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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息怒,吃块儿雪梨降降火!”
淳于珟从桌上那碗雪梨羹里捞出一块儿来,放在了太后的碟子里。
孝端太后被儿子关怀,火气顿时去了一半,可脸上仍有愠怒之色,“哀家早就说过,荣嘉被你皇祖母惯坏了,只一味的专横跋扈,目中无人,一点儿女子该有的温婉大度都没有了,就她这样的,又怎能教好女儿呢?”
淳于珟听着话中有话,波澜不惊的说:“母后这话何意?”
孝端太后道:“哀家是在想,安安会不会也像她娘那样善妒?她又是个有城府有心机的,若她真跟荣嘉一样的性子,母后还真不放心让他做你的湛王妃呢!”
淳于珟看了太后一眼,淡淡的说:“母后是想让儿子娶别人吗?”
“倒也不是,母后也不是想叫你娶别人,只是,听到荣嘉干的那些事儿有点儿心堵,就怕安安也继承了她母亲的善妒性子,那你将来的后院儿还有安静的日子过吗?你又如何能在前线专心打仗呢?”
淳于珟轻笑一声,“便是那样又如何?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想做儿子的女人,要是连在后院生存下去的本事都没有,被淘汰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太后皱起了眉头,“就算你喜欢,母后也觉得不妥,女子最重德行,娶个温柔大度,知书达理的,不是比那阴险狡诈,诡谲算计的强的多吗?”
太后不喜欢善嫉的女子,也不喜欢心机太深的,这两点安安全占了,加上对荣嘉大长公主产生的不满和芥蒂,让她对娶安安做儿媳妇的念头产生了动摇了。
然而,淳于珟似乎不是那么想的,他瞥了那红木嵌螺钿三狮进宝屏风一眼,道:“儿子不喜欢那些呆头呆脑、规规矩矩的女人,就喜欢心思敏捷,有手段,有能力的,安安若有本事排除异己,让儿子只喜欢她一个,那是她的本事,儿子是不会干涉的。”
“况且,安安美貌无双,就凭她的容貌和仪态,便是没有德行,也做得起儿子的王妃。”
“哎,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安安生得这么好,让她做你的王妃,母后总觉得有点不妥。”太后叹气。
淳于珟说,“母后别忘了我皇祖母的临终遗旨了,难不成你想让儿子做那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吗?”
太后也没法反驳了,她撂下筷子,神色郑重的盯着儿子说,“这么说,就算是荣嘉和她驸马获罪,就算安安善嫉不贤,你也一定要娶她了?”
此刻,淳于珟的回答,会直接关系到荣嘉大长公主府的命运,他若答‘是’,荣嘉大长公主两口子就不能动,毕竟是要做儿子的岳父岳母,还要跟她做亲家的,又怎么能让他们是待罪之身呢?被告发的事儿,就只能想个借口替他们遮掩过去了。
不过,若他回答‘不是’,他不想娶安安了,那她就不用客气,可以遵循楚国法例,秉公处置此事了。
淳于珟也撂下筷子,回望着他的母后,不紧不慢道,“是!”
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怎样,他都要娶安安。
见他如此,太后也就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了,虽心有不喜,却没有再劝他,因为了解他的脾气,知道劝了也是白劝,这混账东西是不会听的。
一番问答后,母子俩的晚饭也吃完了,淳于珟拿茶漱了口,又陪太后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孝端太后看着儿子走远了,才对那红木嵌螺钿三狮进宝屏风道:“他走了,你出来吧。”
屏风后面,纯曦撅着小嘴儿,委委屈屈的走出来,蹭到太后身边,带着哭腔叫了声“姑母——”
太后一看她这副模样就心疼了,拉着她的手嗔道:“你看看你,好端端的哭什么,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纯曦泪汪汪的说:“姑母,我怕,大长公主太可怕了,安安会不会也像她那么狠啊?要是她也那么狠,将来还能有我的好日子过吗?刚才我听表哥那话的意思就算安安像大长公主那么毒辣他也不会管,我好怕呀……”
“别怕别怕,有姑母在呢,她就是再厉害,姑母也治得了她。”
太后见侄女儿哭得伤心,心疼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儿坐下,还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抱着她哄她似的。
可是,她的安抚还是没能消除掉纯曦心中的紧张,她抽抽搭搭的说,“姑母,我觉得表哥好像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他会不会是因为安安长的好看,就格外偏宠她啊?”
