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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们面面相觑,我自然是高兴的,春茹姐的脸上是喜悦,然而夏柳姐和秋霜姐却是喜忧参半。
我知道夏柳姐和秋霜姐并不想回去服侍娘娘,她们只想在这洗衣房里干一年的活儿,等期满后到宫里的其他地方谋事,对她们来说那样远比呆在娘娘身边轻松的多。
春茹姐显然知道她们两个的想法,所以当我们4个背着包袱从洗衣房里出来后,春茹姐就跟我们三个说:“在去见娘娘之前,你们三个都先随我去见太后,我会请求她让你们三个在她寝宫里干活的,至于娘娘那里,我一个人服侍就好。”
夏柳姐和秋霜姐这才开心起来,然而我却慌了,抓住春茹姐哀求:“春茹姐,不要赶我走!我要和你一起服侍娘娘!”
雪茹姐摇头:“不行,你必须去太后寝宫。”
“不要!我不想服侍太后,我只想服侍娘娘!”我说着就哭起来了,好不容易从洗衣房里出来,本以为能再服侍娘娘了,春茹姐却要赶我走!让我怎么能不伤心?
春茹姐不理会痛哭的我,铁面无私的道:“丫头,你现在恨我也不要紧,日后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春茹姐,是你不明白我啊!你可以没了我,也可以没了娘娘,但我不行!我不能没了你们两个!”我哭着拉住春茹姐的手,试图让她改变想法,但春茹姐直接把我往肩膀上一扛,往太后寝宫走去了。
到了太后寝宫,春茹姐进去和太后谈了,她曾是太后的贴身婢女,太后很有可能会答应她,而这让我不安。夏柳姐和秋霜姐都在外头看着我,我几次想逃跑,但都被夏柳姐给抓了回来。
春茹姐出来了,果然,她说太后同意了,让夏柳姐和秋霜姐照顾好我,然后走了,很决绝的,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我蹲在地上哭,不愿意跟太后寝宫里的嬷嬷去收拾东西,而太后听到了我的哭声,她让我进去。
我哭哭啼啼的进去,太后坐在软榻上,喝着茶,我边哭边给她行礼,然后站在她身前。
“行了,别哭了。”太后有些烦躁的看着我,说道:“哀家知道你跟皇后要好,想要到她身边去,但既然春茹把你托付给了哀家,哀家就要照顾好你。再说皇宫就这么大,你若想见皇后,还怕没机会吗?”
我吸着鼻子对太后说道:“太后,我想天天见春茹姐和娘娘。”
“那你去跟你娘娘说,让她乖一点,再往哀家这跑勤快点,你就能天天见到了。”太后居然如此说道,这到底是我想见娘娘呢,还是她想见呢?
我本以为娘娘知道我在太后这后一定会来找我,可下午来找我的却是花妃!
花妃一如传闻中的那般漂亮,银白色的头发像最高级的蚕丝,银亮亮的,五官精致的像人工雕刻出来的娃娃,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男人身份。
就如娘娘在日记中写的那样,看到花妃那精致的素颜就让人忍不住想好好给他打扮一下,看他到底能美到什么地步。
花妃来了以后直奔太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出来了,出来以后便问:“哪个是冬雪?”
站在远处偷偷看他的我立即走出来了,“我!”
花妃从上到下的打量我,然后转身就往外头走,“现在你是我的人了,跟上。”
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太后要我,不过想到他和娘娘的关系,我感觉跟着他走准能见到娘娘,于是屁颠颠的跟上了。
跟随着花妃的还有他的两个侍女,鹿左和鹿右,这两位姐姐长得很漂亮,跟雅妃差不多漂亮,尤其是她们的那双眼睛,睫毛很长又很密,眼珠子又黑又大,像小鹿的眼睛。
其实娘娘把花妃想的单纯了,在娘娘眼中12岁的他还是个孩子,但在我们眼中12岁已经到了可以养侍妾的年龄了,皇上不就11岁就夜夜在雅妃那留宿了?所以我知道,这两个漂亮的侍女姐姐,不仅是花妃的护卫,还是他的侍妾。这不是我的猜想,而是两位姐姐身上的气味告诉我的,女人的气味总比女孩要深沉些,不过不靠近仔细辨认的话是分辨不出的。
我于是心想,等见到了娘娘以后,要告诉她这件事,免得娘娘一直把花妃当孩子看待,白白让他占了便宜。
等我们四人远离了太后的寝宫,花妃开始问我话,很直接的:“你是怎么吸引纯儿的?她怎么就这么看重你?”
