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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蓝初彤指着那桌上搁着的一些玩意儿,颇有些兴趣。
“王爷一早派人送来的,说是大人这几天闷闷不乐,这些玩意儿权且让大人把玩了!”心瑜连忙回道。
蓝初彤拿着一个九连环,嘴角不禁渐渐勾起几分微笑,的确是花了些心思,蓝初彤甚至可以想到宇文睿为了搜罗这些玩意儿,几乎寻遍了京城的大小角落。
如此这般,其实,她应该满足了。
可,蓝初彤却情不自禁的抚摸上脸上的伤疤,说是不在意,可她却不得不在意。一个被毁了容的女人,如何配成为宇文睿的王妃?
“大人,今天早朝,皇上下旨赏给王爷和靖王殿下东珠一枚,镶嵌在王冠上,以示尊贵!”见蓝初彤面色不好,心瑜连忙转移蓝初彤的注意力,将早朝发生的事情一一回禀,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蓝初彤所要求的。
“可是,皇上却是亲自给靖王殿下戴上东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今这宫里宫外几乎都议论遍了,王爷虽然战功赫赫,可比起靖王殿下在皇上那儿的恩宠,却是逊色了一大截!”心瑜说着,便又开始为自家王爷不值。
蓝初彤正把玩着一个小葫芦,听到心瑜谈起早朝发生的事情,也不禁诧异了几分。宇文睿战功显赫,皇子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和他比肩,赏赐东珠戴在王冠上,理所应当。
那么,宇文靖又凭什么能有如此殊荣!
“奴婢听说,靖王殿下昨天晚上连夜刑讯长孙一族,还亲手砍了长孙又谦和几个长孙氏的族人,查抄到了一大批银两和珠宝,填补了国库的亏空,因此,皇上才特旨恩赏!”心瑜解释道。
闻言,蓝初彤放下手中的小葫芦,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
不由得,她的嘴角渐渐勾起几分讥讽的冷笑。
果然,宇文靖还是宇文靖!
心狠手辣,冷漠无情!
长孙皇后于他而言好歹有养育之恩,可为了能在宣德帝面前站稳脚跟,他竟然不惜亲手砍了长孙又谦和几个长孙氏的族人。
如此决绝,如此薄情,够狠!
不过,蓝初彤最担忧的,并不是宇文靖,宣德帝虽然表面上对宇文睿和宇文靖一视同仁,但却当着满朝文物的面,亲自为宇文靖戴上东珠。
如此这般行径,宣德帝必然对宇文睿起了猜忌之心。
也是,一个是兵权在握,功高盖主的亲王。一个却是要依附于他,得到宣德帝的恩宠方才能在这朝堂之上站稳脚跟的亲王。宣德帝即便再糊涂,恐怕也知道要扶持谁。
“砰!”忽然,蓝初彤养着的那只鹦鹉在房间里乱飞,不小心将那花瓶碰到在地,瞬间将蓝初彤的思绪拉了回来。
风,已经起了。
除掉了长孙氏,恐怕这风也不会停!
“大人!”一个家仆模样的人,站在殿外禀道,“奴才是蓝府老爷派来的人,今日蓝府家宴,特意奉了老爷的命令来接大人出宫!”
诧异了仅一秒钟,蓝初彤便冷冷一笑,她竟忘了,这一次除掉长孙氏,得益最大的莫过于她那位父亲。
蓝氏一族,成了剩余的三个世家门阀之中,最为显赫的家族,蓝渊被宣德帝委以重任,而蓝语薇也被封了贵妃,协理六宫。
“大人,车轿已经在殿外等候了!”那位家仆见许久,得不到回应,又说了一句。
“你去回话,这家宴我就不参加了,这庶出之女从来就没有参加家宴,坐在正席的道理,我怎能例外了!”蓝初彤一拂衣袖,脸色清冷。
“这,这……”那家仆顿时急了,他本是奉命来接蓝初彤回府,去没想到蓝初彤拒绝的如此彻底。
“我们大人累了,退下!”心瑜见蓝初彤面色已然有了不耐烦,当下便挥了挥手,直接命人将那家仆赶了出去。
“你们都下去吧。”等那名家仆下去之后,蓝初彤又轻声的道了一句。
“是。”
……
蓝初彤静静的坐在屋中,看着手里的东西。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也是南风擎苍给她留的秘密,也该有揭开的时候了。
纵然这些天,蓝初彤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但她始终不敢去揭开,她不知道南风擎苍都查到了一些什么。
但当初长孙皇后留着她性命不除掉她,甚至不惜和南风擎苍联手,可见,自己的价值,十分重要。
换了一身衣服,轻装简从,便出了门,蓝初彤甚至连心瑜都没有带,也尽可能的甩掉监视自己的探子。
许是因为刚刚经过平叛,原本喧嚣热闹的红袖招,也显得有些萧条,连几个人影都很难看得到。蓝初彤敲门的时候,红袖招的飞韵姑娘却根本没有任何的诧异,恭恭敬敬的迎了进去,恭恭敬敬的端茶倒水,侍奉的很是殷勤。
“殿下给我留了信,只等姑娘前来,便将我这些年,查到的秘密悉数告知姑娘,只是不知道姑娘竟然姗姗来迟!”飞韵笑道。
蓝初彤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只是第一眼,她便瞧见了这飞韵腰间挂着的那一串琉璃八宝攒金坠子。
那是南风擎苍贴身的玩物,却被飞韵视若珍宝的戴在身上,又是一个痴情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南风擎苍手下的探子,竟然藏得如此深,大隐隐于世,这京城里最为热闹的红袖招用来去探听一些秘密,自然最为合适不过。
假以时日,南风擎苍和宇文睿之间,必然会有一场真正的战争。
这二人,论起心机,论起手段,都堪称一绝。
“姑娘权且坐一坐,我已经去请人了,待会儿来了,自然会向姑娘说明一切!”飞韵语气温婉的道。
“嗯!”蓝初彤点了点头,她诧异的看着自己茶杯中的新茶,那是极品的毛峰,甚为少见,却是她平日里最爱的,蓝初彤倒不认为这是巧合。
飞韵在一旁的软垫上坐下,柳眉微弯,却一眼看出了蓝初彤的疑虑,“我曾在殿下身边伺候多年,我们这一批人,从小就被选入宫,学着伺候人,殿下的喜好,殿下所爱的人的喜好,我怎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