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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要的香囊,奴婢给您取来了。”临睡之前,红绸将一个纯黑色的荷包状的物件儿递到谢荣华的面前。
谢荣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过那个黑色的袋子。“嗯,你下去歇着吧,明儿个还要早起。”
“是。”红绸虽然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径直退下。
等听到门被关上的低哑响声,谢荣华这才将香囊拿在手里轻轻地摩挲了起来。思虑了许久,这才伸出手指将香囊口的系绳给扯开。
“也不知道能不能召来一两只小鬼儿…”一边打开,谢荣华还一边的小声念叨。
乾坤袋内,一片昏暗,看不清任何东西。谢荣华轻车熟路的将乾坤袋拿着抖了抖,试着唤了两声。“小蛮,小初?”
小蛮和小初是当时在阴间救下的两个小鬼儿,性子活泼,人也贼机灵。好几次,都是她们探来有用的消息,让她能够运筹帷幄,提前布置好一切,杀那些渣渣一个措手不及的。回来这么久,她还真是狠想念那两个小丫头啊。
只是,她唤了好几声,乾坤袋仍旧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谢荣华很是丧气。“怎么会没用呢?”
难道是因为回到二十年前,她们尚未出生?想到这种可能性,谢荣华狠狠地点头。只是,还没等她将袋子收起来,就察觉到一阵阴风扫过,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娘娘…”
“怎么是男的,声音不对啊…”谢荣华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却能听到他们的声音。然后,试探的问了一句。“小黑,小白?”
黑白二使齐齐皱眉,觉得真不该走这一趟。这都还阳了,娘娘您怎么还改不掉这个称谓呢?
当然,他们也不会无聊的在这个问题上一再的纠缠。他们越是反抗,谢荣华肯定越是来劲儿,还不如假装没听见呢。
“娘娘召咱们出来,可是有事?”黑无常到底年长一些,生了会儿闷气就恢复理智,说起了正经事。
谢荣华分辨出他的声音,道:“回到了阳间,鬼魂就无法现形,对么?”
“人间阳气太重,即便是夜里,鬼魂也不敢随意的出来走动。”黑无常简单的解释道。“娘娘想召唤鬼魂?”
“本宫缺人手,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替我跑跑腿儿也不错啊。”谢荣华大言不惭的说道。
黑白无常脸上闪过一排排黑线,娘娘您还真敢开这口。都已经做了鬼了,还得受人驱使,到底冤不冤呐。
白无常冷着脸,提醒道:“人间不比阴间,若是与鬼魂打交道,可是会有损阳寿的。而且,还容易导致阴阳两界失调,会引发大乱的。”
不就是想找个跑腿儿的嘛,至于说的这么严重么?谢荣华撇了撇嘴,问道:“些么说来,这乾坤袋到了人间,就没什么用处了?”
黑白二使对视了一眼,说道:“那也未必。”
“哦?那它还有什么效用?”谢荣华掂了掂手里的乾坤袋,煞有介事的问道。
黑无常看了看那件宝贝,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它的功用,免得她一闲下来就把他们召来当丫鬟使。“乾坤袋内别有洞天,能够容纳成千上万的灵魂。即便是我们黑白无常,也不能随意的进去捉魂。若是有人昏迷不醒灵魂出窍,躲进这里面,倒是可以暂保性命无忧。只要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苏醒,便可再次还阳。”
“原来,还有这功效。”谢荣华摩挲着袋子上面的金线花纹,心中暗乐。
“不过,娘娘在使用它之前定要三思。”白无常补充了一句。
“为何?”谢荣华挑眉,似乎是有些不解。
难道是有什么副作用?
“乾坤袋毕竟不属于阳间,若是使用太过频繁,怕是会引起世人的怀疑,到时候怕是会麻烦不断。”白无常郑重的说道。
阎君曾说过,人间也不乏道行高深的术士,有些能通灵,能够感知鬼魂的存在,耳目灵敏的程度不亚于他们。所以,为了人间和地府的安宁,还是少生些是非比较好。到时候闹得大了,阎君也不好向上边儿交代啊。
谢荣华点了点头,倒是没有依赖它的意思。更何况,能够让她动用这东西保命的人除非是她的至亲。而她,不希望她在意的人出什么意外。“放心,本宫有分寸。”
“另外,娘娘召唤的那两人早已轮回投胎,娘娘若是缺帮手,我们倒是可以推荐两个人过来挺厚差遣。”黑无常琢磨了许久,为了以防万一,被这位娘娘给惦记上,决定牺牲别人挽救自己,这才想出这么个招儿来。
谢荣华眨了眨眼,示意他说下去。
“初一,十五,你们两个过来。”黑无常见她这副神态应该是同意了他的意思,这才将前几日遇到的两个麻烦精叫了进来。
听到这个名儿,谢荣华也是醉了。
谁起的名字啊,这么的俗气。
又一阵阴风刮过,谢荣华依稀看到两个透明的身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初一(十五)给娘娘请安。”
哟,挺自觉的啊。谢荣华抬了抬眸,心情大好。“你们的名字,谁给起的?”
