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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徐彬笑嘻嘻地凑了过去:“跟我吗?天啊, 我好幸福。”
苏笑笑“呸”了一声, 她瞅着宋桥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班长就连穿校服都那么好看?
自从测试念分之后, 四班的士气一直处于低迷状态, 刘洋也知道自己用力过猛,事后又将功补过地说了些鼓舞振奋人心的话, 但都只是杯水车薪起不了本质效果。
还好学校没两天就组织大家开展爱国教育讲课, 无论是高三还是初三, 再忙每个班也要在班主任的带领下观看阅兵仪式, 学校统一发了光盘,为的就是让大家打起精神来, 别没事学点习就喊苦喊累的, 学学人家军人铁一般的纪律与意志力。
刘洋特意选了上午大家精神不错的时间段腾出了一节课, 拉上窗帘,投影打开, 大屏幕亮了起来。
很快庄严的天/安/门广场出现在大屏幕上, 斗志昂扬的《解放军进行曲的》响起,阅兵还没正式开始,前排的学生就睡倒了一片。
到了高二下学期,大家也逐渐意识到了升学就在眼前, 犹如鲤鱼跳龙门般的高考步步紧逼,已经有很多同学开始在夜里奋战了。
林文然揉了揉眼睛,外面虽然晴空万里, 但一拉上窗帘, 昏暗的环境还是让人头脑沉沉, 她在太阳穴上点了点风油精,靠在椅子上强打精神看着大屏幕。
一支支受阅方队徐徐映入她的眼帘,三千人的队伍整齐划一,每个军人脸上显示出威武庄严的神情,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迈着整齐一致的步伐走过主席台前。
虽然经过主席台接受理阅只是几秒钟,却无人知道凝集了多少辛苦的汗水。
当主席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喊出“同志们辛苦了!”,军人们嘶吼着沙哑的嗓门回道:“为人民服务!”的那一刻,林文然的心猛地一颤,受到了震撼,她下意识去看靳洛。
许是光线太昏暗,许是昨晚看书看得太晚眼睛有点模糊……
林文然居然看到靳洛眼角那一丝丝红。
靳洛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上身前倾,两手放在膝盖上,军姿一般的坐姿,黑色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大屏幕。
林文然看着靳洛,想起了楚风曾经说过的话。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二代,惹不起。
当时她还持怀疑态度,一直觉得可能是他的继父是个军人,可如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认真,眼里透出的炙热与崇敬来看,也许……与他的亲生父亲有关?
下课铃声响了。
教室里的学生们往外冲的明显比上学期要少得多。
很多人选择留在教室里继续做习题或是背单词。
宋桥放下笔,他起身缓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
刘洋正拿着茶杯喝茶,手上还压着正准备判的试卷,看到是宋桥,她笑了:“班长?什么事儿?”身为班主任的她很看好这个话不多品学兼优的学生,平日交代的班级工作也是完成得出色,不仅是她,别的科目老师也对宋桥赞不绝口。
宋桥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蓝色的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他皮肤白得让女生都羡慕:“老师,我有事找您商量。”
几分钟之后。
刘洋难以理解地看着宋桥:“你确定吗?”
宋桥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刘洋,刘洋叹了口气:“你是班长,学习成绩又拔尖,老师平时没说过你什么,只是这次……”犹豫了一下,看着宋桥坚持的样子,刘洋点了点头,“回去吧,我会考虑。”
“谢谢老师。”宋桥点头,转身离开。
刘洋看着他挺拔纤长的背影,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啊。”
下午上课前,刘洋别着数学卷子走进了教室。
大家都是有些吃惊的,这难不成又跟语文老师抢课了?
刘洋目不斜视,指了指苏笑笑身边的李奥博:“你跟宋桥换一下位置。”
李奥博有些惊讶地看着刘洋,刘洋点头:“现在就换。”
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李奥博还是听话地低头收拾书包,宋桥就像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拉上了书包链。
苏笑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快晕了,她转身对着身后的林文然欢呼:“天啊,莫非是老天爷可怜我,听到了我虔诚的祷告?!”
