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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英沉默几秒,并没有否认,“我承认,我是个失败的母亲,那是因为婉笙出生在一个不平凡的家里,她不需要努力拼搏就拥有无数人羡慕不尽的财富,她拥有漂亮的外表和家室,许多男人都趋之如骛,如果我不盯紧点,也许轮不到今天你的出现已经有另外的男人介入她和李路炀之间的,我也想给她自由,她父亲还在的时候,我们原本打算再给她生个兄弟姐妹,但去的太突然了,我作为母亲努力撑到今天全是为了我的女儿衣食无忧和守住纪家留下来的东西,你作为旁观者什么都不明白,李家有一千亿的资金在GY里,一旦他们解除婚约要拿回资金,这一千亿GY是可以拿出来,但几乎是要耗尽了GY所有的流动资金还同时要停止近几年的项目,没有资金供应,在欧洲这个奢侈品横流的竞争行业里GY很快就会被淘汰,就算勉强缩小产业站起来,我们也只能在夹缝里生存,一旦GY真的不再了,你认为婉笙不会愧疚吗,这是她父亲辛辛苦苦一辈子的东西,我想她虽然喜欢你,但从来没有承诺过一定会跟你结婚吧”。
肖柏心里微微一动,脑袋里有闪光劈过似得,希望支离破碎。
是的,纪婉笙说过她会尽力,但是从没承诺过。
甚至连这些事情也没说过,她是没有把握吧。
记得她昨晚来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是那样悲伤,连吻他时也有一种他说不出的伤感味道。
“我了解我女儿”,欧阳英从他的神色里得到了答案,“她骨子里还是很有责任感,这些日子我撤了她职位不回米兰,她其实是希望李路炀可以妥协和平的解决这桩婚事,但她还是太天真了,肖柏,我来是劝你不要让婉笙为难,还有,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应该这样难为她,当然,如果你能拿得出一千亿我也不会阻拦我女儿跟你,我说的是一千亿欧元,但是你知道的,这不可能,现在梦醒了,你也该回头了,别让那些关心你的家人为难”。
欧阳英优雅的站起身来,眼眸平静,“你也是风风雨雨里过来的,应该懂得现实的残酷吧”魍。
脚步声离开后,又有两个警察走进来,“不好意思,肖先生,既然你伤弄好了,该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了”。
肖柏心灰意冷的任由他们扶着自己出去,他只是想着纪婉笙说好今天来看他,还没有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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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北京的飞机降落在巴黎机场。
瑞娜和严正亲自开车去接利彻远,上车后,严正把资料全部交给利彻远,“肖总经理这次一共打伤了十四人,其中两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挺重的,当时案发现场李路炀也在,是李路炀报的警,他声称肖柏冲进俱乐部袭击他,他的护卫和俱乐部的安保全部被打伤,但据我所知,这帮受伤的人其实都是黑社会的,不过警方现在已经立案了,虽然没有上新闻,但是已经列入了欧洲各国大使馆的黑名单”。
“还有…公司好像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瑞娜苦着脸说:“我已经保密的很小心了,但消息还是流了出去,听说是姜碧雯那里传出来的,公司的人都在说肖柏得罪了巴黎高层的人,对他的行为都非常不满,事态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了”。
“李路炀”?利彻远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怎么可能”?
