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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帅府内外
话说崔阳刚在天公不作美的关键时刻领着古龙一行人走出呜沙山,让古龙以为“上天收人”的想法化为肥皂泡.古大人经历了一场虚惊后,毕竟年岁不饶人,益发感到力不从心.他思忖,在其位必谋其政,不在其位,让他虚以委蛇地在官位上混日子,无异于孔子说的骗薪水,这不是古家人的性格.“当官如不为民办事,不如回家卖红薯”.古时的仕人,即读书人就是这样被教育的.
古龙回杭城后经过一阵子深思熟虑,决定激流勇退,其“路线图”渐渐在脑海里显现,就等机会了.
这一阵子,帅府里盛传初来乍到的小兵崽崔阳刚“呜沙山救主”的段子,自然,关于西北 “狼图腾”的传说,转眼间在帅府流传,方兴未艾.坊间流传的新段子是这样的:
这个崔阳刚在当实习传令兵期间,与外面的一个妇人有染,据兵营消息灵通人士透露称,那妇人几次三翻到帅府或军营寻找大西北来的兵爷;起先是那妇人一个人来问询,后来那妇人由一位年青姑娘陪同前来,再后来发展到那妇人同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再加上那位年青姑娘三人来找新来的兵爷—西北汉子.
常言道,兵营自古以来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三皇五帝到如今,从没有听说过当兵的还带女人当差?好事无人说,坏事传千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关兵崽崔阳刚的在老家西北地的流言蜚语顿时纷纷扬扬.好在崔阳刚跟着大帅出了趟远差,没有被那些好事之徒逮个正着.
从西北回来后,帅府里外关于“西北汉”的闲言碎语仍不见消停,不时在大帅府那些工勤人员中倒腾,似乎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多久,有关他在老家的一件无关痛痒,捕风捉影的“男女关系”,又发酵成为有历史根源的“刑事犯罪”,眼睁睁地看着“气泡”愈吹愈大,“内容”无疑更为剌激和具煸动性,说什么那“西北厮”本不是省油的灯啦!有的人还故意夸张地说:“哇!那厮在老家还有“案底”啦!”
“他犯的什么案子?”有人探头探脑,不怀好意地问.
“是这样的啦,”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内侍,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小道消息,唯恐帅府不乱,居心叵测地逢人就说,?据说是为了一个在集市上卖鸡蛋的农家女啦……”
有人才听了开头,就先入为主地说:“嗬,我猜*不离十嘛,准是与女人有关的事.老话道女人是祸水,头发长心眼小,好汉难过女人关.看来又是一个英雄与美女的故事,”说完,此人觉得老套路了,拔腿要走.那内侍拉着他嘻皮笑脸道:“大厨兄,你别走.谁都知道,你为大帅做了一辈子饭,难得有机会串岗,与别人称兄道弟侃一会.今儿个不知道刮的什么风,大清早帅府里一片静悄悄?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黄道吉日,你不趁机溜达溜达,散散心?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喽!”内侍怕他要走,又道:“天赐良机,你权当在茶馆化半个铜板泡一壶龙井听弹词开篇西门庆与潘金莲吧,或者是听一档大书:武松杀嫂.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收你半分钱,听我说一回西北狼勇斗‘高太岁’的段子,怎么样?两汉相争,必有一伤,争风吃醋,好听得勿得了,嘻嘻……”
大厨见内侍在兴头上,硬要脱身,此乃霸王硬上弓,影响同事之间的关系;好歹同在大帅府,一个屋檐下混饭吃,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伤了和气,和为贵.于是大厨他干脆招来几个来往的“小八喇子”,道:“来,大家一起穷开心,听大内当家开讲杭州评话:西北狼勇斗高大岁……”
内侍抹了抹嘴,信口开河道:那个西北崽在当地也是一条汉子,在县城周边几个村,拉了一帮子武林好友,说什么替天行道,专干替穷人打抱不平的事.一天,逢县城赶集,四邻八乡的农人拉着自已的土特产来到县城的“步行街”设摊,叫卖自已的农产品或手工产品,换点现钱,为家里的婆姨扯块花布什么的,或者换点零钱打桨油
那崽据说也是个少爷胚子,但他与高衙内们不是一路的,他是属于“愤青”一类的,出身于仕人家庭,祖上也是在京师做官的.性格决定命运,因生性耿直,不会投机取巧,在势利的官场和潜规则下,先辈混得不得法,家道中落,但绝对是属正经仕人一类.
古人说近朱者赤.说来也巧,崔家祖辈在京师为数不多的官场好友中,有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将古汉武.古家与崔家祖上就在京师为官,惺惺惜惺惺;到了他们后代,仍然打断骨头连着筋,方知地球是一个村落,天涯海角都是情深谊长呵.
