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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妙这一番话可谓是揭老底了,吴氏脸色涨红,气恼的看着方妙,脸上犹留两行横泪,看着十分的滑稽,不过她本人一点都不自知,委屈的解释道:“那是娘怕子安穿带补丁的衣服去学堂被人笑话,所以才把那布料给他做衣服的,我哪里能当娘的家?安和和林家的小子还有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孩子天天穿戴一新,几天就一套新衣服,我们家子安命不好,但得娘的疼惜,这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
刘氏和方元武则见她吃瘪顿时脸上就显出几分幸灾乐祸,他们知道以吴氏那揍性,一定会想尽办法克扣吕氏的银钱和用度,果然就是这样,还说什么娘想要的,如果不是她旁敲侧击的跟娘跟前说什么安和还有别的孩子都有新衣服穿,子安穿旧衣服上学堂被同学取笑,娘会把那布给她,她大嫂可真是会装。
林芸希自然也明白这里面有猫腻,听到吴氏用那种忿恨的口气说苏元柏顿时就不乐意了,皱眉道:“大嫂,对于元柏,我和相公是当自己亲孩子一样对待,跟安和他们一样都是一季一身的衣服,可没有几天就穿戴一身这么夸张。”
林芸希说完这话,吴氏跟刘氏俩人俱是抽了一口气,吴氏直接就嚷上了,“娘,你听见了吗?人家孩子都是按季换衣服,可怜的子安不过是穿了回新衣服就被人抓着说个没完,我们也没有偷也没有抢,怎么就理亏了?”
吕氏也觉得林芸希这样的行为很浪费,不过人家有钱做多少套新衣服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这事实在没法说。
见吴氏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林芸希心里涌上些不耐烦,半垂着眼睛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大嫂,衣服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这是各家自己的事情,别人也不便干涉太多,我想说的是我们给娘的银钱和东西足够娘吃饱穿暖,所以娘为什么会受苦我们也不得而知,这事只有你知道,毕竟娘是呆在你们家的。”
吴氏没想到林芸希会这么不客气的直接开口,楞了一下,突然一下子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老天爷啊,真是冤枉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嫁到方家这么多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顺爹娘,自认问心无愧,现在竟然被人怀疑虐待娘亲,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这就是典型的说不过就耍赖了。
林芸希后退两步,冷笑着看着吴氏在那指天指地的发誓,方岁寒看也没看地上的吴氏,看着方庆林开口说道:“大哥,芸希有孕在身,受不了吵闹,我看大嫂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要不哪天有时间再说吧。”
方岁寒这就是明明白白的赶人了,方庆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指着方岁寒怒气冲冲的开口说道:“老三,你宁愿把买来的地白送给外人也不给我和你二哥,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两家过猪狗不如的日子也不帮一把,怎么说我们也是血脉亲情,你竟然这么绝情,你这样对的起死去的爹还有含辛茹苦的把我们拉扯长大的娘亲吗?”
方庆林本来以为老娘和自己的媳妇哭哭穷,方岁寒肯定会心软,到时候分些地再趁机弄些银子肯定是轻松的,毕竟以前老三可最听娘的话了,所有挣的银子基本都交了家,没想到方岁寒不但不闻不问,还放任他媳妇在这大放厥词,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所以才突然爆发了,他以为他抬出爹娘方岁寒肯定就范,因为他清楚的明白这么多年以来,方岁寒在心里一直都有深深的内疚,因为他的命格,被认定是克死了他们的爹。
不过,他错估了方岁寒,确切点说他错估了现在的方岁寒。
方庆林这一嗓子,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下来,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吕氏心突的一跳,一脸不安的看着对上的方岁寒和方庆林,眼里的又起了水雾,这俩都是她的儿子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被方庆林面对面的这样大声斥责,方岁寒的脸色变都没变,看着激动的脸色有些紫红的方庆林,冷静的开口说道:“大哥,族田是交到族里的,都是姓方的,怎么就成了外人?再说你们现在有房子有地,过的跟之前差不多,怎么就成了猪狗不如?”
