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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拍卖会结束,有些人失望,有些人高兴。
肖柏过去帮纪婉笙拿画,回来时,正好听到纱林.夏正跟纪婉笙说:“你果然看中了这幅画,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收集这些东西,这画…应当是肖先生送你的吧”。
肖柏脸有点热,正好纱林也看到了他,他只好走过去,嘴角抽动着说:“不是我买的”。
纱林眼神闪了闪,神色似讥讽,又似诧异,都说中国人最好面子,尤其是男人更看的尤其重要,她跟不少中国人打过交道,也确实如此,可没想到他回答倒坦然,一时倒有了玩味:“肖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点管理方面的工作”,肖柏一副老老实实回答的口吻魍。
纪婉笙皱眉看了他和纱林眼,说:“纱林,我们先走了,代我向你母亲问好”。
“好的,再见”,纱林没多做挽留。
……檎。
肖柏跟着纪婉笙走出博物馆,画略重,他提在手里很有分量。
他把画放到车的后备箱,坐上车后,肖柏忍不住垮下脸抱怨:“说了让我买的,你还不愿意,看吧,我被人家看不起了”。
“谁让你实话实说的”,纪婉笙自己都诧异他会回答的那么坦白,而且抢话也那么快。
“难道让我说是我给你买的”?肖柏撇嘴,“说这种底气不足的话我还不如坦坦白白的告诉人家,我在别人面前丢脸,总好过在你面前丢脸比较好”。
纪婉笙一怔,瞬间明白过来,如果他说画是他帮她买的,那她心里可能会认为他爱慕虚荣,有点看不起他,当然,自己可能也会给他面子跟纱林撒谎是他送她的,但是这也会让他难堪,毕竟他在感情方面还是个有尊严的男人。
轿车内两个人都沉默,过了会儿肖柏还是不想为这点小事影响到两人,“那个纱林跟你是朋友吗”?
“表面上的朋友”,纪婉笙声音淡冷的回答:“她们家跟我妈有几分交情,小时候还一个幼儿园,起初关系还不错,后来我妈老是让她汇报我的情况,关系渐渐也拉远了,其实联系的也少,只是遇上会聊几句”。
肖柏怕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下意识的握住她手。
他的手很温暖,纪婉笙侧眸看他,乌黑的眼睛音乐有光泽在闪烁,肖柏轻声解释,“我怕你难受”。
“我没有难受,我跟纱林根本就不熟”,纪婉笙清冷的说。
“那这个纱林会把今晚我跟你的事情告诉你妈吗”?肖柏思索了一会儿问。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
“我妈已经没有任何实权了,她就算跑去跟她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得罪我,不过…”。
“不过什么”?肖柏问。
纪婉笙没回答,只是被他握着的手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她阴沉的拧起眉尖,不过欧阳英说不定不肯罢休,还会死灰复燃,到时候她知道一切,又会来监视自己。
她心中被一只大掌似得捏紧,越来越难受。
她猛地抽回手,厉声开口:“停车”。
司机赶紧靠路边停稳车,纪婉笙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一股夜风吹过来,她用力吸了两口气心才那么闷。
“你怎么了”?肖柏立即跟着走出去,关切的拉过她,黯淡的路灯下,她一张脸也显得很晦暗,他心里大约猜到了什么,却没说出来。
“刚才突然有点晕车,胃不舒服,你去给我买瓶水过来好吗”?纪婉笙手指仍旧不舒服的攥紧在一起。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肖柏正好看到对面有家便利店,他穿过马路走了过去。
纪婉笙低头重新上车,找出包里的药瓶,倒出几粒干噎了。
五分钟后,肖柏拿着水上来,拧开,递给她,纪婉笙喝了几口水,喉咙里的药丸完全噎了进去。
“好些了吗,我买了些零食,不舒服可以吃点”,肖柏关切的看着她。
纪婉笙无力的点了点头。
……。
回公寓后,她直接往楼上走,肖柏还是不大放心她,紧跟着上去问:“你晚上都没吃什么,我给你煮点东西好吗”?
