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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自己村人的维护,里正讲了跟方二婶同样的话,林芸希笑着坚持要买,见她主意已定,里正也就如她的意。
因为林芸希要买的山头算在村子的范围内,又是荒地,所以比起耕地买卖的手续要简单的多,把银子交给里正,里正去衙门报备一下就行。
山头加上土坡一共是十两零五百个钱,对于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银子买那没用的地,里正真是捉摸不透三郎媳妇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能卖出那地是好事,因为这银子可以归村里公用,祠堂早就该修修了,但是谁家都没有富裕的钱,一直拖到现在,虽然不够,但总算是有了希望不是。
就这样,买地的事就在双方皆大欢喜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三嫂,你真厉害!”出了里正家,方妙再也掩饰不住眼里的钦佩,向林芸希竖起了大拇指,花十多两银子买地,这魄力放眼方家村也没有几个人,不愧是他三哥的媳妇,俩人都是下定决心努力做的主。
家里的钱财林芸希从来也没瞒着过方妙,方妙也知道当初她掏出来那东西是金叶子,差点没惊掉眼睛,金的!不过她也没想着追问那东西的来历,她三嫂做什么都名面上来,她也相信那东西是她三嫂正大光明得到的。
她也想过如果她要是有那金叶子的情景,肯定是都卖了换成银子,绝对不会拿出来买地种什么菜,没有什么大波折的话,这辈子都够吃穿了,不过她三嫂跟她不同,一点都没有变卖那叶子的意思,上次为了安和才去典当了一个,听那意思是有钱了就给赎回来,方妙完全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不管她三嫂是怎么想的,她都全力支持!
就在林芸希和方妙紧张的为她们家的新一批的怀孕的母兔子做准备的时候,买地的事情就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村里的各个犄角旮旯,这事是和里正一起去县城的一个人的嘴里散播出去的,结果两天之内就在方家村引起了轩然大波,十多两的银子啊,这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钱,人家三郎媳妇就这么轻松的扔到那个破山头上了,打水漂还能看个热闹呢,这算啥?
等传的人尽皆知的时候,说啥都有,有人说三郎媳妇是不是犯了疯病,那破地方还花银子买,还有人意指这事是里正诱骗了人家,毕竟那块属于村里的,得了银子也是握在里正的手里。
听到这传言,里正也有些恼火了,不用想,肯定是那些想拉自己下位的人放出去的风声。当然其中也有些人想趁机分一杯羹,毕竟这钱名义是属于村里共同所有,那么谁都有权利得到了,十多两银子啊,想想都心热。
里正也没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半分机会,直接如数的把银子交到了祠堂的族老手里,顺便还抄附了一份地契书,那上边可是有衙门的印和银子的金额,一下子就堵住了那些人的嘴,想要趁机占便宜的人都悻悻而归,当然心里暗骂里正做事不会变通,就算全村平摊下来一家也能有几十个钱呢,非要修葺什么祠堂,十年八年派不上用场的东西。
每次割草回来感受到村里人看向自己的异样的眼神,林芸希也能依稀感觉到什么,不过她一没偷二没抢,也没有什么可心虚的,索性非常大方的跟他们说起自己以后要种菜的事情,事情越捂着人们的好奇心就越强,与其让他们在背后猜的天马行空,不如直接说出来,满足了好奇心自然就不会盯着这事了。
结果,方三郎的媳妇花十多两买荒地就是为了种菜的事又再次成了村里各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林芸希很是无力了几天,连下学回来的小安和都忍不住问她:“三嫂,种菜能挣钱吗?我感觉咱家养兔子就好,这两天又有几只母兔子怀上小兔子了。”
林芸希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俩手左右开弓捏住方安和已经变得红润的脸蛋拉了拉,“挣钱!你三嫂我说挣钱就挣钱,种菜不但能供安和上学堂,还能让咱家盖上新房子,到时候给你弄个大大的书房,想买什么书就买什么书!”
方安和对种菜什么的不懂,但是听说书房和很多书,立刻就忘了刚才的事,大大露出个笑容,“嗯,我相信,三嫂最厉害了!”
