,我先走了,古德白,赛有那拉思密达!”
下一秒,忽然有一双火热的手紧紧把我拦腰抱住,接着搂在他的胸前!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不是直接穿越到一个被人破了瓜的青楼女身上。
原来我一从WC出来就穿了,而那个在黑暗中遇见的戴着面具的男子,他就是那个冷酷邪恶变态美男……
可是,当时我和他陌路相逢,素不相识,他为什么就直接把我带去滚床单了?
看起来冰冰冷冷的,没想到他如此色!
为了佐证我的判断,我找李妈要了一双细长的铁筷子和一对白瓷茶杯。
当然,还有我的山寨保罗哥的食物。
经过这几天的研究,我发现保罗哥最爱吃肉松夹菠菜细末再加上一点虾米……
NND,这家伙还真能吃,这简直就是意大利式海鲜沙拉,它的伙食未免也太好了。
将两个白瓷茶杯上面各贴了一块胶布,一张写着“是”,一张写“否”。
然后把保罗的意大利沙拉倒在茶杯里,放在桌上。
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保罗已经不怎么怕我了。
闻到它最爱的食物的香气,保罗探出两只触角,被我打了回去。
我拿了铁筷子把保罗请了出来,放在桌面上,两只茶杯前面。
李妈正好“路过”,看见我拿着筷子夹章鱼,嘴里还念念有词,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类似于呕吐的声音,然后迅速消失在我视线尽头。
我没管她,摸了摸保罗滑溜溜的头,柔声道:“保罗啊埃罗,那个变态冷酷美男到底是不是和我滚床单的家伙?”
章鱼哥滴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我,似乎闭目沉思了一下子,然后毅然决然,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向了”是“的茶杯,伸出触角,开始大嚼特嚼……
我懊丧地坐在床沿上,章鱼哥都说是,看来的确是了。
信保罗,不挂科……
想到那双冰与火交杂的眼神,我突然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他想干什么?
他想要我回去,做他的禁脔?
我才不要!
之前的莫名的那次滚床单,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就算是酒后乱性吧,也不意味着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何况他这样变态的男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
而且,我正恢复了一部分武功,又有了钱,找到了工作,正好是要在古代大展拳脚之际,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放下身段,去跟一个根本不知道老底,还有暴力癖的男人?
除非我的头被门夹过。
章鱼哥吃饱喝足,用触角揉着圆圆的肚子,无辜地看着我。
它那丑陋的模样竟然也带着几分原汁原味的可爱,我揉了揉它的头,自言自语:“放心,我周原哀能处理好一切的,无论如何,我才不要被包养……做二奶什么的,最鄙视了……”
第二天很快来临。
昨晚我本来还以为会睡不好,却没想到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立马呼呼了。
看来我还真是作息正常的大好青年。
照着之前和玉莲的约定,那个比烈士还坚贞不屈的车夫板着一张脸来接我了。
想到今天是工作的第一天,我朝他神清气爽地一笑:“大伯,你好!”
车夫却就好似聋子哑巴一般,一句话也不说,完全无视我。
我暗暗佩服这车夫的定力,决定既然他装聋作哑,我一定要在车上好好开一场小型的个人演唱会才好!
于是,我上车后,先演唱了穿越必备曲目:
《青花瓷》
《笑红尘》
《千里之外》
还是串烧的哦!
