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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烈家的大厅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气都不敢大声的喘,就怕惹到上面已经快气得冒烟的烈夜。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正是出去任务才回来的莫尔。
一看到大厅中气氛很是不对,莫尔不由看了眼一旁的莫毅,无声的询问。
“大嫂离家出走了。”莫毅小声的解释,在发现上面的烈夜脸色越发的铁青了,赶紧闭上了嘴巴噤声。
莫尔挑眉,大嫂这么彪悍?
猛地想起了什么,莫尔赶紧朝烈夜报告:“老大,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辆跑车往山下的位置开去了,我觉得奇怪就跟了一会,没想到驾驶那辆车的人技术很好,很快就把我甩掉了!”说到这里莫尔一阵懊恼,再看到烈夜看过来的视线又赶紧道:“我觉得,大嫂会不会就坐着那辆车离开的?”
现在想来是绝对有很大的可能的,不然为什么要拼命的甩掉他?
“看到是谁了吗?”烈夜铁青着脸,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着,按照她认识的奇奇怪怪的人,那人是她的朋友也说不定!
看来她的离家出走是早就计划好的了,竟然还有人交接!安恬,真是好样的!
莫尔仔细的回想了下才摇摇头:“没看清样子,但好像是个长头发的女人。”当时车速很快,他也只能隐约的看见空中飘扬着的头发。
“可是大嫂怎么出去的?”莫毅挑眉,因为最近鹰刃的出现,他又拨了一批人严密的在烈家巡逻把守,大嫂一个没练过的人,是怎么躲开重重的把守出去的?
莫毅的话一出,烈夜整个人也越发的阴沉起来,周身肆意着的怒意好似翻腾起惊涛骇浪的暴风般足以摧毁一切。
该死的!她为了那个风沐,和他吵架还不算,现在竟然敢离家出走!她就真的这么在意风沐?!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莫尔打开左手上佩戴着的手表,一只隐藏着智能电脑功能的手表,手指在上面快速的划过,越看,莫尔脸色越发的怪异起来。
“怎么了?”莫毅用肩旁撞了一下莫尔,示意他知道什么就快点说,不然老大生气起来简直要人命!
莫尔嘴角有些抽搐的看了烈夜一眼,无奈道:“大嫂动过防御系统……我觉得,她靠着系统漏洞翻墙出烈家,也不是很难……”
至于为什么她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全部的漏洞并很容易的判断具体位置,这个,他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此时烈夜整个人已经化身修罗,愤怒而阴鸷的脸上阴云密布,一眼扫过莫毅和莫尔两人,冰冷而嗜血:“给我把她找回来!”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
他决不允许!就算是要折断她的翅膀,他也要将她捆在他的身边,这辈子,她都别妄想从他身边逃离!
“是!”
莫毅和莫尔对视一眼,齐齐退了下去,看来这次大嫂,是真的把老大给惹火了!
……
时间快如白驹过隙,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的太阳柔和的洒落人间,秋天的风已经带上了冷意,将树上的叶子扫落,轻飘飘的在空中翩翩飞舞。
安恬揉了揉眼睛,缓缓转醒,也不知道烈家现在怎么样了?
“诶!不要想了!”没好气的敲了自己一下,安恬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担心全都甩出去。
美玫的手术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她必须要去陪她的!
既然决定了,犹犹豫豫的真不像是她的风格!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安恬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开始洗漱。
公寓中静悄悄的,只剩下老式的挂钟在墙上不断的叮咚摇摆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整个屋子安静得有些极致。
洗漱完毕的安恬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四处打量却没有看到闵兑的人影,正纳闷间,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纸条:“我出去买早餐,很快回来。”
“醒得还真早呢!”安恬撇撇嘴,看着墙上时针才指到六点的位置。
打量着屋子中的一切,安恬有些无聊的在屋子中转悠了起来,屋子中的一切设备都是很陈旧的样子,有着上个世纪的纯朴,让人一阵怀念。
转着转着,安恬走到了闵兑的房间,想也没想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意料之外的,闵兑的房间竟然摆满了图画,不大的房间中简单得很,只有一张床摆放在角落,其他的地方竟熙熙攘攘的摆满了各种风格的画!
地板上满是颜料沾染上的彩色污渍,花花绿绿的,屋子中到处摆放着的画架上各种风格的画都有,水彩画,油画,水墨画,甚至连漫画都有!
