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玖,你又开始算计我慕了

公子绯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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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深秋,南方的雨水多了起来,再加上秦川地界的土壤本就松垮,才下了几场大雨,竟然山体滑坡,泥石像是泻了的稀粥顺着山势流下来,房屋被掩,田地被埋,人口失踪,伤亡无数。

    最要命的是,起初发生灾情,秦川的官员还藏着掖着不敢上报朝廷,导致篓子越捅越大,到最后大洞实在捂不住,帝京这边才得到消息。

    皇帝知道后立刻下旨,高贵冷艳的端了几颗人头,震惊了秦川乃至整个北缙。杀鸡儆猴收到的效果是,猴受了惊,草木皆兵,芝麻绿豆点的小事也能夸得比女娲补天时用的五彩石还要大。

    灾情绵绵不绝的报给了皇帝,皇帝这边干头疼,朝堂之上却没有一个可以分忧的人,气得皇帝连拍了几下龙案,把折子统统扫下了地,拂袖而去。

    其实也不能怪人不愿去秦州,任谁都知道那鬼地方环境恶劣,瘴气弥漫,朝廷以往派去的钦差官员从来都没能回来过。生死关头,还是保住小命要紧栎。

    于是,遵循着保住小命才能为皇帝效忠,保住小命才能为民请命的原则,大臣们这次无论是狼狈为奸的,还是政见不合的,都不约而同的当了次聋子,做了回哑巴。

    皇帝早早的下了朝,气哼哼的坐在御花园里,薛世乾纪如卿济舫等人临下朝时被叫住,硬着头皮不得不陪在一边。皇帝的用意很明显,这次是要从他们几个中挑选人去秦川,且这项任务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见皇帝端杯茶水喝了一口,又哼了一声摔在石桌上,看来烦得不清,气得也不清,众人缄口不语,生怕皇帝多看了自己一眼浮。

    不远处的花丛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嬉笑声,一听声音就是慕容玖的,纪如卿默默的看了眼皇帝,见皇帝直皱眉,吩咐身边的李公公:“把那混账给朕带过来。”

    李公公躬着身子下去,不一会儿,慕容玖就被人“请”了过来,见到皇帝坐在那边神色有些不大对,识时务的跪下来:“参见皇兄。”

    皇帝指节敲着桌子,没好气道:“朕在这里烦的头疼,你倒欢乐的紧。”

    慕容玖一脸无辜,嘟着嘴:“皇兄,人家又做错什么了?”见皇帝头上好似飘了朵巨大的乌云,往前跪了跪体贴的关心:“皇兄,出什么事情了么?”

    皇帝揉着眉间,闭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要告诉朕你不知道。”

    慕容玖更是无辜,老实巴交的摇头,大眼睛眨了眨:“皇妹是真的不知道啊。”

    皇帝皱眉,向慕容泽没好气道:“老五,你来说。”

    慕容泽斜着眼睛瞪了瞪慕容玖,挑事的装糊涂,她不知道才怪。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拱手:“是。”

    宁王简单的将秦州那边的情况说给了慕容玖听,最后忧虑的总结道:“秦州那边现在乱成了一团,泥石流肆虐,就怕会招来洪水。”

    慕容玖点头了然,沉重的嗯了一声,本来发生泥石流就已经很头疼了,若是南方的大雨迟迟不肯停,最后招来洪水,那可就是稀饭里倒清水,一塌糊涂了。

    接着淡定的拉长了声音:“这样啊。”盯着皇帝诚恳道:“朝中就有这样的人才,皇兄何必烦忧?”

    皇帝奇了:“朝中竟有这样的人才,朕怎么不知道?”慕容玖纯良无害的点头,看向了杜若衡坏笑:“皇妹认为今年的新科状元就不错。”

    众人看向了杜若衡,杜若衡明显的一怔,连忙跪下来道:“启禀皇上,微臣一介文弱书生,诗词歌赋,论国议政还行,对于治水平灾之事丝毫不通。”

    济舫和苏羡全也跪下来:“皇上,杜大人年轻,毫无经验,行为未免不谨慎,老臣以为工部侍郎姜明安可用。”

    果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动作口气还真是一致。

    慕容玖努了努嘴,若有所思又接着道:“杜状元不行,皇妹还有一人举荐。”

    皇帝问她那人是谁,慕容玖语气坚定:“纪大人。”

    济舫的小身板更是抖了三抖,哆嗦着手:“皇~~皇上,老臣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舟车劳顿,皇上三思啊。”

    慕容玖斜斜的横了他一眼:“我说你了么,事做的不怎么样,话倒是抢的挺快。”