哎,还是小孩子单纯,他们会星星眼对你说,“好厉害!”大人就会说闲话和胡乱猜测,*什么的已经是奢望了吧。
里正来送地契的时候也表示很歉意,因为他一时不察让消息走漏出去,结果闹成现在这样,林芸希连忙摆手,“里正您不用自责,这事早晚会被人知道,让他们说够了就不会再会说了,倒是我们家老麻烦你我才不好意思。”
里正叹了口气,那些活了几十岁的人,怎么就没人家这小年轻的这么通情达理呢,哎,越活越倒退了。
林芸希宝贝似的把地契放了起来,客客气气把里正送走。
为了让各种流言蜚语减轻些火候,林芸希和方妙上山的时间都提前到别人家早饭还没做好的时刻,每次割草回来都视察一般到山头和土坡那里一会儿,这地属于了自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感觉那上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好的,连地里的石头都比之前要顺眼,看着看着,俩人就对着咧嘴开始笑。
忍不住心里的兴奋的时候,方妙就捂着嘴喊两嗓子,林芸希本来还想教训她身为女孩要庄重些,不过看她那笑的高兴的样子就忍下了,教育孩子也不急于一时。
这批野兔大小参差不齐,受孕时间也不同,每天约莫能检查出有五六只兔子怀孕,到了现在已经挑出来四十多只怀孕的母兔子,前期胎儿不稳定,兔子又是特敏感的小动物,稍微大点的动静都会不安半天,怀孕期更怕受到惊吓,所以家里人这几日干啥都小心翼翼的,搞得个个神经都紧张兮兮的。
受孕的母兔子不能跟跟公兔子放到一起,林芸希又抽了个空回了趟哥哥家,拿了几个相对小些的笼子,但是明显不够用,听说兔子要下崽,林清文也很高兴,可算是有有了盼头了,答应她会赶做一批笼子,林芸希跟他提了让林靖遥去她家住的事情。
林靖遥年纪小又功课繁重,每天往返方家村和柳家村之间实在是有些辛苦,新家虽然有些挤,但是安和性子安静又跟他一个学堂,俩人肯定能合的来,现在也算是安定下来,是时候让靖遥过去住了。
闻言,林清文沉吟了下,道:“这事容我再想想。”这事他和张氏都是愿意的,当初也是打着这个幌子买的房子,但是现在想想总感觉有些不妥。
见他那默默悠悠的样子,林芸希就知道他哥心里肯定又想这想那了,立刻抓住林清文的胳膊一顿晃,“还想什么想,我能照顾了安和自然就能照顾好靖遥,他俩肯定能成好朋友的,你放心安和方妙都是好孩子,不会欺负靖遥的,也不用担心方家人怎么想,哼哼,房契写的是你的名字,就算咱们全家都搬进去了,他们能怎么着?再说了,我做饭可比大嫂做的好吃多了,肯定能把靖遥给养的白胖胖的,嘿嘿,就是地方不够啊,要不也领靖晴去待几天……”
“你哪是来拿兔笼子,这是要把我们家孩子都弄走啊!”在外面忙活着给鸡拌食的张氏听林芸希巴拉巴拉说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进屋打断她,否则等下就得把她俩口子也给拉到方家村去。
“嘿嘿,嫂子这时候就舍不得了,以后靖遥要是中了举可是要去京城的,到时候你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啊,我现在是让你先适应适应。”林芸希才不怕被她大嫂瞪,笑嘻嘻的捏着张氏的手说道。
“你这嘴啊,哎,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张氏林芸希说的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这能言善辩随谁,明明在外人面前都不怎么说话的,到了自己家就巴巴的说个不停。
“你要是答应了,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林芸希立刻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张氏望向林清文,看妹妹那一脸达不成目的就不善罢甘休的表情,林清文无奈让步:“行,但近日不成,今天得收拾收拾东西。”
“好吧。”林芸希耸耸肩膀,心里给自己点了赞,果然连撒娇带耍赖对哥哥嫂子是最管用的,嘿嘿。
家里要来新成员是件大事,回到家,林芸希就把方安和跟方妙叫到一起,宣布了这个消息。
因为十里八乡能进学堂的孩子能数的出来,方安和对林靖遥也有是些印象的,虽然整天板着脸,但粉嫩粉嫩好看的像个女孩,和子浩一样经常受到夫子的表扬,原来他是三嫂的侄子啊,怪不得长的那么好看。
是同窗又长的好看,方安和表示非常欢迎,他在村里没有一个朋友,希望能和林靖遥能说的上话。
在喜宴上方妙见过林靖遥一次,对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男孩也印象深刻,一听要住进来,也挺高兴,嘿嘿,安和的同窗啊,以后教她写字的人由一个变成了俩了呢。
看她俩都欣然接受,有开始收拾方安和那屋子,其实东屋和西屋都是一样大的,东屋有个大柜子占了半个地方,平时安和支个桌子写字,等林靖遥来了就有些挤了,林芸希大手一挥,三人吭哧吭哧的把那个柜子给搬到了屋子外面,柜子一移开,东屋立刻就宽敞不少,方安和平素爱干净,也不用再费力打扫。
给菜地浇水的时候,林芸希看着与这干净的院子形成鲜明对比的危房,更是坚定了赶紧挣钱盖新房子的决心,新房子最好是在冬天来临前盖好,否则她们几个这个冬天可就遭殃了,还有好几个月呢,努力努力!
