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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被一个电话叫走,莫名来到了一个公墓面前,是季晓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季布父母的墓碑,我呆呆地看着季晓然朝着那墓碑鞠躬,最后才傻傻地赶紧也鞠躬祭拜,季晓然笑了笑:“是不是傻眼了?”
????对,我是傻眼了,季布的家庭从来没有人说过,也听不到任何的传闻,但是我以为像季布那样的男人,一定背后有一个不错的家庭背景,否则他怎么能有基础做到如今的地位?可是抱着这样想法的我,忽然得知季布的父母双亡,心中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以后他会告诉你的。他的过去,他的未来,都会告诉你。”季晓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伤感,她是喜欢季布的吧,不管她说自己后来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埋藏在心底里的那个喜欢的人,不会轻易地抹去,就像我现在表面上是欧晨的女人,可是心里一直无法忘却的,却是季布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
????我苦笑了一声:“不会告诉我了,他都快要订婚了,我有什么资格去听他说他的过去?”
????季晓然沉默了一会儿,只剩下风声与阳光,墓园是寂静的,此时就我们两个人站在这儿,对着已经逝去的人聊天,季晓然说:“李菲雨,你认识季布多久了?”
????“三年多了。”我低头答。
????“那你还不了解他吗?”季晓然的语气里忽然多了一丝责怪,让我有些吃惊,我抬头看着她,不懂是什么意思。
????季晓然说:“我和他分开那么久,我都相信他没有变。可是你这三年怎么对他就一点信任都没有?你真的爱他吗?”
????我怔怔地看着季晓然有些锐利的眼神,原来温柔如水的女人也可以有这么声色俱厉的时候,她替季布对我感到失望,我面对她的问题,竟然如鲠在喉,半晌没能吭一声,我是爱季布的,我应该可以干脆而坚定地回答这个问题,不是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半个月前左右,他应该去找过你谈话吧。”季晓然的神情柔和了下来,开始多了一丝无奈:“是不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半个月前左右?我使劲地联想半个月前所有的事情,他和我的奇怪的谈话有很多,因为我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是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在海边的那次谈话,几乎让我对他瞬间心如死灰,让我觉得他玩腻了终于想甩开我了。
????我迟疑地点点头,说:“对,他叫我离开深圳,也离开欧晨,然后我就听到了他要订婚了。”
????季晓然的裙摆随着风而扬起飞舞,像一尾白蝴蝶,在阳光下灵动地闪烁着,我心里在想,季布以前喜欢过的女人是这样的类型,看起来温柔清新,大方知性,很不错,我都羡慕气质这么温婉的她。可是我模仿不来。
????季晓然又沉默了一会儿,这一次沉默得比较久,我感觉我都隐隐出汗了,风也不再流动。
????“其实,我并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季晓然,终于开口了。
????我愕然怔住,她说什么?
????“与其他和你在一起,我宁愿他和陈雪在一起,起码我和陈雪之间,他更倾向于我,可是,”季晓然的神情里有了一丝失落:“可是他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另一个陈雪,多余的存在,我对他,从未忘记过,你知道吗?”
????这是要跟我摊牌?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她是陈雪我可以接受。可是她是季晓然,季晓然说出这样嫉妒的话,让我觉得意外而不知所措,同时她还是高斌的姐姐,我也不可能和她针锋相对地去对呛,只能握紧了手,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唉。”可是季晓然最后却只是叹息了一声,她没有像我意料中的那种,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诉说着她对季布多么的难以忘怀,对我多么的讨厌,而是恢复了刚才的温柔大方,笑了一下:“但是我不勉强的,那个人是你,我无权去质疑他的选择。”
????这样的季晓然,反而让我开始有些佩服,甚至有些心疼。
????“你忘了陈雪是怎么针对你的?如果你还不离开这里,你觉得你安全吗?”这是我们分别的时候。季晓然叹了一口气告诉我的话:“他可以保护你一次,两次,三次,但是你想过没有?只要有一次他失败,对你来说就是万劫不复,你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责任?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他的一颗棋子?”
