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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战,送她出去!”淳于珟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声。
沈若梅正说得起劲儿,见王爷忽然要送她出去,十分不舍。不过她也知道,她的脸伤未愈,就是留下来也不会怎样,万一被他看见自己的伤疤反倒不美,还不如等她治好了伤再来找他也不迟。
于是,依依不舍的看了淳于珟一眼,就跟着英战出去了。
到了外面,沈若梅得意的看了隔壁的素芳园一眼,解恨的默念,‘沈若兰,你个小贱蹄子,等着瞧吧,你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英战见她阴狠的看着隔壁,不觉在心中冷笑一声,这蠢货,蠢到这个地步也真是没谁了,竟敢跑到王爷跟前儿诽谤王爷心尖尖儿上的人,这下子她算是撞刀刃儿上了,只怕有生之年都得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中度过了......
“快点儿!”他冷声低斥!
“哎,是!”
面对王爷的近侍,沈若梅还很是巴结,人家呼喝她她也不敢生气,还陪着笑配合人家小跑起来。
不过,沈若梅这么傲的性子,可不是真的想巴结这个近侍,此时她的脸上虽然陪着笑,但是心中骂开了:‘哼,一个伺候人的下人而已,有啥了不起的?竟敢对我呼三喝四的,等着瞧吧,等我治好了脸得到了王爷的宠幸,一定狠狠的收拾你这个狗东西!’
两人一起穿过一条夹道,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去处,沈若梅看着这陌生的景致,觉察出不对劲儿来,“呃,这位官爷,我记得我进来时走的不是这条路。”
英战懒得跟她磨叽,也不出声,只管往前走,沈若梅见人家不爱搭理她,不敢再废话,一溜烟的小跑着跟了上去。
然,越走越偏僻!
渐渐的,竞走到了一个荒废的院落里,沈若梅看着破破烂烂的小院儿,都不敢相信这是王府里的房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不住问道:“官爷,咱们咋还上这儿来了?”
英战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鄙夷的说,“自然是来料理你!”
说完,掌刀豁然劈下,正劈在沈若梅的颈子上,沈若梅来不及惊叫,更来不及逃跑,只两眼一翻,就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听雨轩里
淳于珟吃完小馄饨,罗城上来收拾,忍不住嘴欠道:“主子,那么个寒碜东西,交由属下们料理就好,何须您亲自见她,当真是污了您的眼睛和耳朵了!”
淳于珟拿着雪白的帕子擦着嘴,不紧不慢道:“其实,爷并没有想亲手料理她,本想像上回一样找个人替爷料理她出气,毕竟兰儿重亲情,要是我杀了那个腌臜东西,往后她跟她大爷和堂哥们就得有隔阂了,爷不愿她不痛快,就是好奇,想看看那个腌臜东西到底有多恶心,本打算看一眼就打发出去让别人料理,结果她太过恶毒,爷一个没忍住,就自己料理了!”
罗城听到淳于珟的解释,心里不由得暗暗想道,主子对沈姑娘可当真用心啊,竟然替她想的这么细致,这般心思,换作他是女人大概也得被打动了吧!
“这也是她自己找死,沈姑娘那般帮衬他们家,使她家有了今天的好日子,可她非但不知道感激,还恩将仇报,这种人,当真死有余辜!”罗城道。
“死?爷怎么会让她死了?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淳于珟勾起唇角,唇边漾起一抹阴狠魅惑的笑意,“她既然想叫兰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爷就让她先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儿,也好叫她知道知道想害兰儿的下场!”
三天后,吉州城郊外
沈若梅醒来了,是疼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冷冰冰的破庙里,四肢百骸都钻心的疼,疼得像被人抽筋扒皮、剜肉剔骨了似的,她忍不住扯着脖子嚎叫起来,杀猪似的。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跑进来,一脸的欣喜,“媳妇,你醒啦?”
沈若梅看到那个脏兮兮的叫花子,埋汰得都看不出脸色了,披散这打了绺的灰扑扑的头发,说话时还露出一口大黄牙,身上的味道更是刺鼻!
“你滚开?谁是你媳妇?”
沈若梅惊恐的大叫着,想伸手去推那个凑到自己跟前儿的叫花子。结果刚一抬胳膊,手臂处就传来一阵剔骨般的剧痛,而且胳膊也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吓懵了,赶紧扭着脖子去看那只胳膊,却发现那只胳膊正被胡乱的绑在一根棍子上,手肘裸露在外面,已经肿的跟小腿一般粗细了!