“看来是个学画画的人呢!”安恬挑眉,上前几步仔细的看着画架上的画。
看得出来画这些画的主人功底很是厉害,每一幅画都活灵活现的极有韵味,不管是油墨画还是水彩画,画工都极是细腻,美轮美奂。
这小小的房间,瞬间成了一个拥有丰富藏画的展览馆,安恬正觉得百般无赖间,不由得仔细的欣赏了起来。
越看越是惊讶不已,要是闵兑没有成为陌家的理事,那么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画家吧?
忽然,安恬的视线被一幅画给吸引了过去,继而再也移不开视线。
这是一副人的肖像画。
画上的女人一头褐色的大波浪卷发张扬的披散在脑后,大大的眼睛好似盈着水一般温润而明亮,火焰般颜色的红唇性感而妩媚,这是一个犹如火一般张扬而靓丽的女人。
因为是油墨画,因此画上的女人有些抽象,只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而出的狂妄而耀眼的气势,却不能真正的辨认出她的真实面目。
皱了皱眉,安恬歪着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为什么总觉得很熟悉呢?”
总感觉,画上的这个女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呢!
“唔!怎么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呢!”安恬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视线移到了旁边的画上。
这幅画是一幅写真图。
画上的女人不着丝屡地斜躺在沙发上面,这沙发的样式她认得,正是公寓大厅中的那张陈旧的沙发。
只是那张狂妄而耀眼的脸上比之前面前面那几张似带上了一丝少女特有的娇媚羞涩,长长的褐色卷发将她重点部位给遮掩住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光滑如玉的肌肤却依旧能够令人血脉喷张。
安恬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幅画,很奇怪,她并没有感觉到半丝的邪意,反而整个画面萦绕着一股浓浓的爱意!是画这幅画的人,对画中少女的爱意。
安恬挑眉,又在旁边找到了好几幅这个女人的画像,越看她越觉得画中的女人极是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过……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好几副画都是关于这个女人的,安恬不由点了点头,“看来闵兑有喜欢的女人呢!”他那副比女人还阴柔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一度怀疑闵兑是不是喜欢男人。
打量了四周一眼,安恬正想出去,却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角落那堆在一堆的纸和丝巾,好奇的上前两步,将叠得整齐的纸展了开来。
这不过是一些练习毛笔字的生宣纸,并没有什么奇特的,纸上的毛笔字却在瞬间吸引住了安恬全部的注意力!
上面的毛笔字劲道柔软,透着股女子般的阴柔,但是却又带着男人特有的欲望和野心,狷狂不已!
这个毛笔字……
嘶……
安恬倒吸了口冷气,心跳砰砰砰的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有股冲动几乎让她尖叫了出来,拿着宣纸的手也不断的在颤抖。
视线缓缓的移到了放在一旁的叠放整齐的丝巾上面,安恬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也在瞬间苍白得毫无血色!
脑中不断的盘旋着昨天闵兑低沉的嗓音述说而出的杀人手法,伴随着此刻拥挤不堪的摆满了画的房间,安恬觉得阴森到了骨子里,手指却不受控制的,机械的伸向了那些丝巾。
薄而柔软的纸巾上,娟狂而阴柔的字体张牙舞爪的,下笔有力,极其具有收藏价值,但是看在安恬的眼中,却好似张开獠牙的魔鬼!
惨白着小脸,安恬再度伸手向那堆丝巾,像是受了诅咒一般,一张一张的打了开来!
丝巾上除了有字,还有一些简单的图画!只是这些图画好似都是受到诅咒一般,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条线条,却生动的描绘出了一幅幅血腥的画面!
有的丝巾上,人被野兽硬生生的扯开头颅,可头颅和身体之间却还连着肉丝,看起来狰狞不已。
有的丝巾上,人的皮肤被整个的剥离了出来,血淋淋的一片,那画上的小人表情还很是清晰的传达出痛苦不已的神色,代入感极强,让人毛骨悚然!
……
看到这些丝巾上的画,安恬再也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了起来,终于能够确定,自己在烈家接二连三收到的恐吓信,就是闵兑写的!
想到最后那封信上自己被解剖得肠子散落一地的图画,安恬忍不住的一阵反胃,撑着地板干呕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闵兑!
而她,竟然误打误撞装的,跑到了给她送恐吓信的人的家里来了!一想到自己身处在地方,安恬更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胃部一阵抽搐着,恨不得将昨天晚上自己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才好!
啪啪啪——
一阵股掌的声音忽的响起,安恬猛地回头,却见闵兑身体斜倚在门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掌一开一合的鼓掌,那阴柔的脸上此刻正透着股狠绝的神色。
闵兑冷笑着,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落到了安恬惨白的脸上,此刻的他好似挥舞着镰刀的修罗,处处透着阴森:“好像被你发现了呢!”
“啧啧啧……怎么办呢?你说……我要怎么处理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