方庆林被方岁寒这风轻云淡的话气的更加的火冒三丈,脖子上的青筋毕露,大声道:“老三,我看你的脑子真是坏掉了,里外不分啊,咱们可是一母同胞,血脉至亲,打断了骨头可是连着筋的,虽然都姓方,但是自然是自家的兄弟更亲。”
方庆林完全不知道方岁寒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以前老三对家里可是有一分力使一分力,有十分力出十分的力,成了家以后可好了,跟家里完全就生分了,连娘都不顾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刁钻的林芸希吹了枕头风,所以方庆林喊完方岁寒便狠狠的瞪了眼林芸希,眼睛里好像是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
方岁寒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他瞪过去,便立刻闪身挡在了林芸希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大哥,你说亲兄弟之间是要相互帮忙的,不过你和二哥把我当成了亲兄弟了吗?以前对我的事情不闻不问就知道让娘向我诉苦,目的就是我的银子,我给娘的钱估计全都进了你和二哥的手里了吧,不要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谁都不傻,你们以为你们做的很隐蔽吗?全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我不傻自然也清楚,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就是顾忌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我已经一让再让,不过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大嫂和二嫂合伙去偷我媳妇的银子?别人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闹出这样的丑事你们还不消停还拿芸希的声誉做文章,你们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时候想过我是你们的兄弟吗?那时候你们眼里只有银子吧。”
方岁寒的话仿若寒冷腊月的一盆冰水兜头就往方庆林和方元武泼去,俩人完全就傻了眼,吴氏也停止了哭号,看着方岁寒那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心里生出几分惧意,不由得紧紧抓住吕氏的手,想让她赶紧出言劝劝突然变了脸色的方岁寒,不过吕氏被她儿子的一番话说的也是懵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吴氏的动作。
完全不顾傻了眼的方庆林和方元武,方岁寒微微躬身,眯着眼睛,眼里一阵冰冷的寒光闪过,冷声道:“当初我刚回来的时候我记得我跟大哥和二哥说过以后除了娘的事情以外就不要上门了,当初你们两个不是都表示这辈子死也不会登门了,怎么,现在为了地就委曲求全了?我不知道你们跟娘说了什么,今天当着全家所有人的面我就直接说了,娘我会好好的奉养,从今往后,咱们三个人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再借着各种由头上门来滋事,那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芸希心里一震,她以为方岁寒会保持着面上能过的去打发掉这两家人,没想到说的这么绝然,逼着重情重义的男人说出了这番话,他肯定也是伤透了心。
方岁寒话音刚落,吕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一下子变得陌生的三儿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见方岁寒突然翻脸,方元武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暗骂他大哥说话太不客气,导致方岁寒一下子爆发了,他只是想占些便宜可没想跟老三家闹翻,毕竟老三和老三媳妇对他家的子浩挺好的,过年的时候还特意给子浩买了文具,而且子浩跟他家的几个孩子玩的到一起,以后子浩若是有了为难着窄,以老三他俩人的性情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人家两口子现在只有松松手指就够他们干一两年的活,所以哭穷耍懒可以,绝对不能闹崩了。
所以存着这样心思的方元武赶紧站到俩人中间打圆场,苦笑着劝道:“大哥,老三,你俩都消消气,你们这气头上不过脑子的话让娘听了得多难受,咱们三个都是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脚踩肩膀来的,哪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哥,你是大哥,老三脾气不好你得忍让着些,老三这么多年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你都三个孩子的爹了,就别跟老三一起倔。”
