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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两根,三根!
三针下去,分别扎在了秦轻语的几处痛觉要血以及溢血大穴之上,比起西医的麻醉,中医的银针显然要事半功倍的多!
仅仅是三根银针下去,江汉已经是一头细密的汗珠了,这也就是银针麻醉的弊端,中医讲究以气运针,其形,神韵,内息缺一不可,而往往这对医者来说,要求极高,也极为耗费体力的!
以前江汉从未自己运过针,在鬼谷的时候,从来都是鬼医亲自下针,而江汉只能和甘意心在一旁看,甚至,鬼医连银针都不让他们碰一下,说什么时候未到,贸然动针就是自毁根基!
江汉不知道今天这算不算自毁根基,但是此刻他只觉这三针下去就已经掏空了自己的内息劲道,想着以往先生十几针下去还依旧是淡然自若波澜不惊的情景,江汉心中又是一阵骇然!
去鬼谷前,江汉还抱有一丝请鬼医出山救秦轻语的念头,但是经过百草堂的那一次交锋之后,江汉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已至现在他只能亲自操刀!
虽然第一次运针,但是对人体的要到大穴江汉却是早已经烂熟于心,千百次实践!
三根银针下,即便身体再虚,再累,江汉也并没有停滞!
银光一闪,一柄明晃晃的柳叶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寒芒闪烁间那精致小巧的刀背上隐现百草二字,毋庸置疑,那也是江汉从鬼谷顺来的。
见到江汉手中的柳叶刀,秦牧风突然有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
果然!
江汉神色愈发凝重,心神愈发镇静,不知不觉间,他丹之中那股神秘的热流又开始在他的四肢百骸静静流淌,在鬼谷对战四鬼生死一瞬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是出现了,仅仅三息,江汉对于力道劲气甚至心神的掌控都是上了一个台阶。
心中一喜,江汉右手持刀,左手凭空探出,一把白色的粉末被江汉洒向了空中,与空气结合后形成一成淡淡的氤氲,弥漫着整个房间!
那是鬼谷秘药空灵散,褪垢消毒的圣药。
江汉再不迟疑,柳叶锋芒朝前,直至秦轻语的背脊骨节!
“这……!”
秦牧风豁然色变,然而却终究没有敢出言打搅江汉。
不同于银针,这柄柳叶刀江汉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在鬼谷的时候,但凡有外科的重疾之人,那是的先生都会让江汉操刀,而他自己则是巧施银针,从旁指点,虽仅有短短一年的光阴,但是即便此刻让江汉拿一柄手术刀去医院做一台大型的外科手术他也全然不怵!
手起刀落,刀锋划破肌肤,只差毫厘便是要接触到脊柱,江汉瞳目清明,额上豆大汗珠,不敢丝毫怠慢,运气于手,御锋于刀,顺着秦轻语的脊柱切肤一路向下,不偏不倚,一条纤细的红直线,直至腰椎末节!
柳叶刀锋极薄极细,只在秦轻语白皙的背部留下了一条纤细的红线,没有鲜血溢出,这也得益于江汉最初的那三根冰魄玄针,封震止血。
原本自始至终,无论是江汉下针还是下刀都毫无反应的秦轻语,江汉竟然在这时注意到了动静,她的双肩,似有还无的颤动了一下!
江汉脸色瞬间煞白,喝道:“快,把你的手给她,把你的手给她握住!”
一直密切关注江汉行医过程的秦牧风丝毫不敢怠慢,当即把自己的手塞进了秦轻语的一只手中!
刚一触及,原本还反应的秦轻语竟然当即抓住了他父亲的手!
“嘶~!”
饶是以秦牧风的心性定力,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虎躯一震颤栗!
寒气,深入骨髓的寒意,这种落差,就像是一个原本处在温室之中的人被瞬间丢进了极北苦寒之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仅仅是这么一触即,连秦牧风都是这么大的反应,可想而知看似古井无波的秦轻语此时究竟遭受这着怎样的苦痛挣扎!
在她枕在软枕上的面额此时也是有了反应,眉头紧蹙,银牙紧咬,身躯同时开始不住的颤栗!
江汉一阵心颤:“姑娘,对不住了,这才刚刚开始啊!”
怀中一探,一个白色的盒子被江汉掏了出来,内劲暗涌,劲气一掀,盒盖当即化为齑粉,露出里面一条轻微蠕动的透明冰蚕!