“不用”,纪婉笙摇头拒绝。
“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肖柏神色一沉,严肃的说:“你先上去,等会儿我给你煮碗粥上来,你要不开门我把门踹了”,对付女人,该温柔的时候还是温柔,该凶的时候也得凶,尤其是坏毛病不能一味惯着。
纪婉笙眉心轻锁,转过身去,只看到他下楼的背影,她忽然感到胸口依然烦闷之余还有一丝丝窝心。
她上楼洗完澡出来,时间也不早了,却没什么困意。
她烦躁的扯开抽屉,里面有安眠药,要不要又吃点睡算了,其实她不想吃安眠药,多身体不好。
“婉笙,粥好了”,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把抽屉关上,开门,肖柏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里面似乎还掺杂了一些玉米和红萝卜,闻起来还蛮香的,“这么快就好了”?
“是啊,这个本来就很快的”,肖柏径直进去,把粥放茶几上,茶几下铺着干净的地毯,他盘腿坐上去,指指,“快吃,我看着你吃,免得你偷偷瞒着我倒掉”。
“我又不是小孩子”,纪婉笙不自觉的轻轻翘了翘唇。
“你不吃完我不走的”,肖柏双手抵着茶几手托腮。
纪婉笙面色无奈的端起碗,勺子搅了搅,尝了口,味道清香,有些咸,还有些玉米、红萝卜的甜。
她边吹热气边喝,肖柏侧头看到斗柜上放着今晚拍的油画,问道:“让我帮你把那幅画挂起来吗”?
“不用,这样正好”,纪婉笙摇摇头,肖柏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一看,是葛翘的。
“你先喝,我出去接个电话”,肖柏拿着手机往楼下走,葛翘的声音纯澈又动人。
“我和阿姨在上海,今天看了翁辛玉的演唱会,特别好看”。
“阿姨”?肖柏心里一沉,“我妈”?
“是啊,阿姨很喜欢翁辛玉的演唱会,我就跟阿姨一起来了”,葛翘开心的说,“你给我们的票就坐在前面几排,看的特别精彩,瓮辛玉本人比电视上漂亮多了,而且唱的也非常好听,阿姨听得好激动”。
“那就好”,肖柏真没想到葛翘会跟利君一块去上海看演唱会,就利君那性格还不把葛翘当儿媳妇去,他头发发麻,“你们去上海几天了,怎么之前没跟我说”。
“这几天我跟你发短信你都没怎么回我啊”,一提到这个葛翘声音沮丧,“你最近很忙吗”。
“还好吧,我现在在欧洲”。
“欧洲,欧洲哪个国家”?葛翘吃惊。
“意大利”。
“真好呢,我都没有去过欧洲,是不是很漂亮,你可不可以多发点照片给我”,葛翘腼腆的小声说:“我挺想你的”。
肖柏揉揉头发,楼上传来脚步声,纪婉笙端着碗走下来,狐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你怎么不说话了”,葛翘失落的问。
肖柏心虚的很,当然,他一点都不怕葛翘,主要是怕纪婉笙,定定神说:“我妈在你身边吗”?
“你妈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葛翘闷闷的,“你上次不是说这个月会回康城吗,什么时候”?
“可能这个月不会回了,有点忙”,肖柏说:“我这里挺晚了,明天我再打给你吧”。
“噢,好吧,再见”,葛翘口气失望的说完,却舍不得挂断。
肖柏有点愧疚,不过还是把电话挂了,他得找个时间跟葛翘说清楚,不能让她跟自己妈这么深交下去了,不然以老妈的性格以后肯定会不喜欢纪婉笙的。
他回头,纪婉笙站在厨台边上洗碗,一身简约的连体家居服,颜色是深蓝色,寻常女人穿了可能会显得老气,但她眉目雅致,锁骨漂亮的要命,再加上大约是喝过热粥的缘故,脸色久违的泛起一股红润,明艳动人。
肖柏心里头痒痒,讨好的过去帮她擦碗,“婉笙,晚上我跟你一块睡好不好”?
纪婉笙怔了下,摇头,“不行”。
“为什么”?肖柏纠结,他明明感觉她已经没那么抗拒自己了。
“我习惯了一个人睡”,她绕开他想走。
肖柏不假思索的从身后搂住她,这样拥抱的姿势许久都没有过了,纪婉笙娇躯瞬间僵硬住了似得,尤其是他手落在腰上,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而她的身体也因为熟悉的感觉丝毫没有排斥,甚至还有丝眷怀。
“真的不行吗”?他叹气,其实他是想跟她睡可以盯着她不去吃安眠药。
“嗯”,纪婉笙轻轻颔首。
“那陪我看会儿电影吧,别这么快就独自回房吗,我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睡不着”,肖柏的把脸埋进她颈子里,刚洗过澡,真香,都是兰花味道。
“我明天还要早起跑步…”。
“就陪我坐一会儿”,肖柏不由分说拽着她往沙发走,他强行把她按坐上去,打开电视机,连着网络,“你说我们看什么电影好,看点轻松的爱情片好不好”?
