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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你不得好死,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这几日的忍气吞声,宁馨着实到了边缘,此刻撕破脸皮,她也口不择言起来。
宁静睁大眼睛看着宁馨,她们虽然从小在一个屋檐下长大,即便知道继母和宁馨不喜欢自己,但从宁馨嘴里听见这么狠毒的话,还是很吃惊。
“宁静你不要忘记,是我推开你的,如果没有我,你很有可能死在那车谷子底下了。”宁馨脸上的泪已擦干,愤恨的看着宁静。
呵,如果没有她,她那个傻女人肯定会被撞死的,她救了她一命,她不但不感激,现在还联合别人对付她。
宁静沉下脸,不愿意看她,在她的心目中,这段姐妹情虽然名存实亡,但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她还不想撕破脸。
依依在叶致远的怀里,看着宁馨那丑恶的嘴脸,捏着小拳头。
“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说阿姨,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人。”依依看着宁静不说话,气死了,小脸都涨红了。
“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你又是吗,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宁馨。”宁静冷呵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的说依依。
在他们的心中,依依是天使。
“怎么,我说错了,还是说对了,你那么恼怒。”宁馨不怒反笑,看着宁静。
“宁馨,你是救了我一命,这是事实,即便我不想承认也不行,但是你不要忘记,我是怎么被车撞的......”宁静看着她,故意停顿了下。
然后接着道,“是你,是你推开我的,是你心怀不轨想要至我于死地,我不知道最后你为什么会救我,但我知道你的目的绝对不单纯,答应照顾你,并让你住进叶公馆,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但我告诉自己,你或许没有我想的那么坏,最起码,我们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
“可是,宁馨我真的很失望,你可以对付我,可以欺负我,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欺负依依,她还是个孩子,这杯水如果是热水的话,依依的脚都已经被烫伤了......”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做。”在宁静的控诉下,宁馨竟然无法反驳,这一切确实是事实。
她推开的宁静,她差点被车撞,在最后的关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计划,如果她因为宁静有什么三长两短,正好可以逼迫宁静将叶致远让给她。
所以,她拉开了她,自己迎向了那辆车。
只是,她的生命没有危险,而且身体只是皮外伤。
在醒来的时候,他问过医生她怎么了,她当时以为腿断了,她确实没有了知觉。
可医生说只是扭伤的错位,所以她给了医生钱,将她的腿说成断了。
然后,便是包着厚厚的绷带出现在他们面前。
后来,她利用宁静的自责,住进了叶公馆,她想,凭借她宁馨的美貌,一定可以在腿好之前将叶致远抢到手的。
只是,似乎她忽略了些什么。
“做不做不是你说的算,用事实说话吧。”叶致远本想给她一条活路,可是她偏偏不走。
“陈管家,将监控调出来。”叶致远对着刚进门的陈管家命令着,陈管家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她刚才只是去前面的超市买些东西,结果回来就出了这事情。
看着依依趴在叶致远怀里,委屈的红了眼睛,陈管家从小照顾她,也心疼的很。
很快,客厅的电视上,出现了今早的一幕。
太阳刚刚升起来,微黄的日光透过玻璃窗户照进偌大的客厅,暖暖的。
陈管家拿着包,推门出去。
不一会儿,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女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镜头里。
踮起脚尖,拿着桌子上的喝水杯,然后朝着饮水机奔去。
这时,二楼的楼梯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那是宁馨。
她从北面的斜坡下来,正好看见了依依踮着脚尖在接水。
嘴角勾起,眼睛看着依依。
她想起了昨晚上依依当着宁静的面侮辱她的事情,她不让她给叶致远按摩,却拉着宁静做。
