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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简璨看到他们三人相谈甚欢的背影,不由狠狠瞪了简汀一眼,转身便走。
“简璨,我们八年没见面了,就不能跟我好好聊聊吗”?简汀追上去,面露哀求,“我毕竟是你姐姐”。
“姐姐”?简璨停下脚步,冷冷的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丢脸”紧。
简汀嘴唇陡然惨白,简璨讥讽轻蔑的继续说:“今天这场婚宴本来是爸来的,但他担心会遇到你,会觉得丢脸,所以才让我来,早在四年以前,我们在乐城就听爸的朋友说过康城见过你和聂沛洋出双入对的事情,你早就被他包养了,刚才利彻远说的话可以骗过别人,但是骗不了我,我没想到你竟会不知自爱到这种地步,你就这么缺钱吗,我们简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人,被人玩弄糟蹋很有意思吗”?
“别人怎么说就算了,我们一块长大,你也这样想我”?简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她满怀希望而来,却不想受到的是连家人也开始轻蔑的眼神雠。
“我就是跟你一块长大,才更不了解你”,简璨靠近她一步,瞳孔里闪烁着冰冷的泪光,“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不会支离破碎,要不是因为你跟我有血缘关系,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你说”。
简汀心如刀割,张嘴,喉咙剧痛:“你告诉我…爸妈身体怎么样了”?
“你还关心他们吗”?简璨声音更加寒冷,“我告诉你,他们都很好,你别再跟过来了,也别再跟我说话,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说你和聂沛洋那段恶心的陈年旧事,说你被聂沛洋甩了又立即勾搭上利彻远,你的靠近让我很丢脸,也别跟别人说你是简德阳的女儿,我的姐姐,不要丢了我们简家的脸面”。
他说完扭头就走,帅气的身形湮没在宾客之中。
简汀脑袋一片空白。
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忍忍也是熬过去的,可当从自己弟弟嘴里说出来时,就像抹了剧毒的箭,刺进去,剧毒攻心。
周围宾客“嗡嗡”的声音传进脑子里。
他们在说什么?
又在嘲笑她了吗?还是在鄙视她?
她脚步晃了晃,已经快要受不了这个地方了。
她快步往花园外走,有多快走多快。
一只手忽然揪住她,飞快的将她扯进了一个隐蔽的大理石柱后面。
一切发生的太快,简汀回过神来,上面钢铁般的力量抵住她,密不透风的吻落下来,狂烈的深吻着她口腔内的一切。
简汀瞪大眼,看清楚上面的人,气急败坏的疯狂推他。
“简,别这样”,聂沛洋抓住她两只手,喘息的吻她面颊、她的锁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就像不小心去了沙漠,他身体滚烫,却干渴的要命,只想得到她、亲吻她。
“聂沛洋,你再这样我要叫了”,简汀差点要崩溃了,这都是什么事。
“你不会的,你叫了会让利彻远难堪,也会让你自己更难堪”,聂沛洋紧紧的抱住她,他肆无忌惮的用脸面去蹭着她头发,沙哑的亲吻她唇,她唇的滋味如此美好,他用力的去撬开她刚才合上的牙齿。
“你滚”,简汀红着双眼用脚踹他,眼泪气得掉了出来。
“别生气”,聂沛洋夹住她腿,眼神迷乱的看着她,“其实你今天不该来的,你心里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刚才结婚的时候我多希望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可是我必须要忍,简,对不起,我又伤害了你”。
“你放开我”,简汀快要被他搞疯了,“你喝多了别再烦我行吗,现在这里到处都是客人,你是不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想让全世界的人都指着鼻子骂我,被人家包养不要紧,人家结婚了还要插足去做小三”。
“嘘嘘嘘,不要这样说”,聂沛洋漂亮的手指抵住她唇,心痛的抱紧她,“你从来都不是,你受委屈了,可是总有一天,我会跟别人说,你才是我真正爱的人,我一点都不喜欢池素晗,真的,我爱的是你”。