    听她这样说,纪如卿脸色变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低着头看地,恨不能盯出个大洞来让他钻进去。

    果不其然,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纪如卿,纪如卿的身子一顿,冷静的跪下来拱手道:“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懂皮毛,不敢担此重任。”

    任谁都知道,现下朝中形势紧张,皇帝党和济舫党正斗得火热,哪一边流失人都是个不小的打击。皇帝若是有别的法子,自然不会将寄予厚望的纪如卿流放出帝京,怕就怕对于秦川的灾情,皇帝他也无计可施。

    慕容玖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歪着头看他:“养病千日,用兵一时,纪大人一向忠心爱民,怎得现在出了事,倒是先做起了缩头乌龟?”看向了皇帝道:“皇兄,皇妹曾在纪大人家中见过许多治水的书,可想纪大人定然深谙治水之术。”看了眼纪如卿:“人证物证确凿,纪大人何必自谦?”

    纪如卿眉头渐渐收紧,脸色板的很难看,还想说什么,就听皇帝沉吟道:“这么说的话,朕好像也曾见过。”看着纪如卿:“就是上次朕……”顿了下:“翻阅的那几本书。”

    慕容玖听了直撇嘴,分明就是拿书扔她的,扔就是扔,还非要说什么翻阅?

    纪如卿语塞,绷着张脸看了眼慕容玖,只得垂首闷闷道:“微臣也只是闲来无事看看。”

    皇帝笑得别有深意:“纪爱卿一向谦逊,实在难得。”

    慕容玖也笑得别有深意,点头啧啧道:“难得~~难得。”

    事情得到解决,皇帝心情舒畅,坐直了身子:“那就纪爱卿去吧,顺便可以考察秦川地界的风土人情,回来给朕报告。”

    慕容玖深深叩首,由衷道:“皇兄圣明。”纪如卿语气清淡:“臣遵旨。”

    这下轮到济舫不干了,瞧了瞧纪如卿,又看了看皇帝连忙道:“皇上,既然纪大人都去了,那杜大人也跟着吧。”

    这就好比两方下棋,这边请出了大炮,另一边就要跳出一匹马,有这匹马护着主帅,任他尊大炮摆的再好看,都是无可奈何白算计。

    慕容玖秀眉一挑:“济舫,人家杜大人都说了对治水一事丝毫不通,你可不要强人所难。”

    济舫皮笑肉不笑:“回公主,不会的可以学,要是因为不会就不去做,那朝里还有能办事的么?做臣子的就当为皇上分忧,马革裹尸,死而后已。”

    慕容玖笑得很好看:“是么,那济大人你这把老骨头,能不能也舟车劳顿,为皇兄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一回?”

    心知掉进了翁里,济舫气得脸色青黑,握拳轻咳了一声:“公主说笑了,能为皇上办事,老臣自然不怕死,就是担忧会耽误了灾情。”

    慕容玖嘟着嘴看向别处:“方才济大人你还说杜大人年轻,行为未免不谨慎。怎么现在就不怕他笨手笨脚误事了么?”

    “你们还有完没完!”皇帝瞪了眼慕容玖和济舫:“一个公主,一个大臣,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慕容玖佯装生气撒娇:“皇兄,皇妹一心替你分忧,都是济舫不好。”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十分的疲惫:“朕想好了,杜若衡,纪如卿一个人忙不来,你也跟着去吧。”

    杜若衡拱手:“是。”

    慕容玖微微挑眉,看来皇兄是真的打算让他的新科状元和榜眼较量一番了。然而,小乌龟又岂是老狐狸的对手,所以说这姜还是皇帝种的辣。

    皇帝又道:“秦川灾情那样厉害,按说朝廷是该派一个身份尊贵之人前去安抚民心的。”

    慕容玖迅速的反应过来,刚想说把慕容泽也派出去吧,还没说话,就见她皇兄一脸奸笑:“此次,就有劳皇妹代皇兄去一次吧。”

    慕容玖呆了一呆,差点惊掉了下巴,不确定问:“皇兄你想好了?皇妹这次去的是秦川州,不是秦川路。”

    她皇兄皮笑肉不笑,幽幽的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慕容玖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半晌又迅速的换上了一副苦瓜脸:“可是皇兄,那里有瘴气,你不怕皇妹去了就回不来了么?”往前跪了跪,拉着她皇兄的衣袖满脸祈求:“还有啊,秦川流寇匪徒众多,皇妹若是不幸死在那里,皇兄你以后可就见不到皇妹了。”

    她皇兄额上青筋暴起,神色俨然:“自然,旁人能去得,你也能去得。”

    慕容玖默默叹了口气,嘟着嘴,无可奈何:“好吧,为了皇兄,死也值了。”

    旁边华昭见到了,也赶忙跪下来。皇帝见了十分的惊奇:“华昭何以如此,莫不是你也想去?”