这正是江汉拼死从先生那里敲诈来的极北天蚕!
生性寒凉,生于极北,万物相生相克,既然生了绝阴之脉,那就必定有解决之道,而这极北天蚕就是解决那绝阴之脉绝阴之毒的必备生灵。
天残入手,一阵温润的寒凉,不突兀,不刺骨,甚至竟是有一丝罕见的暖意,物极必反,天道循环,可见一斑!
突然!
“啊!~!”
这声音尖锐而突兀,是秦轻语颇为震撼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江汉!”
江汉理也不理,用袖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再不迟疑,将天蚕放在了秦轻语背脊红线的源头处!
原本轻微蠕动的天残在接触那血线的瞬间竟然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放出白色的荧光,行动也是迅捷了数倍,顺着那根红线缓缓下行。
这下子,原本只是皱眉咬牙的秦轻语那副孱弱的身子骨直接就像筛糠一般猛烈的颤栗。看得出来,此时的秦轻语正饱受着莫大的煎熬!
天蚕行动缓慢,而那天蚕在秦轻语的背上每朝着尾椎进一分,秦轻语的颤栗就剧烈一分!
江汉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阵怜惜,犹豫了片刻,他指如疾风,又是一针下去。
这一根冰魄玄针一下,秦轻语娇躯颤栗的幅度好像小了那么一些,痛苦也像是减轻了一分,但是还不等江汉高兴,那般颤栗就是以更剧烈的颤动取而代之!
江汉这一针真可谓是饮鸩止渴,反而让秦轻语经受的痛苦变本加厉!
江汉一阵懊恼自责,但是到了这一步,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当那天蚕爬完那条划破皮肤深入骨髓的细线,将她体内破脊的绝阴之毒尽数吸收,畅通血脉了!
江汉若是再加干预,只会更加平添秦轻语此时的苦痛啊!
当初江汉曾眼见一个同样身怀绝阴之脉的女孩就是这般在先生的医治下一步一步的熬了过来!即便是先生在这里,也必定只能说一句:成与不成,全在她自己!我能做的三分已经做好了!
“江汉!”
秦牧风的声音有些沙哑,此时他脸上已经浮现了一层淡淡的冰晶,本来就是一头白发江汉上现在那眉毛上的冰境,倒像是又垂暮的几岁。
绝阴煞气,冰寒彻骨,如万虫嗜心,江汉再见到秦轻语双肩诡异颤动的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个情形,秦轻语所受的苦,秦牧风此时感同身受!
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为,江汉是故意的,虽然这种故意是顺势而为的,因为江汉是不能掌控这种事情发生的,而且就江汉而言,他自己也曾体会过这绝阴煞气蚀骨销魂的滋味!
场面只持续了十分钟,然而,对于秦牧风和昏迷之中的秦牧风而言却像是几辈子那么长,当天蚕爬至秦轻语腰椎末节,自行掉落后再无半分生机时,秦轻语身体的颤栗终于慢慢止住,口中也不再发出那些个让人听了心疼不已的凄厉之声!
江汉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功成大半,但却并未完全!
一把抽出桌上之前花了大代价收集来的东西,江汉又开始忙活起来!
缝合的银针,桑皮线,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药粉一一被江汉拿了出来。
见缝插针,桑皮引线,江汉手法娴熟却也小心翼翼的帮秦轻语缝合着背上的伤口,就是那些个大医院的外科圣手在此,见了江汉缝合伤口的手法,只怕也会目瞪口呆,抱上大腿叫上一声师傅!
之所以用桑皮县而不用医用棉线,是因为这种线不用拆!
取桑树根皮,剥去外层粗皮,慢慢撕下内层筋纹,然后再把一根根的筋纹包裹在外皮中,盘抹几次,再取出,那根根筋纹就变成了光亮柔软的丝线了,将这些丝线放入装有药水的小瓶中保持湿软,用的时候再取出来,穿入细针缝合山口无需拆线,细丝会被伤口吸收,免除患者的再次伤痛,这是我门老祖宗在千余年前的智慧结晶所在!
本来鬼谷的经先生改良过的桑皮县是最佳的,因为连疤都不会留,但是事出紧急,就这还是陈砚殊花了大代价弄到的,江汉也不可能再跑回鬼谷顺一回,也就将就着用了,毕竟去污除疤对于江汉这个在鬼谷帮先生打过杂的半吊子江湖郎中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等一切都做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在秦轻语的背上涂抹了一层白色药粉后,江汉又是帮她轻轻的把那一床软毛毯盖上。
想治疗过程中秦轻语所经受的苦难,江汉心中一阵唏嘘,他若有所思,呢喃道:“每一个好姑娘,都不该受这么重的伤啊!”