所以,她要报仇。
那一瞬,大家看见了宁馨眼角的光。
阴险,狠厉。
宁静捏住自己的手,秉着呼吸,不敢置信,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屏幕。
依依个子有些矮,她似乎很渴,连小凳子都没有垫在脚下,直接就接水了。
一会后,依依感觉水够喝了,于是将水杯拿下来,对着嘴巴,转身。
准备喝水,忽然发现身后有黑色的影子,头上还长着脚,脸上更是歪七扭八的表情。
一个踉跄,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依依大声的叫起来。
宁馨却是在她的身边,放下头上的手,对着她笑。
后面,就是叶致远和宁静出现。
叶致远将遥控器对准电视,按了暂停键。
目光冷冷的看着宁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馨自看到监控拿出来时,本以为叶致远只是吓唬她的,可当看见她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浑身都瘫了。
她从未想过,在这客厅里,居然会有监控。
“现在,我要控告你,第一,对我妻子进行谋杀,第二,对我女儿进行恐吓。”叶致远冷冷的声音响在客厅,不容任何人说情。
宁静很失望,她没想到宁馨真是这样的人,刚才,她只是直觉孩子时不会撒谎的。
再次看下叶致远怀中的依依,宁静心疼极了,她从小就是被保护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在叶致远说完,宁馨浑身的力气放佛被抽干了。
不甘,可是又能怎样。
“你不能控告我,我会坐牢的。”她喃喃自语,心里害怕极了。
“我就是要你坐牢,你就等着在里面坐到老吧。”叶致远知道,谋杀可轻可重,可是谋杀他叶致远的妻子,那绝对是重的。
宁馨害怕极了,看着宁静,希望她为她说句话。
宁静却只是偏过了头,不看她一眼。
“我不要,我不要坐牢,宁静,你求求姐夫,不要送我去坐牢,好不好,求求你......”宁馨所有的骄傲此时被叶致远全部击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次很明显是害怕的。
“求求你,求求你,宁静......”她哽咽着声音,卑微到尘埃里。
“宁馨,事到如今,是你咎由自取,我也帮不了你。”宁静终是看着她,眼里全是责备。
“不,不是的,宁静,我救了你,我在最后的关头救了你,我还没有那么坏,是不是......”
“宁静,我真的不是有意推你的,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是撒谎,不得好死......”
“宁静,求求你,我不要去坐牢......”
她一个人,低着头,眼泪簌簌的流,声音更是惶恐不安。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陈管家看着她,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可为什么心肠这么坏。
“对不起,宁静对不起,依依对不起......”她手捂住脸,终是没有面子。
从小在宁静的面前,她一直是骄傲的公主,这一次,宁静完胜了,她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
那么多次的侮辱打骂,这一刻像是时间的轮回般,始点转到了终点。
她哭的伤心,却没有愿意在理她,宁静可以原谅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却不能原谅她用那样的心却伤害依依。
“宁静,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宁馨已经撑不住,所有的伪装在这时候都不重要了满脸的泪,花了浓妆,看起来狼狈不堪。
说完,撑着自己的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她的腿虽然还在康复中,但站立还是可以的。
下一秒,她就这样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虽然这几日腿好了些,但这样猛的一压,还是疼到钻心。
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还有什么痛比坐牢更难熬的吗?
宁静傻了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宁馨,从小她就是骄傲的,何时有过这个样子。
“求你了,不要让我去坐牢......”宁馨泣不成声,她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算计宁静,不应该算计依依。
她有错,她真的有错。
更是不应该去勾.引自己的姐夫。
叶致远并未有丝毫的动情,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何况这个错是关乎于依依的,如果那杯水真的是热水怎么办。
