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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去两个人把先生请过来。”张虎说道。
立刻从他身后走出两个兄弟,拎着刀就冲着那书生跑了过去。
那蓝衫书生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看到两个拎刀的汉子冲着自己跑过来,还以为遇到了强盗,吓得转身就跑。
但他的腿脚怎么能跑得过两个江湖汉子,不一会的功夫,就被两个汉子堵住了路,书生又转身跑,其中一个汉子抢快两步,又挡在书生的前面。
“两位好汉,你看我这身行头,那像有钱的样子,何况江湖上有条规矩,不抢读书人,我看两位好汉面貌不俗,一定是绿林的豪杰,就放我一条生路吧。”书生作揖说道。
“谁说我们要抢你了,我们不是强盗,知道大名鼎鼎的泰义帮吗?”其中一个剃光了头的汉子说。
“泰义帮,实不相瞒,我孤陋寡闻的很,实在不知,既然不是强盗就好。”书生说,“那我就告辞了。”
“慢着。”另一个小眼睛的汉子将伸刀将书生的去路拦住,说:“我们有事相求。”
“请说请说。”书生无奈,毕竟人家手里有刀。
“我们大哥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写写东西就行。”光头汉子说。
“只要你们不是强盗就好,我一个穷酸书生,身上也没有几文钱了,着京城路途还远的很,所以着实让人担心。”书生说道。
“放心吧,不劫你的钱财,跟我们来吧。”光头汉子说。
书生只得跟着两个汉子走到张虎跟前,张虎将刀在书生眼前一亮,大声的说:“请你过来不为别的,给我们写一篇生死文书。”
“何为生死文书?小生写诗写赋,还从未写过这生死文书,不知这生死文书如何写法?”书生一脸的茫然说。
“生死文书就的是我俩要拼命,无论谁死谁伤,对方都不负责任,而且手下人也不得报仇。”张虎一指朱老忠说。
“快快写来,我等着签字画押呢。”朱老忠说。
“头发体肤受之父母,君子都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你们以性命相博,小生是断不会写这样的文章的。”书生双手一揖说道。
“让你写你就写,那里来那么多的废话。”张虎暴喝。
“子曰:舍身取义,我宁可被你们杀死,也断不会帮你们写这样的违背天理的文章。”书生很倔强的说。
朱老忠一阵大笑,说:“张虎,他不给你写这样的文章,这却如何是好?”
“我还没有见过不怕死的读书人,你若是不写,我就用刀砍下你的头。”张虎将大刀架在半空,恶狠狠的说。
“子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礼以用,和为贵,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吗?何必非要兵刃相见?”书生说道。
“让你写一篇文章废话倒不少,你就不怕我杀死你?”张虎说。
“子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如果你们两位息兵罢斗,我舍生取义是也。”书生闭上眼睛扬起脖子,一幅引颈就戳的样子。
“什么德性啊,大哥,别杀他,砍下他一条腿,看他写不写。”光头的汉子说。
张虎一想也对,这书生肯定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砍一只脚,手上也不耽误写字,说:“如此最好,我先砍他一只脚,要是他还不肯,我再砍他另一只脚,要是他仍旧不肯,那就只有杀了他。”
“大哥说的是,书生,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脚被砍下来,可就接不上去了。”光头汉子说。
“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你砍吧,看我皱不皱眉头。”书生咬牙坚强的说。
“你老是说话子曰子曰的,难道子没曰流血也是很痛的吗?”光头汉子说。
“把他的脚抬起来。”张虎说。
小眼睛汉子将书生的一只脚抓了起来,光头汉子在后面扶着书生,以免他瘫倒下来,“我们可是要真的了。”小眼睛汉子还忘不了吓书生一吓。
“啊——”张虎大叫一声,举刀就砍。
“慢。”朱老忠大喝一声。
张虎还没有砍下去,刀停在半空说:“干嘛?你是不是不敢和我签生死文书了?”
“他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一刀下去他血流不止,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胡老帮主就是教你这样滥杀无辜的吗?”朱老忠说。
“好吧,那我们就不写什么生死文书了,直接拳脚兵刃相加,你怕也不怕?”张虎将刀放下说。
“张虎,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你听是不听?”朱老忠说。
“说来听听。”张虎说。
“你我比试纵然一方得胜,做了帮主,对方心里难免不生嫌隙,天长日久,肯定对我们帮派发展不利,不如我们都不做帮主,找一个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人来做帮主如何?这样我们侍奉他如侍奉胡老帮主,一切听他节制号令,如何?”朱老忠说。
张虎沉默了一会,思想自己当真和朱老忠决斗,未必就是人家对手,当真败了常年在他手下做事,难免不给自己小鞋穿,岂不是要委屈死了,这样他也不做帮主,还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不失面子,说:“我岂不知你要找你的江湖朋友来做帮主,到时帮里上下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要找的人绝非我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朋友,但却有英雄胆色,无惧生死,这样的人做我们的帮主,也不会辱没了我们泰义帮。”朱老忠说。
“你说的是哪位英雄?”张虎问,如果找一个他们都素不相识的人,那敢情好。
“就是这位读书的小先生,你看他面对生死,毫无惧色,要是他有武功,岂不是一个受人敬仰的英雄?而且他是读书人,我们帮官府挑盐,都是费力气的粗人,没有一个断文识字的,经常受官府欺骗,克扣我们的工钱,要是有一位懂得这里面规矩的人,他们就欺负不了我们了,我们就能赚更多的工钱,过好一点的日子,这样岂不是对大家都有利,你说是不是?”朱老忠说。
还没有等张虎说话,书生已经急急的说道:“我还到京城去考取状元,不能留在你们帮里做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