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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甲山的霸盖天当即下了决定,由儿子霸不悔带着一千五百人跟随路放前去鬼斧山,而自己带着一千五百人埋伏在此地。
霸不悔担心父亲,道:“仅仅留下以前多人马,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父亲怎么应对?还是儿子留在这里吧。”
霸盖天却有自己的考量:“高登进了山寨,必然嚣张横行,你生性鲁莽,若是一个忍耐不住,怕是要坏了大事。反倒是跟着路公子前去,听从路公子的安排。”
霸不悔想想也是,只好听从父亲的安排。
当下路放与霸盖天暗授一番机宜后,这才带领着霸不悔,与霸盖天别过,带着一千五百人马,借着夜色,悄悄地离开山庄。但是高登何等人也,两万人马在侧,自然不是吃素的,很快也就发现他们的动静了。
于是高登便派人跟随这群人,当发现这群人竟然是要悄悄地逃跑时,高登不由得眸中露出鄙视:“这群大炎人,果然个个是懦弱无能的胆小鬼,如今知道本将军在此,竟然连家都不要了!”
高登身旁有副将提醒道:“咱们的目的原本只是占领这落甲山,既然他们跑了,也省得我们动手了。”
高登得意笑道:“是,我们过去看看。”
而路放带着一千五百人马离开后,见高登果然没追来,知道他心系山寨,必然回去抢占山寨,当下知道一切如自己所预留。又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便派了几个小厮分别送信给周围众位较好的英豪,而其余众人则快马加鞭,赶往鬼斧山。
在路途之中,偶遇孟南庭所率人马孟南庭,孟南庭见迎面而来的路放,倒不惊讶,只笑道:“路将军手眼通天啊。”他自然是指的路放竟然能让何笑命他来此支援鬼斧山。
路放抱拳:“谢孟将军今日援手之恩。”
昔日大家同朝为将,是为同僚,如今各为其政,日后到底是敌是友恐是难辨,此时能够齐力作战,也是难得。
孟南庭眯眸笑道:“路将军认为此战几成胜算?”
路放道:“如今正赶往此处的有平定将军,镇西将军,左统将军,安乐将军,以及落甲山众英豪,当然还有孟将军您。”
孟南庭闻言,瞳孔收缩,盯着路放的面上防备更重:“路将军,果然好手段。”
路放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当下并不以为意。
孟南庭审视着路放脸色,忽然冷笑一声,道:“路公子,虽说你有调兵遣将之能,寻来八方支援,但是今日,怕依然要弄个一败涂地啊!”
路放眸中波澜不惊,淡问:“孟将军,此话怎讲?”
孟南庭激昂一笑,道:“若是不胜理由,倒是有三,其一便是各路人马相加也不过十万,而高璋有二十万猛将。其二便是这十万人马几乎都曾是高璋手下败将,对高璋已经是谈虎色变,这就先失了士气。其三么……”孟南庭微一个停顿,眸中诡谲深沉,他盯着路放,缓缓地道:“其三,各路人马人心不齐,来虽来了,怕是到时候要做壁上观啊。”
路放眯眸,沉声问孟南庭道:“原来孟将军是打算做壁上观的?”
孟南庭闻言色变,嘿嘿冷笑:“那自然不是,我只是说出大家的想法罢了。”
路放闻言一笑,对着孟南庭道:“孟将军忠肝赤胆,爱国爱民,自然不是那做壁上观的贪生怕死之人。”他语音一转,忽然道:“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孟南庭不解:“什么事?”
路放调转马头,回首间黑发飞扬,玄色战袍虎虎生风,望着孟南庭,在马声嘶鸣中,他笑道:“我是听闻,那老贼严嵩现正在高璋帐中呢……”这话说完,他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孟南庭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
当年他的夫人被皇上玷污后纳入后宫,那可是老贼牵针引线做的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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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这一支人少,行动之间越发便捷,比孟南庭早上一个时辰,于卯时三刻达到鬼斧山。这时候的鬼斧山已经被南蛮大军团团围住。
路放见此情景,便请霸不悔留在外面,自己进去查看情况,并约定以鹰鸣之声为号,以及长声短声以及发几声各代表什么意思。
等一切都交代好了,路放便离开众人,独自寻了一条小路上去,虽说二十万大军将鬼斧山围住,但总有疏漏之处,不几时,路放便寻了一处,打倒了几位守卫,并将守卫尸体拉到山洞中掩藏好,然后才趁机潜入山中。
鬼斧山地势复杂,路况险恶,也幸好他轻功极佳,不多时便上了半山腰。
等到路放登上半山腰时,终于隐约可见山上有人影,知道路家军就在上面。他自从家中遭害后,经历了秘密押解回都城,牢狱中各种折磨,以及逃亡途中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如今迎着寒风,铮铮立在这半山腰中,眼见曾经亲如手足一般的路家军就在半山之遥,不免心中激荡。
他再回首往下看时,极目瞭望,却见山下白雪皑皑尽头之处,有好生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隐藏在山林和白雪之间。
他凝目盯着那一片片的小点,心道,高璋,就在这人群之中了吗?