虽然习惯了每天割草,但是林芸希也发愁,这才一百只兔子,这以后要是养多了,可咋办啊,天天出功夫干这个实在是一点都得不了清闲。
方妙倒没想这么多,兔子吃的越多她越高兴,吃进去的是草长的可是肉啊,都是肉啊,不过俩人又到自己那山头去逛游的时候,她嘟囔道:“把这兔子放到这里吃草咱们也不用费这两遍事儿了。”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倒是给林芸希提了醒,是啊,可以把兔子放到山上养,那样不但可以养很多也不用担心院子里有味,更重要的是野养的兔子肉质和抗病能力都比家养的兔子要好的多,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不过这个念头刚起来,又被她给摁下去了,无他,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忍,买山可以,但是银子呢?而且为了围住兔子得围墙吧,银子呢?围墙有了还有就是安全问题呢,怎么不能把兔子撒手扔山上不管吧,村里难免有些好占便宜的人,没人看着就得把这兔子当成他家的,到时候一只只兔子就得离奇失踪,请人看着也得要银子吧?另外她这菜地的事还没有着落,绝对不能再买别的山头,不过后山真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山头呢……
没银子!
林芸希立刻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冷三娘当初给那金叶子是为与自己结个善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卖掉朋友相赠的东西,更主要的是,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再增就没有章法了,慢慢来。
还好方妙走在她前面,否则要是看了她三嫂这一会高兴一会沮丧一会又抓狂的表情肯定会吓一跳。
没迎来林靖遥倒是先迎来了婆婆吕氏跟方庆林和吴氏,看那阴沉着的脸,林芸希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来串门的,不过这可是她的家,谁想在这撒野也得掂量掂量。
相较于吕氏和方庆林的严肃,吴氏倒是热情的有些过过份,进了门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这院子可真是又大又宽敞,竟然还有水井云云,她每夸一句,吕氏和方庆林的脸色就难看几分,林芸希看的心里直冷笑,真是夫唱妇随,配合的可真是天衣无缝,恐怕唯一的观众就是吕氏了吧。
吴氏真可以说身形像个燕子似的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还时不时发出一阵惊叹,林芸希很想翻白眼望天,太假了。
不过吕氏倒是看的挺入神,表现就是胸脯气的直起伏,然后方庆林这个大孝子就不停的帮着她抚着后背,彻底把她这个儿媳妇给无视了。
林芸希无所谓,谁愿意演谁演,她做好她该做的就可以了。
说是串门,倒像是参观,林芸希这个主人也只能跟着,不过随着吴氏见到兔子棚里面的兔子发出一声高呼后,虽然这声是最为真切的,林芸希觉得自己该出面了。
“大嫂,咱们先进屋吧。”林芸希不顾吴氏扶着门看向里面那瞠目结舌的样,硬生生的把木门给关上了。
“看看怎么了,三弟妹,你什么时候悄么声的养了这么多兔子,这些大兔子都是买的吧,这些得多少钱啊。”看着笼子里那一团团的雪白,吴氏仿佛看到了一把把的银子。
说的好像自己偷偷养兔子似的,分了家谁还给你报告啊,给你说你给我银子吗?林芸希在心里吐槽。
吴氏这么没眼力见儿的还在大呼小叫,为了兔子们着想,林芸希直言道:“大嫂,有几只兔子刚揣了崽,不能受到惊吓,有事咱能进屋说吗?”