“随便吧”。
“看卡梅隆迪亚兹的好不好”?肖柏问,“你不是最喜欢她了吗”?
“你还记得”?纪婉笙眼底的波纹晃了晃。
“有关你的我都记得”,肖柏点了《我最好朋友的婚礼》这部老片。
电影放了三分钟,肖柏提议,“我们要不要开瓶红酒”,以前两人都是这样看电影或者看书、听音乐的,纪婉笙点了点头,她其实也有点想尝尝了。
肖柏自来熟的从酒柜上挑了瓶年份不错的酒,打开,没有醒酒了,直接倒上。
两人碰了碰杯,彼此轻抿。
肖柏勤快的找她碰杯,不一会儿,一瓶红酒去了一半,不过两人都不是酒量差的人。
……。
十一点半,肖柏摇了摇红酒瓶,“把它全部喝了算了,过夜后酒的味道不会有之前的好”。
纪婉笙敛眸,看着暗红色的液体注满了她的酒杯,她亮如秋水的眸凝视向他,“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肖柏心里“咯噔”,脸上无辜的眨眨眼,“这一瓶就能把你灌醉吗”?
“也许”,纪婉笙笑了笑,“你知道吗,如果你这样就能把我顺利弄醉的话,可能我早就不能完好无缺的坐在这里了”。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趁你没那么清醒的时候…”,肖柏暧昧的眼神越靠越近,近到几乎快贴上她鼻尖时,后半句才温柔又蛊惑的从他唇里轻轻溢出来,“…可以把你拐上床…”。
他眼神与她对视,在看到她眼睛里一丝不大自然的羞涩躲闪时,他脸上流露出笑意。
她被他调戏了,纪婉笙想走,肖柏揪住她,英俊的薄唇俯身吻住她唇,高长的身形紧紧的把她锁在沙发里。
纪婉笙倏然瞪眼,看清楚了他眼里浓烈的占有欲和强势、霸道,她的身体被他扣得动惮不得,只能被迫的承受他唇上掠夺。
她有点懊恼和生气,情绪有点失控,呼吸急促。
肖柏察觉到了,略微松开她些许,苦笑又柔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你总是这样淡淡的抵触着我,我想跟你更近一步,我非常爱你”。
她吸了吸气,呼吸渐渐平静,只是声音难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肖柏亲到她后面露出来的雪颈上,长指在她腰腹上打了个圈,“我以为上过床就会更亲昵一点了”。
她颤了颤,肖柏本来想勉强她,可还是不大忍心,手松了松,放开她,“算了,你去睡吧”。
纪婉笙思绪上一遍短暂的茫然空白,甚至忘了动弹。
“再不走,我现在就真要办你了”,肖柏薄唇又危险的启动。
她一醒,起身往楼上走,走到一半时,她停顿看了眼下面,他端着酒杯正有点烦躁的在继续喝,电影还在继续,她低头继续上楼。
脚步声消失后,肖柏搁下酒杯,点烟,在明亮的大厅里若有所思。
……。
翌日,又跟昨天早上一样,她去跑步,他做早餐。
不知不觉来了已经三天了,他在飞机上还度过了一天,最多再呆三天也该走了。
肖柏看着她吃着自己包的饺子安静的模样,心想不知道她病有没有好转点,最近酒店还是有很多事,利彻远给他安排的连锁酒店还差八十多家,另外又有十家这个月要开业了,没完没了的事情。
正想着,有人给他打电话了,他还以为是林纤,结果是利君。
他想到了葛翘,心中烦闷的拿着勺子走到一边,“妈,有事吗”?
“你个兔崽子,只能有事才打你电话吗”,利君说道:“葛翘跟你说了吧,我跟她在上海看翁辛玉演唱会”。
肖柏知道她又要说葛翘的事了,怕纪婉笙听到只得往外面阳台上走,“妈,你干嘛要跟人家跑去上海看演唱会啊”。
“是我邀约她的,我是想多了解我未来的儿媳妇啊”,利君说:“一路上她对我细心照顾的你比周到多了,这个儿媳妇我必须要了,除了她其余的我都不能接受”。
---题外话---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