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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学(中篇小说)张宝同2016.4.15
五一节的前一天晚上,教育中心在华晨酒店包场休闲。宽大的歌厅里摆放着二三十张精致的小桌。每个小桌上摆放着瓜子、花生、饮料和糖果。大家一边吃着喝着,一边看着别人唱歌跳舞。凡是能进到教育中心的人差不多都是华晨光电公司的能人,唱歌跳舞都有着两把刷子。而且,党办、团委、教务和工会都是这方面的活跃科室,不但年轻人多,而且性格也比较活跃,所以,唱歌的麦克风被大家争着抢着。没有拿到话筒的人,就找着人一起跳舞。
于建平过去一直是从事基层共青团工作,唱歌跳舞是他的长项。所以,付英拿到话筒后,就叫着他上来演唱。于是,他就先跟付英一起唱了支《牵手》,然后,他又单独地唱了支《把根留下》。他看有那么多人都在等着要上来唱歌,就把话筒给了别人,可是,在工会助勤的谢莹把他拉住,不让他下台,要和他一起唱《阿里山的姑娘》。
这时,他看到冯玉涵跟高得成在一起跳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跳舞。她不知是不是刻意穿了件浅黄色的飘裙,还有那双细长的高根鞋,使得她在所有的人中是那样地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仿佛有追光灯在照着她。但是,凭心而论,她之所以显眼和醒目并不是因为她的穿着,而是她的舞姿太洒脱太优美了。就跟那种舞蹈专业科班出身的人一样,一招一式,一举一动,甚至是她的沉迷和她的笑意都是那样美丽动人。使得跟她一起跳舞的高得成竟成了她的陪衬。这让他想起了她在高中时就是学校舞蹈队的队长,还参加过西安市的歌舞演出。
于是,他把手中的话筒给了谢莹,就回到了座位上,等待着歌声一起,就过去邀冯玉涵一起跳舞。但是,邀她跳舞的人很多,所以,他就不等一曲终了,就来到了冯玉涵的桌旁。等冯玉涵刚一下场,就拉住了她的手,站在场边等待着音乐。
这时的她被他牵着不放,显得很温顺,却也从容自然。等音乐一起,他与她一起滑步进到了舞池。他们先是跳慢三步,接着又跳快四步,反正,不管跳啥他就是拉着她不放。他跟许多人都跳过舞,他和付英一直被大家称之为是教育中心的舞王和舞后。现在他才觉得教育中心真正的舞王和舞后应该是他和她。
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跳得这么好,跳得这样地流畅和洒脱,仿佛他和她就是电视里那种专业比赛的舞蹈员。他俩就这样地跳着,一直不停地跳着,直到高得成用话筒呼叫要冯玉涵上台跟他一起演唱。
冯玉涵上到台上,跟高得成一起唱着《友谊地久天长》。她的嗓音悦耳,音域很高,特别是她在唱歌时的那种投入与陶醉十分地迷人,简直让她就象是一位电影明星,而不是教育中心的一名科员。当她与高得成把这首歌唱完,她竟然又用英文把这歌独唱了一遍。这支歌本来就是一支英文歌曲,用英文唱着自然比用中文唱的韵味和感觉丰富得多。所以,听着她的歌,于建平就跟喝了一杯醇甘的美酒,陶醉的感觉久久不息。
以致于歌舞晚会结束了许久,他的耳边还不时地回响着她那亮丽的歌声,有时甚至感到自己正随着她的歌声在不由自主地舞动着。而她就在他的身边,他可以很近地看着她美丽的笑脸,呼吸到她那带有香水的气息。他多么渴望着重温那种美好的时光。
那天,他把杨主任叫了过来,跟杨主任商量看能不能跟工会合着搞一次活动,再把冯主任叫上,选一个环境比较好的歌城放松一下。他当书记的都说话了,党办主任还有不应之理?杨主任马上开始安排,最后,定在晚上六点在美食城吃饭,然后一起到歌仙娱乐城唱歌。
但是,这次活动的效果并没有于建平事先想像的那么好,本来,他想他可以和冯玉涵一起好好地给大家展示和表演一番,可是,让他失望和恼火的是,从吃饭开始,冯主任就霸着冯玉涵不放,又是敬酒,又是讨好,那色迷迷的样子,让于建平都感到肉麻和反感,觉得冯主任真是个花花太岁,那么大的年纪了还好不自重。到了歌城包间里,冯主任几乎就霸着麦克风,拉着冯玉涵不放,使得整个夜晚都成了他俩的专场演唱会。而且,临走时,还用车亲自把冯玉涵送回了家。