初一和十五对视了一眼,偷偷的瞥了一眼谢荣华身旁的黑白二使,然后又默默地低下头去。意思很明显,只是她们不敢说而已。
谢荣华抖了抖眉头,果然如她所料。也就只有他们,才取出这般没有格调的名字来。心直口快之下,谢荣华就问出了口。“不会,你们一个初一死,一个十五亡吧?”
两人齐齐的点头,然后将头压得更低。
黑白二使表示很无辜,他们捉拿鬼魂几万年,不都是这么标记的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若是每个鬼魂都还要记住他们的本名,那岂不是要累死。
不等他们抱怨出口,谢荣华已经自作主张的给她们想好了新的名字。“既然是跟了我,那就重新赐名吧。”
将她们二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谢荣华指着左边那个穿着绿色衣裙,鹅蛋脸的小姑娘说道:“你,以后就叫芊芊。”
绿衣女子听罢,立马咧嘴笑了。“多谢娘娘赐名。”
“娘娘,那我呢?”另外一个穿着绯红色衣裳的小姑娘也一脸兴奋的抬起头来,等着主子赐名。
谢荣华想了想,道:“你就叫胭脂吧。”
“胭脂多谢娘娘赐名。”胭脂将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黑白无常听了这两个名字,不由摸了摸鼻子。不就是书读的多一些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叫小红小绿的,不更好么,方便记忆。非得搞得这么文雅,哼。
“说说吧,你们以前都是做什么的?”谢荣华刚得了两个手下,自然兴奋着,顿时了无睡意。
身穿绿衣的芊芊性子沉静,尚未开口就被活泼好动的胭脂抢了先。“娘娘...胭脂以前有很多身份,不知您问的是哪一个?”
“就说说...你最为得意的那一个...”谢荣华想了想,应道。
“其实,在胭脂看来,都没什么好得意的。不管之前如何的风光,最后的下场,都要背上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不得善终,唉。其实,胭脂也没做什么呀。”胭脂撅着嘴,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谢荣华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怀疑。就她这副模样,说娇俏可人也就是极限了。距离红颜祸水这个标准,也相差太远了吧。
知道她心里疑惑,胭脂才慢慢解释道:“这副皮囊是上一次投胎留下的,算是最最差的一张脸了。以前的几次投胎,可都是有着倾国倾城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的。”
谢荣华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了绿衣女子身上。“那么芊芊你呢?”
芊芊含蓄的笑了笑,答道:“不管投胎多少次,芊芊都逃不开做奸细杀手的命运。就如今这副身躯,也是当暗卫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亡的。”
谢荣华怔了怔,她的这两个手下还真是...特别啊。一个是祸国妖姬,一个是细作杀手,当真是各有所长啊。不过,打探消息这种小事,的确是能够派上用场就是了。
“如此,那芊芊就辛苦一趟,去国公府转转。我倒想看看那个红莲,究竟想得到些什么。”谢荣华是个行事利落的,既然人手有了,那就得合理利用,当即就给了她这个任务。
打探消息的确是芊芊擅长的,见主子如此器重,芊芊很是高兴。“是,芊芊定不辜负娘娘的信任。”
“娘娘,那奴家呢?”胭脂指了指自己,也想着能够在主子面前表现表现。
谢荣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如,你去宫里溜达溜达,帮我打听打听当年苏皇后的事情?”