“呃…确实是李路炀,他一直再跟警察局的局长施压”,瑞娜吞吞吐吐,“好像…跟纪婉笙有关”。
“纪婉笙”?利彻远头疼,这兔崽子最近在欧洲又干了什么。
“昨天晚上肖总经理送去医院救治,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病房里有争吵声,后来看到纪婉笙和李路炀两个人从里面争吵着走出来,应该是…肖总经理和纪婉笙好像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然后被李路炀知道了…”,瑞娜还没说完就被利彻远狠狠砸文件的怒气吓到了。
“混账东西”,利彻远气得肺都要炸了。
虽然他以前也察觉到肖柏对纪婉笙有那么点意思,可也以为只是心里想想,毕竟后来也没听他提过,眨眼也该过去了,可这小子背地里竟然还在纠缠不休,不过这个事情来龙去脉他也是不清楚,还是得先见到肖柏的面。
……。
马不停蹄到警局后,他亲自出面托了点关系好不容易见到肖柏,还穿着病服,身上伤的伤,肿的肿,萎靡不振的。
他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自己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肖柏,你有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可你却这么不知道珍惜,刚才我一下飞机,公司的高层全部知道你在巴黎打人的事,我把手机关机了,暂时没接,但是昱凯跟我说公司董事会的人要求撤销你在欧洲这边的所有职务,就算我想保你,你在这边留下了案底我保也保不住”。
肖柏一震,这才终于从颓唐中抬起头来,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姜碧雯的真正目的”。
她要的不仅仅是欧洲这边的总经理位置,还有自己的身败名裂,让他以后在公司也难以翻身。
“到底怎么回事”?利彻远敲着桌面,“你干了什么呀,让李路炀这么恨你,我打听过了,昨天晚上你本来是在警局过夜的,后来是纪婉笙托了局长夫人把你送去了医院,早上又是李路炀让警方送你回来”。
肖柏垂下头,“我跟纪婉笙偷偷在一起,被姜碧雯发现了,姜碧雯又告诉李路炀,昨天晚上李路炀喊我去俱乐部,我就去了,他叫了一大帮人围殴我,我反抗啊,为了自保也只好动手,谁知道他后来叫了警察”。
“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跟天借了胆子竟然跑去招惹纪婉笙”,利彻远心脏都气疼了,“我要是李路炀,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知道我是不对,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也是你跟我说过,感情的世界没有谁配得上谁和配不上,只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纪婉笙不喜欢李路炀,喜欢我”。
“商业联姻你难道不明白吗”,利彻感到无力,也是自己说话有时候不经心,才让他走错了路,“就算她不喜欢,她也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肖柏,你还不明白现在自己处境有多糟糕吗,为了你一时放纵的感情,你等于以后又要从新开始奋斗,我本来打算过两年等你坐好欧洲这边的位置,在董事会有了威信,就可以把明天要拓展的酒店项目全交到你手里,你跟我说,你以后的饭店想开成连锁上市,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你快在欧洲呆都呆不下去了,你还想跟纪婉笙在一起,简直是在做梦”。
肖柏惨然的把头抵在桌子上,“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利彻远长长叹息,“欧洲总经理的位置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啊,你却这么不知珍惜,有些事已经挽回不来,我想帮你,但这是人家的地盘,公司才来不久,羽翼不齐,我现在能帮的就是希望你不会被遣送回国,不然以后真的连欧洲签证都办不下来”。
他站起身,“等会儿我就去找李路炀,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以后不跟纪婉笙来往了”。
肖柏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眼眶发红,“让我别跟她来往简直比让我去死还难受”。
“等你欧洲签证都办不下来的时候,她要是不出欧洲,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你想想哪项更严重点”,利彻远说完后冷着脸就走了。
……。
他离开警局后,立即去了酒庄。
门卫通报后才让车开进去,利彻远走进别墅里,管家请他坐,“利总,您请稍等,我们李总今天人不大舒服,刚在楼上休息,我刚让人上去叫他了,大概要一会儿才下来”。
“好,没关系”,利彻远淡淡颔首。
他等了十多分钟,楼上还没一点动静,宋悦皱眉道:“这个李路炀是故意不下来的吧”。
“这件事是我们理亏,有点耐心”,利彻远扫她一眼。
宋悦噤声,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李路炀才出现在楼梯口,还穿着睡袍,脸上神情冷冷淡淡的,“不好意思啊,昨晚没睡好,起来的晚了”。
“没关系,也是肖柏做错了事”,利彻远亲自递了根烟给他,李路炀看着那支烟停顿了几秒才接过,宋悦凑过去帮他点燃。