闻言,孝端太后轻叹一声,怜爱的摸了摸侄女儿泪迹斑斑的脸颊,说:“曦儿,姑母只能帮你争到侧妃的位份,保你不被将来的湛王妃欺压,至于房里的事儿,姑母就管不着了,只能看你跟老七的缘法了。”
纯曦委屈的瘪了瘪嘴,轻轻的偎在了太后的怀中,说,“姑母,要不,我不嫁了,就在这宫里陪你好了。”
“那怎么行呢?姑母还等着听你叫姑母一声母后呢。”太后轻轻的拍着她,安抚似的,“别多想,就算他偏宠安安多些,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也断不会冷落你的,我姑母在,什么都不用怕。”
纯曦的眸子闪了两下,又乖巧的点点头:“嗯,我听姑母的,有姑母在,曦儿什么都不怕。”
“这就对了,放宽心,姑母是太后,你是姑母唯一的侄女,谁傻疯了才会去跟你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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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嘉大长公主府里
邓玉郎满头是血的回到家,一进门,就被一只突然飞来的茶杯盖给击中了,还好,击中的只是身体,不是他的脸,不然,他这张脸大概就不用要了!
“你疯了!”
邓玉郎吓了一跳,一手捂着自己尚在出血的额头,一手捂着当被击中的胸口,眼中薄怒溢出,紧紧的盯着袭击他的女人。
“是,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被你气疯的!”
荣嘉大长公主嘴里骂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扔完茶杯盖儿,连茶杯也跟着砸过来了。
“邓玉郎,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嫁给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畜生、白眼狼儿,这些年来我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现在老了老了,还要跟你一起被百姓指责、被天下人笑话,若单单是我我也认了,谁让我命薄嫁了你呢?可现在,连我女儿都要被你连累了,邓玉郎,你给我听着,要是安安的婚事因为你从前的风流韵事弄黄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次邓玉郎已经有所防备,他一闪身躲过了砸过来的茶杯,看着歇斯底里的妻子,讥讽笑道:“不放过我?这些年了,你又什么时候放过我呢?每天变着法的挖苦、嘲讽,在家中儿女下人面前让我颜面尽失,朝堂上狠心断我仕途,大长公主殿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做的还少吗?这还不算是不放过吗?”
“我那么对你,那是你自己找的——”
荣嘉大长公主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泪如雨下,“谁叫你天天对我不冷不热的,一心一意的想着她了,你既然那么喜欢她,当时又为什么要答应我父皇的指婚?你去娶她不好吗?何苦误我一生……”
邓玉郎捂着脑袋,苦笑着说:“先皇的脾气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吗?我若敢说不娶,现在就没有脑袋可捂了……”
“你个孬种、怂货,就因为怕死才娶我,你还是个男人吗?还有,既然娶了我,你又凭什么不爱我,我是堂堂的嫡公主,天之骄女、金枝玉叶,哪里不如那个贱女人了?你凭什么到现在还想着她……”
屋里的打砸声和吵闹声,早就惊动了下人,也早就有人跑去通知了安安郡主,
安安赶到的时候,她母亲正坐在拔步床上,边哭边骂着,父亲垂着头,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他神色麻木,双眼放空,跟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似的。
“父亲、母亲,好端端的这又是怎……”
安安刚要开口劝,一下看到邓玉郎额头上的伤了,惊叫起来,“哎呀,父亲怎么受伤了?快,来人,快去请太医——”
她上前扶住邓玉郎,让他坐在椅子上,拿帕子擦去了额头上的血珠,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伤口。
荣嘉大长公主看着女儿温柔懂事的样子,心里更酸了,泣道:“你个白眼狼,你看看咱们的安安多懂事,多体贴,这是你的亲女儿啊,可她现在就要因为你的那个狐狸精给毁了,你于心何忍啊?”
邓玉郎看了安安一眼,转过头,淡淡的说:“这怎么能怪我?当初要不是你咄咄逼人,非要置人于死地,现在又何必落到这般尴尬的境地呢?”
“呵,这么说来,你是在怪我喽?”
荣嘉大长公主一听邓玉郎的话,止住哭泣,阴阳怪气的笑起来了。
邓玉郎冷笑说,“我哪敢怪您呢,怪只怪我自己时运不济,命不好罢了。”
“娶了公主你还敢说自己命不好,你还真行啊!”荣嘉大长公主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邓玉郎,冷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跋扈悍妒,不够贤良淑德,不是个好妻子,当年我就不该打杀她,而是该帮你把她娶回我公主府?好吃好喝的供着,金奴银婢的养着,然后再看着你们恩恩爱爱,花前月下,还得陪着笑叫好,这样你才算命好,才是你时运济呢,对不对?”
邓玉郎看着她那阴阳怪气,刻薄尖锐的样子,知道跟她也说不出个什么子午卯酉来,就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对安安说:“安安,你照顾你母亲吧,爹先回去了。”
“站住,不许走,你往哪走?”