话直白这程度,吴氏脸皮再厚也不能在在这咋呼了,小声嘟囔着,“哪有那么娇嫩?”悻悻的退了一步,但仍然不死心,转向吕氏说道:“娘,你也过来看看,这兔子最起码得有个百十来只,您还没吃过兔肉吧?三弟妹家这么多只兔子,可真是好啊,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吃,怪不得看安和都胖了一圈,哎呀,我家那三个就倒霉了,天天糙米野菜的,瘦的跟竹竿似的……”
那我前几日拿去的熏兔肉都进了谁肚子?哭穷哭到她这来了,她不是吕氏也不是方岁寒,这招真是没用。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还伤心的硬生生的挤出一滴眼泪,比刚才的段数可是高不少,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林芸希真想捧腹笑出声,装,接着装!
吕氏倒没有上前来看,站在那里看着和砖墙接连在一起的兔子棚,脸上阴晴不定。
“娘、大嫂你们来了?哎,大哥也来了?快进屋啊,在那说什么话啊,不嫌那味啊。”听到外面的声音,方妙探出头,一看这三人招呼道:“大嫂,你离那些兔子远些,你那嗓门亮,再喊两嗓子我家那些怀孕的兔子可就遭殃了。”
这话是当然是开玩笑说的,吴氏却一僵,这个死丫头,向来就喜欢跟她作对,不过她没想到林芸希嚷着养兔子竟然真的养了,还养了这么多,看来今天自己这趟是来对了。
方妙出了屋拉着吕氏就进了屋,林芸希也紧跟其后,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的吴氏一见观众都走了,只得跟了上去。
因为今天方庆林也来了,所以林芸希就把人给招呼到东屋,几个人一进门就看着方庆和这小家伙正认真的写字呢,写的还挺入神,林芸希赶紧上去把他的东西帮忙收拾起来。
众人进了屋,方安和这才发现来了这么多人,赶紧开口叫人:“姑母、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啊。”
上次因为晃神,所以吕氏没怎么注意到方安和,这次仔细一打量,发现不过短短不多日,方安和真的变了很多,虽然没有像老大家说的胖了一圈,但是脸上的确有了肉也红润不少,最大的变化就是这孩子的眼睛终于敢与人直视,没了往日的畏缩,也能大大方方的喊人了,穿着合体的新衣服,看着立刻精神不少,比子浩和子安也不差啥。
方安和刚到时候,她正处于丧弟的悲痛之中,所以也疏于对安和的照顾,送到方家三年,吕氏终于好好看了看方安和,长高了,长的也越发像自己死去的弟弟了,唉,这么多年多去了。
一见老娘叹上了气,方庆林知道她又心软了,赶紧暗地里碰了碰吴氏,吴氏立刻机警起来,尖利的眼睛扫到方安和手背的一处黑色后,开口道:“安和,你手怎么弄脏了?还真是个孩子呢,三弟妹,你可得好好管教啊。”
这是反击那天林芸希出言教训子山的事呢,估计都惦记了好几天了吧,不反咬回去是不是得憋成心病?
听到大嫂说三嫂,方安和可不干了,立刻回道:“跟三嫂没关系,我刚教妙儿姐写字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墨迹,这也不是什么脏东西。”
小孩子说话直接不懂得委婉,吴氏被噎了个正着,只得呵呵的笑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丫头家家学什么写字,真是不知道作了。
端着水进来的方妙冷笑道:“大嫂,这学写字哪能不沾到墨汁啊,这就像你下地不可能不沾到一点土吧?再说了,这墨可是好东西呢,我就觉得比什么都香,要不你试试?”
林芸希惯俩孩子的结果就是,俩孩子护她们的三嫂护的紧紧的,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质疑,若是有人敢说林芸希一句不是,方妙和方安和是肯定是不干的。
吴氏也没料到自己说了一句话,会遭到她俩这么一顿乒乓的指责,不过架势还是要摆的,立刻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妙儿,你都到了嫁人的年龄了,不学着着绣绣花缝缝帕子,学什么写字?你也别嫌我烦,都说长嫂如母,当着娘的面我也是那句话,你可的改改你那暴脾气了。”
说不过就要转移话题吗?方妙在心里冷笑,把别人都当傻子聋子瞎子,可真像她这个大嫂的作风啊,搬出大道理来砸她,她要买账才怪!
