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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利彻远身边的胡总经理琢磨的盯了简汀面容半天,问展令初:“叫什么名字”?
“简汀”,展令初答。
“简汀”?胡总经理咀嚼了一阵,说:“挺耳熟的”。
简汀心想这个胡总经理没认出自己就不错,去年她带利远集团那群太太团去欧洲,这位旅行社的总经理还亲自打电话给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岔子,不过他倒是没见过自己本人鲎。
“把这几个月的游客登记本给我看看”,利彻远神情威严的淡淡开口。
乔珊一愣,立即去后面的办公室找。
利彻远等了大约五分钟,乔珊拿着三本登记本出来时,他质问:“这些不是一开始即就该准备好的吗”?
乔珊慌,心里直打鼓。
他倒没多说,只是翻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店里安静的只有他翻页的声音。
一旁的胡总经理弯腰在边上看着,看完后说:“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后咨询的人越来越少了,有游客的跟踪本吗”?
“都在这本上了”,乔珊忐忑的说,“平时顾客留下电话后,我们会经常打电话过去”。
利彻远盒上,凌厉的眸扫了店里的几个人,长腿放下,起身,“去下一家店”。
乔珊飞快的过去开门,一行人离开后,众人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脸色都不是很好。
“我感觉我会被开掉了”,咨询顾问小康苦着脸说:“我看到利总翻阅那本咨询本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也感觉我完了”,乔珊也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他还会看以前的咨询本,上面很多写的都不是特别详细,我作为店长开除是首当其冲的,倒是你,简汀,刚才连利总都觉得你面熟,肯定不会被开除”。
“难说呢”,简汀现在还处在利彻远的突然出现中,他刚才都没看过自己几眼,让她都以为两人之前好像真的只是普通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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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简汀离开旅行社后去楼下的超市买菜,她推着购物车走了一圈,心里有事,回过神发现一棵菜都还没选好。
这时,她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可是瞧着眼熟。
她犹豫了很久,铃声快结束时才按下接听键,“你好”。
“你好,我是肖柏,简汀,还记得吗”?肖柏笑说。
“当然记得”,简汀感觉一股浓浓的生疏和忐忑。
肖柏说:“没想到会在国安旅行社遇到你,利总也很诧异,他想邀请你今晚吃一顿晚饭”。
“…我今晚有事”,简汀低头推脱,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利彻远,当初突然分手、突然一走了之,她不配跟他再有牵扯。
“是有什么事”?肖柏问完没给她机会回答继续说:“我们也大半年没见了,能再偶然遇到是一种缘分,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作为主人出于礼貌都应该招待一下过往的朋友,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就麻烦你稍微往后推推”。
简汀咬唇。
肖柏笑了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下午六点我们的车来万硕广场接你”。
简汀烦恼的放下手机,她现在有点摸不清利彻远是个什么心思,成年人之间的感情太复杂,变得也太快,甚至上个月可以喜欢这个人,下个月又可以喜欢上另一个人,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傍晚,六点,初春的天气还比较冷,简汀一条蓝色牛仔裤、黑色皮衣,穿的比较休闲简单,但她身形高挑,长发披肩,五官清丽,在人群中颇为醒目。
黑色的奔驰开过来,利彻远轻易的发现了她,他以前很少看她穿牛仔裤,不过不得不说她穿牛仔裤的模样非常好看,显得腿又长又纤细,但臀部的弧度非常完美挺翘,他想起以前用手揉捏的感觉,胸膛里弥漫出一股浅浅的热气。
肖柏下车,朝她招手,“简汀,上来”。
简汀低头走过去,肖柏拉开后座的车门,她坐进去,利彻远用一种很闲适的姿态坐在另一边,西装革履、肤色干净、鼻挺唇薄,清隽英俊。
“利总…”,简汀屏息的主动打招呼。
利彻远颔首,望着她,黑
眸修长深邃,“你对乐城比较熟悉,哪里的饭菜比较好吃”?
简汀真的为难了,回乐城的这些月她许多日子都是在国外带团,外面的伙食都不是很健康,所以每次回国她都是在自己家吃,她仔细琢磨了小半会儿,说:“有家川湘菜还不错”。
利彻远点点头,声音清浅,“指路”。
司机是乐城本地人,简汀告诉他名字后,他立即便知道了,也夸赞的附和,“那地方我去过,味道确实还行”。
肖柏开着玩笑说:“看来你在乐城过的不错,回来多久了”?