    华昭刚想回答,他老爹却是先跪下来抹眼泪:“皇上啊,老臣家几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没有把华家的这个独苗插到秦川那里受罪的打算。

    华昭皱眉:“爹,好男儿志在千里,孩儿不想待在帝京。”

    皇帝表示赞许,趁华丰尚未说话之前就先堵住了他的嘴:“华昭能有此壮志,华大人该高兴才是。”顿了顿:“何况秦川那边也没那么糟。”

    华丰刚想抹眼泪,皇帝又迅速道:“朕意已决,就这么定了。”于是,华丰他老人家的一把辛酸泪就先噙回眼眶里了。

    华昭十分的开心,看了眼慕容玖才欣喜道:“谢皇上。”

    慕容玖在一旁直摇头,没见过去送死还要谢人家的。华家的这棵独苗,长势堪忧。

    宁王慕容泽见慕容玖这副神情,思忖片刻,赶忙跪下来。皇帝揉着太阳穴:“老五,朕身边的人都派出去了,你可别说你也想去秦川。”

    慕容泽有些尴尬,道:“皇兄,臣弟暂时还没有此打算。”试探的看了看慕容玖:“臣弟要说的不是这个。”

    皇帝这才放下了手,奇道:“哦?那你想说什么?”

    慕容泽沉了沉气,小心提醒:“皇兄,小九她一向胆大妄为,不守分寸。”

    皇帝这才猛然想起了什么,审慎的目光打量了慕容玖,慕容玖立马换上了乖乖的表情,一副“我很胆小,我很听话”的模样。

    皇帝沉重的嗯了一声,点头:“不错。你不说,朕倒忘了。”

    沉吟片刻,下旨道:“你们听着,秦川此行,长公主的一切事宜都要听纪如卿的。”

    慕容玖瞪大了眼睛,呆呆问:“连吃饭睡觉上茅房也要问他么?”纪如卿板着脸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轻咳了一声。

    皇帝显然没有纪如卿这么淡定,脸色青黑,却也是忍着气,露出了个和蔼的笑容,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是啊。”

    慕容玖顿时大大的委屈,扁着嘴分辩:“为什么?”

    皇帝听了又揉额,皱眉:“你还敢问为什么?在帝京都这样无法无天,若是到了秦川那边,岂不是要翻江倒海?”

    慕容玖很是郁结,但也不好说什么,闷闷道:“好吧。”

    正所谓好女不吃眼前亏,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表现得软趴趴,她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很识时务,而且时机把握的那叫一个适如其分,恰到好处。

    这时的慕容玖私想着,先答应她皇兄,一旦出了帝京,山高皇帝远,到时候就算她真的把秦川翻了个底朝天,她皇兄也是鞭长莫及。以她慕容玖的闹事功底,纪如卿就算再厉害,也会被她吃的死死的。

    然而,慕容玖显然是低估了纪大美人的实力,到了秦川,真正被吃的死死的,悔恨山高皇帝远,她皇兄鞭长莫及打不到的却是另有某人。

    慕容玖想了想还是觉得很不甘心,然而,即使有气又不能冲她的皇帝皇兄撒,只得对着她的王爷皇兄吼了一声:“都怪你!”

    慕容泽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这都是为你好。”慕容玖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又大大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皇帝见混世魔王消停下来,又道:“纪如卿,替朕好好的看管着她。”

    纪如卿看了眼慕容玖,见她眼神阴测测的想要杀人。顿了下,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拱手:“微臣遵旨。”

    皇帝气定神闲,拂了拂龙袍,笑得眼都眯成了线:“那好,小九,纪如卿,杜若衡和华昭,你们择日启程,就这样吧。”

    刚想起身离开,济舫却又道:“皇上,微臣担忧公主和纪大人他们毕竟年轻,还是派个经验老到的老臣去辅佐吧。”

    皇帝惊奇:“莫不是济爱卿你想去?”

    济舫听了直摇头,道:“微臣以为,薛世乾大人稳重,应该可行。”

    慕容玖眉毛挑了挑,放出来一个杜若衡,就想把她皇兄身边的人都调走,济舫这招还真是……贪心,啧啧,还是贪心。

    皇帝眉间微蹙,沉吟片刻笑了:“薛大人刚从并州回来,改别人去吧。”抬眼瞥见了默默无闻的刘世均,握拳轻咳了一声:“刘世均。”

    刘世均正在打盹,忽然听到了有人叫他名字,连忙啊啊了几声:“啊?回家了,回家了?”