谢荣华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想出这个任务来。她总觉得以苏皇后的个性,就算对自己的夫君失望透顶,也不至于用这么决绝的法子躲避现实。更何况,她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她怎么舍得。
一听说要进宫,胭脂顿时笑成一朵花。“娘娘,这事儿,就包在奴家身上了。”
即使没有了倾国倾城的容颜,胭脂还是改不掉以往绝世美人的做派,一口一个奴家,叫得那叫一个酥麻娇软,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谢荣华朝着她摆了摆手,赶紧将她支开了。若是再继续留着她说话,她怕身上的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黑白无常见她们这么快就认了新主,悻悻的摇了摇头。“既然人手已经给娘娘找到了,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回去之后,记得给阎君带个好。”谢荣华倒也没为难他们,挥挥手让他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黑白无常飞快的闪身离去,生怕多留一刻就会被谢荣华给缠上似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红绸就进屋来伺候谢荣华起床了。
“今儿个要去寺里上香,就别戴这些了。佛门清静之地,越简单越好。”谢荣华拒绝了红绸手里几样花式繁多且沉重的首饰,重新挑了几款简洁大方的款式。
红绸一脸的惭愧,说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奴婢受教了。”
谢荣华梳洗完毕,又简单的用了些饭菜,便去了陶华院。
安宁公主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谢荣华一身月白色的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上只用几枚珠花点缀,不由得点点头。“骄阳不愧是郡主,妆扮得体,分寸把握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来。”
“这不也是跟着娘亲学的吗?”谢荣华眉眼弯弯,自得的同时也不忘将安宁公主哄得乐呵呵的。
母女俩说了会子话,有丫鬟进来禀报,说车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母女二人这才起身,携手朝着角门方向而去。
盛夏的早晨,也有了一定的温度。下人将密不透风的马车,换成了纱帘遮掩的软轿,做事可见其是如何的用心。
归元寺
“大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硬朗。”后院住持大师的厢房之内,一位浑身裹着黑纱的蒙面夫人正与了然大师相对而坐,似乎极为相熟。
了然大师乃是大齐有名的得道高僧,年过古稀,头发胡须皆已经花白。可即便如此高龄,却依然精神抖擞,面庞丰满而红润,笑起来的时候像樽弥勒佛。听了蒙面妇人的话,他不由得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一别十数年,夫人也是驻颜有术容貌依旧。”
蒙面夫人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不管如何的保养,年纪摆在那里,心境也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这个是自然。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务。即便是同一张脸,在同一日的同一个时辰,都是有变化的。”论起禅机来,了然大师自然是张口就来。
蒙面夫人没有接话,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一处。“还记得当初与大师在这寺庙相遇,大师说过的那番话,可还记得?”
“阿弥陀佛,老衲自然记得。”了然大齐抖了抖长到下巴处的眉毛,笑得一脸慈爱。
“那如今,时机可已成熟?”蒙面夫人坦率的问道。
了然捋了捋下巴处的白胡子,摇头晃脑一番,才说道:“此乃天机,不可为外人道也。夫人只要记住一句话,顺应天命才是正道。”
“顺应天命?”她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眉头不由自主的挤在了一起。她从来都不是个信命的人,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明智的。
“夫人也不必着急。依老衲夜观天象得出的结论,紫微星越来越暗,新的帝星若隐若现,改朝换代已迫在眉睫。”了然大师看在是旧识和她今后的命盘的份儿上,倒也没有隐瞒她。只不过,具体是哪一日,他却是不能说的。
听到他这一番话,蒙面夫人这才释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其实,这新的帝星乃是大吉之星,命中有诸多贵人相助,夫人大可安心。”了然大师话说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蒙面夫人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问。
坐了片刻,蒙面夫人站起身来告辞。“此次出来见你,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大师能够看在旧相识的份儿上,替我保密。”
“这个是自然。”了然大师笑着点头。
得到他的保证,蒙面夫人的步伐就越发的轻松起来。“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夫人且看开一些,福气还在后头呢。”了然大师起身相送,可见对这位故友的重视。
“大师请留步。”蒙面夫人回过头来,朝着了然大师欠了欠身,然后才在了然大师的目送下,踏出了住持的院落。
安宁公主母女身份尊贵,来到归元寺自然也是格外的优待。光是歇脚的院落,都要比普通的厢房大上好几倍,环境也更清幽,不受外人打搅。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等好去处。”谢荣华送安宁公主去听高僧礼佛后,便偷偷的带着丫鬟溜了出来,四处闲逛。
“前面据说还有一座碑林,上面有好多名家大师的题词呢。姑娘要不要去看看?”红妆知道要来归元寺,早就打探好了几个可以供人游玩的名胜古迹,贴心程度可见一斑。
谢荣华来了兴致,便让红妆前面探路去了。
主仆三人穿过布满水井的后院,路过住持了然大师的院子时,突然见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从角门穿过。虽然没看清那人的面容,可那身段姿态,确信是一名女子没错。而且,从她的装扮和所盘的发髻来看,应该是有了些年纪的妇人。
“咦,了然大师不是在闭关清修么,怎么还会有人进来拜访?”红绸不能假装没看到,于是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的确是挺古怪的。”谢荣华望着那妇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红妆探路回来,亦是眉头打结,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哎,不过是不小心撞到她而已,至于那么凶巴巴的么...看着挺面善的一位夫人,怎么会有那样凌厉的眼神,真实太可怕了...”
