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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花妃顶多气个三四天就会跑来找娘娘,但8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娘娘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抱着期盼等他,渐渐的她等不住了,到了晚上一直趴在窗户上四处张望。
像今晚也是如此,娘娘正无精打采的趴在窗台上,眼睛看着天上的弯月。
我看夜深了,便走过去跟娘娘说:“睡吧娘娘,今晚花妃大概是不会来了。”
“看来他真的不理我了。”娘娘长叹了一口气,她悔恨的把脑袋往窗台上撞,皱着脸说道:“我想跟他道歉的……他不说我都没发现,我把自己的理想强行施加在他身上了,如果人人都能通过培养变成白马王子,那白马王子就不会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了。”
我搬了张椅子并在娘娘身边坐下,将脑袋靠在娘娘的肩膀上,我安慰道:“娘娘现在认清这点也不晚啊,再耐心一点,花妃会来的。”
娘娘却摇了摇头,她握起了拳头露出奋斗的表情:“不行,这次是我错了,没道理让他来找我,应该我去负荆请罪才是,我明天就去找他!”
我问娘娘:“那娘娘见到花妃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道歉啦!”
“除了道歉呢?”
娘娘疑惑的扭头看我:“还有什么吗?”
我笑,提醒娘娘:“花妃要的不仅仅是娘娘的道歉,还有娘娘的爱啊!”
“可是我还没有爱上他啊!”娘娘诧异的看着我:“难道你要让我骗他吗?”
“可娘娘不见得对花妃一点感情都没有吧?那天不是哭的稀里糊涂的吗?”
“唔,我那时是很伤心也很觉得对不起他,可跟爱情无关,我以前跟我哥吵的厉害了,我也会大哭的,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对某种关系破裂的恐慌所导致的吧,像难过朋友绝交那种。”娘娘解释道。
“哎?原来是这样吗?”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娘娘被花妃骂了以后恍然大悟自己是爱他的呢。
“嗯。”娘娘补充道:“如果我真的爱他,那时早就化成无尾熊巴在他身上不让他走了,我对自己的感情还是比较清楚的。”
我了解的点头,而娘娘放弃了今晚的等待,她起身想脱去身上的白袍,我想了想,制止了娘娘脱衣,娘娘疑惑的看向我,我对她笑:“娘娘,不如现在去找花妃啦!白天去的话太引人注目了,而且春茹姐和真琴嬷嬷肯定不会让你回你的寝宫吧?”
娘娘闻言一愣,继而兴奋的赞同了。为了方便躲过巡夜的侍卫,我变幻出了犬耳和狗鼻子,娘娘虽然曾经见过我的半妖形态,但还是稀奇的绕着我转了几圈。
娘娘如今体内的毒素已经清了大半,所以只要她想,她走路完全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也可以用超快的速度从这里跑到她寝宫去,但娘娘并不适应身体突然的增强,就如同她至今都不习惯变成狐狸用四只脚走路一样。
于是我嘱咐娘娘:“娘娘,你跟在我身后,你只要放轻脚步,跟上我就行了!”
娘娘点头,正当我们俩要从窗外出去时,娘娘突然返了回去。
我奇怪的压低声音问娘娘:“怎么了?娘娘?”
“道歉礼物!”娘娘也压低声音回答我。
自娘娘有了和花妃道歉的想法后,她就开始做道歉礼物,那是一根黑色的发带,是娘娘亲手编的,我问娘娘为何要选黑色这种压抑的颜色?娘娘说花妃的头发是白色的,黑白配嘛。
跑到床上将放着发带的小盒子塞进胸前的衣襟里,娘娘双眼泛着红光看着我,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出发!丫头!”
靠着灵敏的听力和嗅觉,我带着娘娘小心翼翼的躲过了那些巡夜的侍卫,娘娘又紧张又兴奋,她觉得很好玩,也能轻松的跟上我。
“丫头!你看到了吗?我跑的好快!”
“看到了看到了。”
“丫头!8点钟方向传来脚步声!”
“听到了听到了。”
“丫头!哈哈!我抓到了一只侦查蝙蝠!送给碧吧!给他当夜宵吃!”
