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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冥弘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太后已经在里面了。他进去朝太后行了个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韩冥泽还是坐在他的龙椅上,也许是可怜他这辈子只能坐这么点时间了,他们给他最后一点尊严,没有让他被绑成阶下囚,不过也是给他下了控制内力的药,现在他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皇上,哀家给你最后的机会,玉玺你是交还是不交?”太后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异常淡定的韩冥泽,说,“如果你交出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母子情分上,我还能给让弘儿给你留条性命。如果你要是不交,那也就不要怪母后不顾母子情分了。”
韩冥泽看着太后虚假的脸,微笑着说:“母后,你可曾当过朕是儿子?如果不是朕将玉玺藏了起来,恐怕在宫乱的那天你就把朕杀了吧?”
“皇上这么说是不交了?”太后幽幽的说。
“玉玺现在都不在朕这里,朕怎么交?反正都是一个死,朕怎么会便宜你们呢?”韩冥泽微笑着说,一点没有临死前的恐惧。“冥弘想要当皇上不是吗?那朕就让你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如何?”
“你!”韩冥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韩冥泽,一脸的气愤。
“弘儿。”太后叫住暴走的韩冥弘,幽幽的看着韩冥泽,“我想,皇上会愿意见几个人。带上来。”
随着太后的话落,韩冥泽的几个孩子全部被带了上来。
“父皇。”
“父皇。”
几个孩子看到韩冥泽后,想朝他奔来,可是被身边的人拉住,一个个都哭泣不已。
“皇上你很警觉,你发现了不对就将皇子公主们全部藏到了宫外。你虽然把他们藏的很好,但是还是被哀家的人找到了。皇上,怎么样,现在你可愿意说出玉玺的下落?”太后看着哭泣的皇子们,没有一丝怜悯。
韩冥泽一直淡定的表情在看到几个孩子后第一次破裂,他双手握紧,说:“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很简单,问你身边的人。”太后说,“好了皇上,哀家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你是要继续藏着你的玉玺,然后让皇子公主们和你一起下黄泉,还是现在将玉玺交出来?”
韩冥泽沉默了,如果现在交出玉玺,一切都功亏一篑,可是如果不交出来的话,他的孩子都还那么小,他怎么忍心让他们就这么死去!
太后看到韩冥泽的挣扎,端过茶杯,用杯盖轻轻的扣了几下杯子,有些呆呆的太子一下子倒在地上打滚,捂着肚子直喊疼。
“太子殿下!”一直在一旁的单公公看到太子的样子,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父皇,好痛,好痛。恒儿好痛。”太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看得韩冥泽好不心痛。
“够了!”韩冥泽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太后得意的笑了笑,再次敲了几个茶杯,太子才停了下来,浑身是汗的躺在地上。
“恒儿。”韩冥泽从皇位上下来,来到太子身边,将他抱起来,看到他毫无神采的双眼,抱着他回了皇位,扭头朝太后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皇上心疼了?”太后将杯子放下,说:“其实也没什么,我看恒儿的身体不好,便在他身上中了蛊,这蛊平时对身体很好,只是有时候会不听话,听到一些声音就会不安分的在他身体里乱动。”
“你给他中了蛊!”韩冥泽咬牙切齿的说。
“哀家也是没办法,不这样,你们怎么能乖乖听话。”
“那皇后这两个月变得奇怪也是因为你用蛊控制的?”韩冥泽问。
“皇后?”太后摇摇头说,“这蛊也很稀有的,哀家怎么会随便用。哀家在恒儿身上中了一个,还有一个本来是打算中到你身上的,可是没想到你身边防备太严,让哀家的人一直没有得手。至于皇后嘛,哀家只不过让她亲眼看了一下恒儿刚刚的样子,并且说在你身上也中了蛊,如果她不好好为哀家,就先要了恒儿的命,再要你的命。女人啊,这辈子不就为了自己丈夫和孩子或者吗,哀家这么一说,皇上觉得还有必要在她身上中蛊吗?”
“最毒妇人心!”
