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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嫣,快跟上,出个宫还打扮,你以为你是小姑娘啊!”刘彻瞪了后面还在照镜子的韩嫣,加重语气催促道。
“马上马上,脸上还有点灰,臣擦一擦就过来!”
“……”(不可描述之击打)
头顶上多一个包的韩嫣怪叫着碰向伤处,痛苦一阵子,用头发遮住后,才委屈巴巴跟上了刘彻。
这次出宫,刘彻去找的人是司马相如,这个拿了闲差,不用干活,整日吟赋作乐的小乐官。
宫里面太单调了,如果能任命他作为协律都尉,为宫廷制些乐音,活跃一下歌舞再好不过的了。
这同样也算是报答他为自己守口如瓶,将印刷术保存的辛苦,毕竟遮遮掩掩是痛苦的,不能与人谈及半分,还要遭受别人的揣测。
谱曲同样谱的是民间曲,
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刘彻比较喜欢看到,
乐舞不再像是宫廷专属,
而是天下人不甘寂寞,乐舞现农田一般。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论司马相如是否别有居心的接近卓文君,但他至少在妻子劝退娶妾下,做到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将佳话,将凤求凰谱成了传世之经典爱情乐章!
如果司马相如是虚附富豪的话,那么至少他有心,并且有才能,有相貌。类比于筹措资金建立事业,王侯将相门下作为门客,这不同样是一个道理吗?难道你能说众筹是个人贪财逐名的平台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是光明正大的!凭本事赚钱迎娶,有什么可指责的?
若后世有污蔑的话,
那只能说,这是有人嫉妒他!见不得别人美人在怀,还他么是凭本事娶回家的,见不得别人才华横溢,留下来的赋作,千年留芳!
所谓的脏唐臭汉,不过是某些人的意淫而已,把贵胄奢靡的个例强加在天下人头上,他们见大唐大汉是华夏最辉煌的时代,便存心找荐,树大招风下,哗众取宠!孰不知,纵观古今中外,侯王贵胄不都是这个德行么?
司马相如府中很清雅,这个在尚冠街角落里的院落,虽小却五脏俱全,几株梅花,几处闲亭,几个仆从,简简单单,干净利落。
府里女主人在屋内做着女红类的活,这个曾与司马相如街头卖酒的卓文君,再次婚配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相夫教子,悠闲度日。
得知皇帝来了,提笔呆立的司马相如终于落笔,一会儿功夫就写了半首赋,然后放下笔,就去迎接刘彻去了。
皇帝亲临,
哪里敢怠慢?
司马相如有点发福了,脸庞不再清瘦,而是饱满了一些。
欣赏着半首赋,刘彻抿嘴笑道:“司马相如你不打算写完么?朕倒想看看咱们的大才子是不是名副其实!”
“哈哈,陛下还请给我点时辰,相如马上就把这首赋写完!”
再次提笔,是为了续上方才断了的思路,所以司马相如花了更长一段时间去回想,片刻后,才终于动手圆那半首赋,笔锋流转,最后收尾。
“好了,陛下!陛下?陛下你人呢?”司马相如一回头发现后面没人,急忙往四周看去。
陛下丢了?
不是吧!
心中着急的司马相如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把作好的赋放在一边,正想呼唤刘彻,可未曾想,旁边梅树上爬下来一个人……
“陛下,你怎么从树上下来的,臣还找你品赏这新得赋作呢!方才一下子功夫,人都没踪影了!可吓死臣了!”司马相如苦笑不已。
担心朕干嘛?不就爬个树么,做了皇帝,人都变脆弱了不成?拍掉手上的灰,抖抖衣服,刘彻撇撇嘴道:“爬个树摘朵花而已,朕还会丢了不成?也就是见你这梅花树上花朵香气扑鼻,才起了心思上树而已。”
“宫里面还缺梅花树么?陛下你说笑的吧!臣府里梅花不过是些杂乱渠道买来的,那里比得上御花园里正统的梅花品种?”司马相如纳闷了,陛下还喜欢不正统的花种?
“百花齐放,各有各的奇妙,那些自癔正统的,不过是他人标准而已,在朕看来,不拘一格,胸怀天下群芳,才是值得被理解的!”
“陛下说的也是,英雄起于微末,善于招贤纳士,才可保江山社稷,后继有人!”司马相如点头道。
赋是好赋,虽然刘彻写不出来这样好文采的东西,但也能欣赏一番,条理清楚而又深蕴其秀,不失为名家之作,比不上子虚赋,也只是因为题材限制而已,并非笔力下降。
放下一纸文墨,笑脸相视,刘彻这才说出来了他此行目的,“其实今日朕过来,是想任命你来着,这协律都尉一职你可愿做?”
“臣愿意做!千等万等,无非就是想一展报负而已,如今这大好的机会,臣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瞒陛下您说,臣前几天还抱怨来着,小小的一个乐官之职实在难以让臣伸展手脚。”
见刘彻愿意重用他,司马相如不再含蓄了,把心中所想都尽数吐露出来。
微微一笑,刘彻很难得的叉了叉腰道:“那就这样说好了,要是有一天,你和朕说累的话,朕可要治你的罪,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微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既然任命了一个,那么周亚夫和郅都,也应该回来了,刘彻已经想好了,周亚夫可以任为大将军,同他弟弟周坚先一起执掌细柳营,而郅都还是做他的中尉,毕竟查案执法才是老本行。
虽说两个人都能做将军,统兵打仗,可以决胜千里之外。但战端还不能起,国虽富,民却称不上强,饿殍遍地依旧困扰着汉朝,穷兵黩武的事情还是算了,没有将商业发展起来,刘彻怎么会做那暴君之行,劳民伤财呢?
先将他们任命起来,让他们安心,这才是刘彻该做的。
第二天,
一个农夫从长安城郊褪去布衣,满面春风得意的接过任命诏书,穿上官服,直赴未央宫走马上任,所有认识他的官员,尽皆大惊失色,不敢靠近他半步,惶惶恐恐地走了。
丞相卫绾与太尉窦婴同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心中翻江倒海。
他不是早就被杀了么?
莫非是先皇设下了计谋?
偷梁换柱保住了他的性命?
而周府的周亚夫也同样一扫颓废,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虽然年纪已大,但他一刻也不想休息,行伍之中他才能感觉到热血,呆在家中只会让他昏昏沉沉,如同丧钟在耳畔奏响,压抑而又沉闷。
作为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臣们再熟悉不过了,周亚夫上朝带给他们的惊讶,同样不小于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