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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莲后只是一时想娘娘,才来见她一次,不想6天后她又来了,还在是皇上的陪同下。
有了这前一二次,她就经常来了,娘娘说莲后本身性格就悲观,现在怀孕了,所以心里更不踏实,想找人说话是正常的事情,而她这个双胞胎姐姐自然是她想聊天的第一人,所以每次莲后来,娘娘都陪着她,还让皇上搬两张摇椅进来,姐妹俩就躺在椅子上边晃荡边说着话。
娘娘偶尔还会唱歌给莲后听,说是给莲后做胎教,她躺在摇椅上,昂着脑袋看白云朵朵的天空,抱着喵清唱着好听的歌谣,直到把莲后给哄睡着了。
皇上会在那个时候走过去给娘娘摇晃椅子,娘娘昂着脑袋看他,他低着脑袋对娘娘微笑,娘娘便从椅子上起身,硬逼着皇上坐下,再让他牵起莲后的手,然后转身走了,脚步轻快的。
躺在摇椅上的皇上总是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娘娘说她绝不、绝不、绝不和皇上在一起,哪怕他现在对她再好,她不是没有对皇上起那么一丝丝的心动,只要是女人,没人不会对这样有地位有钱又帅的男人心动,只是有些东西是无法过去的,比如她过去被皇上的折磨,还有她和雪之丞的回忆。
也许是娘娘的细心照顾起了效果,也许是莲后的外出散步有了作用,也许是皇上的贴身陪伴让她安心,总之莲后的身体开始变好了,她胖了,脸色红润了,精神也好了,整个人与刚来冷宫时那副瘦弱的模样有了很大的差距,这让皇上觉得他当初把莲后带来见娘娘是正确的决定。
小菜圃的蔬菜长出来了,收了一批,娘娘说的对,自己种出来的菜吃着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有一种浓浓的满足感。
等进入冬天的时候,娘娘问碧大人,假如他带着我们两个逃跑的话,成功的几率是多大?
碧大人说,除非有内应,否则必然会被发现,且不说这守在冷宫外头的32个侍卫,我们还要穿过宽广的皇宫,还要翻过那堵高高的城墙,那堵城墙上面还有会飞行的妖怪巡逻,每一关都很难。
娘娘有些失望,这个皇宫里没有人会做她的内应的,所有人都是皇上的人。
但碧大人又给了娘娘希望,他说只要雪四皇子来了,在他的安排下要出逃就容易多了。
但是我们都不知道雪四皇子什么时候才会到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维持现在的日子。
冬天,下了第一场雪,莲后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来冷宫的次数也不如秋天的时候频繁了。但是有一天,她来了,还是哭着呢。
“这是怎么了?”娘娘把莲后抱到怀里安慰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睛看着皇上。
皇上叹着气解释道:“今早她出门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差点摔倒了。”
娘娘皱起了眉头,责怪起皇上:“不是让你陪着她吗?你扶着她的话就不会摔了。”
“朕一天有两个时辰都是陪她的,你还想怎样?朕是一国之君,国事无需处理了吗?”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连带着他说话的口气都恶劣起来。
娘娘本欲开口说话,但顾忌着莲后,于是瞪了皇上一眼,决定先安抚好莲后,再和皇上谈一谈。
好不容易把哭泣的莲后哄睡了,娘娘这才把皇上抓到枫树下说话,没好气的问他:“你怎么回事?你刚才那说法说的好像你是被逼无奈才抽空陪怜儿的,你心情不好找别人撒气去,别在怜儿面前摆脸色行吗?”
皇子颇感疲惫,“朕也算服了她了,明明是一次意外,偏偏就要想成是别人害她,下了雪,门外结冰是正常的事情,她却认为有人收买了她寝宫里的人,故意不将门外的薄冰弄去,想害她滑倒。”
“原来是踩着冰了,我还以为是绊到了门槛呢。”娘娘低头思索,继而一脸严肃的对皇上说道:“门外就是走廊,雪是落不到那地方的,而且那些宫人明知道她大着肚子呢,不方便看到地面,更应该注意她的脚下才是,却没人去处理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皇上皱起了眉头,“你也怀疑有人动手脚?”