他不会姑息任何对依依不利的人,不然他不会不给吴伯面子,硬生生的敲断了吴龙云的腿。
他要给依依筑造一个城堡,那里只有善良,没有邪恶。
他要依依像沈小爱那样,笑容是纯真无邪的。
“致远......”宁静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连她自己都觉得宁馨应该受到教训,可是如果真的看宁馨去坐牢,她还真的有点于心不忍,虽然她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虽然宁馨没有当她是姐姐。
叶致远没有说话,回看了她一眼,紧抿着唇瓣,眉头皱在一起。
“记住,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留下一句话,叶致远抱着依依离开。
宁馨感激的对着大理石地面,直叩首,嘴里一声接着一声的谢谢。
宁静将她扶起,让她坐在轮椅上。
“宁馨,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觊觎别人的。”
“我知道,对不起宁静。”
宁馨此时是真的知道错了,头低着,不敢看宁静。
“我送你出去吧。”宁静不在说什么,推着她的轮椅向别墅外走去。
“再见,宁静。”宁馨并未让宁静送她,只是在门口就做了分别。
刚才跪下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赢过宁静。
她抢她的玩具,抢她的衣服,甚至抢她的爸爸。
可是,宁静并不是不去争,也不是争不过,那些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又何必去争。
那次,她扎着漂亮的羊角辫,在爸爸面前,转着公主裙,看到爸爸却将慈祥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宁静。
那次,她手捧着奖状回来,兴高采烈的想要得到爸爸的赞赏,爸爸给了她一颗很漂亮的棒棒糖,却将没有考好的宁静抱在怀里,亲了脸颊。
那次,她穿着宁静的新衣服去玩,玩到身上脏的不成样子,回家,想要跟爸爸撒娇,却看见爸爸和宁静在一起画画。
那次,她抢过了宁静的玩具,向小朋友炫耀爸爸的疼爱,却看见爸爸将剥了糖纸的硬糖放进宁静的嘴巴里,宁静笑的一脸欢乐。
多少次了,究竟有多少次了。
她为了争得爸爸的*爱,伤害了宁静多少次了。
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有些感情,不是可以争来的。
即便视若无睹,谁说那又不是一种关心呢。
宁馨迎着太阳,哭的撕心裂肺,她真的知道错了。
宁静站在门外,看着这样的宁馨,眼角红了又红。
那些年少,宁馨对她不好,非常不好,她曾经也恨极了她,可是此刻看着她哭成这样,终究还是不忍。
只是,她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必须要对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付出代价。
所以,宁静没有伸手给她叫出租车,那未来的路必须她自己去走。
陈管家看见她进来,将热好的早餐全数端在桌上。
宁静看了眼时间,都九点了。
“少夫人,您去叫少爷和小小姐下来吃饭吧?”
宁静看着陈管家,她像妈妈一样慈祥,讲话永远是细声细语的。
她知道陈管家的用意,刚才的一闹,叶致远肯定脾气不好,她适时的低头,对于二人都有好处。
“扣扣”---
她知道叶致远肯定没有带依依去书房,所以直接来到依依的房间。
“进来哦。”依依甜甜软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叶致远蹙眉,什么时候她说的话算数了。
“我没有答应她可以进来。”叶致远看着依依,假装生气道。
依依并不怕他,虎着脸就以为自己是小老虎了啊。
“这是我的房间啊。”依依下巴一扬,高傲的说着。
......
......
叶致远无语,揉着她的头发笑。
这个小丫头,现在知道怎么将他这个爹地给堵死了。
宁静进门,看见他们在一起玩闹,依依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情绪不好,她很欣慰。
依依并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根筋,又钻牛角尖,她虽然在陌生人面前斯斯文文的,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就是一个公主。
趾高气昂的公主。
“那个,早饭好了,依依饿了吧。”宁静后半句本想说可以开饭了,可在看到依依的目光时,愣生生的改了。
果然,说完,依依笑了,手捂着肚子。
“爹地,依依还真的饿了。”那声音甭提有多委屈了,活像他这个爹地虐待她一样。
“那好,我们去吃饭。”叶致远大手一捞,就将依依稳稳的抱在怀里。