作为一个父亲,从妻子突然离世的那一天起,秦牧风在忍着巨大的苦痛之余就开始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是早期在军界如何威名显赫,还是如今在星城商界呼风唤雨,只要秦轻语一天没有被治好,秦牧风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
想想,一个连妻子和女儿都无法护住的男人,即便他站在权利和金钱的双重金字塔尖端又如何,那也不过是个loser!
这些年,秦牧风不是没有争取过,不是没有努力过。从华夏到全球,那些个掌握着世界最前沿尖端医科技术分布在各个国家的研究室,秦牧风都带着秦轻语去一一拜访过,求医问药,只是为了女儿的一线生机!
甚至,那些个从来没有在世界上抛头露面却底蕴恐怖专门服务于某些特殊群体的秘密研究所秦牧风也曾经开方便之门,利用手中职权之便去探寻过,但是每一次怀抱殷切希望而去,回报他们父女两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得到的也都是现代医学无药可解的同样答复!
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秦轻语这个孱弱的小丫头才开始慢慢变得坚强,变得乐观,从一只病怏怏的小猫,蜕变成了一只偏偏起舞的花蝶,即便她的命理周期极短极短,也全不在乎了!
正因为绝望所以心死,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对仅剩的余生充满希望,所以才会有那么一个乐观坚强的秦轻语被江汉看到,被秦牧风宠着。
就像江汉所说的那样:这个傻姑娘,是历经了无数次的绝望,才会变得如此坚强!
而江汉不知道是,不仅仅是秦铮曾经派人去过鬼谷,秦牧风自己也曾亲自去过,只是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那是秦铮派去的人再没归程杳无音信之后。
那时的秦牧风刚到星城不久,牧风国际虽初具雏形但却更像是在大海中飘摇的帆船,于今天的航母决不可同日而语。
那一次,秦牧风花了天大的代价从江湖人手中获悉了鬼谷的所在之地,他单枪匹马,霍霍雄心,抱着求医不得逝不回的必死决心前去鬼谷求医问药,但是鬼谷三不医,铁石心肠,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秦牧风想硬闯,可是却差一点把自己的性命留在了那里!
华夏龙脊,国之重器,本有经天纬地之功,但是那滇南四鬼既然位列华夏七绝之位,又岂是泛泛之辈,以秦牧风的实力,以一对一或许还能有一战之力,但若是想以一己之力力压武道功法心意相通的魑魅魍魉四兄弟,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更何况,即便秦牧风敌得过四鬼,入得了断桥,那鬼医百草先生又当真是那么好请的么!
倘若不是滇南四鬼最终手下留情,今天的秦牧风早就是白骨一具,黄土一抔!
因为了解,所以忌惮,所以当初江汉说他要去鬼谷的时候秦牧风才会特地叮嘱。只从知道江汉的身份之后,他又是重新收集了关于江汉这些年成长的所有历程,知道他身在江汉飘摇,算半个江湖人,而他本身,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但是正如江汉所说的那句,想让别人知道的自然会让别人知道,不行让别人知道的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手段,关于江汉曾经在鬼谷打过杂,给鬼医当过学徒的这件事情,秦牧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知道。
一去滇南无音信,他甚至曾经懊悔过,如果江汉在滇南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又该古河去面对曾经战场上背靠背的兄弟江文轩,那个在他落难时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他一把的男人自己已经亏欠他很多了,如果……
好在,江汉回来了,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以救世主一般的姿态忽然杀到,成功求医问药,救下了秦轻语!
直到江汉说结束了的那一刻,秦牧风还跟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尽全力做了十八年都没能完成的事情,这小子这就做完了?!
当然,关于江汉让他饱受绝阴之毒煎熬的这点小心思,秦牧风虽然了解,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作为秦轻语的父亲,这一点他责无旁贷!
秦轻语在三天之后终于转醒,这让秦牧风心中的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虽然只是三天,但是对于这三天一直寸步不离守在秦轻语身边的秦牧风来说,却仿佛历经了一世。
“水,水,我要喝水……!”