“什么夫人?”红绸用胳膊肘挤了挤她,好奇的问道。
红妆嘟了嘟嘴,将方才不小心撞到一位穿着黑色纱裙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夫人的事情讲了一遍,说到那人不怒而威的神态,红妆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白天的穿一身黑...”
在大齐,只有两种人会一身的黑。一种,是家里有至亲身故还在孝期之内的亲眷。另外一种,则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不喜太过花哨的衣裳,一般以暗色为主。可那种纯黑的衣裙,不带一点儿花纹的,可真是少见。即便是守孝的妇人,只要不太出格,衣服上带些暗纹也是有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孝期大都是三年。
谢荣华一边摩挲着衣袖上的花纹,一边问道:“你可看见了那位夫人的容貌?或是身上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别之处?”
红妆仔细的回忆了一番,才答道:“若说相貌,奴婢只是匆匆一瞥,并未看的太过仔细。年纪应该比公主殿下略长,身高倒是跟公主殿下差不多。年轻的时候,容貌应该十分出色,尤其是那双眼睛,叫人不敢直视。明明身上都没有任何象征身份的东西,可总是给人一种极有威仪的感觉。或许,是哪个世家孀居在此的夫人吧?”
谢荣华哦了一声,对那位黑衣夫人更是来了兴趣。“红妆,你可看清楚,她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红妆指了指竹林边的一条小路。“就是那边。”
“走,过去看看。”谢荣华此刻早已没有了欣赏碑林的兴致,提起裙摆,就朝着竹林边的小路追了过去。
“哎,姑娘,等等奴婢啊...”红妆愣神之下,主子已经走远,忙匆匆的跟了过去。
只是,主仆三人绕着竹林旁的小路走过去,却发现那根本就是一条死路。路的尽头,是一扇被封死的铁门。那铁门上面锈迹斑斑,一看就是多年没有开启过的。若是真的有人从此通过,肯定会有些痕迹的。只是,谢荣华仔细的检查了那门上的锁,已经绣成死物,根本就打不开。
就这么失去了那黑衣夫人的踪迹,谢荣华还真有些不甘啊。这京城中的名门夫人,哪一个她不认识?可如此行踪诡异,遮遮掩掩的,又面生的,倒是头一次见到,也更加令人起疑啊。
“走吧,回去吧。”谢荣华在院墙边站了一会儿,便没再继续追查下去,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洞门之后,两个黑色的人影才从一个隐蔽的树丛后走出来。
“主子,方才真是太危险了,您不该一个人出来的。”负责黑衣女子安全的侍卫也有了些年纪,可看得出,身手依然利落。
“战狼,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你怕什么?”黑衣女子负手而立,面色依旧平静的说道。多大的风雨都经历过了,难道还怕一个丫头片子不成。
战狼微微蹙了蹙眉,觉得主子太过大意了。方才,他可是察觉到了两道炙热的视线朝着他这边望过来,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那绝对不是错觉。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走吧,这里越来越热闹了,咱们还是趁早下山吧,免得被人撞见。”黑衣女子说完,走到假山后的石洞里,打开密道机关,率先走了进去。刚才,因为谢荣华主仆紧随而来,她才不得已躲到树后面。如今人走了,她也可以安心的从密道离开了。
战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姑娘,怎么又不找了?”红妆紧紧地跟着谢荣华身后,一边撑着伞替主子遮阳,一边刨根问底。
谢荣华步履如常的朝着厢房走着,好半晌才开口道:“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武功和洞察力都不错的侍卫,咱们能够活着离开已经不错了。”
“啊?这么说来,咱们还真是碰上他们了?可是,那地方空旷的很,根本藏不住人啊。”红妆惊愕的张着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他们莫不是躲在那颗几人粗的槐树后面吧?”到底还是红绸观察的仔细,抓住了谢荣华话里的意思。
谢荣华朝着她投去赞赏的一瞥,说道:“其他几条路都能通往寺庙的前后门,可以通往山下。可她偏偏选了那么一条死路,看来,这归元寺中还真是藏了不少的秘密啊。”
“姑娘的意思是?”两个丫头同时不解的望着她。
“密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和住持了然大师是故交,来往也是经由那条藏在后院的密道。”谢荣华眯了眯眼,得出这个结论。
两个小丫头惊讶的微张着嘴,感觉脑子都快要转不过来了。这又是神秘夫人,又是暗卫密道的,还真是够精彩的。
谢荣华得到这个答案,已经很满足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有机会肯定还会见面的。对方刚才已然发现了她们的跟踪,却没有下手除去她们,说明与公主府或者是谢家并无仇怨。既然不是敌人,那么也就没必要盯得那么紧。“听说归元寺的斋饭不错,咱们去尝尝。”
“姑娘,这才巳时刚过,还不到用膳的时辰呢...”