“娘娘,请安静……”
躲躲跑跑了一路,我和娘娘总算安全到达了目的地,整个寝宫静悄悄的,我和娘娘弯着身体顺着墙根往花妃房间的窗口过去,在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我突然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从花妃的房间里传出。
“啊……四皇子殿下……慢点……”女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声音有些耳熟,我仔细一想,是鹿右姐。
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转身就把娘娘往回推,“娘娘,咱们明天再来。”
屋内的声音突然没了。
我想推娘娘走,但娘娘却愣愣的停在那里,眼睛看着那个漆黑的房间,她慢慢的在地上蹲了下来。
我于是知道,娘娘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也猜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在心底叹气,开始怀疑花妃是否适合娘娘,握住娘娘有些冰凉的手,我对她道:“回去吧,娘娘。”
“嗯。”娘娘回答我的声音有些无力。
然而当娘娘转身,她却又愣住了,我绕过娘娘一看,穿着单薄白亵衣的花妃站在娘娘的身前,他的头发披散着,脸上有些红,气息也有些喘,身上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白亵衣只是草草的系上了一根衣绳,很显然他出来的很匆忙。
娘娘与花妃对视,花妃几次张嘴,几次闭嘴,什么都没说,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惊慌,也很复杂。
最终娘娘先开口了,她用冷淡的语调对花妃说:“雪之丞,你这样做很不道德,鹿右已经嫁人了。”
花妃低下了脑袋,“你情我愿,我并没有逼迫她。”
娘娘笑了,带着嘲讽的意味,她接着问花妃:“那么你那时对我的承诺呢?你说你再也不会碰鹿左和鹿右的。”
花妃说:“那个承诺的前提是,我爱着你。”
“这么说你现在不爱我了?”
花妃沉默了一会,说道:“是你将我的爱拒之门外。”
“感情是我的错了?”娘娘扬眉,正当我以为她要发火时,她却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等她的眼睛再睁开时,平淡无波。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说的对,我没有接受你的爱,所以我没有资格管你的‘私事’。”娘娘把装着发带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并递给花妃,“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任性的‘改造’你,还漠视了你的心情,这个是我的道歉礼物,我第一次编发带,手艺有限,质量一般,你不喜欢就扔了吧。再见。”
花妃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那个小盒子,他盯着小盒子看了一会,继而满脸期盼的看向娘娘:“纯儿你……喜欢上我了?”
“没有,以前没有,现在就更没有了。”娘娘说完,不管目光瞬间变得黯淡下来的花妃,拉着我绕过他走了。
远远的,我听到风中传来花妃的低语:“施纯儿,那么你今晚又何必来找我呢……”
回头,花妃站在黑暗中,身影单薄而孤独。
扭回头,走在我前方的娘娘离去的脚步很坚决,我不禁在心里叹息,明明娘娘是来和好的,为什么跟花妃的关系反而变得更糟糕了呢?
回到莲妃的寝宫,娘娘直接往床上一倒,嘴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丫头,你怎么看?”娘娘问我。
我反问娘娘:“娘娘怎么看?”
“感觉自己被驴踢了一脚,又气又无奈。”娘娘说着奇怪的比喻并复杂的说道:“听他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心里多多少少认为他是个忠犬型的人,今天我才知道,他到底还是随便的。”
“可花妃是被娘娘伤到了,所以才这样放纵自己。”我脱了衣服,躺在娘娘身边。
娘娘扭头看我:“怎么,你还是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我解释道:“因为我还是觉得花妃比皇上好。”
“他自然比青岚要好的,只是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男人,我也不是一定要找个男人。”娘娘疲惫的用手揉着自己的脸,“算啦,还是单身来的自由自在,我估计也没什么男人缘吧,以前跟着我哥混,周围的人都不把我当女的看,现在变得漂亮了,嫁的老公却对其他的女人情有独钟,喜欢我的人则是个不正经的小鬼。”
我看娘娘对爱情这事有些悲观起来,为了安慰她,我试着问:“那吴影大人如何?”
“他是个正正经经的人,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冲破侍卫的身份和我在一起的。”
“碧大人?他似乎是个不错的好男人。”
“碧?我跟他不算熟,而且他跟我在一起的话,感觉雪之丞会杀了他呢。”
“卫太医?”
“他比吴影还听青岚的话。”
我于是也叹气了:“难道真没有能照顾娘娘的男子吗?”
娘娘伸手抱住我,微笑,“我有你就够啦,管那些男的做什么,咱们先出宫……对!”
娘娘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早该这样做的,丫头,恢复计划!咱们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