这是秦轻语醒来后昏昏沉沉的说过的第一句话,这一句,让守候一旁的秦牧风犹如置身梦幻,他知道,女儿活了,江汉信对了,这一次,他再也不用担心女儿能活多久这个问题了。
一夜白头又如何,如今的一切都值得!
江汉在十天之后也离开了秦牧风家,走的时候,虽然秦轻语依旧需要俯卧度日,但却是已经没有他江汉什么事了。
想想自己临走时被秦牧风的拦在客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汉就觉一阵好笑,那个头发全白却依然气魄威严的男人,一脸尴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憋了半天,硬是没能从嘴里挤出一个谢字!
江汉倒是没难为他,只是那个男人自己在为难自己,也不等他把话憋出来,江汉已经绕开他,拉开房门径直走了!
到楼下的时候,陈砚殊的车子早就不在了,想来那个男人早已经被秦牧风安排去做另外的工作。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完成了,江汉也不再好意思再让陈砚殊当自己专职司机。无所谓的笑笑,出门右拐,随手拦了辆的士,叫着司机叫了一声湘南工大,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望着车窗玻璃外面不断向后倒退的绿化树影,江汉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望。
或许是该替秦牧风父女高兴吧。
“替那便宜师父还了一份酒钱,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也不知道这笔买卖,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
等江汉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寝室的钥匙。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这才猛然响起,从滇南回来后的十多天,一直没给荣耀六充电,因为江汉对手机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单纯的会使用而已,这些日子也就完全没有在意,却想不到猛然响起要用的时候,是黑屏的!
想想自己从秦牧风家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路上大概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打的,算算时间,这个点,自己的几个室友肯定是在军训了。
想通了这一点,江汉突然觉得一股睡意袭来,当即也不再多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倚着寝室门双脚自然平放,昏昏沉沉的竟然直接就睡了过去。
要说这十多天,在秦牧风家江汉还真没好好休息过,绝阴之毒虽解,但是秦轻语背上的切肤伤痛也是不轻,隔半天就需要帮她施一次针止痛活血,伤神又费力,也就是对秦轻语,要是换成了别人,那人就是痛死,江汉也不会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昏昏沉沉的,江汉发觉有人在推自己的背,起先的几下还比较轻,有那么些试探的意味,但接下来的那一下猛烈的撞击却是让江汉豁然睁开双眼,身体像泥鳅一般微屈之后猛烈弹起,瞬间站了起来!
“谁他妈在外面拦着,有病啊!”
江汉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觉后脑勺处一股嗖嗖的凉意袭来,再不及多想,江汉拖着疲惫的身体当即向左一个迅捷的滑步,砰地一声,寝室门被从里面推开,猛烈的撞击在墙上!
“我去,原来里面有人啊!”
“你他妈谁啊,挡在别人寝室外面这是几个意思,扮鬼吓人啊!”
江汉都还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就已经被骂两次了,而且还次次带娘!
本来就有一股莫名的起床气,加上这个连面都还没见着的家伙连续两次问候他妈,江汉就觉得一股火气从心底蹭蹭的往天灵盖上冒。
被别人骂还连带着母亲,这一贯都是江汉的大忌!
豁然转身,江汉攥紧了拳头就向像那个长得还蛮高大的家伙脸上砸了过去。江汉也没想着要把对方怎么着,只是他平日里最忌讳的就是别人侮辱他还带上他妈,想着给那家伙一点教训!
“嗯?”
原本正对那人脸颊,江汉以为会砸对方一脸的拳头竟然落空了!
江汉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这一拳也没有真的使出对战时的力道,更别提运气,也就是跟普通人的拳头没什么两样,但是这一拳快啊,虽说并没有特意提速,但是即便是普通人突然一拳,对方要是手里没有两下子,也不可能多的过去啊!
“呦呵,怎么着,吓人不成,你他妈还想打我啊!”
将近一米八的个,穿着一个黑背心,胸前鼓囊囊的两块肌肉几乎要把背心撑爆,腹部上更是露出清晰的线条,看上去倒是颇为唬人。
再看他的那张脸,胡子拉碴,一脸粗狂,倒是和他的体格完全匹配,虽然因为他那张脸使那人整体都有些显老,但是实际年龄应该时和江汉差不多,若是所料不差,这个几次三番对江汉出言不逊的家伙,应该就是报到那天来的最晚的最后一个室友了!
看清了仿佛镶嵌在自己寝室门框里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出言不逊还带上母亲的人,江汉面色一寒,惺忪的睡眼豁然大张,这一次,他动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