    众人抿嘴一笑,慕容玖则扑哧一声大笑出声。皇帝的脸黑了一半,声音不变却硬了几许:“刘大人,这儿是朕的皇宫,不是你的翰林院。”

    刘世均瞬间惊醒,连忙抖着身子跪下:“皇~~皇上,微臣该死。”

    皇帝沉住气:“去秦川好好办事,处理不好,就不要回来了。”

    话,自然是对刘世均说的,刘世均趴在地上,连忙小鸡啄米的点头。

    皇帝一见他这副死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对慕容泽道:“老五,你随朕来。”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见宁王随皇帝走远,大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纷纷出宫。

    纪如卿的步子慢了一拍,很不幸被慕容玖喊住了。纪如卿身子一顿,还是回身施礼:“公主有何事么?”

    慕容玖走近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从先皇时起,朝廷总共派了十八个钦差去秦川,七个中了瘴毒没命,六个被流寇杀死,,四个被济舫弹劾砍头,还有一个至今都下落不明。”

    她顿了下,笑了:“你说,纪大人会不会是第十九个?”

    纪如卿沉吟了下,淡淡一笑:“公主此次兵行险招,不怕为自己招来祸患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宫就是祸患,还怕祸上加祸么?”慕容玖悠然开口,挨近了他的耳边:“纪如卿,你看,有些东西注定要由本宫毁灭的,就连上天都会帮我。”

    纪如卿目光淡定,声音也淡定:“谨慎小心方能成事,微臣这次也不会放任公主乱来。”

    慕容玖笑了,表情有些暧昧,轻着声音:“那你可以试试。”顿了顿:“本宫早说过与纪大人道不同,事实果然如此。能与纪大人相较,这一天,本宫很是期待。”

    话锋一转:“不过,如果纪大人想要与本宫共谋,本宫也甚为欢迎。”

    纪如卿微微皱眉,神色中有些忧虑:“后宫不得干政,公主还是快些收手。”

    慕容玖嘴角笑吟吟,颇有些自负:“本宫从十二岁起,就已经开始干政,纪大人若是看不惯……”对上了他的目光:“你让皇兄杀我啊。”

    纪如卿眉头紧锁,半晌,拱手低头:“微臣不敢。”

    慕容玖负上了手,背过了身子:“纪大人,本宫此次可是送了你一份大礼,既然不敢杀我,那就好好的想想该如何感谢本宫吧。”

    说完,歪了下身子从底下看他,一脸的无辜:“到时候若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纪大人,要想保命,可不要害怕哦。”

    纪如卿颔首施礼:“是,谢公主提醒。”

    慕容玖嬉笑着走开了,纪如卿见她走远,脸上挂着的微笑收敛了,换作了一副落寞的神情,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淡淡。

    他本可以再装的云淡风轻一些,这样无论对他还是对她都好。慕容玖,这朵艳丽如血的罂粟,一颦一笑中都是一半明媚,一半阴寒,犹如鸿毛般在他的心湖上划过一缕轻痕,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刻,成了蛊惑他心底的淬毒。

    他早该自知,有些事情,她听不进去,他就不应该再去说,就算说了,她也不会去做。

    一直以来,她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将要做什么,每一招棋都走在他的前面。他对她存有眷恋,而她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每一步都准、快、稳、狠,不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

    如果他再不放手一搏,他们所苦心经营的一切,很快就会被她彻底打乱了。所以这一次,他决计不会再放任她胡来。

    慕容玖确实是送了他一份大礼,他本不想去秦川,因为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准备好。

    早先秦川那边发生泥石流时,他就查过秦川的典籍,从先皇开始,朝廷确实派过诸多钦差到那里查访,但是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他自然不信秦川那里的瘴毒和流寇这样厉害,还有那位失踪了的大臣,如果不是已遭毒手,何以至今都没有音讯?

    见方才济舫的神情,秦川那里的事情必然与他有关。还有慕容玖,也必然查出了什么线索,秦川的灾情正好给了她机会,所以她才这样心急的把他推出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去秦川只可能有两种结果。

    好的结局,在秦川那里找到济舫谋反的线索,将其党羽一网打尽,从此天下太平,他也就可以功成身退,远离帝京。

    最不济,就是像前面几位钦差一样,要么被那里的官员暗中杀掉,然后扣上被瘴毒毒死或是被流寇杀掉的死因。要么,就等着被济舫一党全力弹劾,最后在菜市街斩首示众。

    想到这里,他低着头,微微的一笑——

    慕容玖,你又开始算计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