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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离家老大回……”我正准备有感而发吟几句诗的时候,便看到那三个家伙朝着我翻白眼,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数字和一个英文字母的组合。
“看你们那一个个身为德性!”我用指头点着他们,自己现在多少也算是个老大啊,这诗放在我身上没毛病啊!
我这么突然回到南吴,主要就是这么四件事情。
第一件,回家看看父母,然后询问一下关于我舅舅的情况。
第二件,试试能不能把我舅舅捞出来,毕竟只是查到贪污两千块钱,因为事先已经跟阿罪打过招呼,应该问题不是太大。
第三件,打听一些宁静的下落,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跟我提出分手。
第四件,也是最后一件,南吴堕落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帮张丹丹一把,至于原因就是来自方方面面的,所以也就不细说了。
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我们:“四位小兄弟,去哪里啊?”
他们三个一起回答:“天堂国际娱乐城!”
咳咳咳……
司机差点一口唾沫把自己呛死:“什么?天堂国际娱乐城?你们才多大啊?”
赵小飞说:“咋的?年纪小不能进去啊?老子有钱!”
浩天嘿嘿怪笑着:“别看不起人嘛,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兄弟,都是大哥哦!”
薛雨一本正经道:“英雄不问年龄。”
我对司机说:“师傅,别理他们智障,去这个地方。”接着,我把我家的地址说给了司机,已经有两个月没回过家,连个电话都也打过,我现在是归心似箭。
美山街。
属于南吴一条不起眼的街道,路宽不过三米,两辆车交汇的时候,都需要特别小心翼翼,已经多年没有整修过,整条街道上坑坑洼洼的,但我觉得这条街最漂亮,因为我家就住在这条街上。
我们四个走进一个老小区,整个小区一共十二栋楼,楼体已经开始大量脱皮,露出了里边原本的东西,七号楼一单元,我们家住在202号。
我掏出了久违的钥匙,打开了门的同时,便听到我妈说:“他爸,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了看表,是十一点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哽咽:“妈,是我回来了!”
当啷……
我听到有东西打碎的声音,让他们三个随便坐,我走进厨房的时候,正和我妈碰了撞了个面对面,但还是看到厨房的地上,一只摔成几块碗静静地躺在那里。
“小楠!”我妈把我搂紧了怀里,开始向我问东问西,大多都是问我最近好不好,现在在干什么之类的,却不去提我杀人和询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跟我妈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大体都是我很好,而且在重点高中念书,让他不用担心,在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下,我直接问她:“我舅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肯定不相信我一个杀过人的小子在念书,但看到他们三个,也就忍住了好奇不去追问,不回答我问题,而是问我:“他们是你的朋友?”
薛雨、浩天和赵小飞倒给我面子,一起站起来叫:“阿姨好,我们是朱雀的同学。”
“朱雀?”我妈倒是反应挺快,笑着说:“我儿子出门在外,肯定没少受你们的照顾,阿姨谢谢你们。”
我让我妈坐下:“妈,你说说关于我舅舅的事情吧,我回南吴的时间不会太长,他们都是我要好的朋友,值得我去信任,要不让我就不把他们带到家里来了。”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三个家伙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情绪,好像都挺感动的。
原来,因为我的事情,我舅舅跑前跑后,虽然最后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毕竟是杀了人,再怎么跑也没用的,但因此得罪了公安局的韩副局长,据说剑子是他的亲侄子,他已经扬言抓到我要枪毙。
再后来,易名在南吴出了事,砍死了人家天门外围大哥黑猪的亲弟弟,我舅舅又替他跑,黑猪联合那个韩副局长,一起给我舅舅下了套,以滥用职权和贪污受贿的名义,把我舅舅送进了监狱里边。
将近十二点半的时候,我爸下班回来了,看到我就先把我叫到了卧室里边,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才询问我最近的情况。
我第一次觉得被人骂是这么享受的一件事情,都说父爱如山一点儿都不假,在我跟他说了一些关于我最近的情况,他点了点头,让我吃完饭赶快离开南吴,以免被警察盯住,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我觉得事情发生都两个月了,还下了通缉令,警察是不可能想到我今天回到南吴的,但是为了让我爸和我妈放心,便说自己就是回来看看,马上就走。
吃完午饭,我偷偷将一张存了一百万的卡塞在枕头下面,上面还写着三个字:我生日。
离开的时候,我看着父亲拍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打手狠狠捏了一把,但是男儿志在四方,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留在家里,离开才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靠在四号楼三单元二楼处,他们三个敲响了张丹丹家里的门。
“谁啊?”很快,张丹丹她妈打开了门,看到三个陌生的小青年问:“你们找谁?”
