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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2月25日
昨个圣诞平安夜,美好的,快乐的,幸福的。
昨早早的,牧就上我们宿舍来了,说是班里有事,我知道他肯定是找我的,怕我平安夜有安排,宿舍电话估计打不通,所以亲自上来了,趁着空挡,塞给我一张纸条“想和你一起渡过平安夜,6点天河体育中心”。
广州的圣诞节气氛很好,我们一起去教堂听唱诗班,圣洁的仪式,透过暖暖的灯光,牧拉着我的手,一切都那么美好。
去白天鹅宾馆的路上,牧买了圣诞帽给我,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我穿着纯白的毛衣,牧细细的帮我戴好,说,今晚你就是我的白雪公主了。我问他,那你是谁,牧说我就是拯救你于苦难当中的王子呀。牧向来对什么白雪公主和王子类似的故事,极度不屑,今晚他如此说,我笑他,牧说,遇上你,就是最美的童话,什么想法都有可能改变。我追着他,他跑一会停下来逗我往前跑。看我实在跑不动了,他才停下来,有点责备的口吻,尘儿,还冷吗?冬天不穿大衣只穿毛衣,风会直接钻进来很冷的。我才知道他逗我跑,是怕我冷,我说,现在不冷了,跑累了。牧背我,左右摇晃,我的圣诞帽尾部也跟着摇摇晃晃,我一路咯咯的笑着,牧摇得更厉害。当牧停下来时,我抱着牧的脖子,说,牧你要宠我一辈子,牧说,这辈子,下辈子都宠你,还说,说不定上辈子已经宠你了,上辈子你不是我的爱人,就应该是我的女儿,要不独独就想对你好呢。
白天鹅宾馆平安夜对外开放,作为中国内地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场面还真不一般,去的人非常多,我们去到时已经人山人海,我和牧牵着手随着人流这看看那瞄瞄,牧把白天鹅宾馆的渊源细细道来,牧一会很正经的解说着,一会又趁着我不注意偷亲我两下,好不快活。我对牧说,完蛋了,我对你好崇拜哟,牧捏着我的鼻子,看来你真是完蛋了,你逃不出我的魔掌啦。
1997年12月29日
晚上市场学没有上课,牧也没来教室,整晚我都在为牧设计一张贺卡,我感觉好像我在设计一张情网,我们俩都越陷越深了。
晚上近十点才CALL牧,他说他一直在等我的电话,从八点到现在,他想今晚约我出去,太晚了,决定去摄影房,我只想看看他而已。牧说,他要抱着我,亲着我,才觉得我是他的,才觉得我是真实的。牧越发大胆,我说,牧老占我便宜,牧问我,要不要让我也占占他的便宜,牧说不想吓着我,把灯关了,黑暗中,他的手带着我的手往他身上摸去,我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收回来。牧笑了。当他拉开灯时,眩目的灯光照着我,我难以明理的告诉自己我该怎么对付这个男人。我的眼泪含在眼里,想哭但是哭不出来,牧吻着我的眼睛,骂我小傻瓜,并且答应我,会给我足够的时间适应。
牧第一次在校道上有灯的地方吻了我,我有点恼他,他说他绝对没有欺骗我的感情,他是爱我的,爱我的一切。
1997年12月30日 星期一 天气阴
为了准备牧去连州摄影采风,买了好几斤的苹果和香蕉,为他路上做准备。我对他越好,是不是到时分手就会伤他越深,这让我苦恼。
昨天牧说,他越陷越深了,他反反复复问:怎么办?怎么办?我虽然说寒假给他答案,但我想我应该是知道答案的。鸣在我家人面前就好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鸣做事也很过激,我不知道鸣如果知道我和牧的事情,他会折腾出什么惊天骇闻的事情,但我知道牧,会理智的处理的,他不会做傻事的。
鸣就好像是一个现实,牧就像是个梦,梦终究会醒,而现实就是现实。
我真是一个坏女孩。
今晚英问我,我这段时间干了什么,我才突然清醒过来,很多个晚上我都没有呆在宿舍,欣也说神出鬼没的。或许过段时间,我会告诉欣,欣知道我和鸣的事情,但我不知道后果会怎样,不敢想像。
今天上午和欣去吃粉肠,刚好碰见牧。当时我的眼光处处避着他,但不舍不得他离开我的视野,我也搞不清我自己,我好像越来越迷恋他,但又在说服自己拒绝他。后来去操场看小朋友的运动会,牧当时也在场,他在对面看着我,不知为什么突然不敢在同学面前正视他,已不能轻松自如的谈笑了。
中午和丹聊天,很多方面都折射到我和牧时间的关系,我知道丹心里面还有牧,牧在她心里还是游游荡荡的。
1997年12月31日
和牧约好去华师,把准备的东西给了他。牧说,在情感上,他对我已经产生一种依赖感,我问他,如果我离开他,他受不受得了,牧说不知道。或许我这话让牧心痛了,晚上他的话很少,只是紧紧的抱着我。
1998年1月2日
牧去连州了,昨晚CALL了他好几次,他没有复。我想应该是环境或者没有信号,使他复不了机吧。
进入1998年了,或许我和牧在98年就结束了,寒假以后就真的结束了。我心情很复杂,特别是收到鸣的信和电话,我自己对牧的感觉,自己都难以理解,有时想他想得发疯,有时一想到家里和鸣,对他又心如死灰的,我真的要放弃他吗?
丹这段时间都不大开心,一副受伤的表情,晨跑时,我虽尽量保持和谐的气氛,但……,我也索然无味了,为何友情会走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1998年1月4日
牧回来了,晚上四人帮一起吃饭。
或许是因为牧知道我已经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了丹,他就放开了很多,或许牧对我的眼光和举止太暧昧,丹好像很不舒服,只有乐斌一个人在那东南西北的聊得开心,他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况且他就是个粗线条的男孩,他应该也没察觉出什么?
我的手昨天不小心弄伤了,夹菜的时候,牧,看见了,牧突然抓住我的手,问我怎么啦?我说没事,我想挣脱,牧还是紧抓住,乐斌也来凑热闹问怎么啦,丹脸色很不好,牧向来稳重之人,这种场合从不失态的,也不知他今天怎么啦?丹匆匆吃完走了,丹,看来真的还是在乎牧的。
1997年1月7日
昨天CALL了好几次牧,牧没有复机,我很伤心。决定再也不CALL他了。
听越说,今天牧考试的时候唉声叹气的,我担心他因为我的事情心灰意冷,影响了考试。所以7点多的时候赶紧下去打电话给他,他说没事。并且说我昨天CALL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我们宿舍,但根本打不通,我知道我让牧紧张了,我也错怪他了,他在电话那头一笑,我好像就满足了。
记得他从惠州回来那天,在549总站的那一段路上,他紧紧抱着我,说一句吻一句,以及他询问我那种口气,对这种结果要求的渴望,这就是那个平时骄傲的牧吗?他的一举一动都令我感动。从流花湖出来时,在广场上他抱着我转了一圈,他说他很快乐,很幸福,我能感觉出,那一天我的心快乐得都快要飞起来了,那种感觉和快乐除了牧给过我,或许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不知道放弃会不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牧说,如果我们成立一个家,他会令我幸福的,他一定会好好爱我,这太遥远了,我的家庭那么复杂,牧的家庭也是,我不能这么贪婪,下学期,我会给牧一个说法的,他有爱别人的权利,而我,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