曾经在五年前,十四岁的初涉沙场,与高璋短兵相交,高璋惨败,他意气风发,正是昂扬少年时。
如今历经沧海,他终于打破了心中的牢笼,重新站在了这里,站在了高璋的面前,重新成为他的对手。
属于他和高璋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路放冷目俯视下方片刻,这才回过首来,重新往山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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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鬼斧山上,两万路家军严阵以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山下的动静。
驻扎地最中心的那个帐篷里,诸葛铭皱眉坐在那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茶杯喝茶,而他身边的路一龙路一虎等人则着急地踱步,背着手走来走去。
路一龙看看时辰,丧气地道:“眼看便是午时了,怎么九少爷还不来呢?”
路一虎也很着急:“九少爷绝非言而无信之人,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路一豹开始猜测,竖眉哼道:“我看那个什么掌柜,真不像是什么好人,说不得就是他阻拦了咱们九少爷!”
路一袁却是不太信的:“虽说那个人对少爷实在太坏,可是我看他也不像有那本事能阻拦咱们少爷啊!”
路一龙越发着急了:“他是挟恩图报啊!挟恩图报你懂不懂!咱们九少爷是重情重义的,他就是利用少爷这一点。”话说到这里,他已经开始磨牙了,当初怎么不趁机宰了那小子呢,省的他害了少爷!
诸葛铭放下茶杯,幽声道:“既然少爷说了会在午时前赶到,那便一定会来。”少爷向来言而有信,而且他对九少爷的能力从来不敢有半丝的怀疑。
路一龙闻言,哼哼冷笑一声,嘲讽地道:“敢情我们诸葛大军师是不着急的啊?你他妈的不着急干嘛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啊!你他妈的还不是担心吗?”路一龙一着急就爱骂脏话,特别是爱骂诸葛铭。他不爱诸葛铭做事慢条斯理的那个磨蹭劲儿,也不爱诸葛铭那股子书生文弱气儿!
诸葛铭倒也不气,笑了下,说:“我是担心即使九少爷来了,也于事无补。”
听了这个,众人顿时不说话了。
诸葛铭拿手指头轻轻敲着裂了缝的破桌子:“你们想啊,外面是二十万的狼虎之师,有这群人在,便是一个城池,顷刻间便被灭了也不足为怪。少爷固然骁勇善战,可是那又如何,难不成少爷还能变出一百只手来?”
众人脸上几乎要黑了。
二十万大军,就是每个人吐个唾沫,都能把他们九少爷给淹死啊!
路一龙想到这个,忽然急了,上前一把揪住诸葛铭的领子:“你个奸贼,那你还让我去找少爷回来,还教我们说了那么多煽情的废话!你这不是让我拉少爷去死吗?你知道路家就剩下少爷这一个血脉了吗?你难道打着让老将军断子绝孙的念头吗?”
诸葛铭乃文弱书生也,此时忽然被揪住衣领,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忙道:“有话好好说……你放开……”
路一龙却是气怒,急道:“你这个奸猾的东西,给我说清楚!”说着越发用力了。
他这一用力,诸葛铭脸都憋得通红,几乎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见此,忙上前解救,拉胳膊拉腿儿,抱腰的抱腰,终于把诸葛铭救了出来。
诸葛铭劫后余生,一边咳嗽一边道:“我当初只是让你们去找人救命,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少爷还活着啊!”
他预备了那些话,是讲给那位路锦大小姐听的,谁知道这几个倒是很知道变通,又都背给了路放。
路一龙一听,又急了,就要上前继续去抓他。
他赶紧又说:“你别着急,别着急!少爷既然说要来,断然不会真得来送死,他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路一龙不信,逼问道:“你说真的?”
诸葛铭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赶紧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真的真的!”
路一龙开始琢磨:“少爷会怎么办呢……”
诸葛铭心里想,那自然是设法找救兵,不过他没说出来,他是怕在少爷回来前,自己一个说话不小心,好不容易留下的小命就这么葬送在路一龙手里。
这边正闹腾着时,忽听到外面有哗然之声,路家几个面面相觑,侧耳听去,又听到大家兴奋的呼叫声,于是几个人眼前一亮,忙冲出去。
诸葛铭看着被这几个人冲得摇摇欲坠的帐篷,摇头叹息,兀自把茶壶摇晃了下,还好,里面还有些茶水,倒是可以给少爷喝。
而此时出现在外面的,确实是路放。
路放眼见着这么多兄弟出现在眼前,心中激腾,可是又见弟兄们那兴奋的脸庞是如此的瘦骨嶙峋,更有甚者身上带着血迹,包扎着伤口,知道他们受了不知道多少苦楚。
可是这些兄弟们,见了他依然那么激动,仿佛所有的苦难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他们热烈地围在他身边,跪拜,拥戴,用热烈的眼神诉说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就在这时,诸葛铭也从帐篷里钻出来,拨开一层层的人群,来到路放身边。
待到了路放身边,却见路放身着黑袍,较之以前清瘦,可是神态间却另有一派从容淡定之姿,冷峭的眉目间自有从容,举手投足间竟有指挥若定之态,不由又喜又悲,噗通一声跪在那里:“九少爷,诸葛铭见过九少爷!”