听了半天,林芸希也没猜到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想再继续纠缠,对吕氏道:“娘,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应该是好好招待的,但今天兔子吃的草还没有割,这东西可是娇弱的,不能冷着不能饿着,我和妙儿马上就得上山,你看……”其实兔子已经喂过食了,不过她不这么说,不知道还要扯皮到什么时候,她现在忙的四脚朝天可没那个闲功夫听他们废话。
一听她要走,吴氏就急了,也不乱七八糟的说了,赶紧乖乖的站在吕氏的身后,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不熟悉的人看到这样还以为是多么谦卑的人呢,殊不知她从进门开始就已经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了。
拧了拧眉头,吕氏半天才开口问道:“老三家的,三郎在走之前是不是给你留了银子?”
林芸希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算旧帐?
接着,吕氏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道:“三郎家的,上次那五十两银子的事情,是不是你编造的,其实只有十五两是吗?”
这下林芸希能确定,这就是算旧账来了。
可能最近自己这么大张旗鼓花银子的行为,惹的某些人心动了吧,看这意思是想把这宅子要回去啊,林芸希自认自己个不好惹事的人,不过到自己手的东西别人想抢,她若是任由他们欺负了去,以后肯定更是没完没了,所以自己必须咬紧了才行。
所以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娘,若是三郎有银子留下来给我,怎么不免了那服役?他不是那种把媳妇扔到家里,甘愿去时时刻刻都有危险的地方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吧?”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的笨蛋,不过是个有理想的笨蛋罢了。
一边的吴氏见状急着插嘴道:“三弟妹,就算三郎没有给你留下银子,上次因为你丢银子而闹的分家那事呢,老二家的可一直都说只见着那十五两银子,莫不是你为了帮娘家骗我们家这宅子,所以才谎报了五十两,否则剩下那三十五两怎么会不见的?”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银子脸都不要了,不是她哭着喊着求人的时候了。
冷冷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吕氏,林芸希把头转向吴氏,“大嫂,不是我丢银子,是我银子被偷了!这事也没过多长时间,你记性不会差到这个程度吧?如果你忘了的话,我可以让族老帮你想想!还有,那三十五两银子到底去了哪里,你应该去问偷我银子的人而不是我!我们林家不是那种贪慕富贵的人家,更何况我也不知道方家还有这么一个宅子,刚一来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跳,我以为祖宅祖宅就算不住人应该也时不时来修葺一下,没想到会这个样子,不过我哥还是心疼我的,特意又出了银子帮我修了这墙,要不,我们这俩弱女子和半大的孩子可不能住的这么安心。”
吴氏被堵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林芸希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大嫂,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得讲究有良心,当初族老拍着桌子非要休了你和二嫂我是怎么求情的?一笔写不出一个方字,我不想因为银子的事弄的方家家破人亡,怎么着,这是我多管闲事了不成?二嫂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摸进了我的屋,这事大嫂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她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话把吴氏给砸的脸一会白一会青,林芸希心里一片冰冷,她以为婆婆最起码还是能给站在方岁寒这边点的,没想到一边倒今天竟然上门来兴师问罪。
一边的方庆林皱起了眉头,他本来以为他们三个过来能镇住老三家的,没想到竟然尖牙俐齿的把自己媳妇和娘都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啊。
方妙搂住不知所措的方安和站在一边,她很想替狠狠的骂大哥大嫂两句,但是却谨记着三嫂对她说过的话,现在不是她能插嘴的时候。
林芸希一直都在打量吕氏和大嫂吴氏,这下安静了,不经意瞥到方庆林的眼睛,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子,那是好像毒蛇盯住猎物一般凶狠毒辣的眼神,林芸希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家心思最深最可怕的恐怕是她这个大伯子。
接触到林芸希望过来的视线,方庆林扯扯嘴角,低声道:“三弟妹,你敢发誓你确实丢了五十两银子吗?如果有半句谎言就让老三死在边疆,你若敢发这样的毒誓,我们就相信你确实没有骗人!”