我沉默了一会,私心作祟,想让自己做娘娘最在乎的那个人,于是我回答花妃:“我不告诉你。”
花妃笑了,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明明他笑的是那样的温和,可却让我觉得有点可怕。
为什么会觉得可怕呢?这时候我注意到花妃的眼睛,琥珀色的,透明的,反射着阳光,像玻璃珠,像宝石,假的可怕。
是了,是因为他看着我的眼睛是冷的呀,娘娘说的对,那里面一点感情都没有。
或者,在他看来对于我压根就不需要投入他的感情。
我的不告诉,却让花妃把我看透了,他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了,从你刚才那句话就能看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像其他宫人一样把规矩放在第一位,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来,说白了点,就是任性,而这就是她能和你谈得来的原因。但我自认为我也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所以只要我锲而不舍的接近她,总有一天纯儿也会时时刻刻惦记着我的,就像她总是惦记着你一样。”
花妃说完朝我走了过来,他的手指抵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绑着娘娘日记的地方,我惊了一下,立即退后,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把纯儿的日记藏在这里了吧?聪明的丫头,若不是我注意到你总是不经意的伸手摸肚子,我还发现不了呢。”花妃的眼睛看着我的肚子,仿佛能透过我的衣服看到里面的日记,他微笑着,说话的语气却很冰冷:“真让我伤心,她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的日记,你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不过这本日记迟早会是我的,等我成为她最在乎的那个人后,我会让她亲手把这本日记从你手中要回来,转交给我。至于现在,就先寄放在你那吧。”
我有些无法呼吸了,花妃很厉害,他猜到了这本日记就是娘娘的心,而他对娘娘的心势在必得。
娘娘,你不用再怀疑了,冬雪帮你确定了,花妃,雪国的四皇子,雪之丞,确确实实爱上了你呢。
这时候花妃看向了道路尽头,然后对我说:“虽然你表现的很纯真,但我知道你其实是个聪明的人,可别在纯儿面前说我的坏话,不然我可要对你使坏了。”
花妃说完这句话后,我的鼻子闻到了娘娘的味道,干净而清香,我于是也看向道路尽头,约五六秒,娘娘的身影出现了,身后跟着春茹姐和真琴嬷嬷。
看到我和花妃,娘娘明显一愣,继而喜不自禁的朝我们跑来,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
“丫头!”娘娘过来后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我好想你!”
娘娘那热情的拥抱让我我忍不住哽咽起来:“丫头也好想娘娘!”
娘娘激动的不行,抱了我还不够,双手抓住我的脑袋就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本也想亲亲娘娘,眼角却看见花妃站在一旁,双眼反射着冷冽的光,里面含着对我的嫉妒。
我于是身体一僵,不敢跟娘娘亲亲了。
这时候春茹姐问花妃:“这位就是花妃娘娘吧?奴婢叫春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也是冬雪的表姐,请问花妃娘娘为何跟冬雪在一起?奴婢今天才把丫头托付给了太后。”
花妃微微一笑,说道:“我刚刚去找太后要了她,做我的贴身丫鬟。”
春茹姐和娘娘闻言都皱起了眉头,春茹姐追问:“为何花妃要特地去找太后要她?她不过是个资历尚浅的小丫头。”
娘娘也开口了,抱怨着:“雪之……小花花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她是我的贴身丫鬟还要走她!而且还该死的赶在我前头去找了太后!”
花妃看着娘娘,我诧异的发现他本来仿佛玻璃珠子的双眼此时活了过来,变成了闪亮的星,透着异样的光彩。
他对娘娘笑,有些得意的说道:“对,我是故意的,这样你以后想见你的丫头,就只能来找我啦!”
我这才明白花妃向太后要走我的理由,原来是这个。
“小花花!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娘娘恼了,对着花妃破口大骂,然后说道:“你现在把丫头还给我,咱们还能做朋友。”
花妃眉毛一扬,作对的道:“假如我偏不还你呢?”
娘娘哼了一声:“那么我会很讨厌你的。”
花妃低垂下了眼睛,声音含着些无奈:“你竟可以为了她而讨厌我吗?”
娘娘见他如此,语气缓和了下来:“小花花,要不这样,你把丫头还我,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花妃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