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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的探子不难查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端福郡主和高丽国的人,与世家门阀来往过密,若是这个时候宇文睿迎娶端福郡主为妃,只怕会让眼前的局势更加糟糕。
“是!”宇文睿回答的无比肯定,“儿臣心意已决!”
端福郡主故意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蓝初彤。
她看着这个女人虽然面无表情,可是那双无力空洞的眼神,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这一耳光,打的真够响亮。
从蓝初彤的手里将宇文睿夺回来,这口气实在出的舒服。
宣德帝沉闷不言,他本想看看蓝初彤会如何反应,却见蓝初彤只是坐在一旁,一味的玩弄着怀中的小藏獒,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
“睿王既然对端福郡主心仪许久,而端福郡主更怀上了睿王的孩子,皇上,为了我们北齐和高丽国的邦交,这场婚事,岂有不准的道理!”长孙皇后在一旁不免多了一句嘴。
语气虽然轻飘飘的,可是今日来参加中秋宴会的大臣,却都心领神会的站了出来。
“臣以为皇后说的极是!”
“臣也以为皇后娘娘言之有理。”
宣德帝一时之间,骑虎难下。他不明白宇文睿究竟想的什么,但如今满朝的文武,还有宇文睿都极力促成这一门亲事,不准也得准。
“罢了,准奏,着礼部安排册封婚嫁事宜!”
本是一场气氛尴尬的中秋夜宴,却因为宣德帝亲自下旨,为宇文睿和端福郡主赐婚,而骤然变得有几分热闹。
参加宴会的臣子接二连三的围聚过来,向宇文睿和端福郡主道贺。
眼瞅着宇文睿是朝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亲王,又迎娶的是他国王女,这以后的身份,自然贵不可言,谁不想着在这个时候多奉承讨好几句。
“睿王殿下和郡主真是郎才女貌,老夫虽然和王爷平素来往不多,可毕竟在朝为官多年,不知道可否讨一杯喜酒喝!”
“王爷,上次您出征南楚,所需要的战马还是臣筹集的,这一杯喜酒肯定少不了臣的!”
众大臣一个个攀扯着关系,拉近距离。
又是敬酒,又是恭维,一时之间,仿佛宇文睿和端福郡主二人,才是这中秋夜宴的焦点,谁都没有注意到蓝初彤的存在。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不久之前,这睿王妃的名分并不属于端福郡主,而是属于蓝初彤。
风,清清冷冷的。
披了一件大氅走出殿外,冷月如眉,凉风徐徐,大殿的热闹和喧哗,并不属于她。
即便知道是逢场作戏,但看着宇文睿紧握着端福郡主的手,蓝初彤只觉得心里一阵的不舒服。若她继续留在殿内,指不定她这一罐子陈年老醋会不会打翻,她自认为没那么好的耐心。
“哟,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往常看着御诏大人经常和睿王爷在一起亲热,今天怎么就只看见御诏大人一个人!”冷嘲热讽的声音刚落下,紧接着,便是几个女人捂着嘴偷笑的声音。
蓝初彤回头看时,却见几个年轻的位份低的妃子们,围着蓝语薇姗姗而来,正对着自己指手画脚。是来看戏的么?
蓝初彤的嘴角,蓦地勾起几分冷笑,她并没有心情和这些女人纠缠一二。
“妹妹!”蓝语薇走过去,拦住了蓝初彤的去路,“难得今日是中秋家宴,我们姐妹好久没有说说话了,依着本宫来看,睿王爷心中还是有妹妹的,虽然今天娶了端福郡主,但侧妃的名分,还是替妹妹留着的!”
话音刚落,那几个低价的嫔妃都捂着嘴偷笑。
侧妃?
想想当初,蓝初彤是如何的风光,一个庶女之身,却攀上了宇文睿这颗参天大树,如今却只能屈身为侧妃,这一耳光打得多么响亮。
就像当初蓝语薇被宇文睿悔婚一样,不过这次成为笑柄的却是蓝初彤
还未等蓝初彤说什么,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从殿内跑了出来,“小黑,小黑……”
“啊~”
“救命啊~”
“祯王殿下,您的狗,快牵住您的狗啊!”
宇文祯看着被小黑追的花颜失色的那些嫔妃们,捂着嘴笑的很是得意,很是放肆。
“本王养的狗,专挑那些喜欢嚷嚷的人咬,你们叫的越大声,小黑越喜欢咬!”
说着,又轻轻的拽了拽蓝初彤的手,挤眉弄眼的笑道,“姐姐,小黑还是很听话吧!“
蓝初彤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有几分拿他没办法。
放狗咬人,估计整个宫里只有宇文祯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蓝语薇还有那些低阶的嫔妃,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她们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也不敢上前阻拦,谁都知道宇文祯是长孙皇后唯一所出的儿子,谁都知道这位祯王殿下年纪不大,但要真的惹怒了他,恐怕就不只是放狗咬。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乱哄哄的。
蓝初彤实在觉得闹得有些不太像话,冲着宇文祯摇了摇头。
“小黑!“宇文祯唤了一声,小黑这只藏獒迅速的跑到宇文祯的怀里。
蓝语薇和那几个嫔妃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嘲笑,原本雍容华贵的发髻,变得凌乱不堪,珠宝钗环,掉了一地,就连衣服也被小黑撕扯得稀烂。
“哼!“
蓝语薇气的全身发抖。
本来今天想要趁机奚落几句蓝初彤,却没想到被宇文祯的一只狗给搅乱了,她根本不敢发作,只能气呼呼的跺脚,带着那几个小嫔妃转身走开。
“小黑,回去以后本王要赏给你牛腿和牛骨,以后见着这几个女人,给我咬!”宇文祯摸了摸怀里的藏獒,一面还不忘了多叮嘱了几句,又道,“姐姐,三哥要娶了那个什么郡主为妃,你是不是很失落?”
蓝初彤并未回答,只是和宇文祯一起,逗弄着那只小藏獒。
“别担心,以后我长大了娶你!”冷不丁的,宇文祯忽然冒出这一句,“三哥是亲王,我也是亲王啊,而且我一定会对姐姐好,不会像三哥那样让姐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