林文然默默扶额。
惊喜还不只这一点点,刘洋接着说:“嗯,互帮结对也改一下,都改为现在的同桌。”
天啊……
苏笑笑幸福得要流眼泪了,宋桥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把书包放下,坐了下来。
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可是苏笑笑的眼睛已经快要长到他身上了。
这一节课上的啊……
苏笑笑从来没觉得语文课文这么可爱,那些拗口的文言文也变得生动活泼起来,尤其是听着它们从身边宋桥的嘴里说出,所有的声音都像是砂纸摩挲的低音,直搓进了她的心里。
宋桥目不斜视地看着课文分析,唇角不可察觉地上扬。
靳洛嚼着口香糖,看了看宋桥,又看了看苏笑笑。
林文然随手拿起了水杯准备喝一口水,刚才下课她偷懒没有去打热水,今天又是大姨妈到来的苦命日子,只能先将就一口了。可当她一口水喝下去时,淡淡的红糖味道自口腔扩散开来,她愣了愣:“笑笑?”
“叫人家干什么呀,我在背诵课文。”苏笑笑嗲嗲地转过身,冲林文然抛了一个来自“淑女”的媚眼。
林文然沉默了片刻,指了指自己的杯子:“我的水……”
苏笑笑的眼睛从宋桥身上拔不下来:“我可没偷喝哦。”
林文然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半响,她小心翼翼地将视线落在了靳洛身上,靳洛正低着头拿着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林文然想去问问他在画什么,又觉得不好意思,还好到哪儿都有徐彬,他扭着头看着靳洛,一手按在画上:“哎呦喂,洛哥,今天这么有雅兴,又开始画画了?”
靳洛冷哼一声:“爪子。”
徐彬立即收手。
再没这么怂的了。
“这是猫吗?”徐彬盯着靳洛的画看,嘴里叨叨不停:“还挺可爱,这猫还吃糖呢?”
苏笑笑听见也转过身去,她看着靳洛的画,满眼的惊叹。这一看就不是业余水平,肯定是系统学过的,画面上,一只慵懒的猫咪正趴伏在地上,狭长的眼眸眯着,有点加菲的架势,最可爱的是它两个前爪捧着一个棒棒糖,舌头萌萌地伸出,正舔得开心,惟妙惟肖,逼真极了。
林文然看着那画,心里一动,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流传周身。
“原来都是才子啊。”苏笑笑很开心,她一伸手够到了自己的笔记本,“看,巧了,我也刚画了一个。”
大家兴致勃勃地都看了过去,看清后都沉默了。
林文然用手抵着脸,一点都不想承认认识这个傻子。
徐彬最实在,努力辨别苏笑笑的画:“卧槽,你这有点暴力漫画的感觉啊,你这画的是谁,容嬷嬷吗?”
苏笑笑瞬间怒了,刚才的淑女范儿全无,“这是我的自画像!”
徐彬:……
靳洛:……
林文然:……
前排没有参与的宋桥摇了摇头,真是……傻兮兮。
煎熬着,忍耐着,眼看着要放学,徐彬拿着表开始掐点,每隔十分钟就报一次时间,在还有十分钟放学的时候,苏笑笑已经把书包收拾好,捋顺头发准备出去嗨了。
宋桥从兜里掏出一份试卷,放在了她身边。
“这是什么?”苏笑笑看着宋桥,眼里带着笑意,“情书么?”
宋桥冰着脸看着她:“试卷。”
苏笑笑:……
“我要这个干什么?”苏笑笑没有接的意思。
宋桥面无表情:“老师交代的,结对后,帮你提升成绩。”
犹豫了一会儿,苏笑笑接过试卷看了看:“啊?化学啊……班长,你不要这样啊,可别因为一张卷子把我对你的美好念想给磨灭。”
宋桥不看她:“最好如此。”
苏笑笑郁闷了,林文然低着头偷笑,教室门口传来喧嚣声阵阵。
几个人都抬头往外看凑热闹,靳洛枕着胳膊已经睡足了两节课,对于喧闹声不闻不问。
隐约中,徐彬听清了:“好像是一个什么散打运动员吧,这些花痴小姑娘,至于吗?”