“爹地,你先去啦,我还没有换衣服,阿姨,你来,来给我换衣服。”依依的两只手,分别做着来和去的姿势。
来是叫宁静。
去是叫叶致远。
叶致远看了眼依依,她的那点小心思他能不知道吗,不知道就不是她爹地。
“好,你们要快些。”说完也没有看宁静,绕过她朝楼下走去。
他并不是生气宁静为宁馨求情,他只是气宁静居然隐瞒宁馨想要将她伤害的事实。
“妈咪,过来啊......”依依一脸甜笑,娇俏的叫着她。
宁静从脚底就开始冒冷汗,依依突然的出声不知道叶致远有没有听见。
猛地转头,看见门是关上的才放心。
依依坏坏的笑着,在宁静的角度是完全看不见门,只是真的好想叫她妈咪,自从两人达成共识后,依依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宁静。
宁静惊慌之余,还有感动。
为依依的信任,也为依依的勇敢。
毕竟在面对宁馨,依依能坚持说实话,据理力争,并没有被吓到。
“恩。”宁静轻轻的应着,抬脚走到*边。
“依依想穿什么衣服?”宁静打开依依的衣柜,她的衣服很多,眼花缭乱,宁静根本选不过来。
“那一件好了。”依依手着那套粉色的套装。
“好。”宁静拿下衣服,小心的褪去依依身上的睡衣,将套装给她穿好,然后又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子,垂在耳侧,看起来更俏皮几分。
早餐吃的很愉快,依依左一句右一句,叶致远附和着,宁静淡笑着。
在晨光的照射下,真的是和谐的一家三口。
叶致远本来想今天放假带依依出去玩,依依却说去郊游累了,不愿意出去,就在家里玩好了。
于是,三个人在后院的大花园里做起了游戏。
依依说先来个萝卜蹲热身,叶致远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但显然已经没有办法拒绝。
依依大叫,“我是粉萝卜,我一身的粉色。”
“我是蓝萝卜。”宁静跟着说道。
叶致远本来想说他是蓝萝卜的,却被宁静先说了。
“我是什么萝卜呢?”叶致远苦恼。
“你是黑萝卜。”依依大叫着,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奖励般。
其实,对于依依来说,能够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和爸爸妈妈一起做游戏,就是最大的奖励了。
“好吧,我是黑萝卜。”叶致远点头,黑色,他确实也蛮喜欢的。
第一轮开始。
“粉萝卜蹲,粉萝卜蹲,粉萝卜蹲完蓝萝卜蹲......”
“蓝萝卜蹲,蓝萝卜蹲,蓝萝卜蹲完粉萝卜蹲......”
依依看了眼宁静,蹲下身子接着说。
“粉萝卜蹲,粉萝卜蹲,粉萝卜蹲完蓝萝卜蹲......”
“蓝萝卜蹲,蓝萝卜蹲,蓝萝卜蹲完粉萝卜蹲......”
然后,便是。
“粉萝卜蹲,粉萝卜蹲,粉萝卜蹲完黑萝卜蹲......”
......
......
时间貌似静止了,叶致远颀长的身子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视线看着前方。
“爹地,你输了啦。”依依拍手,大叫着。
“啊。”叶致远完全不敢相信,他那可是精英的头脑啊,居然会输给这两个脑不全的人。
两个脑不全,叶总是这样解释的。
依依,没有长大,所以脑袋也没有长全。
宁静,虽然长大,但是却长了半个脑袋。
宁静看着叶致远被女儿阴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叶致远看他们两个一起笑,刚才的怒气也消了。
“不行,再来一次。”
于是,第二轮换鲜花。
依依是粉玫瑰。
宁静是黄玫瑰。
叶致远是蓝玫瑰。
结果,输的依然是叶致远。
叶致远不服气,接二连三的要来,最后宁静和依依直接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牵着手离开。
偌大的后花园,只有叶致远一个人在树荫下,一遍遍的练习。
两个女人在太阳伞下,喝着果汁,笑的春风荡漾。
下午,叶致远在书房处理暗夜的事情,他平时很少去,所以很多东西都带回来看。
而宁静和依依在客厅里打游戏《爸爸去哪儿二》,两个脑袋挤在一起,玩的不亦说乎。
玩着玩着,两个人眼皮开始打架,也懒得动,直接就着沙发就睡了起来。
宁静将依依搂在怀里,头靠在她软软的头发上。
等叶致远处理完,下楼来就看见了相拥的两个人。
女人的侧脸温柔如水,女孩的侧脸天真活泼。
他忽然觉得很满足,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有女儿,有女人。
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却又出现了一张另外女人的脸。
清秀,明媚。
那双眼睛里像是有自动蓄水的功能,清澈见底。
女人对着他柔柔的笑,“阿远,你忘记我了吗?”
“没,没有。”叶致远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无数次梦见她,却没有一次能够抓住的。
只是,这一次,依然没有抓住。
女人笑着转身,跑了。
“小爱......”