“皇上,你就别想再拖延时间了,哀家知道你在等你的救援,但是你知道吗,你的那些官员全部被控制起来了。明日弘儿登基,如果他们愿意归顺便好,如果不愿意归顺的话,那哀家就送他们一程也行。顺便再告诉你一下,季将军中毒在床,大军也被关在城外,现在城里的军队都是受哀家控制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写诏书,让位给弘儿,再拿出玉玺盖章。”
“父皇……”太子在韩冥泽的怀里,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眼里全是恐惧。
“皇上,你可不要舍不得做决定,你的考虑可能会让他们失去性命的。”韩冥弘看着其他的皇子公主们说。
韩冥泽闭眼,一脸痛苦的样子,随后睁开眼睛,说:“小单子,准备拟诏!”
“……是。”单公公迟疑了一下,答应道。
他去一旁拿出一个诏书,摊开放在韩冥泽前面,又将毛笔放到韩冥泽手里,再站在一旁研磨。
韩冥泽左手抱着太子,右手在诏书上写着,大意就是凤鸣国在他的治理下越来越弱,所以让位给仁王等等。
等他写完后,将笔一放,又看了一眼,然后见诏书一下子扔到了韩冥弘身上。
韩冥弘拿起诏书看了看,越看越激动,看完后朝太后点点头,确认无误。
“那就请皇上拿出玉玺盖章吧。”太后说。
“玉玺现在不在这里。”韩冥泽说。
“那在哪儿?你说出来,哀家让人去取。”太后话语有些着急,看来是想急着盖上玉玺,盖棺定论。
“朕说出来你会信吗?”韩冥泽嘲讽的看着太后。
太后一顿,她确实不会相信,如果韩冥泽说的是假地方,那不就是他的缓兵之计了?
“那你带我们去。”韩冥弘也想到这点,说道。
“朕带你们去也可以,将他们留在这里。”韩冥泽说。
“也行。”太后答应了,正好这几个小娃娃哭的人心烦。
韩冥泽将太子抱到后面的床榻上放下,说:“小单子,你在这里照顾太子和几位皇子公主,不用跟朕去了。”
“是。”单公公应道。
“走吧。”韩冥弘看着韩冥泽,脸上的抑制不住的激动。
太后也起来了,留了几个人看着这些皇子公主,以此威胁韩冥泽,然后让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走在韩冥泽的左右两边,她和韩冥弘在后面走着。再后面是一群侍卫嬷嬷。
韩冥泽带着他们离开了宫殿,当他们离开不久,几个人便悄无声息的进来,一人对付两个人,将留在御书房的人全部杀掉。
“你们是什么人?”单公公将几个公主和皇子保护在身后。
韩冥熠拉下脸上的黑布,单公公一下子跪了下去,说:“定王殿下,请救救皇上!”
“王叔。”几个皇子公主认出韩冥熠,跑过来抱着他的腿。
“没事了。”韩冥熠安慰道,然后又问单公公:“他们把皇上带到那里去了?”
“他们带着皇上去找玉玺去了。现在应该是去冷宫的路上。”单公公说。
“冷宫?!”冷二惊讶的说,“皇上他把……”
连韩冥熠也没想到韩冥泽会把玉玺藏在冷宫,难怪太后他们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
可是冷宫之前都没有住人,第一个住进去的还是皇后。虽然后来那些妃子也进去了,但是那时候肯定会搜她们身,不会让她们把玉玺带在身上。那么,玉玺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在皇后那里!
可是皇上和皇后不是已经闹掰了么?怎么会把玉玺藏在她那里?!
难道一切只是演戏?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冷二,你带一些人在这里保护皇子和公主,单公公你也留下来。一会儿冷三他们过来会把外面的人全部解决了。你们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好。知道了吗?”韩冥熠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冷二说。
“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随我去冷宫。”韩冥熠说,然后带着人从窗户离开了。
窗户外的地面,几具尸体被黑暗包裹着……
宫外,杜云寒带着杜晓璃他们来到季伦家里,杜晓晓疑惑的看着他,说,“爹,我们不是要去城门口迎接大军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皇后的人控制了一部分的军队,他们将城门的守卫全部换了,不让大军进城。我已经派人去城门口,由他们去将叛军解决,打开大门就行。在那之前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杜云寒说。
“主子,我们已经将将军府外的叛军全部收拾了。”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说。
“嗯,我们进去。”杜云寒说着进了将军府,在府里人的带领下去了季伦的房间。
杜晓璃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季伦床边的季流霞,床上躺着季伦。而季流霞正在对着昏迷不醒的季伦抹眼泪。
“小姐,杜丞相他们来了。”管家推开门,对季流霞说。
季流霞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才站起来,转身看到杜云寒后面的杜晓璃,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晓璃,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她一下子窜到杜晓璃面前,抓着她的手,说,“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你快来看看我爹,快救救他!”