“天青色在等雨啊而我在等你——我送你离开啊千里之外——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嘿嘿,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我手拿着防身的短剑,当做麦克风,唱得那个嗨。
要知道我在现代的时候,可是著名的麦霸,就连大变态骚包嘟嘟,也没办法和我抢,我们还喜欢一起唱SHE的歌,好了,我知道我们装嫩了。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波斯猫,眯着他的双眼……”
我唱了一轮下来嗓子也哑了,握着短剑麦克风的手心汗淋淋的。
这马车虽然木质上佳,密闭性也十分好,可是本姑娘的声音穿透力虽然暂时还比不上周媚,可是也是很惊人了,特别是唱歌的时候,我耳力惊人,都能听见大路上传来的掺杂着惊愕、恐惧,震撼……的吸气声。
偷眼觑一下那车夫大伯,嘿,那老人家还真是眼风都不带扫一下我的。
我终于好似斗败的公鸡,败下阵来。
唉,唯一一个听众都不理我。
没存在感,失败啊。
车很快开到那个名字听上去十分装B的寥汀花榭门口,好一所花木掩映的大宅子,藤萝爬满了紫藤萝。
咦,豪宅也,在现代估计三万一平都买不到。
大伯勒紧马,回头示意本人可以走了。
悻悻地跳下车来,我最后回头看了看驾车的大伯,总是不甘心。
十分挫败地问:“大伯,你能和我说句话吗?我自从到这儿来就没见到你这嘛酷的人,要知道连妖孽冷酷无比的帅哥都被我的气场克住,你为毛就是不理我呀不理我,你给我个原因,好不?”
大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咦?
我立即想到——难道大伯听不见?
我指了指大伯的耳朵。
大伯点点头,然后开口,以十分干瘪呕哑的,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所以都忘了怎样说话的声音缓慢道:“小人……听不见……”
我雷击一般呆住。
听不见?
那是因为……
大伯连比带画:“以前……做了错事……耳朵……被……废了……”
我从这句话中听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虽然外面是如水哗哗泼下的日光,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玉莲,和她的主人,定然是故意的。
知道我定然会打探一切可以打探的消息,就给我派了个聋子赶车人。
毒啊。真是太精明了,枉我还自以为精明。
而且,这个聋子还是被废的。
只能读懂唇语。
他做错了什么事?
竟然需要废掉耳朵,这个主人够心狠手辣!
我故意假装不懂,比划道:“大伯,你做错了什么?”
大伯摇着手,示意不想说。
我鼓励他:“说吧,我不会告诉你们主人的。”
大伯眼中原本都是疏离和恐惧,却毕竟不敌我这专业的,诱人招供的眼神。
想当年姐对付了多少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今天又怎么会怕一个老家丁。
大伯蹙起眉,干枯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出极其恐惧的光:“主人,主人,主人会……”
“不会的,有我呢。”我的表情极其温柔,这么一个老家丁,必然十分没有安全感,逆来顺受,我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抚慰的力量,虽然老伯听不见,但毕竟是有感应的。
继而老伯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似乎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缓缓道:“因,因为小的,小的少,少杀了一个人……”
我心头惊惧更甚。
这是甚么地方,因为属下少杀了一个人,就要废掉他的耳朵。
似乎爬虫蜿蜒过我的皮肤,我感觉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恶心。
细想起来,之前面试的那所宅子也很古怪,但是我当时很欣赏那种故布疑阵,不按排理出牌的作风,因此也没有觉得什么。
现在想起来,在几个活生生的男人面前演示春宫图,这种邪异的作风,就算是为了少杀一个人废了属下的耳朵,又有什么稀奇。
我心中暗暗警惕,以后我要替这伙人做事,可得小心些。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不会辞职的,凭什么我要辞职?我需要这笔钱,我还得给他们做事。
但是,从现在起我就要随时准备脱身了。
当然是在拿到钱的前提下。
一边想着,我安慰老伯:“老伯,你不要怕,你还有家人吗?”
老伯摇了摇头。
我又是泛起一阵同情心,不过细想一下,我也没资格同情他,我也没有家人,人在江湖混,响当当光棍……
我安慰地看着老伯:“老伯,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以后你就当我是这里的朋友好了,你的耳聋虽然有年头了,可是我们想办法治治,也未必不能好转。”
老伯眼中涌现出狂喜的光芒。
我拍了拍他肩膀:“记得一会儿来接我,还有,我叫周原哀,你叫我小周就可以了。”
老伯使劲点头,拍了拍我肩膀,显然已经将我当做自家人。
收服人心,这个我还是擅长的。
我大步走进“寥汀花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