那么多年,埋在心底的名字,就这样被叫了出来。
原来不是忘记了,只是爱的太深,不愿在想。
只要想上一分,就想要拥有一分。
那种不能拥抱的痛苦,像是毒针,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心脏处,刺的鲜血淋漓。
感觉有道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那视线太过于强烈。
叶致远低头寻觅着,却看见原本睡着的宁静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心下忽然一紧,他刚才情不自禁的出口,她有没有听到什么。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醒来多长时间了。
宁静眨巴着眼睛,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我怎么就睡着了。”
她刚睡醒,头发微微的凌乱,脸颊粉粉的,眼角惺忪的,只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晶亮透明。
叶致远呼下一口气,连心情都放松起来,看来她是刚刚醒。
“都快五点了,真是个懒猪。”叶致远难得会开玩笑,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无数次都是脱口而出。
“啊,这么快。”宁静很是惊讶,却忘记了还在自己身边睡着的依依。
“妈---阿姨?”依依被她这一叫也跟着醒了过来,刚准备开口叫妈咪的时候,却瞥见了自己爹地那高大的身影。
宁静离得近,自是听到了,吓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幸好依依是聪明的。
“醒啦?”宁静满眼温柔的看着依依,将她睡乱的头发整理好,依依软软的小手搂住她的脖子,整个挂在上面,一脸的撒娇。
“恩,阿姨,我要去厕所。”依依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
宁静笑着站起来,将沙发上的毯子收拾好,睡了几个小时,精神恢复的不错。
依依提议到外面转一圈,宁静答应。
两个人手拉着手朝门外走,站在她们身边一直被忽视的叶致远一脸的幽怨,这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个人是打算抛弃他的节奏吗。
没办法,男人的步子本就大,几步就追上了。
走在她们的身侧,叶致远有种满足感。
别墅区很安静,环境也很优美。
宁静和依依拉着手,叶致远走在宁静的边上。
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叶致远走在人群中都是焦点,即便此刻的他只是简单的一身灰色休闲装,却同样魅力不凡。
这时候阳光不像中午那么强烈,有淡淡的风吹来,宁静的发梢被吹起,叶致远轻扬着唇角,温柔的看着她。
前方有对情侣走过来,男人将搂住女人的腰,女人一脸娇俏的依偎在男人的胸膛。
宁静看了一眼,看见男人低头喝女人说话,那眉眼,那语气,温柔的似水。
心被触动,以前觉得在外人面前拉手,拥抱甚至是亲吻是多么难为情的事情,现在却觉得,幸福是由心而发的,不管时间、地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经意才是幸福。
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些天马行空,另一侧的手却被牵了起来。
他的手微凉,不是那么暖,她的手也不暖,而此时握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来。
他的手很大,弯着的弧度,正好牢牢的包裹住她的手。
宁静脸红红的,指尖都在轻颤。
叶致远却扬起头,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呵护。
这一刻,宁静觉得,在叶致远的心里,她是不是有点位置了。
依依嘴角笑开了花,看着木木的爹地和红着脸颊的爹地。
有时候,动作做着做着就习惯了,就比如做.爱,叶致远吃了她一次,便上了瘾,像沾上了罂粟。
叶致远刚刚只是本能的动作,看见那对情侣走过,他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宁静,看见她一脸羡慕,所以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拉起她的手。
怎想,在拉起的那刻,他竟也如情窦初开的小伙般,想笑又不敢笑。
并没有走很远,只是在别墅区外面逛了一圈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陈管家正好做好了饭。
三人洗手坐在餐桌前吃饭,有异样的情愫开始涌动。
宁静很珍惜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光,毕竟原来在宁家在饭桌上都是继母和宁馨滔滔不绝的讲,她似个外人般,吃了两口就离开。
而叶致远以前很少在家里吃饭,除非依依回来,但是冰冷的餐桌,偌大的客厅永远只有他们两个用餐。
叶致远并未发现自从宁静到来,他回来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吃完饭,陈管家收拾餐桌,宁静也帮不上忙,只好带依依去洗澡。
将依依弄好才八点,宁静无聊,拿着iPad回房间,慵懒而舒适的躺在阳台的摇篮上,正玩得起劲,身边的位置突然下陷,叶致远凑过来,“多大了,还玩得这么起劲?”