“也没多久,才几个月”,简汀温声说:“也是以前在这读书的大学朋友带我去的”。
“你还有大学朋友在这”?肖柏讶异。
“我以前在这读过一年,后来才去的康城”,简汀边说边侧眸观察着利彻远脸色,他抿着唇,没有想插话的意思,但脸上也没有不高兴或者高兴。
“听你那个记者朋友说你后来去旅游了”,肖柏埋怨:“你也忑不够意思了吧,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简汀一下怔住了,原来韩语跟他们说过,怎么没听她跟自己提过。
……。
到那家川湘菜管后,三人要了间包厢,利彻远拿着菜单看了一阵,点了条多宝鱼、排骨冬瓜汤。
他点的很清淡,简汀有点纳闷,记得他以前也不是不能吃辣啊。
之后,她点了店里的几道特色菜。
服务员离开后,她拆开三人的消毒膜,准备用热水烫一烫。
肖柏立即起身,通通拿了过来,“我来就行,别烫着”。
简汀只好坐下,肖柏洗完后,又倒好茶,简汀用冰凉的手摸了摸茶杯,问:“这次怎么会是利总亲自过来视察”。
“利总原本乐城也有其它事,正好胡总经理跟他打电话说是收购了国安旅行社,也就顺道过来瞧瞧”,肖柏解释:“说白了,胡总经理视察的是你们公司,但利总视察的是胡总经理”。
简汀恍然,之前她心里还有一丝念头,可能他是因为她…。
看样子,自己真的想多了。
对面的利彻远轻抿了口热茶,终于低沉的开口,“你怎么又跑来做导游了,之前不是说不想干这行了吗”?
“除了这一行,实在不知道该干嘛…”,简汀思考的说:“而且我在这里做的都是短线游,五六天就回来了,轻松些,我们店长说年轻人还是要多拼拼、吃点苦也是好的,我觉得还是有道理,对了,我想知道这次会裁多少员工,万硕商场那边的门店会裁哪些人”?
“我不是很清楚,明天胡总经理会把裁员名单交给我过目”,利彻远淡淡的说:“不过那边的店应该会裁掉不少”。
“那…展令初呢”?简汀忍不住问。
利彻远轻轻掀眸,盯着她,“怎么就独问他一个,你们在交往”?
“没有啊”,简汀愣了愣,“他是我大学校友,这份工作也是他介绍给我的”。
“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利彻远若有所思的说。
简汀:“……那万硕门店的店长呢”。
利彻远清傲的哼了声,“一塌糊涂,没有理由留下”。
简汀为乔珊祈祷了一声,利彻远都这么说了,估计没有理由留下了。
“你怎么不问你自己”,肖柏笑说。
“我这个…随意吧”,简汀淡然的说。
肖柏轻声失笑。
菜上齐后,简汀注意到利彻远只吃了一个鱼和海带冬瓜汤、茄子,其余的菜也只是偶尔蘸下筷子,吃的很少。
“是不是菜不合胃口”,简汀局促的说。
利彻远筷子顿了顿,肖柏低低压低声音含笑的说:“利总上火,舌头上长泡”。
包厢里很安静,利彻远听到后面无表情的扫了他眼,俊脸有丝浅浅的红。
老板害羞了,肖柏心里暗暗的爽了一把,安慰,“老板,没关系的,上火正常,我也经常上火”。
“早知道就去一家味道清淡的
菜馆”,简汀有点懊悔。
“这家的鱼和汤也还不错”,利彻远说话之余加了一块鱼肉,饭吃的挺认真。
简汀心利微微泛暖,有些地方他还是跟从前一样。
饭吃到一半,肖柏手机响了,他拿着电话去外面接,包厢里顿时只剩两人,之前一直是肖柏在说话热络气氛,这会儿他走了,静的特别尴尬。
简汀埋头吃饭,利彻远吃完后,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嘴唇,“找男朋友了吗”?
简汀差点被饭呛住,摇头,“你呢”?