虽然,于建平对冯主任非常不满,但对冯玉涵的风采还是由衷地欣佩,所以,他整个晚上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觉得她真是仪态万方楚楚动人,就感觉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让人会有这么不同的感觉。平心而论,他从骨子里就从来没有把女人看得多么重,觉得女人不过是让男人开心和放松的尤物。需要了就把她叫过来,办完事就丢在了一边。可是,这个冯玉涵却让他感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让你着迷,却又不让你抓住她;她让你心烦意乱,却又欲罢不能;她让你费尽心机,却又一无所获。唉,这个让人爱得心里抓狂,却又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
人就是这样,越是想她,就越是想占有她,越是想占有她,就越是走火入魔地想着她。有一段时间,他真是鬼迷心窍了,干啥事都没心思,一心就想着她,实际上她就近在呎尺,却让他触不可及。这让他心里感到憋屈,感到烦躁,感到恼怒,却又让他不能发作出来。可是,他非要把这口气吐出来,不吐出来,他会憋出病来。
一天,他叫冯玉涵陪他一起到临潼那边的一所子校去视察。临潼离西安也只有二十三公里,开车过去差不多四十分钟就到了。一般早上过去,到学校里呆上两三个小时,中午把饭一吃,下午就回来了。可是,于建平有意安排到下午三点钟才开车过去,在学校里巡视了一遍,听了听汇报,差不多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教育中心的书记一般很少来这边的学校,所以,学校领导非常重视,吃完饭就安排于建平唱歌跳舞,然后,就在临潼比较豪华的酒店里给他和冯玉涵各安排了一个房间。
冯玉涵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因为头发湿,还不能马上睡觉。她穿着内衣,坐在被子里看电视,可是一会,手机响了,她一看是于建平打来的,就问,于书记,有事吗?
于建平说,想找你聊一会。
冯玉涵一看都要十点半了,就说,不好意思,我已经睡下了。
可于建平说,没关系,我只跟你聊上一会,不影响你睡觉。
她说,要不,咱们明天再聊?
于建平说,咱们平常都忙,好不容易才有这次机会。
冯玉涵想了想,就说,等一会,我穿好衣服给你开门。
等她把门打开,于建平就进到了屋里,而且把门一下关上了。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妙,因为她不习惯和男人在一起时把门关着。可是,她又不好马上再把门打开。她坐在床边,想着于建平会坐在对面的床上。可是,于建平直接走到她的面前,说,你洗了个澡?
她点了点头,指着对面的床说,于书记坐。
可是,于建平不肯坐,而是用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咱们的那些女同学,看着一个比一个老气,可是你却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她把头往后仰了一下,闪开他的手,说,人不可能越活越年轻,于书记还是坐下聊吧。
可是,于建平一下子把她搂住,看她只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并没有表示反抗,就一下把她推倒压在床上,说,我的心肝宝贝,我的美人,我爱死你了。说着,就开始亲吻她。她用力地挣扎着,说,放开,别这样,要不,我要生气了。
于建平说,宝贝,别生气,我是真心爱你。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要让你当党办主任。
可冯玉涵却恼怒地喊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服务员了。
于建平说,你叫也没用,我已经把门锁住了。说着,就用两只胳膊压着她的胳膊,开始一下一下地亲吻她。
她的胳膊被他用力压着,她就把脸朝向一边,不让他亲吻,可是,却躲不开,被他亲吻了几下,她急了,就一下咬住了他的舌头。
他惊叫了一声,说,你敢咬我?就赶忙起身,十分恼怒朝她瞪着眼睛,然后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舌头。
而她从床上起来,象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一样,一句话也没说,收拾一下自己放在桌上的物品,拎着皮包就冲出了房间。
他看她出了房间,就追出了门,在过道上喊着说,这么晚了,你去干嘛?
可她根本没理他,就快步地下了楼。
于是,他就打手机给她。可是,她没接,并把手机关了。
他就追着下楼,却见她在酒店的门前挡了辆出租车,朝着西安的方向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