她明明都成年了,却一直热衷于这种网络游戏。
“时间还早,反正也没事做。”宁静说道,双眼紧盯着屏幕,手指轻轻的滑动,压根就没看叶致远。
正跳的起劲,森碟马上就可以收获最后一批玉米了,这关眼看着就要过了。
iPad被一只大手拿开,丢到了一边,发出咚咚的声响,可怜极了。
“你---”宁静吃惊的砖头,这男人又发什么疯,她正看得好好的,他干嘛把iPad摔了啊。
他的手伸出,绕到她的后颈,将她拉近,嗓音低哑危险,“谁说没事做的,现在来找点事情做。”
在宁静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唇突然被堵上,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宁静还没有习惯,毕竟两人一般都是洗完澡躺在*上才不开始的。
“唔......”他的动作来的太突然,她经不住的开始低吟。
叶致远的吻像是带着魔咒一般,将她的神智全部都卷走了。
宁静双眼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胸口起起伏伏,他的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规矩起来,所到之初,电力十足。
“洗澡,还没洗澡......”最后一次理智提醒着宁静,今天玩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她是个极爱干净的人,这样浑身咸咸的他吃起来居然还能下的去口。
“我帮你洗。”叶致远大手一身,将她抱在怀里,便朝浴室走去。
宁静后悔死了,她怎么可以好他一起洗澡,他哪里是洗澡,在浴室居然来了三次,一个澡洗的快要到十一点,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叶致远抱着宁静,宁静意识全无,像只安睡的小猫。
搂紧她,光溜溜的两人钻进被子里,叶致远满足的在她本就红肿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然后抱着她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晨,宁静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她以为叶致远去上班了,毕竟今天是周一。
宁静浑身酸痛的爬起身,身上的红痕布满全身,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快速的将睡衣套在身上,就急匆匆的朝楼下去。
倒了杯水,又急匆匆的上楼,打开*头的抽屉,拿出里面的避孕药,喝着水服下。
“你在吃什么?”悄无声息的,叶致远不知道从哪里出来,阴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宁静一惊,吓得手抖了抖,差点把手中的被子掉落到地上,吃惊的回头,他不是去上班了吗?
叶致远刚沐浴好,腰间围着浴巾,黑发还湿漉漉的滴答着水珠,落到胸膛慢慢的划入浴巾中,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宁静,活像她犯了多大的错一般。
宁静起*的时候,只是担心自己会忘记了,所以才赶快倒水来吃,她并没有仔细看叶致远在不在房间,毕竟之前她都是自己做着这些工作的,现在突然被质问,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却还是有些心虚。
“就……就是避孕药……”宁静吞了口口水,还是很没出息的将药拿出。
叶致远冷眼看着那白色的药片,她不是买了一板,而是买了一盒。
他看着那只剩下半瓶的避孕药泛起冷笑,他真该夸这女人识时务,不用他说就将后续工作收拾妥当。
只是,心中却有不悦。
绷着脸,叶致远咬牙切齿的沉声质问:“谁让你吃这个东西的!”
宁静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说不会让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吗?
“你不是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怀你的孩子吗?”宁静安静的声音,没有波澜,像是此时的事情和她无关一般。
叶致远紧咬牙关,脸上的肌肉紧绷,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给我擦头发!”叶致远将手中拿着的毛巾扔向她。
宁静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动怒,这本就是他希望的,不是吗?