刘氏被方岁寒那斩钉截铁的话吓的心里骇然,听方元武的话也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是啊,都是亲兄弟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娘还在这,要是把她老人家气坏了身体,到时候哭可就来不及了。”说着,她又看向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的林芸希,生生的挤出一脸的笑容,说道:“三弟妹,我的好三弟妹,咱们全家就你脾气最好,也只有你能劝劝老三,你快跟他说说,别让他说这些胡话,让外人听了不得怎么传咱们家的事啊。”
不过还没等林芸希嘴张开,方庆林突然暴怒了,通红的眼睛看着方岁寒和林芸希,抬手狠狠的拍到旁边的桌子上,怒吼道:“老三,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把刚才那混账话给我收回去,咱们方家现在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你现在都可以这样没大没小的跟我和娘说话?我看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个女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竟然想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骨头亲情,我看你也是个软骨头,行啊,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敢说这样的话,那你敢不敢当着族里的长辈说,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方庆林跟林芸希交过两次手,知道林芸希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却是非常的难缠,恐怕从分家开始就把两家给恨上了,仗着拉拢了族里的一些长辈和兵部侍郎的女儿撑腰完全不把他这个方家长子放在眼里,他以为方岁寒回来以后情况还好些,没想到方岁寒这个耳根子软的回到村里不久就找他询问了他去了边疆以后的事情,一定是林芸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吹了枕头风,否则自己一再解释那些都是误会后,方岁寒还是冷着脸说了以后没事不要再上门的话,当时他真是被气到了,所以便说了以后再也不往一起凑合的话。
后来回到家冷静以后,他就后悔了,认为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毕竟还想从方岁寒身上下手弄些便宜,他跟方元武不同,不单单只看到银子还想谈养蘑菇的事情,村里的武家因为跟着林芸希养了几回蘑菇现在腰摆一下子就挺起来了,外人都能得到好处,他们亲兄弟没道理被摒弃在外面。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方庆林还特意让吴氏到老娘面前哭诉,他自认还算是了解这个没怎么相处的三弟,方岁寒看着凶但其实最是孝顺,对吕氏向来言听计从,当初娘为了延续血脉在他临出征之前瞒着他下聘,方岁寒当时大发雷霆,险些去林家请罪退婚,后来娘哭了一场他也就默默的忍了,所以他以为今天拉着老娘一起过来,方岁寒怎么也得乖乖的就范,没想到竟然碰了壁,看到方岁寒那态度就知道知道他真是铁了心要放任他们不管,所以这才一下子爆发了。
其实若平时,方庆林还不至于这么冲动,他知道方元武从周家巧了几十两银子,现在三个人里面顶他最差,而且听说新来的张夫子要把老三家的几个小的介绍到县城里的张家族学的学堂里,到那里读书可是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光宗耀祖的路上,他家的子安虽然读书不如子浩,但是也是能比得上方安和的,那夫子好像跟老三关系不错的样子,他本来还想让老三推荐下子安,没想到他竟然说了断绝关系的话,这样岂不是断了他们家子安的前途,所以血上头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方庆林这一巴掌拍的极重,声音之大扰的鸡圈里的鸡都吓得直叫唤,扑腾着到处直撞,撞的瓦片砰砰直响,外面的狗也汪汪的狂叫起来,真的是鸡飞狗跳。
林芸希皱皱眉,小心的退后几步,她现在的身体不比之前,可得小心点,谁知道这疯狗会怎么咬人,不得不防。
方岁寒脸上的寒气更甚了几分,眼睛一下子就眯起来,伸手就抓起方庆林胸口的衣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人给单手拎起来,然后手臂上的肌肉暴涨,用力将人从桌子旁边给甩到门口的位置,他用的是在军营里学到的打斗的技巧,一个侧身不费力的就把身体壮硕的方庆林像是抓小鸡一样拎到门口,看着方庆林那满是惊愕的脸,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到现在还敢给林芸希抹黑,你还有脸谈血脉亲情,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有数吗?骗走老娘的体己钱,欺负独居撑家的弟妹,对昏迷不醒的大姐不闻不问,就连大夫都不请,你还敢在这谈亲情?狗屁!官府发出来讣告,发下来的抚恤银子是你领了吧?这事你跟娘和芸希提过吗?你凭什么这么做?孟家的人找上门闹事的时候你这个自认为是大哥的人在哪?闹的全村人都知道了,武家的兄弟全都来了,住的比你们还远的二爷爷还有方宜春都过来,你们躲在家里装聋作哑?置芸希和方妙还有昏迷不醒的大姐和一家小的不顾,你这样只认银子不认人还敢在这大放厥词,如果不是今天娘跟着过来,我铁定把你给打的满地找牙。”
