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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海妖
葛峰不过是随口一说，海妖这两个字出口，却让周围的人脸色大变。
大家都不说话，我只好挨个审视着他们的表情，心里暗自嘀咕：敢情这几位仁兄是在比赛变脸吗？
法尔斯到底年轻，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下还敢开玩笑：“我看过电影，海妖说的是一只大章鱼吗？”
林晔居然跟着开口了：“海妖眼里岂会看得上这区区一只小船。”
胖厨子唾了一口唾沫：“说得这么真，就跟你认识他似的。”
我也很奇怪，拉了拉林晔，林晔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不屑的闭上嘴巴不参与这些人的讨论了。
“我也看过加勒比海盗，上面的章鱼都大得没边了，十米长的体形哪够格当海妖啊。”葛峰居然也笑了，“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别都板着脸啊。”
“先是见鬼，跟着就撞上怪东西，我早就说不该跑这趟船的。”赵柯苦着脸说。
“别胡扯，闹得全船都人心惶惶。要是没事就都散了吧，天亮还要下水，都争取时间多休息一会儿。”老柯依旧抽着烟，深深的皱纹几乎遮蔽了他所有的情绪。
大家的表情或许都可以解释，面对未知的东西，人总会觉得恐惧和茫然。林晔自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一直都能说会道的张航却一直呆在众人背后不曾开口。
返回船舱路上我才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晔：“你觉不觉得张航很怪？晕船能晕到脾气都变了吗？”而且……明明是他让我们来到这里的。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心理却忍不住这么想。
“当然不会。”林晔冷笑，“这世上总归是一物降一物，身为灵修也未必就能天下无敌。提到海妖，张航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实在想不明白，于是追问道：“海妖？张航为什么会对海妖有这么大反应？这么害怕他？他不是很……”
“害怕？你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了？”林晔答道，“害怕还不至于，海妖是海底冤死的魂灵凝聚体，这种特殊的灵体会对张航这种灵修有天生的克制，就如同离恨对我一样。”
我一直认为目的地起码会是一座小岛，没想到阳光冲破浓雾的时候，出现在面前的景致依旧是汪洋大海。碧蓝的海面宛若一块巨大的宝石。波光粼粼却充满了诡异和神秘的色彩。
看到水手们下锚，我不禁觉得奇怪：“怎么回事？我们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老柯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在海上走船那么几十年，难道连航海图都不会看？”
我摇摇头：“我们停在海中间，那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迟疑了一阵，毕竟要找的东西毕竟是机密，我也拿不准这些普通人到底知道多少，所以更不敢轻易露底。
“你们要找的东西不是沉船吗？”赵柯顺着船舷攀过来，“别神经兮兮的，在海面上偷捞沉船的人多的是。反正找着的几率跟彩票中头奖似的，最多能捞几个碎瓷片，大家心照不宣，没人来管这破事。”
水手们正在把潜水设备往外搬，法尔斯正在和昆廷、拉里在甲板上安装那些奇奇怪怪的仪器，其他帮不上忙的人只好站在一边等着，我越看心里越是觉得不对劲。
“张航，我们现在要找的不是林晔的昊天镜吗？”
张航抬头一笑：“当然不是。你老公那么恨我，要是现在交还昊天镜，岂不是等于把命都交出去了？你尽管放心，我早已经说过了，等找到魂石，昊天镜我自然双手奉上。”
“张航说的话，你最好别太当真。灵修作为天道三家联合打压的后起之秀，自然各有非常的本事，还记得庭院里的白木虫草丝吗？”林晔冷冷开口，“而且，仅凭脑子你也玩不过他。”
我问道：“那是不是真的有大家都不必涉险就能取回魂石的方法？”
林晔淡然看着我：“那却是真的做不到。
我：……
丁力在船舷那头朝他们打着手势，示意已经做好了下水的准备，已经穿戴好潜水服的水手们都开始朝那边聚集过去。
我问道：“张航，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即将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都认为要找的是沉船？万一他们找错了目标，你这不是耽误事吗？”
“我并没有说谎啊。”张航答道，“我们要寻找的本来就是一艘沉船。”
我愣了愣：“沉船？难道不是一座海底墓葬吗？”
“古时候的潜水技术远不如今天，光靠工匠憋气下潜，要在海底开辟一处墓葬根本不可能。现在出现在海里的墓葬几乎都是先修建好之后才在地质变迁中被淹没的。”张航满脸都是对外行人的嘲讽，“如果先把墓建立在大船之上，开到深海处再直接凿穿船底让大船沉没，不就成了最完美的海底墓葬吗？”
“确实是这样，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佩服佩服。”我听得心服口服，“那我们要寻找的沉船就在下面这片水域里？”
“那可不好说。”张航答道，“虽然靠着魂石和昊天镜的增幅作用找到了大致的位置，但是海水层能阻碍很多力量的传导，洋流和风也能造成偏差。”
“偏差能有多大？”
“上百平方公里。”
我当场就给跪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物资，隔着这么深的海水，在上百平方公里之内寻找一艘上千年的沉船，而且年代久远之后沉船或许已经腐朽得和珊瑚礁融为一体，即使看到也很难分辨，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不用担心，现代科技的效率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张航指了指船舱的方向，“他们有最先进的水下声纳设备，不用潜到水底一寸寸搜索。”
话音刚落，背着潜水设备的水手们已经利索的跳下了水。
这会儿天气晴好，太阳明晃晃的照在水面上，水下五六米深的地方都像是玻璃似的清明透亮，在那以下就是无边的沁蓝，其中游弋的各色小鱼一览无余，感觉不到任何紧张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