不过,还是站起身,拿着毛巾走到他的身后,乖乖的给他擦头发。
他们之间,他永远是主导,她的思想,情绪,甚至是喜好都随着他。
她的手很软,指甲并没有留很长,所以插进他的头发里很舒服。
他脸上的怒气少了很多,心口也开始恢复平静,只是身侧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那半瓶避孕药。
直到将他头发擦好,宁静才去浴室洗漱好,叶致远已经换好衣服,将避孕药放在桌子上。
“那个,要继续吃吗?”宁静看着桌上的药,抬头看着他。
“随便你!”叶致远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宁静心头一跳,随便你,这是什么意思,吃还是不吃。
她是女人,当然知道吃这个对身体有伤害,可是叶致远说过的话还在耳畔萦绕,那么残忍,又狠毒。
摇了摇头,宁静拿起药瓶,拧开,倒出一粒,放进嘴里。
刚才倒的温水有些凉,宁静也不管,直接喝了一大口,药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从嗓子眼一直蔓延到心脏处,疼到窒息。
叶致远早饭都没吃,就带着依依出门。
送完依依,回到办公室。
叶致远满脸的阴沉,拿着笔在文件上签字,似是要将文件给戳破般。
他也不知道他气什么,他不得不承认,她这样做是对的,只是,为什么看见那碍眼的药,他就浑身不舒服呢。
气愤,前所未有的气愤。
晨会的时候,将公司大小的经理各骂一遍,宣子言坐在副总裁的位置上看着满脸怒火的叶致远,不语。
“还有你宣子言,我让你看的财务报表,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报上来?”宣子言突然被点名,还是在这样的大会上被点名,皱眉。
抬头,看见叶致远正盯着他,那眼睛里的猩红像把火一样,即将将他烧的尸骨无存。
“我还在看,等整理好给你。”宣子言将手支在下巴上,凝眉看着他。
“还在看,还在看,你是属乌龟的吗?”宣子言听到这话非常的想笑,这不怪他吧,这么多年叶致远都没有说过这样卡哇伊的话来。
干咳了两声,这个会议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
“先散了吧,大家各自回去检讨。”宣子言站起身,紫红的西装在阳光下更加闪耀。
众人面面相觑,毕竟老总还是在生气,这副总的话到底当不当用还是一回事,虽然他们很感谢宣总的仗义。
叶致远的存在感实在太过于强烈,再加上现在的他像头暴怒的狮子。
“是还准备留下来挨训吗?”对于大家不领情的态度,宣子言很是寒心,再说来的话也带着威慑。
众人快速的收拾好手中的文件,一溜烟的钻出了会议室。
双开门关上后,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宣子言看着叶致远,在他的身旁坐下。
“怎么了?”
他已经有五年没有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最后的一次还是因为沈小爱,他私下里决定放沈小爱走,他知道叶致远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他,可是他未曾想到,他动用了暗夜全部的力量找沈小爱,一天之内,沈小爱被找到,而且乖乖的被带回来。
那夜,他哪里都没有去,在房间里等着叶致远,他知道他会来找他算账的,于是,他提了把枪来,一枪直接打进了他左肩,那是消音枪,他知道他怕沈小爱听到枪声。
五年了,自从沈小爱离开,他便离开了这里去了美国,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大婚,他想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在美国的期间,他们虽然很少联系,但每次联系都是视频,视频里的他不喜不悲,只有讲述着依依的事情才会有少许的笑脸。
而今天他再次生气,宣子言知道,绝对不是因为沈小爱。
叶致远深呼吸,并没有理他,而是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宣子言无奈的摇头,他似乎陷进去了。
他的身边只有宁静一个女人,而上次在宁静出事的时候,他只身前往绑架地点,就已经说明了他在改变。
叶致远回到办公室,将文件夹摔在桌上,一脚踢开大班椅。
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车开的飞速,他用了比平时短一倍的时间到了别墅。
打开门,陈管家和几个佣人在打扫房间,视线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宁静。
“她呢?”清冷的声音响彻在客厅,陈管家拿着拖把的手显然吓了一跳。
“少夫人在楼上。”
吃过早餐,宁静就上楼去了,直到现在都没有下来。
一步比两步大,叶致远迈着楼梯,向三楼的卧室走去。
接着,卧室的门被拧动着,叶致远站在门口处,拧着眉看着房间内。
他看见那个女人现在居然还在*上睡着,他的怒火更是胜了几分,将他气的半死,她倒是有闲心在这里睡得天昏地暗的。
长腿一抬,走进。
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像是在寻求安全感一样,脸贴在枕头里,巴掌大的小脸大半个深陷在软软的枕头里,而乌黑的长发直披而下,几缕遮在脸颊上,大部分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子严实的裹着她娇小纤细的身子......
刚才满腔的愤怒在看到这一幕时,火气不知觉减少了些,一手撑在*侧一手撑在*侧,一手挑开那遮住宁静小脸的发丝。
当那几缕调皮的头发被挑开,当那张小脸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叶致远愣住了。
他看到宁静正蹙着眉头,额头更是有细密的汗滴密布着,唇瓣正在紧抿着,嘴里突然发出细碎的*。
宁静脸色无一丝血色,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汗水湿透,小脸皱成了一团,整个人还在睡梦中。
“宁静......”叶致远以为她在做噩梦,所以想把她叫醒来。
“痛......”无意识间,宁静身子又蜷缩的更紧,身体不住的发抖。
叶致远心中一惊,立刻伸手摸她的小脸,额头,头有点烫。
难道是发烧了?