“话说那西北崽见县城一恶少与一农人女孩在市场纠缠,他顿时出手相救,情急之下将太岁打了……,”内侍幸灾乐祸地说,?呵呵,两边都是有来头的人,这叫龙虎斗,谁也不肯息事宁人,有好戏看啦!”
“后来呢?”听“书”的闲杂人等个个伸长脖子“且听下回分解”呢.
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帅回来了!”听书的人和说书的人,顿时作鸟兽散,比兔子跑得还快.大帅府里刚才还像老城皇庙那样热闹的“书场”,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宁静,人们各就各位,似乎一直在忙着自已那一摊子事……但他们心里还挂念着刚才的段子:高衙内被人打了, 城管们发誓要抓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边拔毛的浑小子,但那小子远走高飞了……
人们搞不懂的是,大帅府内外盛传,这西北厮此次吃不了兜着走了.因为在此间混饭吃的人都知道,古龙是个正统的官员,身为浙江统领,保一方平安是他的天职;老百姓能过上小康生活,当兵的才有香喷喷的米饭吃,到月还有薪水可领.作为一个仕人,他知道:皮之不存,毛将附焉的道理呵.
所以,古龙最讨厌贪官污吏,对于士兵,他最烦的是那些到他麾下混饭吃的“二道贩子”,披着官家的皮,专干偷鸡摸狗,扰民的事.老古话说得好:“社稷为主,君皇次之”.他懂得“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对于此次处于事件旋涡中心的崔阳刚,虽则是个小兵崽,也不能例外.如发现这西北崽有“情况”,照样拿下,切不姑息养奸.大帅心思道:只要在我的管辖权下,无论谁冒犯民众的利益,损大家肥自已,不管是老虎还是苍蝇都要打,一起打,除恶务尽.古龙决心已定,心口堵着的一块顽石仿佛已被搬走,神情也显得轻松许多.
回过头说崔阳刚.这老兄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上边也没有对他作出什么“停薪留职”的决定,更没有“辞退”他的意思,这厮还是每天例行外出送公文,在管家们帮着打点帅府“搬家”,最好将两只脚扛到肩上,手脚并用时,崔阳刚他也会轧一脚,帮着装箱打包什么的;反正哪儿有重活,累活,哪儿就有他的身影.别人摸不透他的的心思,心里嘀咭:这厮挺会装正经的,自已屁股还没擦干净,还想着别人的事?
崔阳刚他也不是活在真空中,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但他是个极有定力的人,他相信清者自清,无必逢人便去解释那一套不攻自破的谣言呢?他思忖,只要古大人相信我,容我在这里干,别人的飞短流长我多不在乎,他自问道:?咱为了管闲事,吃的眼前亏还少吗?好端端放着老家的房产少东家不当,小城地段最好的步行街的栈房掌柜不当,离开如鱼得水的家乡,跑到千万里外的杭州,看的全是陌生面孔,人间白眼.杭州虽为人间天堂,美女如云,软绵绵的吴语听得人骨头都酥脱,但这又不能当饭吃,该干啥还得干啥去.不然第二天连碗薄粥都喝不上.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这才是一句顶一万句的硬道理也.
就因为他过去活得还算舒坦,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生为男子汉,憋着一股气,不能让别人骑到咱头上蹬鼻子上脸呗,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弱势群体遭人欺侮而袖手旁观吧,结果闹事的高衙内没事,反而要抓路见不平,做好事的人.唉,这世道!如果大家都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那么总有一天,连你自已家门口的那点残雪都会让你活活憋死.人家收了保护费,还说你扫得不干净,罚你款,要请临时工代你扫,欺行霸市,黑白统吃,怎么说都是他有理,这就是大家都不管闲事的结果.整个社会变成黑洞的那一天必定会到来!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生于安乐,死于忧患噢!.
正当人们在疑三惑四之际,有人突然脑筋急转弯:想到了崔阳刚对古龙老板有知遇之恩.古龙在鸣沙山险遭不测,是崔阳刚临危时拉他老人家一把.国人讲知恩感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比造七层宝塔还重呢.想到这里,人们也就释怀了,有人暗暗嘀咕道:这苍蝇也打不下去了,就这么回事了.
“将崔阳刚找来.”大帅终于发话了.一会儿崔阳刚屁颠颠地来了,不过还是心无旁鹜的样子,他想不出自已何以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下,非要做出缩头乌龟的样子,才合乎“情理”,“逻辑.”这算是哪门子哲学?他来到大帅的打座房, 敲门后,里面传出大帅的声音:“进.”