林芸希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嘴角噙着狠意的方庆林,这人心竟然如此的冷硬狠毒,为了个宅子竟然咒自己的亲弟弟横死他乡,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个人!
方秒和方安和也都傻了,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那老实巴交的大哥嘴里说出来的,那冷笑着的人绝对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人!
吴氏怔了怔,想要提醒下当家的别太过份,毕竟娘还在这呢,不过在看到方庆林那森冷的笑容后,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忍住了。本来上次方庆林想要借个由子让老三家的吐出银子,没想到因为自己心急告诉了老二家的,这事彻底搞砸了,因为这事当家的一个月了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现在她不能再乱说话了。
吕氏好像听不到他们这样激烈的争吵一般,呆呆的坐在那里,两股清泪流了下来,这几天老大一直在给她保证他和老二都没有见到那三十五两银子,三十五两银子那么大的一个数目怎么会不翼而飞,一定是三郎媳妇搞的鬼,她也被说动了心,所以才会找上门,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种程度。对三郎媳妇再打再骂也无可厚非,因为她是方家的媳妇,但是方岁寒可是她的亲骨肉,老大这么说,简直就在剜她的心啊!
半天没见吕氏有半点反应,方庆林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他就不信有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男人死,老三媳妇定然不敢发这个毒誓!他是方家的老大,方家的好东西都是他的,谁也别想弄走。
前世见过那些为了老人的遗产打的不可开交的亲兄弟,她总是感觉莫名其妙的,虽然现在不是那种情况但也很是类似,此时做为当事人林芸希算是了解了一些,财帛动人心,不是钱的错,是人心,是人的*。
她不想发那毒誓,她也不后悔当初多编了那三十多两银子,眼下不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恐怕今天就不能善了了,林芸希深吸了口气,眼睛定定的看着方庆林,“我现在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我是方岁寒的媳妇,不过你配吗?既然你都说到这个程度,那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方岁寒没用方家养活,但他往家里拿了多少东西,给娘的银子又有多少被大房和二房糊弄走了?”
说这话的林芸希脸上平静,但是声音却带着一丝的颤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失态,仰起头继续道:“如果大哥和大嫂敢在这发誓没有用过我们家方岁寒一文钱,我就发誓!”
老三不像是多嘴的人,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方庆林是咬住人不松口的主,不痛不痒的回道:“那我发誓,该你了!”
林芸希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无耻又恶心的人,于他相比,二嫂那种级别的简直就不值得一提,她简直都怀疑方庆林和方岁寒到底是不是一母同胞,为什么俩人相差这么多?
一个看着凶狠实在温柔,一个看着老实其实心如毒蝎。
林芸希毫不怯懦的迎上方庆林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道:“方家列祖列宗在上,如果方庆林敢发誓从没用过方岁寒的一文钱,如果有半句谎言就生生世世永为乞儿,永远得不得一文钱,那我林芸希就敢发誓如果诓骗了银子,暴毙而亡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这话在古代可是比任何话都毒的,方庆林没想到她敢说的这么狠绝。
语毕,她紧盯着方庆林的脸,“你是大哥,你先发了那毒誓,我自然随后。”
林芸希敢这么说,是设计了语言陷阱,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诓骗方家的银子,另外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越是城府和心思深的人越是疑心重,自己这么坚决的表态,方庆林肯定就疑惑了,以那他对钱财的变态渴望,敢不敢发那个誓难说。
果然方庆林半晌没有接话,林芸希心里冷笑,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算是应了那暴毙而亡断子绝孙那话,方庆林一向谨小慎微,此时看着三郎媳妇那毫无畏惧的样子却不敢再开口。
“够了!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疯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吕氏突然爆发,大喝一声,然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林芸希实在无力追缠,喊了方妙去追,然后自己直接回了西屋,看都没看方庆林和吴氏一眼。
一场闹剧就这么乱七八糟的结束了,林芸希顿觉的一阵心累。
经过今天一事,她算是彻底看透了大房的嘴脸和黑透的心,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吵了一顿,林芸希脑子又疼又乱,依靠在床边就昏昏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好像又梦见了前世的事情,梦见了母亲对自己拳打脚踢然后破口大骂,她想奋力抵抗却一点都使不上力气,身体愈来愈难受,积郁在心里的气好像爆炸了一般,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在小憩,却不知她这一睡就睡过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下午。
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方妙和方安和俩人泪眼婆娑的正围坐在自己的床边,旁边还站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
“我……”刚一开口,嗓子就传来一阵钝痛,同时林芸希也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热,被汗浸湿的衣服粘在身上,自己没换衣服就睡着了?