叶致远拉开被子,一把搂住宁静,这才发现宁静的手一直捂在肚子上,身上更是出了些冷汗。
宁静也没有睡着,毕竟肚子太痛,只是本能的不想睁开眼睛,不想一个人面对痛苦。
迷糊间,感觉有人在喊自己,那人的手很温暖,摸着她的脸颊,只是那一阵子的疼让她看不清他的脸。
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轻巧的就将她打横抱起来。
陈管家在看到叶致远将宁静抱下来,一愣,早上的时候少夫人明明好好的啊。
“少爷,少夫人怎么了?”陈管家立刻放下手中的拖把,就跑了过来。
“没事,可能有点发烧,我带她去医院。”叶致远边走边道。
车子这次比刚才回来的时候还要快速,而且一路上的红灯叶致远都没有看见。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一直未清醒,浑身发抖,面无血丝,将他一颗心都凝在了一起,握住方向盘的大手更是爆出了青筋。
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再次带进了他的怀里。另一手便准备打横抱起她,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去医院。”
车子很快停在了医院,叶致远抱着宁静就冲进了医院里。
也不知道往哪里送,直接就送进了手术室,之前有打过电话来,所以很快就有医生过来接待。
这是他和顾盛霆一起投资的医院,他到这里所有的医生都点头哈腰的。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感觉她很痛,在手术室门外,来回的踱步,心烦的更是拿出烟来抽。
一根结束,又来一根。
在第三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恭敬的说,“叶总,她没事了。”
“没事了,怎么可能,刚才疼的死去活来,现在只是进了个手术室就没事了。”叶致远不相信,刚才宁静的反应绝对不是装的。
“她只是来例假了。”医生很淡定的开口,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总裁是什么关系。
“例假?什么?”
“就是女人每月都会来的月事,或者我应该说是大姨妈。”
这下叶致远一下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掀开被子她就一直捂着肚子呢?
“那为什么会发烧?”叶致远眉头皱着,他刚才有测她的体温,很烫。
“总裁,她是因为吃药引起的。”医生站在他的身侧,比他矮上几分,略微要抬头才能与他平视。
“吃药?”没生病吃什么药。难道这世上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生病的。
“总裁,恕我直言,您要是不想要孩子,有很多的措施,没必要这样,她是因为吃了避孕药引起的反应,本来避孕药的反应只有恶心,呕吐,和月经紊乱等现象,只是这位小姐因为吃了太多的避孕药,导致身体周期错乱的厉害,而且她早上又服用了一颗,她不知道的是她服用过后,例假就来了,所以例假的反应加上避孕药的反应,就是这样了。”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所以对于这些理解的很清楚,只是在说这些的时候,又有些怨言,即便是总裁,也是男人,男人永远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从来不过问女人。
月经错乱,恶心呕吐?
叶致远只听到了关键的字眼,其实他也生气,这明明是她自找的,他又没有要求她吃避孕药。
看吧,男人果然是不讲理的。
不要孩子的是他,不让吃药的也是他。
“那该怎么办?”叶致远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踩灭,然后看向医生。
“我会开些中药给这位小姐调理调理,三个疗程之后就会恢复正常。”
医生说完,叶致远的心也平静了,他真的还挺怕她好不了的。
宁静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她没事,就没必要占用着手术室,医生给开了营养液,让转到普通病房,等输完,就可以离开了。
叶致远并没有离去,而是在病房里等她醒来。
看到她惨白的脸,他脑海里闪过她拿起药的样子来。
此时又想起医生的话来,她是因为吃了太多的避孕药才这样的。
是吗?
是吧!
从她嫁给他应该有三个月了吧,他要她无数次,从来没有做过措施,他喜欢和她亲密无间,只是没想到她因此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心里憋闷,想抽烟,手摸到烟盒,却想到了什么,然后生生的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