这是咋了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胳膊是怎么了?
沈若梅又痛又怕,想坐起来看个究竟。
然而,刚想用另一只胳膊撑着坐起身,却发现另一只胳膊也被这样绑着呢,手肘处也肿的跟小腿似的。
不光是胳膊这样,连两条腿都是这样的!
沈若梅崩溃了,尖着嗓子大叫一声,又昏死过去!
那个乞丐就蹲在她的身边儿,眼巴巴的看着她,见她昏过去了,急忙抱起她往火堆跟前凑了凑,就怕她给冻着了!
这可是她媳妇,他活了四十多岁好容易捡到的媳妇,虽然脸给毁了,四肢也被打断了,但好歹是个女人,还是年轻的女人,只要她那个地方能使,能天天让他日,就算她四肢都废了也没关系,废了正好,省得别人惦记她把她给拐跑了,这样就没人能惦记她了,她就是他自己的了。
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要饭时大家看着可怜,说不定还能多给点儿呢!
这样想着,乞丐那张皱巴巴的鞋拔子脸上浮出了幸福的笑容,他起身走到火堆旁,从上面架着的破瓦罐儿里,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碗杂米粥,媳妇儿醒了,他这就把粥凉上,待会儿喂给媳妇喝,她一定会乐意喝的!
几个时辰后,沈若梅再次醒来了,此时天已经黑透,她睁开眼,眼前依旧是那座破庙,只是庙里多出了好几个乞丐,男女老少都有,这些人都衣衫褴褛的,埋了巴汰的,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火堆旁对着火光抓虱子,看到这一幕,沈若梅的心脏都要吓得跳出来了,她尖着嗓子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呦,你醒啦?”
看到她醒过来,一个守在火堆旁抓虱子的叫花子笑嘻嘻的向她问了一句,这个叫花子没有双腿,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被人砍掉的,他矮矮的坐在那里,埋汰的像个粪堆似的,沈若梅一看见他,就恶心的想要吐!
“刘赖子,你媳妇醒了!”那个没腿的叫花子喊了一声,连着两声喊,把睡在墙角的几个叫花子给吵醒了,有人不满的嘀咕起来,还有人翻了个身继续睡。
刘赖子,也就是管沈若梅叫媳妇的那个叫花子提着裤子跑进来,一进来就埋怨说,“喊啥呀?我这泡尿还没拉完呢!”
“你媳妇醒了!”没腿的叫花子道。
刘赖子一听,急忙看过去,见沈若梅正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惊恐地看着这里的一切呢。
“嘿嘿,媳妇,你总算醒了,都睡了好几天了,饿不饿啊?我给你熬粥吃啊?”早上那碗粥本来是给沈若梅留的,但是她迟迟不醒,就叫他自己给吃了,这会子见沈若梅醒来,便惦记着要给她弄吃的。
沈若梅尖声喊道,“滚开,你这个死叫花子,谁是你媳妇?再乱叫当心我爹娘把你告到官府去,叫你下大牢吃官司!”
刘赖子显然是个老油条了,对沈若梅的威胁一点儿都不怕,他呲着大黄牙笑道,“你都跟我睡好几回了,说不定肚子里都有我的种了呢,还说不是我媳妇?”
“你放屁,谁跟你睡了?”沈若梅尖声喊道。
“咋没睡呢,就你昏过去的时候,咱俩至少在一块堆儿睡了十回,不信你问问他们?”刘赖子言之凿凿的说道。
“对呀对呀,是睡了十来回了,我都亲眼看到的!”没腿的花子证实道。
“嘿嘿,我还偷摸的睡过一回呢!”墙角里一个被吵醒的独眼儿秃子奸笑了一声,好像捡着了便宜很得意似的。
“啥?你个死秃子吗,敢偷着睡我媳妇?看我不揍死你!”刘赖子听到独眼秃子说他偷睡了沈若梅,顿时急眼了,急赤白脸的就要去揍那个独眼秃子。
没腿的花子一看,急忙劝和说:“赖子,干啥呢,别只为这点小事儿跟兄弟急眼,大伙多是多年的兄弟了,别为个女人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就是,一个瘫女人而已,有啥了不起的。再说,也不光我一个人睡的,半截子也睡了呢!”独眼秃子指了指没腿的花子,出卖起朋友来毫无压力。
“啥?半截子,你也睡我媳妇了?”刘赖子吼道。
被称为半截子的花子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对刘赖子说,“兄弟呀,别生气哈,你要是不乐意的话,往后我们不睡她了,都留给你一个人睡总行了吧......”