荣嘉大长公主从打知道自己被当街状告的那一刻起,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他回来发泄呢,这会子火气还没发完,哪能容他就这么走了啊,她一个箭步冲过来,堵在门口儿,后背还紧紧的贴在了门上,不容他出去。
“一说到她你就要走,这是要赶回去哭一场悼念她对不对啊?呵呵,邓玉郎,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子呢,既然你如此钟情她,咋不陪她一起去死呢?要不,本宫把你也打死了沉塘?让你们俩做一对生死鸳鸯,如何?”
尖利刻薄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如一把很钝很钝的刀子,在慢慢的切割着他的心,邓玉郎闭上了眼,袖子下的拳头也蜷起来了,仿佛又看到多年前那个黄昏,她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时,被沉塘的样子…。
虽然知道她没事,她还活着,可是,心中痛和恨却再也控制不住了,特别是恨,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将理智淹没了。
他低下头,咬着牙对荣嘉大长公主道:“不敢劳动公主,您放心好了,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说完,一把将她推开,打开门大踏步的离开了。
安安听着她父亲那句莫名奇妙的话,看着她父亲那决绝的背影,忽然产生一丝疑惑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秒在疑惑些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应该飞快要抓住的念头又快速流失掉了!
荣嘉大长公主被推了个跟斗,跌倒在地上,气得一下子怔住了,她做梦都没想到邓玉郎竟敢对自己动粗,半天才想起哭闹:“放肆,你放肆,好哇,邓玉郎,你竟敢这样对本宫,本宫要上皇上那去告你去……”
听到母亲的哭闹声,安安才回过神来,急忙上扶起来母亲,柔声安慰说:“母亲,您别这样,父亲他受了伤,您先让他去把伤治了再说好不好?”
“不好,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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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公主府里鸡犬不宁,鸡飞狗跳,沈若兰那边却顺利的不得了。
她已经跟油布作坊的老板讲好价格,最后以一百二十两的价格成交,交易日起就定在一个月后的今天。
定好了大棚,她就去挑选菜种,农具,准备耕种的事宜。
农安县城有一个专门儿卖农具、种子和牲畜的地方,叫马场,位于县城的南郊,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城里所有的牛、马、骡子、驴等大牲畜都在这儿交易。
市场边缘的地方,还有几间破败的土坯房,是专门卖种子和农具的,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常见的农具和种子在这里都能买到,只要在这里转上一圈,种大棚需要的东西全部置办齐全了。
她这次的大棚种植面积不大,也就能种她家前园子一园子大小的面积吧,今年主要是先做实验,要是今年的实验的效果好,获得大丰收,来年再扩大规模也不迟!
她打算今年主要种黄瓜,柿子,菠菜,水萝卜,小白菜,香菜,茄子和豆角,其中黄瓜和柿子大量种植,每样各种一个大棚,其它的略少种些,还打算再种几垄苞米,她最喜欢吃青苞米了,无论是烙苞米饼还是蒸苞米包,或者碴苞米粥或乎苞米,她样样儿都喜欢,今年先少种点儿,不打算卖,留着自己吃就好,要是长得好的话,来年再大规模种植。
这个时期的种子都都是从自家收来的粮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颗颗饱满,个个粒儿大,价格比正常的粮食价格要高。
沈若兰可不差这点儿种子钱,她按照自己的计划,挨样儿把需要的种子都买全了,也没怎么讲价;又买了几件农具和一些绳子,留着种地和盖大棚时使;买完,正打算回去呢,忽然听到一阵伤心欲绝的哭声。
不远处,不知从哪来了一个和尚,忽然跪在一个卖牛的男子面前下,大哭着说男子的牛是他爹托生的,求男子发发慈悲,把牛施舍给他,好让他能给‘他爹’尽孝,养老送终。
那卖牛的男子是个穷汉,哪施舍得起一头牛啊?别说不信这和尚的,就是信了他也是惹不起,若是真把牛施舍出去了,他们一家子还活不活了!
和尚见卖牛的不答应,就扑过去抱着老牛的牛头放声痛哭,边哭边说:“爹啊,儿子不孝,没钱给你赎身,眼见得你这般苦楚却无能为力,儿子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来也怪,那老牛见和尚哭得凄惨,竟也跟着流泪了,还一边流泪一边舔着他的头。
这场景,周围的人都给看呆了,一下子都认为这和尚说得是真的了!不然这老牛不可能一边舔他的头一边流泪,肯定是心里明白却说不出来,这牛铁定是他上辈子的爹了!