一直睡着的靳洛身子一滞,缓缓坐了起来。
苏笑笑卷着头发:“运动员来咱们这儿干什么?”
话音刚落,放学铃声响起,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小姑娘们的议论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口,鼻梁挺俏,剑眉锋利,对于大家的围观似乎稀松平常,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对小姑娘送过来的签名本也来者不拒,签完名,他摘下墨镜,一双含情眼更是勾走了粉丝们的心,他冲靳洛挥手:“洛儿。”
徐彬甩着手:“干,疼死了!”
靳洛的手拿着棒棒糖,舌在嘴边轻轻的一扫,淡声说:“甜。”
徐彬:……
林文然的脸上火辣辣的,莫名的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尤其是……尤其是脑海里都是靳洛刚刚用舌尖舔唇的动作,滑动的喉结,诱惑的薄唇,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口,她使劲摇了摇头。
一直目睹这一切的苏笑笑用笔卷着头发,她笑了笑:“靳洛还挺骚。”
*******
晚自习。
班主任刘洋安排班干部不是白指定的,自习的秩序由学习委员来管理。
林文然按照要求站在讲台上,她放眼一望对于台下的情况一目了然,自习都有巡视组的老师,如果班级纪律不好是会被点名批评通报的。还好大家自觉性不错,该学习的学习,该玩游戏的闷头玩游戏,没有挑刺扰乱秩序的。
林文然舒了一口气,她低下头安静的坐着完形填空。这一段时间她都在恶补英语,单词背诵了不少,可做起题来依旧吃力,她知道是自己方法不对,却不知道该怎么改。
靳洛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在玩游戏,玩了一会儿,他鬼使神差的抬起了头。
林文然低着头,灯光下,她的皮肤像是被镀上了珍珠的银白,乌黑发丝落在勃颈处,黑白分明到了极致,似乎是遇到难题了,她的手揉了揉额头,一缕长发如海藻般划过她的手背,靳洛看着心里痒痒的,这头发怎么还带着光,是抹了什么东西?
正看得入迷,第二排的傻大个陈春“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操,会不会玩,坑爹玩玩意儿!”
突兀的咒骂声打破了周围安静,大家都抬头看向陈春,陈春抖着腿,一副叼样:“看什么看?干,这傻逼连架枪都不会。”
这会开始有被打断思路的同学频频的皱眉,把目光投向了林文然,林文然看着陈春,轻声说:“陈春,你小点声,大家在自习。”
陈春头都不抬的冷嘲:“哟,官不大还挺有官威。”
林文然蹙眉看着陈春,陈春的腿抖得更用力了,后排苏笑笑抱怨:“有点公德心,没看见大家都学习呢么?”
陈春输了游戏掉了装备正一肚子的火,眼看被两个女同学训斥,面子没地方放,他一把推开课桌,翘着二郎腿使劲滑动手机,甚至变本加厉的把游戏声音打开。
林文然看着他无赖的行为脸涨红,正不知道怎么办,对面走来的人让她的目光陡然一变。
陈春的游戏还没打几下,肩膀被人拍了拍,他以为是苏笑笑烦躁的回头,不耐烦的嚷嚷:“干毛?!”
“嘭”的一声,陈春的椅子被一脚踹翻,他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桌子上的笔跟书撒了一地,两脚叉开被迫抬高,狼狈挣扎着一时起不来,靳洛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晕着点点的凉意。
陈春满心的怒火因为看到对方是靳洛的出现全都凹了回来,他克制着怒火,“洛哥,你这是干什么?”
靳洛看着他,声音像是冬日千尺寒冰,让人寒颤:“听不懂人话?”
