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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凝的车子恰好五人坐满,一路欢快地往十多里外市中心内万岚岚的家中驶去。
在导航的指引下,没过一会,车子就达到了指定的小区,看起来很不便宜的地段。
万岚岚下车,引着几人往自家走去,几人见小区虽处闹市,但小区内清静优雅,格局考究,是个绝好的住处。
转了几幢房屋,万岚岚在一幢独立别墅门前停下。
凌云和江大海以前只知道万岚岚家境不错,但都没想到她住的是豪宅,凌云啧了啧嘴,叹道:“早知道中午多点些了。”
万岚岚掏出钥匙开了大门,回头笑道:“下次任你宰。”
几人随着万岚岚进了别墅内,万岚岚请他们入座。
这时楼上下来了一个保姆模样的阿姨,对万岚岚道:“岚岚,你快去看看你妈,你妈又疼了。”
万岚岚脸色大变,顾不上凌云他们,往楼上跑去。
隐隐约约听得到楼上传来许寄琴痛苦的呻吟声,华佗立在原地仔细听着,没一会,万岚岚从楼上房间里探出头来,对着华佗道:“医生,你快来给我妈看看吧。”
华佗点了点头,跟她往楼上去了,凌云等三人也随之上楼。
房间很大,所以凌云等人进入房间也并不显得拥挤,许寄琴躺在床上面容惨白,大口喘气,旁边有一中年男子一脸焦急地在给她顺气,想来是万岚岚的父亲了。
万岚岚父亲万伟良见华佗等人上楼,问万岚岚:“他们是……”
“我同学请来的中医,医术可好了。”万岚岚说,她可是见到凌云和江大海在他的治疗下,不到半小时就生龙活虎的。
万伟良皱了皱眉头,说:“你们说要找中医就是他们?”
万岚岚点了点头,就要给华佗让位置。
万伟良挥手止住了她,站起身子,对华佗等人说:“他们母女上次说要找中医看看,我这两天一直托关系,已经约好了京都最好的中医中午过来,真是抱歉,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
凌云没想到万岚岚的父亲已经找了中医,而且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对万岚岚找的中医不甚放心。
“爸,他医术很好的,你让他试试。”万岚岚一旁恳求道。
“胡闹,拿你妈的命开玩笑呢。”万伟良喝道,转头对华佗等人赔笑道:“我家这位这一年医院去了不少次,也没见好转,病急乱投医了,真是抱歉,您出证费用我照给。”
江大海急道:“我们这位比你请的狗屁名医厉害多了,你明珠在前却不识,还说这种话来,羞辱我们不成!”
纪凝见许寄琴痛苦的样子,劝道:“要不让我师父试试,我们不是为钱而来的。”
万伟良见纪凝这样说,更不敢相信他们的医术了,正好见有人进屋,忙笑道:“真是抱歉,我请的医生来了。”
此时房内进来了三人,凌云看去,发现竟是方朝昊带着季思佳和周博进来了。
原来万伟良通过关系,找到的竟是方朝昊,难怪他不让别人瞧许寄琴的病了。
万伟良大步走到房门口,双手握着方朝昊的手:“真是抱歉,我家那位刚发病,没来得及出门迎接,真是怠慢了。”
方朝昊见到凌云等人也是一愣,尤其是凌云,他眼中看着凌云,嘴上说:“没事,没事,不讲那么多客套。”
周博见到凌云脸色更是惊疑不定,他见凌云浑如没事人一样,心想他还没喝昨天抓的那药。
凌云见到周博,心中恨意升起,恨不能就此揍他一顿,不过看在万岚岚的面上,暂时不想闹事,于是忍住了。
季思佳也好奇地看了看凌云一行人,不过立即就回神,去注意许寄琴了。
万伟良见方朝昊一行三人看凌云等人的眼神有些怪异,以为方朝昊看出来他们是来看病的医生,要知道,在中医里,最忌手上的病人去看别的医生,这对主治医生是大大的侮辱,表明患者对医生医术大大不满,这样的事情,对于方朝昊这种名医来说,更是奇耻大辱了。
万伟良不想方朝昊误会,急中生智撒谎道:“这些人是我女儿的同学。”他又看了看华佗,加了句:“还有个爱好中医的老师,他们知道您要来给她妈治病,都要来学习。”
方朝昊听他这么解释,笑了笑,说:“好说,好说。”
江大海又忍不住要说话,被凌云拉住了,说:“看他们怎么治。”
纪凝和华佗虽然也有些不满的神色,但都忍住没说话,只有万岚岚十分歉意地立在一旁。
“好好学着点,我老师的医术也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的。”周博听说他们是来学习的,不禁又翘起了尾巴。
方朝昊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许寄琴身边,万伟良连忙搬来一张凳子让他坐了。
“把左手递给我。”方朝昊对着许寄琴说。
许寄琴从被子里伸出左手,手心朝上。
方朝昊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微微弯曲,搭在许寄琴的脉搏上,接着方朝昊慢慢闭上眼睛,搭了半分钟,他缓缓睁开眼道:“阳微阴弦。”
季思佳和周博听了,连忙在手中的本子上记下。
华佗微微一笑,轻轻颔首。
凌云见华佗这样,有种不好的预感,看来方朝昊确实有些本事,不过华佗并未把脉就看出来了,就医术来说,已经超出他一大截了。
周博这时故意炫耀一般地说道:“张仲景《金匮要略》中有言,阳微者胸阳不振,阴弦者阴邪偏盛,本虚标实之病。”
“你认得仲景?”华佗忽然道。
“哈哈,学中医的哪个不认得张仲景,你这问题太低级了。”周博抓到华佗的话柄,连声讥笑,他虽然不认得华佗,但他和凌云有仇,自然会对凌云一行的人冷嘲热讽了。
“那你可认得华佗?”凌云问道。
“哈哈哈哈,万老板,您的千金这是哪找来的人啊,不学医的人也都知道华佗,你还问我,是你傻,还是我傻?”周博连连摇头。
凌云以及江大海和纪凝这才偷笑起来,这样戏耍周博,还真好玩。
“别吵吵。”方朝昊轻声呵斥,不理会他们的斗嘴,翻了翻许寄琴的眼睑,又让她吐了吐舌头,仔细看了一番。
“怎么样,方神医?”万伟良小心而期待地问道。
“贵妇人的病,不是什么难事,我有把握。”方朝昊胸有成竹地说,“给我纸笔,我写个方子。”
万伟良大喜过望,同时看了看凌云等人,心想还好没让这群人看,刚才还问这些白痴的问题,真是把自己的人都丢了,又埋怨地看了眼万岚岚,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让他满意,没想到今天办事一点也不靠谱起来了。
“大概这就是关心则乱吧。”万伟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