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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洗手间用亮米色的气垫补了妆,还故意抹了点水在嘴角,让自己看上去很是憔悴。
葛言应该是一直往洗手间的方向看,当我出现在餐厅一端时就和他的视线相撞了。但我故意低下头假装没看到,而余光却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在我身上。
我一脸平静的坐到他对面,淡淡的看向他:“刚才谈到哪儿了?”
葛言瞄了我一眼,不答反问:“你哪儿不舒服?”
我毫不客气的剜了他一眼:“别聊这些假惺惺的话题,你是说给我一亿,然后让我让出抚养权对吧?可是怎么办,别说一亿,就算你把整个葛丰世家给我,我也不会同意的。总而言之一句话,除非我死后你踩着我的尸体去抢,不然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说完拎着包快速往外走,葛言如我所料的追了出来,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一边甩开他一边捂住嘴巴作呕。
一番干呕后,我用纸巾擦嘴,葛言一脸凝重的看着我,幽幽的问了句:“你该不会是有了?”
我眼神躲闪的四处看看:“有什么?”
葛言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我若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怀孕了,他肯定不会信的,而会把其归结为我为了守住旭旭而耍的手段;而我越是闪烁其词,吞吞吐吐,他就越会相信。
他双手抱住我的头固定住我的脸,眼神咄咄逼人:“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状似荒唐的笑了一声:“葛言,你觉得有可能吗?别说我没怀,就算怀了我也会把他打掉的。我们之前因为一个旭旭就闹得不开可交,我可不想再生出一个牺牲品!”
他的眼神闪过一抹狠厉:“你敢打掉试试!”
“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三番两次给了我希望,可最后却又给了我一场毫无生机的绝望。你连旭旭都要抢走,这摆明了就是要我的命,我看到了你最可怕的一面,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完后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大口,他吃痛松开我时,我踉跄逃走,冲出休闲中心后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确认葛言没追上来,我怦怦乱跳的心才慢慢平缓。
后来电话响了,我以为是葛言打来的,刚想挂断才看到是唐赫然的号码,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后才接起电话。
“梁嶶,我和律师打过招呼了,但我并不知道你的切实情况,我把他的号码给你,你亲自和他联系吧。”
唐赫然大周末的都在帮我联系离婚事宜,感动之余我想到了另一件事。葛言既然怀疑我怀孕,那他肯定会想办法确认,再次之前我得先弄个手术证明。
可我没有相熟的医生,但唐赫然或许有人脉,我虽然觉得很抱歉但还是开了口:“律师暂时不需要,但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另外帮我个忙。”
“你说。”
“我想打个假的流产证明,你能帮我弄到吗?”
唐赫然沉默了好一阵,我以为他不能帮,便讪讪的笑着说:“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你就当我没说吧,我另想办法。”
他轻咳了几声才说:“打证明对我来说很简单,但你为什么需要这个?难道你真怀孕了?”
“没有,若真有了还需要假证明做什么。我若和葛言硬碰硬,必然会两败俱伤,而旭旭也会在这场争夺战中受到影响,所以我想走点捷径……”
他默了默:“你什么时候要?”
听到他同意了,我喜不自禁的说:“尽快吧,越快越好。”
“行,我恰好要去趟医院,一小时后我送去给你。”
“我自己来拿吧,你把地址给我。”
一个小时后,我在妇幼医院门口见到了唐赫然,并拿到了流产手术的医药单,我万分感激的说:“真的很谢谢你。”
“小事而已,有个女生恰好要做手术,又不愿意用真名,所以就冒用你的了。”他说着顿了顿,“不过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请一周左右的假可以吗?”
“没问题,你的精神状态原本就差,放松一段时间也好。”
“那……那今天的事你能帮我保密吗?”
唐赫然耸耸肩,用有些茫然的眼神问我:“我们今天发生了什么吗?或者说我们今天见过面吗?”
唐赫然的干脆爽快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我只能对他深深的鞠了个躬:“真的很谢谢你,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我走了几步路后又听到葛言叫我,我回过头看向他,听到他说:“那这一周你要去哪儿?”
我摇摇头:“还不知道。”
“那有事随时和我联系,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
唐赫然的眼神很亮,还有一抹浅浅淡淡的深情,我点点头,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的身份证恰好在包里,所以我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高铁站,买了20分钟后出发的去重庆的票。
到了重庆后,我担心被葛言追查,特意找了一家民宿入住。
入住后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报平安就把电话关机了,白天回去逛逛街,尔后买很多的零食待会民宿,看通宵的电视,吃通宵的零食。
这种毫无作息规律的日子过了一周,我以为我会胖成猪,没想到反倒瘦了两公斤,真是一点都不科学。
第二天,我搭高铁返回F市,刚出高铁站就被一个人拖着往前走,从身形来判断正是葛言。
葛言还真是神通广大,我刚出地铁就被他截住了,看来他这段时间没少找我,而我躲进不联网的民宿里也是明智之举。
“你疯了,松手!”我毕竟是个刚“手术”过的女人,所以我只用了三成的力气来反抗。
葛言没说话,也不松开我,就这样拖着我走了很久,后来把我塞进了他的豪车卡宴里
他是带了司机来的,他吩咐司机开车,把挣扎着要下车的我压在了身下。他看起来似乎要清瘦了些,脸上的胡渣都没刮,显得特别的沧桑,甚至还有些可怜。
“你这些天去哪了?”他声音压得很低的看着我。
我也不反抗了,用很默然的语气回望他:“你管得着吗?”
他的脾气一点就爆,用从胸腔里吼出一般的音调问我:“你把我的孩子弄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