可能说刘赖子平日里跟半截子关系挺好的,这会子听闻半截子也睡了沈若梅,竟没有要收拾他的意思,只是很气愤的说,“我说你个半截子,连腿都没有,咋还起这份儿心思呢?”
半截子涎着脸,笑嘻嘻的说,“还不是看你见天没够儿的整,又摸又干的,我们看着眼馋啊,都是人,都长了那条惹祸的家伙事儿,既然有机会,就板不住想整一回过过瘾嘛!”
“嗬——呸——”
刘赖子对着半截子的脸上吐了口浓痰,骂道,“你个死半截子,倒是会钻空子,我跟你说,她可是我捡回来,是我媳妇,你们不能碰她!”
“行行行,我们不碰了,保证不碰了,但是你往后睡她的时候背着我们点儿,你说你这边儿把裤子一脱就开干,我们在一边儿瞅着能受了吗?”半截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就是呀,要是实在没地方避开我们,你就把她那家伙事儿捂上,别让我们看着了,不然谁受得了啊?”秃子在一边抱怨。
此刻,沈若梅都要疯了,她已然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在自己昏迷过去的几天里,被这些叫花子给轮了......
“啊————啊————”
沈若梅崩溃的大叫起来,恨不能一头撞死。
然而,此刻对于她来说,一头撞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儿,因为她根本就起不来,甚至连爬都不行。她的双臂和双腿都被人打断了,根本就动不了了,只能像个死人似的躺在那里,任人胡作非为。
被他们这么一说,她也终于感受到了下面那冰冰凉和黏糊糊的感觉,还伴随着一阵阵的痛意,只是,这痛意并不强烈,被四肢断骨的痛意给盖过去罢了。
被沈若梅这么一喊,庙里睡着的几个都醒了,大家纷纷指责沈若梅不该把他们吵醒,还有人叫刘赖子管管他的媳妇儿。
刘赖子看到沈若梅已经崩溃,急忙蹲在她身边儿哄她,他伸着黑乎乎臭烘烘的爪子,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沈若梅的脑袋,像是要安抚她的情绪似的。
然而,他一碰到自己,沈若梅就像躲避瘟疫似的拼命摇着脑袋躲闪着,“滚开,你这个死叫花子,恶心死人了,别来恶心我,滚——”
刘赖子本来好心好意的想哄她,不叫她伤心,但是听到沈若梅肆无忌惮的侮辱和痛骂,也来了火气,霍地一下站起来,说,“你就作吧,往死里作,嫌弃我不是吗,那好,我不管你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说完,气冲冲的出去接着拉他的屎去了。
半截子一看刘赖子走了,笑嘻嘻的对沈若梅说,“你别怕,他不管你了还有我呢,只要有我半截子在,就保证饿不死你!”
沈若梅倒是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呢,可惜她动不了,想自杀都是一见奢侈的事儿了,她躺在地上望着破庙的天棚,直着脖子哭嚎着,只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的。
直到哭得在没有一点儿力气,才疲惫的昏死过去......
终于消停了!
刘赖子听到她不再做了,就猴急的回到她身边儿,脱下她的裤子,也不管多少人儿在身边儿呢,就旁若无人的弄起来!
这样的事儿他这些天没少干,大伙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不是刘赖子不注重隐私,也不是他有暴露的怪癖。其实他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干,但是没办法,就这一间破庙,大伙儿都要在里面栖身,谁也不可能为了给他创造‘干活儿’的条件躲到外面去吧,所以就只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干了。
秃子见他又干上了,眼馋的蹲在一边儿看,边看边抱怨说,“刚说完不让你当着大伙儿的面干,你非得不听,回头把大伙儿看得刺刺挠挠的,整她一下你又不依,你说你这些天白天都在庙里守着她,就等我们白天都出去的时候再干不行吗?干啥非得这个时候干眼馋我们呢?”
刘赖子光顾着扑哧扑哧的干活儿去了,哪还顾得上跟他搭腔。半截子在一边儿替他回答说,“你以为他白天不干啊?白天咱们不再的时候他更没完没了呢,赖子都憋了四十多年了,身子里的火儿太旺了,光白天干不行,晚上也得干,不累到疲软绝不会老实的!”