路放望过去时,却见他面色蜡黄枯瘦,形容憔悴,当下越发痛心,忙扶起他道:“先生快快请起。”
诸葛铭却不起,沉痛郑重地道:“诸葛铭拜见少爷,向少爷复命!”
众人见诸葛铭神态,俨然往日军中风范,不过今日不必往时,那语气中之凄凉悲伤溢于言表,个个不免眼中发烫,好在他们个个都是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都一个个将那眼中热泪硬生生逼下。
诸葛铭长跪在地,道:“当日少年将五万路家军交与诸葛铭,现历经数月,经大战两场,小战十几场,共战死、饿死、冻死约三万,现只余两万路家军,皆在山中。诸葛铭向少爷复命!”诸葛铭说到这里,眼中几乎已经有了泪光,语气几乎不成调。
从他入了路家军的那一刻,路家军从来没有面临如此窘迫凄惨的境地,他也从未亲眼看着一个个的好男儿就那么死去。
而一旁的众人听到这话,那原本已经被逼下的热泪,几乎便落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这几个月他们是怎么煎熬过来的,他们也不会向人说起那些苦,他们都是打落了牙齿往嘴里咽的汉子。可是如今少爷来了,他们有了主心骨,他们有了希望,他们竟然想落泪了。
路放弯腰,双手扶起诸葛铭,沉声道:“先生,你受累了,也受苦了。”
诸葛铭偷偷擦了下老泪,欣慰地道:“少爷,你来了,我们全靠你了。但只是今日的困局,到底该如何解开?”
路放点头:“诸葛先生,你放心,今日我自会让高璋主动撤兵的。”
众人听了这个,顿时不解,路一龙第一个反问:“他怎么会听少爷的啊!”
诸葛铭听到这个,却是想着路放自然有了计谋,便道:“少爷自然有主张,我们听少爷的便是。”
当下众人先进了帐篷,诸葛铭让路放落座,又拿了刚才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路放确实有些渴了,便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来喝,谁知喝进嘴里,这才知道这哪里是茶水,分明是山上采的车前草晒干了罢了。
他眉目一顿,又见一旁帐篷都极为破旧,桌椅也都是要裂开的样子,知道他们这些日子过得极为艰辛。
不过此时时间紧急,他暂时把这些都按下,只和诸葛铭等人商讨此时局势。
诸葛铭把山中地形图详细指给路放看,又道:“此时已到午时,高璋怕是要攻山了。”
路放凝神看着那地形图,边看边道:“此处地形倒其他,山下地势低洼蔓延成龙状,山上地势险峻,又有多条沟壑直通山顶。”
诸葛铭看着这个很是愁苦:“是啊,怕只怕这高璋要命人将整座山包围起来,然后分多条山路攻上来,到时候我们人少,难以抵挡啊。”
路放却摇头,胸有成竹,眸中明亮,淡声道:“先生,依我看,此乃天助我路家军,今日高璋必败!”
诸葛铭闻言却是微讶:“少爷何出此言?”
路放不答,只拿手在地形图上比划,诸葛铭见他用手指头在山下蔓延的那条山道上画出一个圈儿,然后另一个手指头微动,将这个圈截成了数段。
诸葛铭忽然想明白了,面上露出惊喜之色,然后忽然大笑:“少爷说得极是!”
路放却又道:“不过今日之事,见好就收,山下诸将也未必全力协助。”
诸葛铭此时已经想明白其中关键,连连点头:“少爷说的是,我听你提起的众多人马,除了平定将军和落甲山的人全心助咱,其他人马怕是不肯竭力为止,不够是点到即止罢了。”
路放点头:“所以此战,重在气势,逼退高璋。”
两个人正说着话时,便闻得一旁有探子来报,将其唤起来,这才知道高璋大军已经开始进攻。
路放点头,详细地询问了山下各路人马的配置,听完之后便道:“诸位在山中等候,我自带三千精兵下山正面迎战高璋。”
路一龙此时正好进帐,听见这个,不由得皱眉道:“少爷,三千太少了吧?”