“季将军怎么了?”杜晓璃一边问一边往床走去。
“宫变的前一天,我爹被人毒倒了,从那天就一直昏迷不醒,你快救救他!”季流霞说。
杜晓璃现在明白杜云寒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了,在去领军之前一定要先将这个将军治好,如果没有将军,那那些士兵也会如同一团散沙。
看到季流霞眼里的恐惧、害怕还有欣喜,杜晓璃微微一笑,安慰道:“你别慌,我先给季将军看看。”
也难怪季流霞会如此慌张,不要看她平时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也喜欢和季伦对着干,其实生活中她很依赖季伦和季流风。现在季伦倒下,季流风也不在,她不过是一个即将及笄的姑娘,也不是杜晓璃这样活了两辈子的人,自然会惊慌害怕。
“嗯,你先看看。”季流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杜晓璃点点头。
杜晓璃给季伦把了把脉,发现他的脉象甚是平稳,并不像是中毒了,而是中蛊了。
“骆琪哥哥,有没有蛊虫是让人昏睡不起的?”杜晓璃对蛊虫种类了解的不多,现在也只有问骆琪试试了。
骆琪和穆山几人是杜晓璃在哪儿,他们在哪儿,反正朝廷的事情和他们无关,唯一有关的就是她了。
“季将军是中蛊了?”骆琪问。
“他脉象平稳,不想是中毒,所以应该是中蛊了。”杜晓璃说。
“让人昏睡的蛊有好几种,我只知道一种蛊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骆琪说。
“知道解蛊的方法吗?”季流霞问。
“知道,但是不一定对。”骆琪不确定的说。
“那就试试吧。”季流霞说,“我爹说如果他出什么事情,一定要想办法让他醒过来。现在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杜晓璃一滴冷汗落下,哎哟喂,季大小姐,你这是把你老爹当死马呢!
“要怎么做?”杜云寒问。
“这个、这个,晓璃你们都出去吧,我们几个在里面就可以了。”骆琪的脸突然有些泛红。
杜晓璃不知道骆琪要怎么做,但是让她们出来,那就应该是方法不能让她们看到。对于骆琪她是无条件相信的,于是拉着季流霞出去了。
骆琪叫了两个小厮进进出出了一会儿,然后才让人来叫杜晓璃和季流霞回去。
杜晓璃她们进去的时候,看到窗子都大打开了,屋子里还有一股大便臭臭的味道,大概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了。看到骆琪他们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咳嗽了两下,问:“怎么样?”
“确实是我知道的那种蛊虫,刚刚也弄出来了,可是季将军还没醒来。”骆琪说。
“我再去看看。”杜晓璃说完又来到杜云寒身边,给她把了把脉。
“晓璃,我爹怎么样?”季流霞一脸紧张的看着杜晓璃。
“没事,扎两针就能醒过来了。”杜晓璃说,“夏鸢,备针。”
“是。”
杜晓璃脱掉季伦的上衣,在他身上扎了几针,昏迷了好几天的人便醒了过来。
季流霞看到季伦醒来,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来到床边,哽咽的说:“爹,你醒了。”
季伦的眼睛眨了眨,慢慢的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说:“我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现在已经没时间说了,一会路上我再给你说。你快穿上衣服,别污了我女儿的眼。”杜云寒将衣服扔到季伦肚子上,阴阳怪气的说。
“额——”
季伦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穿衣服,难怪觉得有点冷呢。
他赶紧坐起来将衣服穿好,杜云寒拉着他就往外走。
“爹,你别急啊。季将军已经昏迷这么多天,总要先吃点东西再去。不然还不饿昏了。”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给他弄吃的!”杜云寒着急的说。
“爹,流霞刚刚已经让让厨房将饭做好了,喝碗粥很快的。”杜晓璃说。
正在这时候,季伦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而一个小厮也将饭端了进来。
“你就先喝吧。”杜云寒说,“你快点啊!”