这几天古龙正忙着与上海来的主事官员私下会谈事宜,对帅府里突然冒出来一股有关传令兵—西北来的小老乡,崔阳刚的轶事,起先他并不以为然;后来,这股说三道四的阴风渐渐变成兴风作浪的妖风,一不小心不知哪个厮走漏了风声,传到大帅的耳里,其锋芒直指古龙他本人,说什么崔阳刚仗着呜沙山之行有恩于古大人,在杭城做七搭八搭,搞七念三的事,甚至于有两个女人找到军营来了,这些乱八糟的事……又说什么古大人念及救命之恩,对西北狼的犯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岂有此理.”古龙心里道.
“崔阳刚,叫你来为何事知道否?”古龙冷冷地问道.
“小的不知道,”崔阳刚站得笔直,坦然答道.
“不知道?”古大人提高声音又问,“真的不知道?”
“大帅是要我参与内侍搬家的事吧?”崔阳刚见老板近几天与上海来的官员频频会晤,自作聪明地想到大帅要他加入这种事体;再说他本就是闲不住的人,事实上已经参与其中了.大帅见对方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毫无感觉,心想,还是竹筒倒豆子吧:
“我是说你听到帅府里有人在议论你,说你在外面搞七念三,七搭八搭……”
崔阳刚差点捂起嘴巴噗斥一声笑将出来,他自言道:“大帅, 小的才到杭城不久,您说的浙江方言小的不甚明了,小的罪该万死……”这头倔驴终于也有认输的地方.
古龙摞了一下胡须,苦笑道:“此事本帅本不想过问,毕竟不是什么朝纲大事,你也不是善男信女,金童玉女,男女传授不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呵呵.男女交往是人之常情,孔子说,食色,性矣.但此事愈来愈离谱,这阵阴风竟然将本帅也牵连进去了,所以我必须当面向你问个清楚,以正视听.”
大帅面召,正经发问,将“球”抛给崔阳刚,要他作出解释.这下却难住“西北狼”,那厮心里纳闷:解释什么呢?倒底是什么事呀?我还蒙在鼓里呢?什么男女传授不清,我倒底招谁惹谁啦?
古龙见他不啃气,窃以为那厮心虚,底气不足,于是发威,右手在茶几上一拍,道:“大胆,崔阳刚,你自已干的什么事还不知道吗?古人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这些警世之语,你这个出身书香门弟的仕子还会不知道吗?”
“小的知道,”崔阳刚又说,“小的非但知道,而且身体力行.”
“既如此,从实说来……”古龙宜将剩勇追穷冠,不可沽名学霸王.
“报大帅,您要我说什么?”崔氏答道,一脸坦然.
“你干的好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古龙问.
?报告大人,佛家说,人做了好事要不让人知,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这样才会积阴德,来日才会消业除障.”
“好一个西北狼崽,你自已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本帅都羞于启口,你既然欲盖弥彰,口口声声称自已不知做了何事?难不成你非要本帅当面点穿不成?”古龙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
“请大帅明示,小的确实不知做了哪些犯了军营规则,乃潜规则的事……”崔阳刚见大帅动了肝火,他的回答也开始嗫嚅起来.
“来杭城后,你与二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大帅还是非常不情愿地提到了这件事.
“两个女人?”崔阳刚差点晕过去,他心里道,这事真奇了怪了,他虽然膀大腰粗,身似铁塔,出身在末落的官宦之家,但讨女人的钱还是有的,不过他对男女之事生来冷漠,要不然像他这样的落魄子弟,再怎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现在谈不上妻妾成群,但明媒正娶的老婆还是木有问题的嘛.问题是他满脑子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天马行空的古怪思想作祟,难怪成家立业总是在他那独行侠的脑海里排不上号.
初来乍到此地,是投奔.不是投资.一字之差,处境,待遇天壤地别.有人管饭,有地儿住已心满意足,那有心思谈女人?老话说饱暖思淫欲,刚解决温饱,女人问题还挂不上号呢?崔阳刚真想理直气壮地回复大帅,突然,脑子跳出了一个声音,道:你在西湖边的荒野地,由于你的菩萨心肠,结识了一位贫苦的女农人,莫非是她?那声音又道:不管怎样,她是个女人呀,符合基本条件;其次,你们之间的确从相识到相知,坊间的传说不是没有根据,不是无中生有,也不是捕风捉影,而是确有其事……
崔阳刚想到此不禁哑然失笑,天下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无巧不成书,有关世间的一切人事归结到一点:一切皆有可能呵.你看,那女农人的年龄可作自已的母亲,外面却在传我崔阳刚结识一个女人,不是有点太“野豁豁”了吗?不过,事过境迁,现在的行情“年龄不是问题了”.这年头,各种行情也与时俱进,有了它,各种段子就应运而生,就可以发出去,赚点击率;至于其他的因素么,再说吧,先上了“头条”,抓住眼球再说……
“报告大帅,小的确实有那么一件事”崔阳刚终于想到了不久前他路遇的一件事,也只有这么个“事”才符合外面所传的风言风语,否则连捕风捉影都谈不上啦.
