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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态度淡然的说起这些事,倒是让我倍感意外,看来她早已接受了,但我还是说:“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些事?”
我妈笑了笑:“这是我和你爸年轻时的故事,和你说又有何意义?重要的是他对我们母女一心一意,这就够了。”
我妈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虽然我爸没赚到什么大钱,日子也一度过得紧巴巴的,但她总说一家三口能生活在一块儿比什么都重要。
我也一直以为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一度无法把方玲口中的爸爸和他联系在一块儿。
此时,我真想把所有想问的都一股脑说出来,像我妈求证。但我最终忍住了,我不确定我妈都知道多少,怕说出来后会伤害到她,所以我只能一步一步的试探。
“妈,你说得在理,反正这些年爸对你确实不错。不过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初恋,没想到他还有过婚姻,你对他之前的事知道多少?”
我妈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对你爸的过去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在年纪轻时结过婚,但因为没领证,后来感情不合,两人便很快散了。当年流行南下经商,但你爸生意失败赔得精光,还起了跳河自杀的心思。后来我恰好路过救起了他,当时就看对眼了,一来二往的就确定感情,后来又生了你。”
我妈这番话令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番说辞与方玲所说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方玲和葛言竟然都认定我爸就是方玲的爸,而他们俩对他的讨伐之词也极为一致,那就能说明他们口中的梁成,才是真正的梁成。而我妈,则是被他真假参半的话给骗了一辈子。
我当时心里一下子就滋生出一股愤懑之气,我特想把我爸交出来对峙,但我到底还是强忍着把这股气儿憋了回去。
现在闹翻,我妈将会是最受伤的哪一个。所以哪怕我对我爸心怀怨念,为了保护我妈也得保持沉默。
正月初八我得返回F市上班了,我让我爸在家照顾旭旭,让我妈送我去机场。
去的路上我妈轻声问我:“你和旭旭的爸还有联系吗?”
“没了,你没看他过春节都没给旭旭打过电话吗?”我已经决心和葛言划清界限,所以也没什么可遮掩的,让我妈了解真实情况,也好阻断她某些不现实的幻想。
我妈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则给她提了个醒:“我远在外地,但家里若有任何事,或者发现我爸有任何异常的行为举动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妈有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爸?你这孩子,你该不会是知道了你爸之前有过婚姻,就觉得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半真半假的说:“很难说,反正我现在对男人失望透顶,总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妈往我脑门上戳了一下:“你爸不一样!”
我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可我爸也是男人,而男人不一定靠得住!而我是你亲闺女,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也不便说得太直白,而我妈显然没理解我的暗示,她心疼的看着我叹了声气儿:“嶶嶶,你这是被葛言伤得太重了,但你也不该有这么多消极的想法。你要把心打开,这样才能遇到对你好的男人。”
“算了吧,我现在只想赚钱买房子接你们去F市。”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大家将近半个月没见,倒也没有生疏感,反而拉着关系较好的人吹嘘节日里遇到的有趣的事。
上班第一天,唐赫然召集了全体员工开新年动员会,每个主任也得上去说一番激情满满的鼓励之词。
散会后,也没事可做,下班时在电梯里遇到了唐赫然,他盯着我打量了一圈:“大家春节都胖了几斤,你怎么倒瘦了?”
我觉得唐赫然的眼睛真毒,我确实瘦了4斤,但我本来就瘦,肉眼是很难看出来的。春节期间,我因葛言和我爸的事一直心情不畅,食欲欠佳,自然是瘦了。
我耸耸肩:“可能是因为我够年轻,新陈代谢够旺吧。”
唐赫然故作失落:“大你7岁的我,确实新陈代谢没那么快了,最近感觉没怎么吃,都胖了一些。”
“没关系呀,你就算胖了,还是很帅。”
“当真?”
我认真的打量了他几圈:“其实说实话你长相一般,但为了多拿点奖金,我只能违心夸你帅。”
“很好,很好,你今年的奖金没有了。”
我们聊着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他跟着我来到车边:“这车开着还行吧?”
“必须行呀,不然对得起这个牌子吗?”
他笑笑:“记得定期去做包养,我这辆车的保养费开了三年的,你直接去做就成。”
“三年?”
“对。”
我心想又省了一笔钱了,上次付了他25万车款,春节回家又各种开销了两万多,昨天临走前又给了我妈一万五,我现在手头里只有几千块了。
我抬眼一笑:“就是这辆车的?”
“恩。”
“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我不用也是浪费。”
他拍拍我的车门:“怕的就是你客气,你慢点开,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就要投入到大项目里了。”
“什么项目?”
“我春节期间拿下了一个新能源的广告,明天开始讨论合作细节。”
“辛苦唐总了,假期都得干活。”
唐赫然也立马摆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说:“可不是,平日里我总被员工骂,说我是压榨他们的资本家。可其实我要比他们辛苦得多,为了确保效益,员工们节假日休息,我还得为了一纸合同奔走。”
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很机械化的鼓了掌:“唐总好厉害,我为你疯狂打电话。”
他笑:“打电话就算了,反正我就在你面前,你索性赏我一个么么哒。”
我用看变态的眼神瞄着他:“唐总,不过短短半月没见,我怎么感觉你整个人性格大变。”
他尴尬的恩恩了几声:“我平日里在公司是挺严肃的,但我私下其实是个很爱开玩笑的人,你别介意。”
“那倒不会,我倒觉得这样的你还挺可爱的。”
他似笑非笑:“一个30多岁的男人被一个小丫头夸赞可爱,我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行吧,你赶紧回去,慢点开。”
第二天,果真如唐赫然所说,我们逸风和凯奇新能源公司开展了正式的合作,因为这是一笔价值千万的合作,所以我们财务部也由我亲自出门参与评估、核算。
但我万万没想到,凯奇新能源派出的项目经理竟然会是庞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