“啧啧.....”秃子看着刘赖子顽的快活,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他们的斗笋之处,被刘赖子啪的一下打到了一边,“滚你娘的蛋,她是我媳妇,不行你们碰!”
“行行行,你媳妇你媳妇,我不碰我光看行吧!”秃子收回手,又往前凑了凑,蹲在一边儿认真的看起来......
*****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湛王府一座荒废的杂物房瞬间七零八落,淳于珟怔怔的看着被炸药炸塌了的房子,半晌才故作镇定的说,“兰儿,这炸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打仗都是用这玩意儿吗?”
沈若兰嫣然一笑,“不,对我们那里的人来说,炸药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小了,是一种过了时的武器,我们现代的人打仗,用的都是更高端、杀伤力更强的he武器、无人战斗ji和kong母舰等.....”
“你说的那些东西会比这炸药的杀伤力还大?”淳于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若兰颔首,“是的,he武器、无人战斗ji和kong母舰等都是最尖端的武器,能在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而且杀伤力之大,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
淳于珟叹道,“我还以为这炸药就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了呢,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沈若兰笑道,“千年之后的东西,就算你不知道也属正常,你要是知道了那才叫见了鬼了呢!”
话说完,忽然想起自己不就是变成孤魂野鬼才穿到这里的吗?遂又笑道,“不对,你是见了鬼了,还是一个来自于异世的鬼,而且还跟这个鬼有了孩子......”
淳于珟也笑了,说,“如此说来,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就是遇到这个‘鬼’了,改日还要请这位‘鬼’姑娘给我讲讲你们那个世界的事儿,特别是你说的那些个能在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沈若兰爽快的说,“这个没问题,只要你想听,我随时都可以给你讲,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儿才行。”
淳于珟一听,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警惕道,“什么事儿?”
沈若兰说,“你该知道什么事,就是跟你一起进京喽!”
进京这件事儿,是他俩这几天一直争执不休的话题。再有一个月就到清明了,皇上每年的清明都会去京城郊外的皇陵去祭祖,年年如此,淳于珟打算趁着皇上今年去皇陵祭祖的时候找机会行刺,将皇上弄死。
因为只有他死了,他和兰儿才能过上消停安稳的日子。
这个计划,他早就跟沈若兰说了,沈若兰也同意。
他俩都觉得,让皇上这样死,总比他们大张旗鼓的举旗造反,劳民伤财的攻打城池省事的多,也可减少士兵的伤亡,减轻百姓负担。
只是,京城毕竟是皇上的地盘儿,就算他有厉害的武器,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皇上不是蛇,人家是一国之君,真龙天子,他要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刺杀人家,还真不大容易呢,搞不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杀成人家反被人家杀死呢!
所以,沈若兰就想跟他一起去,虽然她不会什么盖世武功、也没有行刺的经验,但至少她可以帮他们存点儿粮食、兵器、药品和一些常用的东西,必要时,她还可以帮他下一阵砖头雨或者乱箭雨啥的,起码也能帮帮他不是?
然而,淳于珟却不同意让她去,怕伤到她,也怕伤到他们的孩子,他一再的向她保证,他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平安的回来,叫她乖乖的留在家里等他回来,不许她跟去!
可是,沈若兰知道,有些事,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在他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她想陪在他身边,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想跟他在一起。
这个问题两个人已经交流过很多次了,但是总是达不成一致,沈若兰便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时机来跟他谈判,总想让他放弃原来的想法,能带着她一起进京去。
然,淳于珟虽然宠着她,对她也算是百依百顺,但在这件事儿上却固执地像块顽石,凭沈若兰威胁也好,撒娇也罢,他就是不肯让步,而且态度还非常坚决,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坚决的都允许她去冒那个险去。
这次也是一样,听到沈若兰提出这个要求,淳于珟马上说,“那我还是不听你们那边儿的事儿了,跟你的安全比起来,我那点儿好奇心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沈若兰一听,气得狠狠的拧了他的胳膊一下,瞪着眼睛说,“你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怎么咋跟你说都说不通呢?告诉你,这回我一定要去,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到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儿保护我,万一我被人发现了或者出了什么问题,你就等着给我收拾烂摊子吧!”
淳于珟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呵呵的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沈若兰:“......”
