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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饥饿游戏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肚子里甘美的饱足感唤回来我的理智。我整个人都惊呆了，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不出意外。手上抓住几节藤蔓的，蓝绿色的灵力如同哭泣的眼泪沾染了我满手。有的还顺着我的手肘滴答到地板上。
我快速退开，嘭的一声撞在舱壁上。只觉得自己在控制不住的发抖。浑身上下都冰冷彻骨。
我伤了林晔，甚至，甚至还和之前的鬼怪一样，我想吃了他。
填饱我的肚子的不再是之前的普通平凡食物。而是像林晔一样的鬼怪。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却不知道它来得那么突然，竟然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舱内一片沉寂，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气流声。不，准确的是说，只能听见我自己如同风箱一样的粗重的喘气声。林晔……并不能呼吸。
“你没事了吧？”林晔的说话声反倒把我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我伸手摸着林晔渗着灵力的伤口，在黑暗中默默摇头：“我还是伤害你了。”
“你不必自责，不过是丧失些许灵力，我在月亮底下睡一觉后就会自动愈合。”林晔的语气很平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仍然满心都是自责：“林晔……我原以为能帮上你的忙，最后却……”
“行了。”林晔打断他的话，“你饱了没有？”
“饱……饱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林晔吃了多少，但此刻洋溢在体内的温暖却带来了无比的充实感。
“饱了就行，只要你别睡着睡着再来袭击我就够了。”林晔把脸转向里面，似乎并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我趴回床边：“林晔，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倒是想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白家人天生对我们林家是有灵脉压制的？我倒是想推开你，你看看你手里的藤蔓就知道了。”林晔闭着眼睛回答，“少废话，快睡。”
我在黑暗里呆了半晌：“你好好休息，我上外面去。”
“你还能去哪？”林晔冷冷的答道，“这船上体内有灵力的就那么三个人，你在外面发作，找上的不是张航就是法尔斯，你的秘密将会全船皆知。”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爬上床头，催眠自己“我不能动我不能动。”
生平第一次知道。饱肚子的感觉居然如此令人作呕。
我很想彻底净空心灵，然而灵识在混沌当中漂浮着，各种幻像却纷至沓来，根本无法真正清静下来，反倒像断线的风筝越飞越远。
最终唤回神智的，还是林晔手指凉薄的温度。
“你怎么了？”林晔就站在跟前，并不是握着我的手，而是捧着我的脸。
这么亲昵的动作让我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我不知道，林晔，你能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林晔轻轻一叹：“我要的很简单，报仇。找回昊天镜。还有……”林晔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最后一句话消灭在嘴边。我在一边混混屯屯什么也没发现。
看我没有反应，林晔沉默了一阵才又开口：“没事，我会护着你的。”
“谢……”我的话还没说出口，整个船体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两个人同时滚倒在地，直接翻到船舱边上才停了下来。所幸接下来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冲撞，而是重归于平静。
舱门被推开，法尔斯探了个脑袋进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拽着林晔爬起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触礁？”
法尔斯摇摇头：“不知道，要是真的触礁就麻烦大了。”
林晔用眼神指了指门口：“在这里讨论有什么意义，出去看看啊。”
那一下震动几乎把全船的人都惊醒了，大家全都一窝蜂的朝外跑。
我时常觉得好笑，科幻片恐怖片里总是有那么一群人，明明知道危险在即却总是要凑到前面找死。然而这还真是人类的共性，不管是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总会有一堆人不顾一切的趴在一边围观，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
不过这一次却没什么好看的，船仍然在前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浓雾又已经把整艘船只完全围住，站在甲板上，相互即使只隔着四五米远也看不清彼此的眉目。
“怎么回事？”我追问早就站在甲板上的二副赵柯。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刚才是不是撞上了？船漏水了吗？”根本用不着我追问，有的是比他性子更急的人。
赵柯摇着头，脸色煞白，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不知道。”
“你解释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片海域深度在五十米左右，而且船是迎着水流方向前行，刚才的撞击却是横向的。”赵柯继续摇头，“我们肯定撞上了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礁石。丁力说雷达上并没有探测到任何大型目标，而且发生碰撞之后它就消失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是撞上了什么。”
船长老柯从侧后方转过来，面色十分凝重：“现在是雾天，雷达波部分能量被水分吸收，物标发现距离可缩短，也不至于到了这么近的距离还发现不了。要么就是它的速度快得惊人，要么它原本就呆在雷达不可探测的深度，直到我们靠近才冒出来的。”
法尔斯立刻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刚刚撞上的是生物？”
“对。”老柯点点头，“或许不应该说是撞上，而是它攻击了我们。”
昆廷紧皱眉头：“会主动攻击行进中的船只，难道是鲨鱼？”
赵柯摇着头：“能把这么大的船给撞得侧移，那得是多大的鲨鱼？”
“按刚才的撞击力来推测，它的体形绝对超过十米，目前所知只有鲸鲨能长成这样的体形，而鲸鲨的食物是浮游生物，并没有攻击我们的必要。”昆廷点头表示赞同。
胖厨子早就沉不住气了：“说来说去，刚才撞船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即使雾气笼罩了整个海面，葛峰还是一直趴在船舷上好奇的紧盯着，直到这时候才忍不住插了句嘴：“你们听说过海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