见她清醒,方妙顾不上脸上的眼泪鼻涕,扑上去抱住了她,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音:“三嫂,你可醒了,吓死我了,呜呜,我怎么叫你都不醒……”
立在一边的老者捋着胡须道:“醒了就好,你一时急火攻心加上身体劳累,所以才会发烧,其他的并无大碍,年轻人不要火气那么大,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把自己气个好歹的不说,还让身边的人担心,实在是不值得,不值得啊。”
“谢谢大夫……”林芸希哑着嗓子开口道。
自己高烧不醒,这应该是方妙请来的大夫,自己竟然为了那种人气发了烧,真是不值得,看来还是动了真气,因为方庆林那恶毒的话吗?
“行了,你少说点话吧。妙丫头,你也别哭了,赶紧去给你嫂子煎药去吧。”老大夫又给林芸希摸摸脉,“你身体底子不好,自己可得注意点,平时干活什么的不要逞强,否则以后可有的你受的。”
“是。”林芸希点头,她都快忘记这具身体是身娇体弱的了,这次发烧应该也跟近些日子忙累有关,原来是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了啊,竟然没有发觉到。
“行了,你什么都别多想,好好休息吧。”
方妙乖觉的付了药钱又把大夫送出了门,林芸希非常庆幸今天她大哥和靖遥没过来,否则看到这情景又该担心了。
待大夫走了,方安和才凑过来,虽然眼睛里含着泪花却没有掉下来,看着没有精神的林芸希,小声道:“三嫂,大哥和大嫂欺负你了,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明明……”
“傻孩子。”林芸希伸手摸摸他的头,“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了的,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你个小孩子能管的了大人的事?更何况方庆林是你表哥,你个小辈说啥都是错。”
“他们是无理取闹!”方安和使劲擦了擦眼睛,“我知道三嫂有理,所以我站在你这边。”
“吆喝,安和这么明事理啊,我太高兴了!”林芸希笑道:“你三嫂我也是刚悟到人生除死无大事,所以以后再也不会为那些破事糟心了!”
林芸希是真想开了,为自己着想的那些人她还关心不过来,何必为了那些上窜下跳的跳蚤烦心呢,下次再来直接关门放狗,哼哼。
好在真的像那老大夫所言,喝了药身体就有了力气,林芸希赶紧换了衣服,方妙一脸紧张的追着她道:“三嫂,这几天你可要好好的呆在家里,割草的事我一个人来就成。”
林芸希不干逞强和令人担心的事,点头应允了。
林清文领着林靖遥来的时候,林芸希精神已经恢复了些,帮着小靖遥安置他那些东西,林清文则帮着方妙把那些母兔子隔离开,干完这些就匆匆的回去了,这两天赶工制兔笼子,手里积攒了一堆的活,得抓紧时间做了。
初到一个新的环境,林靖遥倒没有表现出多么不适,虽然说不了两句话,但是气氛还是挺和谐的。
不过小孩子倒是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吃过午饭,林靖遥就问道:“小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难受就要看大夫,不能讳疾忌医。”
粉琢玉雕的水灵灵的小娃子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格外惹人稀罕,林芸希真想把人抱在怀里揉搓一顿,但是实在没有那力气,更何况她这个小侄子跟他大哥一样样的,好面子,自己若真是那么做了,估计得恼自己好几日。
“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看出我身体不舒服了?”林芸希忍不住逗他。
林靖遥歪着头打量了她,“没精神,话比平时也少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林芸希:“……”
这不好糊弄的样子跟他爹也是一样一样的,唉!
自然不能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林芸希扯道:“你小姑我不是病了,是被人欺负了。”
“能欺负小姑的人靖遥肯定也对付不了,留着让我小姑父帮你讨回公道吧。”林靖遥见过小姑父几次,虽然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着,不过他对那高大威猛的身材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