路放却道:“此战既然胜在气势,太多了也未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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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各路人马已经聚集在鬼斧山下不远处,可是他们远远看到高璋大军后,便个个止步不前,想来是没人愿意冒这个头,毕竟大家都被高璋打怕了。他们都是从不同方向前来,因此也驻扎在不同的方位,此时互相打探,知道别人不曾往前,于是干脆自己也停下来观望。
苏径见此情景,不由焦急,暗暗问父亲:“父亲,我们该怎么助阿放脱困?”
这平定将军老谋深算,当下道:“我们也停在这里,待到阿放发送信号,再行进攻。”
而跟随路放一起前来的霸不悔,见众位大将军一个个不敢上前,不由讽笑:“这群人,个个胆小鬼!”他不向前,是因为路放没人他向前,这群人却是贪功又怕死的。
而就在各路人马陆续来到鬼斧山的时候,南蛮军二十万的总统领,南蛮护国大将军高璋,同时也是南蛮王的第六个儿子,此时正坐在帐中。
他五官立体犹如雕刻,肤色黝黑,眼眸深邃有嗜血之感,双眉飞扬仿若鹰击长空;黑发很长,几乎及腰,只粗犷地拿了一根金色锦带绑起部分,其余便狂放散漫地垂在脑后,这在大炎人来说是很少见的装扮。而他右耳上挂着一个幽黑色水滴状吊坠,闪闪发着暗泽,与他嗜血双眸映衬,仿若他的第三只眼睛一般,越发增添几分诡异难测之感。
他通体黑色战甲,凛冽冷硬,散发着暴戾的杀气,那是无数的杀戮血战才染就的气息,带着腥血的味道。
此时属下跪在在大帐之中向他禀报如今各路人马的动向,他却眉头紧锁,低着头,长指轻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属下见他不言,倒是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由得停顿下来。
谁知道高璋却忽然抬起眸来,暴戾的眼眸直直如寒冰般直直射向那属下,阴冷地道:“怎么不说了?”
属下顿时觉得那望向自己的眼眸仿佛嗜血一般,几乎让他不敢看过去,只低头着道:“是,属下知错,属下继续……”说着,便将各路人马分别驻扎在何地,以及各自带了多少人一一道来。
高璋听完这些,冷笑了声,依然不言语。
立在一旁的是从大炎国投降过来的严嵩以及高璋的副将军多湖。
严嵩见此,上前笑道:“这群人真是飞蛾扑火啊,一群乌合之众,全部加起来不过十万而已,又都是四散零落不能统一指挥的,来了还不是败在大将军手下。”
多湖向来看这个严嵩不顺眼,此时倒也认同严嵩的话:“大将军,依多湖看,这次根本不需要大将军亲自出面,多湖出去便能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高璋手指头敲打着桌面,却忽然问严嵩:“严先生,在大炎朝中,哪位将军素有威信,能够请的动来的诸位将领?”
严嵩闻言,想来想去,终于道:“我能想起来便只有路家了,可是路家都已经死光了啊。”
高璋挑起飞扬的眉,轻轻“哦”了一声,道:“严先生可确定?”
严嵩忙道:“那是自然,路家老老小小那么多人,都是我一个个亲眼看着斩首了的。”他说到这里,忽然看到一旁的多湖瞪着自己,便忙补充道:“路家男人都是死了的。”
高璋满意地点头:“严先生居功甚伟,我已经写书函给南蛮王,他自会对你进行嘉赏。”
严嵩闻言,心中大喜,忙弯腰谢高璋恩典。
高璋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严嵩,又道:“严先生,我还有事和多湖商量,你先出去吧。”
严嵩见此,只好告辞。待到出了大帐,他面上顿时露出不满和鄙夷之色,心道这高璋再是如何张狂,不过是一个蛮夷王庭的庶子罢了,听说只是一个卑贱女生下的,这在大炎就是一个贱种,是上不得台面的。如今这高璋行事竟然避着自己,等到他日,到了南蛮,依照素日南蛮王对他的各种厚待,当一个丞相那是没问题的。若是当了丞相,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到时候这高璋一个无法继承王位的庶子,他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的。说不得将来还会为了什么事求到他头上。
严嵩想到这里,在心中冷笑了声,这个高璋啊,是个只会逞匹夫之勇的蛮夫罢了。便是在战场上有些谋略,可是于宫廷朝政上那真是三岁小儿,根本不懂其中水深,更不知道他严嵩的厉害之处。
想到这里,他背着手,得意洋洋地望着远处山上的方向,想着那里仅剩下的两万路家军,终于也要全部灭掉了吗?
别看他平日里也就在高璋身边唯唯诺诺阿谀奉承,可是其实这些还不都是按照他的设想在一点点地进行?这个高璋还不是一切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群路家军一个个恨他恨得想吃了他的肉,现在他就要这群路家军去追随他们那路家一个个的主子去吧。
严嵩想到这里,几乎得意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