利彻远摇头,稍微扭转了下领带,让脖子松了松,“简汀,我猜到过你会来乐城,这毕竟是你老家,来找过几次,都没找着”。
简汀心跳加速,握着筷子的手连菜也忘了夹,她不敢正视他,但他的话、他的气场让她又仿佛回到了去年遇见他的夏天。
她不回话,利彻远继续说:“分手没几天一声不吭就失踪了,开始我以为你是怕我纠缠挺生气的,我利彻远有自尊、有骄傲,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可你让我感觉到特别的疑惑,你没道理会说还忘不了聂沛洋,我认为我各方面都比他要强多了,直到后来我看到聂沛洋在你家门口大吼大叫,威胁你,我大约明白过来”。
简汀想到聂沛洋在她家门口的样子,她就害怕,幸好她后来偷偷的溜走了,但大半年,她一直都很害怕,甚至都不敢去上网,还怕从上面看到自己一些不好的照片,走到街上,都是低着头,怕别人看清楚她脸。
“他…没有威胁我…”。
“我问过韩语了,她都跟我说了”,利彻远打断她,深邃的眼睛里有种复杂又心疼的光芒。
简汀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发白,“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不会的,韩语答应过她不说的,她情愿他永远也不要知道。
“照片…”,利彻远蹙眉,嗓音暗沉。
简汀没办法再冷静的吃饭了,她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浑身狼狈,就好像再他面前赤果果的一样,很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良久,她抬头,眼圈微红,镇静瓦解,“你知道也好,我就是个这样的女人,很贱,没有自尊,也不自爱”。
“简汀…”,利彻远轻唤,语气心疼,“一开始我知道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后来慢慢冷静下来,我心里也清楚你是受害者,那些东西拍下来并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太爱他,太相信他,或者说你把人性想的太好,以至于你忘了去保护自己”。
“你说的对,我没有想到他会那样来威胁我”,简汀抹了抹眼角的泪,离开康城后,她四处流浪旅行,哭过好多次,但之后想起那件事害怕却也没再哭过,没想到他几句话轻而易举让自己再次落泪了,“可是真的公开,我没办法想象后果,我害怕,我怕没脸站在你们面前,我怕你们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那些日子我经常梦到自己没穿衣服在大街上走,我在梦里拼命的找衣服,却找不到”。
“…我也知道,那时候我们在交往,我该跟你说,可我没脸说…”。
“我回来后…我妈说我不自爱,我也觉得我真的不自爱…”。
……。
这些话,简汀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可能是压抑的太久,泪水决堤涌出。
利彻远眼底的墨色越来越厚重,他起身,走到她椅子旁,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揽过她肩,让她脸靠在自己腰部上,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头发。
他身上的味道一如从前,简汀感觉很亲切,肩膀一耸一耸的哭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下来,她离开他,内心很羞耻,“对不起”。
“简汀,我说了这么多,意思很清楚”,利彻远直接的开口,语气温柔,“我希望我们能复合,“聂沛洋的事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发生,而且你不在的这半年里,他已经安分了许多,素晗也怀孕了”。
“是吗”?简汀怔忡。
“相信我”,利彻远轻柔的摸了摸她脸颊。
异性的手带来一股不一样的酥麻,简汀脸红的低头,他微微一笑,弯腰,清浅的呼吸吹拂在她鼻子上,他的薄唇越靠越近。
就在快贴上时,简汀心跳紊乱的别开脸,起身,眼神很复杂矛盾,“对不起,彻远,你太好,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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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是人好就会喜欢的”,利彻远非常惋惜刚才的吻,但还是很有耐心的说:“简汀,不要轻易的否定自己,我认为你是很好的,你对我妈很有耐心、有礼貌,对小动物也很有爱心,勤劳、善良,这些特质你都有,你不能因为一些照片就把自己从好女人里驱逐出去”。
他一向口才好,简汀被他反驳的哑口无言,只好说:“我出去找找肖柏,他再不进来,饭菜要冷了”。
利彻远无奈的在包厢里点烟。
简汀走出包厢就看到肖柏靠在墙壁上玩手机,“怪不得你一直不进去,原来在这玩手机,你是故意的”?
---题外话---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