????是。我觉得我就像一枚棋子。
????“恰恰相反,你是他计划中最大的阻碍,可是他一直舍不得扫开你。”
????我一个人去了电影院,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没有去想苏忠胜的事情,也没有去想欧晨和老杨的事情,只是买了一张票,就是那天晚上和朵朵还有季布一起看的那部电影,今天的排票比较早,观影人数很少,方便我有机会矫情地选了当天季布坐过的那个位置。
????坐在他坐过的位置上,我看着大屏幕上开始放映的电影。看过一次的电影,第二次来看,却还是觉得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我在想,那时候我侧头看到的季布,那时候有一丝哀伤的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仔细地看着电影的每一个情节,似乎开始明白了。
????我们都在电影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失去了父母,与自己原本美好生活脱离了轨道的男孩,到了最后都没有给他一个结局。我说过,这是一部没有结局的电影。
????直到工作人员催我走,说下一步电影要开场了,我才缓缓地从电影院离开,在街头走了一会儿以后打了一辆车回去,半路上我接到了朵朵的电话:“李菲雨。你回去没有??”
????“我在路上了。”我答道。
????“我刚才去你家,没人,许洋回来了所以我就又出来了,你要不要晚上我来陪你,要的话我早点回来,吃个饭就回来!”朵朵问。
????“不用了。你好好玩。”我低声说,我想一个人静静,至于许洋的事情我还在想办法,怎么让朵朵相信我,不能轻易再次说起。
????挂了电话以后没多久我就到了公寓楼下,我付了钱准备上楼。进电梯的时候正好有人出来,我盯着那个人看了两眼,看着他离开之后才走进电梯里,我立马发了一条信息给朵朵:“你还记得那个楠哥吗?上次我们在商场楼顶见过的那个男人?”
????朵朵很快就回了信息:“记得,怎么了?”
????“刚才,我看到他了,他是从楼上下来的。”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有朋友在那里?或者,他住那里?”
????我一边开门,一边看着朵朵回的短信,她和我想的一样,我们对这个楠哥也很有兴趣,他应该是陈雪的死穴,但是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楠哥对陈雪那样身份的人都敢狮子大开口,并且态度嚣张,一旦惹上了,不是那么好脱身的,所以我也不想给自己找个这么大的麻烦。不到关键时刻,我是不会去招惹这个人。
????可是,现在在这里遇到他,是不是天意?
????我没有再回朵朵的短信,暂时不打扰她约会,家里已经打扫干净了,我冲了个澡就准备休息,想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
????我刚上床,就听到了敲门声,在这大晚上的让我有些心惊肉跳,因为苏忠胜的事情,我不得不提防起来。我缓缓地走到了客厅里,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洒落,模糊地看得清客厅里的摆设。
????“咚咚。”敲门声又响起,单调而沉闷的节奏,显得阴森诡异,我甚至都不敢去看猫眼,生怕看到让我恐怖的东西,此时一张陌生人的脸对我来说,比什么恐怖片都恐怖。
????我的心渐渐地紧绷了起来,神经更是处于极度警戒状态,我手里拿着手机。随时准备报警,但是门外忽然传来了欧晨的声音:“李菲雨,是我。”
????是欧晨?我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可是下一秒,却再次悬起,这一次更加让我觉得害怕。季布和高斌的话,让我对这个一直以为温和而成熟的男人,产生了怀疑,偏偏他的所作所为,也让我有些怀疑,比如那把公寓的钥匙。
????这么晚了,欧晨怎么会来这里?
????我打开门,欧晨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见到我之后嘴角漾开了笑容:“还以为你睡了,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怎么那么晚还来这里?”我接过那白玫瑰,神情看不出异常。
????“担心你一个人害怕,还有就是,你要查的一些事情,有了一点眉目,所以来告诉你。”欧晨温柔地说。
???朵朵的事情吗?我将花放在了桌子上,打开灯之后去厨房替欧晨倒了一杯茶,他衣服有些凌乱,很少会有这样形象的他,让我有些吃惊,他说:“对方似乎是想要什么东西,拿去换你爸的命。”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事。欧晨又问:“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如果是要钱我可以解决。”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苏忠胜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我心情沉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