“从实讲来,不准打马虎烟”大帅心里暗喜,想:这厮终于架不住了,开始招认了,待老夫听完后再作定夺……
崔阳刚从看到那个女农人在西湖边的荒野中挖坟埋尸说起,他说他看到她埋的竟是一条狗狗,于是顿生好奇心理,与那女农人开始攀谈起来,得知这狗狗与她相依为命十余年,兴许是它的寿数已尽,狗狗这回是真的离她而去.
然后,那女人嚎啕大哭,对着苍天道:那狗狗是用我女儿的小命换来的呀,现在狗狗走了,我的女儿在哪里?老天爷,你要告诉我啦,现今我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啦……我听着觉得蹊跷,就问她,你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实情,我兴许可以帮你找回女儿.你要相信我,我有点功夫,我比你年轻,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帮你找回女儿,我什么都可以耗出去.
那农妇只是一股劲地摇头,嘟哝着,这是不可能的呀,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啦.我觉得事到如今,我已欲罢不能,“半吊子”的事我是不会做的,除非我不知道,我知道了,这个闲事就要管到底.在我的要求下,那农妇又将耳熟能详,类似“狸猫换太子”的版本又给我叙述一通,我听了后真是悲喜交加:悲的是一个普通农妇竟遭了世间最大的罪—失去孩子;喜的是那孩子下落不明,失联了,可能还活在世上……
也许缘分到了吧,我突然想到中午时分我在一家小饭店啃干饼时与店主闲聊,得知他居然也是个“北漂”,在川地的茶马古道上打工,阴差阳错地拣了个女孩.
“这是天赐的“礼物”呀!”那男子迅即带了上苍的?礼物”离开是非之地,辗转到了湖南,成了左宗棠手下一名伙头军.后来跟随左大人南下,在杭城获准“转业”……
“后来呢?”没想到古大帅听了眼前西北狼的阐述,竟被那曲折离奇又富于人性的故事给迷住了,情不自禁提出要听?下回分解.”
“我在小店啃干饼时听那女孩唱歌的声音……”
“什么意思?”左大人不耐烦地说,?你小子不要卖关子,快快讲来,本帅听不得你这样摆噱头!”
“那女孩子的声音简直是天籁之声呵!”崔阳刚又道,“她唱的词让人回味无穷,如痴如醉,简直是一道妙不胜收的葡萄美酒啊!”他又道,“大帅,我当时还记下几句歌词呢”,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背诵起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
“那是古人一大家的名作.”古龙听了捻着胡须又道,“往后呢?”
“他们相认了.”崔阳刚答
“速战速决.”大帅又问,?有何凭据?”
“以胎记为证.”崔阳刚答.
“原来如此.”大帅长叹一声,又道,“这也许是天意啊!常言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不得不佩服中国成语经典先入为主的见解噢.”
一切都有物质烙印,思想就是物质,而且是物质之母.
“再后来,我跟大帅到西北出差,至今再也没有见过她们.”崔阳刚说.
古龙听了若有所思,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西北汉子,道:“你小子贵人少言,沉默是金,倒底是仕家子弟,不辱家风.”他听了崔阳刚的简述,身心大悦,又道,“本大帅还是有眼光的,没有看错你,说到底咱爷俩还是前世有缘呀.你虽一介草民,但心系天下,看得出你前世出身不凡,今生或是有为而来,保不定你今生是来还这对母女前世对你的恩情噢.
“再说这对失联十余年的母女也是命不该绝,在母亲行将万念俱毁时,出现了你这个爱管闲事的人,不厌其烦地将这对母女重新牵起手来,面对生活,勇敢地走下去.
“你做了那么大的好事,在人前还不言语,沉得住气,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容易啊,这是神干的事呵.”大帅又说,“这位母亲了不得,她没有被命运击垮;你小子不得了,有一颗佛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从今往后,你小子,还有大虎,你们俩就是我的贴身跟班,是我的核心后卫,我去沪后还有一件事要你们替我料理哩!”
“那么我在老家的‘案底’呢?”崔阳刚问,言下之意是,大帅你还有兴趣了解吗?如有,我再继续下回分解.
“本帅没有兴趣听你那些捞什子故事,”古龙说完倒又想起一件事,道:“你去与大虎说,让新来的王光再回他京师老家一次,将他遇到的那个卖艺男孩带来,如果那孩子愿意来的话.这样,有你们四个人做我的贴身保镖,我到上海也就不怕洋人打扰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