*****
京城,皇宫,皇后的寝宫里
建安帝闭着眼睛,披散着头发坐在拔步床上,陈皇后就立在他的身后,正温柔细心的给他按摩头顶。
皇上最近的心情不好,闹心的事儿桩接一桩,把他搅的心神不宁,结果就引发了偏头痛。
首先,国师他们带着大批的人去了吉州,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还一点音信都没有,不用查,肯定是遭了老七的毒手,全军覆没了。
其次,他派到吉州接替陈炳荣的大臣也在上任的途中坠马摔残,没法上任了,他又连着派了两个人,结果一个在接到委任书后当晚暴毙身亡,另一个则在上任的途中,偷偷的接走了家眷跑路了,他宁愿隐姓埋名归隐山林,也不愿去吉州送死去。
朝中诸臣已经窥出了他们兄弟之间的端倪,故谁都不愿意去吉州,生怕会成为下一个白大人。他每每要往吉州派人,朝中诸将就各种的推脱,百般的不愿,既然他们是这般的态度,就算勉强他们去了吉州,也不会有啥做为,如此,往吉州派人的事儿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还有,他亲自下旨召鲁元回京也没能成功,鲁元那个奸佞贼子竟敢上表称病,说他现在身染重疾不宜远行,近期内无法回京。这一派推脱之词明确的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摆明了要站在老七的一边儿跟他作对了!
这桩桩件件都已经表明,老七的翅膀已经硬了,已经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来了,俩人就差没捅破这层窗户纸,真刀真枪的往一起干了!
不是他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他恨不得现在就起草一份讨贼诏书,向天下人公布老七的不臣之心,再罢黜他的王位,让他成为世人唾弃的逆臣贼子,遗臭万年。
然,他不敢啊!
老七自幼征战沙场,极善用兵,手里又有三十万大军做后盾,他要是把他逼急了,他真个举旗造反了,他恐怕抵挡不住啊......
“皇上,现在可觉得好些了?”陈皇后一边按摩着,一边偷偷的察言观色,见皇上脸上的表情不那么阴郁了,就柔声问了他一句。
建安帝“嗯”了一声,依旧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多说。
陈皇后见他如此,温言款语的说,“皇上可是心中有事,若有,不如说出来给臣妾听听,说不定臣妾还能帮皇上想想法子呢?便是臣妾想不出来,皇上说出来了,也好疏散疏散,省得憋在心里郁闷啊!
闻言,建安帝睁开眼,淡淡的说,“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个畜生闹的,朕最近总心神不宁的,右眼皮还一个劲儿的跳,只怕那个畜生要让朕不省心了!”
关于吉州那边儿的那些事儿,陈皇后已经知道了,她也跟着挺闹心的,琢磨了好几天,终于叫她给想出个法子,只是这法子有点儿大逆不道,她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若讲了,便是皇上采纳了,也只怕自己会在皇上的心中留下恶毒和不择手段的印象,可若是不讲,又怕淳于珟真的成了事,那她这个皇后不就当到头儿了吗?
还有她的儿子,身为前朝的太子,老七能让他活下去吗?
肯定是不能啊,以己度人,换做是她,也不会让前朝的太子活下去啊!
“皇上......”她忐忑的开口。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把自己想到的办法说出来,不为别的,就为她儿子的前程,为了她母家的满门荣耀,她宁愿在皇上面前失宠,也绝不能让淳于珟有成事的机会!
建安帝又“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
陈皇后小心翼翼道,“母后最近的身子还好吧?自从和皇上下旨让太后静养,臣妾一直没机会去探望她老人家呢,就怕她老人家忧心老七,再生个病啊灾啊的......”
话说到这儿,皇上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倏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浮现出几分惊喜的表情!
让母后生病,诓老七回京!
只要母后病重,老七就一定会回京,若他回来了,所有的问题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虽然让母后重病他有些不忍,但是让他在江山社稷和母后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至于母后——谁叫她总是偏袒老七,不把他这个儿子放在眼里了呢?
第二天,宫里果然传出了太后病重的消息,一时间,京城里的公主、王妃、郡主、县主和一二品的诰命夫人们,都轮流进宫请安侍疾,王爷、皇子和朝中的大臣们也都守在宫外请安问候。
很快,太后病重的消息便在京城中传开了,当晚,一只腿上系着密信的信鸽从京城飞出,一路往吉州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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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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