再说这常宁侯府的侯夫人戚氏,因为约了昌邑侯府的夫人一起礼佛,便带着府里的几个姑娘一起来到归元寺。
两家人相互见了礼,两位夫人因为有事情要谈,便将子女打发去许愿池嬉戏。
“那位穿鹅黄色衣裙的,便是夫人您的掌上明珠吧?”昌邑侯夫人杨氏拿着宫扇,笑着与戚氏说道。
见杨氏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爱女,神色更为得意。“正是小女梓苑。”
“二姑娘当真是个美人,瞧那眉眼身段,就连我这个妇人见了也是移不开眼呐。”杨氏嘴里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暗暗撇嘴。光有一张好皮囊有什么用,据说性情跋扈,又没什么真才实学,还被皇后娘娘训斥过失仪。若不是看在她娘家戚家声望渐起的份儿上,她还看不上常宁侯府的姑娘呢。
戚氏见杨氏如此夸奖自己的女儿,顿时喜上眉梢。谦虚了两句之后,也将杨氏带来的几个子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那边玩耍的怎么就三位姑娘,怎么不见穆大姑娘?”杨氏借了个由头,将话题引到了穆灵越的身上,这才是她相中的儿媳妇呐。虽说穆大姑娘比她的儿子还大个三岁,可不是有句俗话么,叫女大三抱金砖。那穆大姑娘的人品相貌自不用说,光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双面绣绝技,就足够令人眼馋了。若是真能娶到穆大姑娘,那才是面子有光啊。
提到那个丧门星,戚氏的脸色就垮了下来。“今儿个是她早逝的娘的忌日,自然不能跟着姐妹们一起玩耍。”
“看来,这穆大姑娘还真是有孝心,夫人是个有福的。”杨氏也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她的不喜,只得陪着笑,尽往好里说。
戚氏不想替穆灵越,便将话题又引回了穆家其他几个女儿的身上。“令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吧,我记得是二月出生的?”
“是啊,开过年就十四了。”提到爱子,杨氏亦是满脸的笑容。那可是昌邑侯的老来子,虽然没能得到世子之位,可却是昌邑侯最宠爱的幺子,地位非同一般。
“十四啊...那刚好跟我们苑儿同年...”戚氏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杨氏勉强的维持住笑容,暗地里却极为不屑。戚氏的意思,是想让她的宝贝儿子,娶那她个没人要的二姑娘?她还真敢想。
戚氏也是着急了。
自打入宫参选,穆梓苑的名声就一落千丈。原本就有些任性,又身无长物,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们怎能看得上她?更何况,如今的常宁侯府不比往日,愿意结亲的高门大户更是少之又少。
之所以看中昌邑侯府,也是看在这杨氏是左相府的出身。左相杨严辞虽不如右相文忠来的名头响亮,可好歹也位列内阁,乃是朝廷重臣。其实,她心里还有些看不上杨氏的那个儿子呢。虽说是嫡出,也颇受昌邑侯的宠爱,可到底不比世子尊贵。只可惜,昌邑侯世子已经娶妻生子,她只能将目光放在杨氏所出的四公子身上。
这二人各怀心思的应酬着,而在大雄宝殿上请和尚做法事的穆灵越也没感到多清净。
“姑娘,奴婢方才听昌邑侯府的丫鬟说,昌邑侯夫人似乎没看上二姑娘,反倒是一直问起姑娘您...”
“姑娘,那昌邑侯四公子可不是个东西了,您可千万不能嫁给他啊!”
“姑娘...”
穆灵越睨了这个贴身丫鬟佩儿一眼,道:“好了,我知道了。佛门乃清静之地,就不要说这些了,专心的为夫人念经吧。”
佩儿嘟了嘟嘴,显得十分委屈。她这不也是为了姑娘好嘛。以姑娘的人品相貌,还有那一手绝活儿,应该能够值得更好的人家。
正路过大雄宝殿的安宁公主,却是正好与这穆大姑娘撞了个正着。听到她方才那番话,不由暗暗点头。
这穆大姑娘,果然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