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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这种态度,她们有了上次打我我没还手和反抗的经验,竟然再次对我上手,这次还是拳打脚踢,不仅仅是一个耳光那么简单。她们虽然只是丫鬟,但终究不是我这样的凡人,力气比我大,还会些小法术,让我发不出声音,拿我出气。
见我被打得嘴里呛出了血来,她们才放过我:“算了,看你也差不多要死了,让你自生自灭吧,到时候就跟领主说你自己不吃东西绝食到死的,咱们再把你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呵呵……”
她们笑着出去,我匍匐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对我来说就是不在绝望中死亡,就在绝望中疯狂。
我脑子里回忆着跟越长风学的那些道法,幽冥之地的人到底是妖是鬼是魔呢?我只会一些对付鬼和妖的道法,下次这两个丫鬟再找麻烦,我就挨个儿试试,只要她们不是魔,应该都会有效果的。
我拿出丝巾用簪子戳破了指尖画了几道血符,越长风说过的,并不是只能在符纸上面画符才可以,也并不只是朱砂等材料才可以画符,血迹和水一样可以。我没试过,但是我画得很认真,画符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夜里我拽着几张画着符文的丝巾躺在床上,我并没有睡着,浑身都疼,那两个丫鬟下手够重的。床前出现了一道人影,我知道是子兮来了。
可我躺在床上并不想动弹,他见我没反应,轻声问道:“睡着了?”
我没做声,他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就离开了,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但是却没力气爬起来吃,现在也吃不下,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出血,感觉胸口很闷痛。
我庆幸子兮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好在他平日里也不怎么正眼瞧我,现在又黑灯瞎火的,之前我被打了一巴掌脸肿了他也没发现。我不想求助于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自己去闹个天翻地覆,让领主放我离开这里,我不要一辈子做囚鸟。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我睡得并不沉,单纯是累了。隐约听见床前有那两个丫鬟的声音,似乎是发现了床头的食物,纳闷是谁给我送来的。我没有立刻起身,只是拽紧了手中的丝巾。果不其然,很快有人踹了我一脚:“别装死,说,谁给你送的吃的?!”
我依旧不动弹,她们把我往地上拽,我一咬牙把丝巾按在了她们两人的脸上。只听见她们一声惨叫,丝巾上的符文变成了黑色,她们两人在地上打滚儿惨叫,我看了她们一眼跑了出去。
既然领主不肯让我离开,那我自己出去,至少要先离开幽冥殿,哪怕在夜里被杀死在外面,我也不要在这里被关着。
我手里还有剩下的一块丝巾,是我留下来以防万一的,我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幽冥殿大门口,本以为守门的士兵会拦着我,但是他们没有。我松了口气,跑出大门的那一刻,一阵凉凉的风拂过,我这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再也不用过被囚禁的生活。
我所有对领主的爱慕和向往并没有烟消云散,我依旧爱他,只是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在我眼里他是我唯一所爱,在他眼里,我只是他众多女人中不起眼的一个,他能把我丢下不闻不问这么久,让我自生自灭,他霸道的剥夺我自由的权利,逼着我妥协。我承受不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和想法,我无法理解。
我想着或许到之前的渡口可以找到办法回去,因为两次到这里落脚点都是那个地方。我趁着天没黑到了幽冥河的一个渡口,要抵达之前我跟越长风落地时的地方还得坐船。我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知道摆渡人会不会让我坐船……
我焦急的等待着,没等来船,却等来了幽冥殿的人。他们发现了我,追赶了过来。
我看见了领主也在其中,距离还有些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我现在不想投入他的怀抱,我只想逃离!
我跌跌撞撞的继续沿着河岸往前跑,我看见领主朝我飞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我好难过,可能我疯了,也可能我现在神志不清了,我看着河水,一头扎了进去。
这一刻我觉得轻松了,好像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河水好像束缚着我的身体一样,把我拽向河底,许多大鱼露着锋利的牙齿朝我游来,我竟然没觉得害怕。
他终究不懂我啊……我要的感情不是这样的……我怕再被他丢下,明明是他让我的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却跟别的女人日日纠缠在一起,弃我于不顾。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说杀人就杀人,不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无情残忍,我想回到我生活的世界,在那里,我能像水中的鱼儿一样自由的游动,在这里,我就好像被遗弃在岸上的鱼,快要渴死了……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到我跟他会走到这种地步,或许一开始我所想的跟他的感情和相处都太多单纯,只是用我的世界观去衡量的,与他无关,是我想太多,想错了。
我记得从前我有听老人讲过关于人鬼情相恋的事情,他们觉得唏嘘可怕,我却觉得有些凄美和羡慕,现在才知道,界限是多么的现实和可怕。
我很快失去的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以为我死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还在领主寝宫的床上,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眼熟,能刺激我的神经。我甚至怀疑我逃出去的事都是我在做梦,全都是假的。
“你醒了……”领主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猛地看向他,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不知道为什么他嘴角有点破损,下颚处也有一道伤口,两只手的手背和手指上都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有些疲倦。
(三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