季伦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是看到杜云寒这么晚了还来这里,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于是三两口就将粥喝了下去,然后将碗一放,说:“我们走吧。”
季流霞看到杜晓璃也跟着杜云寒他们走了,追上来说:“我也去。”
季流霞有多少功夫季伦知道,他瞪了季流霞一眼,说:“你哪儿也不许去,在家里给我呆着。”
“不要,我也要去。”季流霞瞪着季伦说,“晓璃都去了,我也要。”
“今晚的情况特殊,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如果你去了让将军分心了,那就麻烦了。”杜晓璃说。
季流霞想说她不是也去了嘛,随即想到自己的武功比她弱了不少,只好撇撇嘴,不说话了。
“我们走吧。”杜云寒说,“一会儿在路上我再给你说现在的情况。”
“好……”
皇宫里,韩冥泽带着太后他们在皇宫里兜了一圈,将几个宫殿都走了一遍。
“站住!”韩冥弘叫道,然后来到前面,用剑指着韩冥泽,说:“你要是再耍什么花样,我就用它刺穿你的心脏!”
韩冥泽看了看韩冥弘眼里的杀意,知道拖不下去了,说:“我这不是带你们去吗?你再挡着我,天可就亮了!”
韩冥弘收起自己的剑,来到韩冥泽身边推了他一把,说:“快点!”
太后一直在后面,看着韩冥弘和韩冥泽不说话。
韩冥泽带着韩冥弘他们慢慢的往冷宫走去,看到环境越来越偏僻,他们也认出了这是去往冷宫的路。
“韩冥泽,你要是再耍花样,我就真在一剑刺死你!”韩冥弘呵斥道。
“我耍什么花样了?”韩冥泽慢悠悠的问。
“这明明是去冷宫的路,你打算带我们到冷宫去找玉玺?”韩冥弘质问道。
“对啊,朕就是打算带你们去冷宫找玉玺。”韩冥泽认真的点点头说。
“你还说没耍我们?玉玺怎么可能在冷宫。”韩冥弘说。
“玉玺怎么不可能在冷宫?”韩冥泽反问道。
“你是不想……”
“好了!”太后在后面呵斥道,“我们冷宫。”
太后的脸色很不好,也许是为自己这么久一直没想到玉玺在冷宫生气吧。同时也气愤皇后居然违背了自己的意思,和皇上站在了一起。
可是她忘了,皇后从来都不是和她一起的!
“她不是背叛你了吗?你怎么还相信她,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保管?”路上,太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她是何许人,知道玉玺在冷宫后,立即想到了是在皇后那里,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韩冥泽明明知道皇后背叛了她,依然要将玉玺给她保管。
韩冥泽笑了笑,说:“因为朕信她,知道她不会背叛朕。”
“可是她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她将你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知道。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你那边的消息,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你有那些隐藏势力,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成功的将你的人制服,将你困起来。”太后说,“你这次的失败,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因为她,你不知道吗?”
“朕知道。”韩冥泽淡淡的说。
“你知道,你还把玉玺给她保管?”太后问。
“是的。”
“为什么?”
韩冥泽背着手,说:“皇祖母身上的蛊是你下的吧?不过后来被安乐给解了。当时我们就知道,能给皇祖母下蛊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老东西了。”太后说,“她的蛊被安乐解了?”
“是的。”
“哀家就说她留不得,从她一来,就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太后说,“既然派人去刺杀也都没成功,早知道她这么麻烦,当初就该多派点人去了。对了,她给你说是哀家是下蛊的人?”
“没有。”韩冥泽回答说,“她只是提醒朕,既然能给皇祖母下蛊,自然也能给其他人下蛊,所以让朕随时注意有没有行为和以前不一样的人。当皇后开始频繁的出入御书房的时候,朕就发现了。”
“那你为什么不将她抓起来?”太后问,“反而任由她给我们传递消息。要知道,那些消息都是至关重要的。”
“对啊,都是很重要的消息,比如朕身边平时又多少护卫,御书房的护卫多久换一次班,比如朕有多少你不知道的势力。”韩冥泽一一数出来。
韩冥泽和太后一边走一边交谈着,如果不听他们说话的内容,那样子就像以前母慈子孝的幸福画面。
看到太后脸上的诧异,韩冥泽笑了笑,说:“那些消息是很重要,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朕故意让她知道,故意让她告诉你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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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绝壁的是在作死,但是这两天确实不想码字,呜呜,怠倦期桑不起,唉,伦家会尽量调整回来的,求不拍呜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