“我求你别恶心我了”,简汀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什么讨厌、恶心的人都遇到过,最开始分手的时候,她只是失望、痛苦、带点恨,但并不多,毕竟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她付出了那么多年,是她贱,后来她被绑架后,每次想到他,就只觉得恐怖,但现在,她恨,特别特别的恨,凭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还要被那么多人背地里议论不要脸、狐狸精啊,最惨的是她、最可怜的是她,如今也是因为他,她被自己的弟弟当
着脸嫌弃冷讽,让她这个做姐姐别跟他说话,会丢脸,那一刻,她真的特别想哭,特别绝望、特别的厌恶自己,“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对你放不下吗”。
“如果你放下了我刚才干嘛还一直喝闷酒,为什么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明明这会让你心痛”,聂沛洋深深的靠在她耳边,叹气般的说:“我一直有留意你,你喝了不少,在喝闷酒对不对,我代替池素晗喝酒的时候你脸色都不对了,你分明还爱我”。
“我来是以为我爸回来,我刚才喝酒是因为看到了我弟弟”,简汀好一阵无语。
“简汀,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聂沛洋再次轻轻叹息,注视着她的漆黑双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疼惜,“你根本就不爱利彻远,无非是想找一把保护伞,你以为我会伤害你,我怎么会,怎么舍得,你别跟他联系了,我保证上一次的事不会发生了”。
简汀心脏都气疼了,想笑又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这场婚礼我来不是因为你,聂沛洋,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想想我从中受到的伤害好吗,我的名誉、尊严权因为你被踩在了脚底下,你觉得我在受到那样的伤害情况下我还敢爱你,我现在听到你声音,看到你人我就怕”。
“别怕好吗,你受的伤害以后我会偿还给池崇”,聂沛洋边搂着她,边拾起她左手,另一只手腾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枚心形钻戒,钻戒中间是一颗夺目的粉钻,周围又由蓝色钻石装饰镶嵌,手工精细,价值不菲,“这是我年初就给你在法国订制的钻戒,我是爱你的,你被送进医院的那天晚上我心里跟割刀子一样,我连杀了池崇的心都有了”。
简汀不耐烦的挥开那枚钻戒,“叮”的一声,钻戒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出一段距离。
她脸色难看的说:“聂沛洋,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不懂就不要在我面前说,爱不是在往人家心口捅一刀后送枚钻戒就完事了,爱不是你在跟别的女人结完婚后还可以给我送钻戒,爱更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可以让对方处于险境的,爱是你不管你有任何苦衷都可以做到忠贞不一,你曾经说我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你会保护我,永远爱我,你做到什么了,你敢说你没跟池素晗上过床,跟池素晗上床的时候你下面没有硬,我现在非常的怀疑你跟我说的这些话都跟别的女人说过,只有我蠢,蠢到当初你破产都还会去帮你,不离不弃,那是蠢人干的事,我就是那个最蠢的人,你以后离我远点,别跟我说杀了池崇的心都有了,也别跟我说你会和池素晗离婚,说不定等我真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你早管不住的下半身儿女膝下成群了”。
聂沛洋面沉如冰,她的指责快让她窒息。
“离我远点,别再用你肮脏的手和嘴巴碰我”,简汀血红着双眼推开他,快步离开了酒店。
聂沛洋一直盯着她背影,盯到眼睛发酸,他才转身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钻戒,眸子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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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
利彻远一个回头,原来的地方已经不见简汀的身影了。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跟池老太太说”,利彻远歉然的和艾总说了声,在花园里找了一圈简汀,不见她踪影,他给她打电话,没人接。
他拧了拧眉,池崇满脸微笑的出现在他身边,“找简汀”?