“我刚才从警局里过来,肖柏跟我说了”,利彻远歉意的低声说:“我代他向你道歉,他实在是不懂事,一时糊涂…”。
“糊涂”?李路炀瞬间像被火星点燃了稻草,火冒三丈的站起来,“利彻远,如果是你老婆跟别的男人有一腿,你会怎么想,我他妈的就是在引狼入室,我就像个二百五一样,你不要跟我来向肖柏求情,我没弄死他已经算便宜的了”。
“我能理解你感受”,利彻远冷静的点头,“但是肖柏毕竟是我表弟,我要保他是一定的,李总,我们两个企业毕竟都有密切的合作关系,何必大家都撕破了脸皮呢,这件事,肖柏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欧洲这边的总经理他是不可能坐下去了,这件事完结后我会调他回国,他也不可能会和纪小姐有来往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找过来,再说,换成是你,你会就这样罢休了”?李路炀冷笑,“利彻远,做人要换位思考下,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利彻远皱眉,“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灏南在中国的发展我不介意阻挠一下,相对而言,中国是灏南最大的销售市场,如果失去这个市场带来的后果我介意你还是考虑一下”。
“那你也别怪我弄垮了你们利远集团在欧洲这边的企业发展,旅行社、超市、商场、物流,你的损害也丝毫不亚于我”,李路炀冷漠的说:“何必呢,为了一个肖柏把我们两家公司关系都弄僵,你几时如此冲动了”。
“那我们是旗鼓相当、半斤八两”,利彻远深沉的笑了笑,“你说得对,做人不该冲动,可是在我的字典里,我从来不喜欢退让,肖柏我是一定要保,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以后的十年里我都不会让他再踏足欧洲,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能在商场上来跟你一较高下了”。
李路炀回头,对上利彻远稳如泰山的眼神,他蹙了蹙眉,如果要真失去了中国这个市场对灏南来说真的大大不利,“你确定会让肖柏十年都不踏足欧洲,你做得到”?
“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如果他一定要来,我不会再管他,是生是死全凭你做主”,利彻远一字一句的说。
“好,我答应你,我要你尽快带他离开,最好一辈子都别让我看到这个人”,李路炀咬牙切齿。
“谢谢,那我先告辞了”,利彻远松了口气。
……。
从别墅里出来,宋悦提在喉咙处的嗓子仿佛才落下来,“利总,您就不怕刚那样威胁他反倒惹火了李路炀吗”?
“他当然会生气,只是他这样的人把事业看的尤为重要,他宁可失去纪婉笙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
“您怎么知道啊”?
“跟他打过不少交道,感觉的到”,利彻远话落,前院里开进来一辆跑车,里面的女人戴着墨镜,车停在他边上,纪婉笙略微诧异的从车上下来,一条简约的牛仔裤、T恤,肤色微白,大约也没心情打扮,不过搭配着院里如画的景色,还是会让男人很难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利先生,真巧,你是为了肖柏的事找李路炀吗”?纪婉笙脸有点别扭,却还是开门见山的问。
“是啊,已经解决了,不过我答应李路炀十年不会让肖柏踏入欧洲”,利彻远刚说完就看到她略微僵硬的脸部漂亮线条,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纪小姐,我并不想阻拦你们,但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想你也没办法给肖柏什么承诺,有些人经历过了,但并一定会有结果”。
纪婉笙艰难的低“嗯”了声,庆幸自己幸好戴了墨镜,不然恐怕别人早看到自己眼泛热光了。
她尽力过,可似乎真的做不到了。
她秀气的腮帮子鼓得紧紧,利彻远是过来人,知道她在缓和情绪,平静的等着她。
“是我害了他…”,好不容易才哑着嗓子再说出一句话。
“没有谁害谁,毕竟你们也得到了彼此不为人知的快乐不是吗,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他也不会后悔”,利彻远不忍的轻轻叹息。
“是啊,他不后悔”,纪婉笙喃喃自语,“我跟他说今天去看他的,不过恐怕不能去了”。
“你不去是好的,去了李路炀会更加生气”,利彻远复杂的说。
纪婉笙抿了抿嘴唇,她突然转过身去,泪水从脸上滑落,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只是说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利先生,麻烦你带他走吧,是我欠他了,我大约要跟李路炀结婚了,有朝一日能帮得上利远什么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帮”。
“好的,再见”,利彻远转身上车。
车子驶离开时,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纪婉笙像坐雕塑一样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
“真是叫人伤感呢”,宋悦难受的说。
“现在你知道自己生的平凡有多么幸福了吧”,利彻远吐槽。
宋悦无语了片刻说:“能跟着您做事,我觉得我不平凡啊”。
---题外话---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