赵小飞趾高气扬地说:“张丹丹在吗?我们是她朋友。”
她妈一看这三个小流氓就不像好人,立马说:“不在。”说完,就要关门。
但是,浩天更快,已经一溜烟跑了进去,一会儿就听到房间里边响起了争吵的声音,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接着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在他们相继下了楼梯,我再次看到了张丹丹,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脸上却有着比同龄人成熟的气息,我还依稀可以找到她化妆的痕迹,虽然她现在是素面朝天。
“张楠?!”张丹丹一看到我,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你怎么回来了?”
“下去说吧!”我说完,先行一步走到了小区的破花园里边,坐在残缺不全的凳子上,张丹丹就坐在对面,他们三个很识相地在远处边抽烟边赏花。
我直奔主题:“听说你辍学了,在堕落街上班?”
张丹丹低下了头:“现在一个初中毕业,能找到一分收入不错的工作,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生气,可能是因为路上耗尽了之前的愤怒,便苦口婆心地说:“别去了,我帮你找一份正经工作,你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吧?”
“张楠,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够多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张丹丹叹了口气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不知道,应该时间不长,也许一会儿就走。”我也不太确定,但原计划是明天晚上坐最后一班航班飞回冀州,第二天一早还要上课。
聊了十几分钟后,我们都觉得没话可说了,我便站起了身子,和张丹丹告别,因为接下来,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会南吴。
我不确定火麒麟是不是在南吴,因为之前听花豹说,他的地盘是蜀地和赣地两个大省,一般天门龙头夏天不召集,他是不会出现在南吴,所以我打电话给阿罪。
阿罪对于我突然的回来也有点意外,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我说:“你舅舅的事情正在处理,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出狱,毕竟他那个年纪,不适合像你这也隐姓埋名去逃窜,事情没有解决前,我没有给你打电话。”
“谢谢阿罪老师。”我是发自内心说的,然后就对她说:“阿罪老师,我一个同学叫张丹丹现在在堕落街上班,你能不能帮她找个正经点的工作。”
阿罪迟疑了一下说:“你就是因为她杀的人?”
“是!”我也不否认。
阿罪淡淡地说:“我简单查过这个女孩儿的底细,她的私生活很乱,你为了这个一个女孩儿付出这么多,可能有些不值得,不过我不是你,不了解你的情感。”
我叹了口气:“那麻烦你还是帮帮他。”
“朱雀,你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又有阿火那一层关系,所以你和别的替天成员不同,而且出于个人感情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但是你不能让我和阿火白白付出。”阿罪幽幽地说着。
我说:“阿罪老师,你放心,我会拿下整个冀州给你们,给天门。”
“好,你很聪明,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愿望。”阿罪肯定了我的话:“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安排的,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我一想,这次回来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三件,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件:“我想见见咱们天门两个外围大哥,一个叫土狼,一个叫黑猪。”
阿罪明显对这两个人没有一丁点印象:“好,我帮你去查查他们的行踪,至于你做什么我不管,在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去帮你,剩下的全靠你自己,毕竟他们也是天门成员。”
“我明白,我会自己处理的。”
“三分钟后,我发短信到你手机上。”
“谢谢阿罪老师。”
果然,三分钟刚到,阿罪的短信来了:“黑猪,今晚八点到十二点,迪龙酒吧;黑猪,今晚十点到凌晨两点,尚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