“就这件事的话,确实有点奇怪,话说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还没我上心呢?到底是你是孩子的爹呢还是我是?”娘娘不由又抱怨起了皇上。
皇上没好气的说道:“难不成真要朕一天到晚都守在她身边才行?朕很忙的。”
娘娘盯着皇上看,她沉默了一会,绷着脸对皇上说道:“我知道你很忙,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怜儿,顶多就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但你既然让人家怀孕了,起码这段期间以她为主,你的人生有500年,而她怀孕只有10个月的时间,你连这十个月都不愿意给她吗?若真是如此,我只能说,*you!”
皇子深呼吸,他正在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而娘娘继续说道:“等怜儿醒了,你过去跟她道个歉,这样她心里会舒坦一些……”
皇上打断了娘娘的话:“道歉?朕为何要跟她道歉?”
娘娘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你刚才的态度不太好,而且就算你没有任何错,只要她开心,你道个歉又能怎么滴?”
皇上拒绝了:“朕是皇上,没有朕向人低头的道理。”
娘娘恼了,继而又笑了,她一边后退一边对皇上说道:“行,你是皇上,了不起的皇上,万人尊崇的皇上,绝不对人低头的皇上,既然你这样不在乎怜儿,从现在起她由我接手了,你就轻松去吧,去找你的雅妃,或者去忙你的公务,随便你想怎样。”
娘娘说完转身进屋,低声骂了一句:“混球。”
我跟着娘娘进屋了,莲后还在睡觉,我压低声音对娘娘说道:“刚才春茹姐去门口问了莲后的贴身婢女详细情况,婢女说走廊漏水,所以雪水在夜里滴到了莲后的门外,就结成一层冰了。”
“早上婢女进去服侍她都没注意到么?太假了吧?”
“不,其实处理了,还用布擦了一遍,但冬天地上的水不容易干,那块地方就要滑一些,一个宫女就去拿毯子来想铺上,但还没拿来莲后就脚滑了,还好旁边的宫女扶住了,这才没摔地上去。”
“是这样的么,若是如此就可能真是意外了。”娘娘明白了,她低头思索。
我又凑近了娘娘几分,说话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春茹姐还打听了,皇上这几日在跟雅妃闹不和。”
娘娘一愣,看向我,悄声问:“知道原因吗?”
我摇了摇头,娘娘笑的有些冷冽,嘀咕道:“怪不得他今天的脸色比屎还臭呢。”
娘娘走到了床边,静静的在莲后身边守着,她的手轻轻的摸上她的大肚子,发出幽幽的叹息,“可怜的小姑娘,嫁了个白眼狼……”
皇上走进来,看见莲后在睡觉,娘娘守在她身边,他犹豫了一会,跟我说:“朕回去了,你们好好照顾好莲后,若有必要,朕允许你和春茹出冷宫,把莲后送回去。”
我点头,送皇上走了。
莲后睡了两个时辰,起身后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整个人靠在娘娘身上,嘴里叫着:“姐姐……姐姐……”
“做噩梦了吗?”娘娘抱着她,轻声问。
莲后摇头,泪眼朦胧的问娘娘:“姐姐,皇上是不是讨厌我了?”
“怎么会,他很疼你的。”
“真的?”
“真的。”
莲后含着泪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姐姐,最近越来越觉得你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哪的话,太后对你也很好。”娘娘拿出丝帕给莲后擦泪,她扭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快到正午了,于是问莲后:“你是回去吃饭呢还是就在我这儿吃?”
“皇上回去了么?”
“回去了。”
“那就在这儿吧。”莲后说道,于是娘娘让春茹姐做饭去了。
娘娘问莲后要不要出去走走?莲后摇头,她犹豫了一会,对娘娘小声道:“姐姐,和你商量个事,成么?”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义不容辞!”娘娘很豪气的一拍自己的胸脯。
莲后笑了笑,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我想我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兴许能互换一下身份……”
“啥?”娘娘和我都愣住了。
莲后继续说道:“在宫里头我总觉的不踏实,但来你这儿就不一样了,外头时时刻刻都有16个侍卫守着,里面就你们主仆三个,春茹和冬雪虽是你的丫鬟,但我看着她们两个跟你出生入死,从头到尾都没有舍弃过你,甚至主动请求进冷宫来服侍你,让我极其羡慕你有这样的两个丫鬟,而她们俩这段时间也把我当真正的主子一样服侍着我,所以我信任你,也对她们两个放心,所以我想呆在这儿。”
娘娘和我对视了一眼,她很惊讶,我也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莲后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