方岁寒一点都没收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像一根根的冰棱,直直插到屋里几个人能的心口上,方妙和方静俩人都红了眼圈,吕氏的眼泪也如泉涌,刘氏长大了嘴巴,方元武则低下了头,虽然老三敢对大哥动手不对,但是他的话实在让他们无法反驳。
方庆林还陷入方岁寒敢对他动手的震惊之中,吴氏嗷的一嗓子尖叫道:“老三,你在说什么,快放开你大哥,你不要听别人乱说,我们也想给大姐治病,但是哪里有银子,你是不知道我们过的什么日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家一样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我们养活……”
“闭嘴!”方岁寒冷冷的瞥了眼吴氏,吴氏被他那阴鸷一般的嗜血眼神给吓的倒退了好几步,被后面的凳子给绊倒,啪唧一声坐到了地上,这下摔的结实,但是她一声都没敢出,她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冷意,心里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方岁寒周身散发着的那种噬人的气势,这时候方岁寒从水匪手里逃脱还有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画面在她脑子闪过,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专门吞食人的魂魄,吴氏吓的身下一热,一股带着腥臊的热流打湿了裤子。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方岁寒松开后,随手将方庆林向旁边推了一把,方庆林的身体踉跄着倒退着撞到了门框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方岁寒看也不看他,来到吕氏的眼前,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沉声道:“娘,可能在你们的眼里我是个不详的人,但是我也无法选择我的出身,不过我最起码知道什么是仁义礼智信,什么是孝顺什么是情义,他们虽然是我的大哥大嫂,但是待我和芸希却还不如其他人,甚至还这么欺辱人,我凭什么还要遵守长幼尊卑?我就是这么一个叛经离道的人,如果你们非要用祖宗礼法来说事,那就把我除族吧,我不怕世人的眼光,了解我的人自然会理解,不理解我的人随便他们怎么说。”
以前他也知道大哥和二哥两家不善,但是为了维持着这个家不散,他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当初就想过把安和养大成人他就远离方家村,后来遇到了林芸希,虽然俩人聚少离多,但是看到她那么一个弱女子用柔软的肩膀抗起了一个家还要面对来自所谓的亲人的攻击,他这个男人自然也就没法维持那平和的假象,老将军说的对,一个人做什么都无法让所有人满意,他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他想要的家已经有了,没必要为了曾经那些莫须有的愧疚让自己想要保护的家人受气。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方岁寒会说的这么绝,包括林芸希在内,除族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生的污点,可能一辈子都会因为这事受人指点,对仕途尤其影响最大,方岁寒这、这真是铁了心要跟那两家子人断绝关系。
吕氏被方岁寒这惊人的话也吓到了,她本来就是个没主意的人,看着三个儿子之间变成这样心如刀割,捂着嘴眼泪不停的淌着,方静见状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吕氏,轻声道:“娘,既然分家那就是各过各的,老三和三弟妹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认为他们帮衬大郎和二郎才是对的?人家是凭着自己的手挣的家业,这期间大郎和二郎家可是从来没有帮过一点忙吧,现在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是要做什么?”
嫁出去以后方家基本对她这个女人不闻不问了,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方静从来没有怨恨过方家的谁,只是感觉自己的命苦,直到被林芸希救了以后她才慢慢的明白她的认知是错的,明明她和林芸希都没见过面,但是就是因为自己顶着个方岁寒的姐姐的身份,所以林芸希就义无反顾的救了她还收留了几个孩子,看到林芸希对方妙还有家里六个孩子的态度,又看看林芸希和林家嫂子之间的相处,她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亲情。
因为方庆林和方元武之前对林芸希做了那些事,方静对这俩弟弟心里颇有微词,不过为了方岁寒好,她还是不希望方岁寒被除族,她跟吕氏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要想着人家帮你是理所应当的,想想你为人家做了什么,你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拍桌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