利彻远抿起好看的薄唇。
池崇尽自饮了一口红酒,说:“我刚看到她走了”。
利彻远不动声色的继续沉默。
池崇暗沉的笑了笑:“彻远,男人对一个漂亮的女人有***并不奇怪,所以今天你找简汀做你女伴,我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这种玩玩就行,别太当真了,她配不上你”。
“爷爷,当初您也是拿这套话跟我爸说的吗”?利彻远嘴角凝固,抿成淡漠嘲弄的弧度。
池崇摇摇头,“不,你妈至少当年身家干净,但简汀,在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她跟过聂沛洋的事,你知我知,素晗也知,只是大家心照不宜,一个聂沛洋玩烂了的女人你怎么能找她,其实就算是玩玩我都不大支持,不过爷爷一直觉得亏欠你,也不阻拦你,但适合而止,今天,你跟她举止过分亲昵,已经很多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传出去,对你声誉有影响”。
“声誉”?利彻远眼底的笑容越来越薄凉,“我利彻远就是声誉”。
他语气一顿,摇了摇手中的红酒,“其实这款红酒味道太涩,但只要我说这款红酒是我钟爱的,相信这款红酒明日将会成为各大有钱人争
相竟买的一款酒,这女人就如这款红酒,她好不好,我说了算”。
池崇慢慢眯眸,眼缝利渗出不满。
“还有…”,利彻远嘴角渐渐冷淡,“别再说以后我将会是池家的继承人,事实上这点身份对我来说根本构不成吸引力,今时今日,需要仰仗我的是池家,请您搞清楚这层关系,另外,别忘了当年您是怎么跟我说的,现在的我特别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通常情况下,只有我对别人指手画脚的权利”。
正好一名服务员路过,他将酒杯轻轻搁置在托盘上,看着面色铁青的池崇礼貌的说:“爷爷,再见,对了,最后跟您说一句,朱勇昆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如果再出现第二次,对于我现在很感兴趣的女人我不确定会不会做出一些没办法控制的事情来,毕竟我的骨子里流淌着跟您一样冰冷的血液”。
面对他扬长而去的身影,池崇连摔杯子的心情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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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彻远坐车回公司后,下午三点半。
他把肖柏叫进来,肖柏说:“简汀没有来公司”。
利彻远阴沉下脸,肖柏试探性的问:“她不会是在婚礼上看到聂沛洋结婚受了刺激想不开吧”?
“你什么意思,质疑我的魅力不够让她忘掉聂沛洋”?利彻远阴森森的问。
“呃…我当然相信您有魅力,不过她毕竟跟聂沛洋在一起七年,七年多长啊,总会有点伤心吧”,肖柏扯着嘴皮子说。
“行了,你给我出去,晚上的事情都给我推掉”,利彻远沉声说。
晚上和几个局里的领导饭宴后,利彻远回到莱茵花园,简汀家的门敲了几回,没人开,他干脆靠在她家门口抽烟。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楼下传来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他盯着楼道口,简汀醉醺醺的从下面走上来,她喝的挺多,满脸潮红,好好的眼妆花成了烟熏妆似得,头发也凌乱的披散看来,高跟鞋掉了一只,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利彻远熄了烟,过去搀扶住她,“你喝酒去了”?
“对啊,我喝酒去拉”,简汀迷糊着双眼看他,“你谁啊,怎么那么眼熟”?
“利彻远”,他被她弄得一肚子火,醉成什么样了,连他都不认识了,还能平安回来真是万幸。
“利彻远…利彻远…”,简汀忽然捧住他脸,“你是利彻远”?
“你鞋呢”?利彻远盯着她一只光着的脚厉声询问。
“鞋”?简汀茫然的摸了摸脑袋,“我不知道啊,好像下车的时候掉了”。
利彻远无可奈何的拿过她包,从里面找出钥匙开门,扶着她进去坐下,他轻拾起她那只光着的脚时,才发现脚底板被石头铬出了几道口子。
他眉心露出愠怒,“简汀,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为什么”?简汀醉态百出的笑了起来,眼底含泪,“因为我可笑啊,人人都在说我被包养了,她们为什么那样说啊,凭什么那样说我啊,她们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吗,我弟弟啊,他说让我别靠近他,怕我丢他脸,我爸因为我不好意思来康城,我简汀,也有自尊啊”。
她眼角掉出了泪,利彻远眉头越蹙越深。
她接着说:“聂沛洋…根本就不理解我的心情,我看到他跟池素晗宣誓的模样,一转头就跟我来说他爱我,我情愿…他不要来说爱我,好好的跟池素晗过,至少我觉得自己被辜负了也就算了,总好过爱错了人,他不知道我多难受,总想着他自己,他不知道我被绑架的时候多害怕,我怕被那些人糟蹋…”。
“好啦,别难受了”,利彻远疼惜的抱住她。
她紧紧抱住她,哭了出来,哽咽的说:“你说…是不是做错了事永远都不能被原谅,我什么都没有,八年都没回过家了,好不容易有次机会可以见见家人…”。
“别哭了”,利彻远长长叹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一个女人的哭声可以搅乱他的心。
“我恨聂沛洋,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他凭什么把我毁成这个样子…”。
这一晚,简汀哭了很久,嘴里也唠唠叨叨的,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疲倦的靠在利彻远身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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