陈春本就摔懵了又被这话给问懵了,他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被靳洛冷冽冰雪般目光给活剥。
晚自习巡视组的老师路过看到四班的情况走了进来,她以为有打仗的一脸的严肃:“怎么回事?”
老师看着坐在地上的陈春,陈春哪儿有胆敢告靳洛的状,只能撇了撇嘴卖惨想要老师慧眼看出他被欺负了,陈春想要爬起来,可跌倒的姿势实在不方便,椅子还仰着,人悬空,两手用不上力,靳洛体贴的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拎”了起来。
等陈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捡起摆好,靳洛看着他,淡淡的说:“小心点,玩个游戏一激动还能摔倒,又不是小孩子。”
陈春:……
四班全体:……
五分钟之后。
陈春被叫出了四班,班主任刘洋痛心疾首的看着他:“说过多少次,晚自习不能玩手机,玩游戏你还能激动的坐地上,你是不是傻?还让人巡视组抓个正着,手机没收!”
陈春哑巴吃黄连憋屈的把手机交了上去,刘洋看着他,“明天四百字检查交上来。”又是一番训话之后,陈春低着头灰溜溜的跟着刘洋进门了。
班级里,大家都在认真的学习,偶尔有翻书的声音,气氛非常好,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林文然也坐在讲台上看书,她表面上波澜不惊的其实心里也有点懵,靳洛为什么会帮她?
靳洛翘着二郎腿低头摆弄着一个废弃弹壳做的坦克,林静曾经看他在自习课做,是把锡铁烧化,然后再粘到弹壳上,一个个摆好拼凑好,这可是个巧活儿,稍一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烫伤。刘洋看着欣慰,“这才对,除了极个别同学玩手机,我们班还是很好的,看来学委选的不错。”
陈春暗自比了一下中指,干,这是学委选的好吗?
靳洛看见了,他一抬腿踢了一脚前排的徐彬,徐彬“嗷”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家都扭头看着他,刘洋也是吓了一跳:“徐彬,你鬼叫什么?”
徐彬捂着屁股,一脸的无辜:“老师,我举报,陈春背着你竖中指!”
刘洋:???!!!
陈春:…………
陈春被第二次叫出去训话。
后排的鸟蛋笑着问:“洛哥,怎么对咱们学委这么照顾啊?英雄救美啊这是!”
班里的人跟着起哄,林文然的脸开始发烫,她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那边的靳洛又掏出了手机,懒洋洋的:“老师常说的团结同学让你喂狗了?”
旁边的男生直接就炸了,嬉笑成一片,徐彬更是贱嗖嗖的,“洛哥,你也团结团结我呗?”
刘洋一把推开门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儿,怎么又乱套了?”
大家秒怂。
全都低头看书。
刘洋找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了林文然身上:“学委,刚才谁说话呢?!刚被巡视组抓到就又起哄?”
大家又一下子都抬起了头看林文然,林文然低着头不说话,靳洛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是我。”
刘洋皱眉,“身为班干部应该带头遵守纪律,你在干什么?”
靳洛面不改色:“在教大家如何团结同学。”
刘洋:……
底下笑成了一片,起哄声联排而起,刘洋愤怒的拍了拍讲桌:“行了啊,都给我安静点,靳洛你出来,其他人自习。”
今天的四班可是热闹了,几进几出,台上的林文然很紧张,走出教室前靳洛余光瞥见她手像是小猫一样窝成一团的样子,勾了勾唇。
走廊里的训话还是熟悉的训话。
空气中还是那一股子清新剂的烂桃子味道。
靳洛歪着脖看着窗外,想着林文然看到陈春跌倒时那惊恐的小眼神,还有刚才他离开时紧张的可爱模样,淡淡一笑。
刘洋暴跳如雷:“笑!我跟你说话你居然还笑,你给我回去,明天一早,八百字检查!”
靳洛:……
“等等。”林文然叫住了靳洛,靳洛扭头看着她。
因为紧张,林文然感觉嘴唇有些发干,声音也发涩起来:“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