于是,大家纷纷劝那个卖牛的汉子把牛施舍给和尚,和尚也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卖牛汉子磕头。
正闹着,忽然有人喊道:“快,段公子来了,让一让,快让一让啊!”
大家一听到段公子来了,本来乱哄哄的人群立刻鸦雀无声,围观的人中自动的让出一条道来,不一会儿,一身锦绣,玉面风华的段公子走了进来。
段元焕走进人群,看着那个跪在地上哭得都要死过去了的和尚,沉声道:“怎么回事儿,适才听到有人说这边有人认牛做父,说的可就是你?”
和尚一边拿袖子抹着眼泪,一边大哭道:“这位公子,小僧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此行正是为了寻我老父。”
“一个月前,小僧在寺中偶得一梦,梦见已故的老父己托生成牛,要与今日在此处发卖,若我不来救他,他必死于屠夫之手,小僧醒后不敢懈怠,日夜兼程赶来,可巧就看到了梦中的老牛,赶上前相认时。”
“只是,小僧是出家人,身边没有黄白之物,想替父赎身也无能为力,想求这位卖牛的施主将我老父施舍于我,怎奈施主家中匮乏,施舍不起,小僧眼见得救父无望,才难过大哭。”
段元焕看了看那老牛,见那牛舔舐着和尚的秃头,眼中不停流泪,不觉为之动容了。
他说,“这位卖牛的兄弟一看就是清贫之人,怎施舍得起你一头牛,不如我帮你买下来,你把它带回去好生供养吧!”
和尚一听,立刻激动得冲着段元焕不停的磕头,大声道:“施主如此心善,佛祖和菩萨必定保佑您长命百岁,子孙兴旺,小僧在这里谢过您,给您磕头了!”
段元焕问那卖牛的,“你这牛卖多少钱?”
卖牛的老实回答说:“小人原打算卖二十两,可见这位小师傅可怜,就让他二两,算是小人的一番心意,段公子给小人十八两就成了。”
段元焕看了看卖牛的,又看了看那头牛,说:“你也不宽裕,不用让了,这牛很好,值二十两,二十两就依你二十两,拿去吧。”说着,从顺袋里拿出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卖牛的接过银子,向段元焕道了谢,又将牛的缰绳递给了和尚,道:“小师傅,快带你爹回去吧!”
和尚感激涕零的接过缰绳,又对段元焕千恩万谢了一番,才拉着缰绳要走。
那老牛一边走还一边舔着和尚的头,看得众人都感动不已,还有些心软的都被感动哭了。
沈若兰在一边目睹这一切,差点儿笑出声来,上辈子她就在书上看过这个的故事,还道是别人瞎写着玩儿的,没成想竟真有这样的人,还真给他骗得手了,真有意思!
她本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也不愿惹麻烦,换作往日,大概看个热闹就走了,也不会多言语,只是今天看那骗牛的和尚很眼熟,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把他认出来了,于是她断然决定出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骗子。
“和尚,慢走,你老娘你还没救回去呢,怎么光救你爹了?”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站在人群外的一辆马车上看热闹呢,她梳着两条松散的麻花辫儿,披一件毛茸茸的紫貂大氅,双手叉腰,面色不善。
和尚一看这架势,忙道:“姑娘这话何意?”
沈若兰哂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我昨晚做梦,梦见旁边那头驴是你老娘,不信你把头凑到它跟前儿去,再用手摸摸它的眼睛,看它流不流泪?舔不舔你的头?”
“还有那头骡子,那是你二大爷,那匹马,是你老舅,你不妨挨个去试试看,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能舔你!”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悟出点什么了,呼啦一下围住和尚,道:“和尚,你先不能走,把事儿弄清楚再说。”
那和尚也慌了,对沈若兰合掌道,“女施主,小僧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挑拨大家害我?”
沈若兰冷笑道,“是我害你还是你骗人,一试便知,请哪位再牵一匹牲口过来,让他用双手摸那牲口的眼睛,再让他把头凑过去,看看会产生什么后果。”
和尚慌了,撒开牛的缰绳就要跑,众人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更知道怎么回事了,一拥而上扭住他,将他扭到一头驴的前面,有人拽着她的双手去摸驴眼睛,有人按着他的头往驴嘴边凑。
果然,那驴被他摸过后,立刻双眼流泪,还伸出舌头不停的舔他的头。
“哎呀,还真是这么回事诶!”
“这死秃驴,竟是骗咱们呢!”
“揍他,对,使劲揍……”
假和尚被打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打的假和尚鼻青脸肿,屁滚尿流。
沈若兰哈哈大笑,道:“刘顺子,你以为你剃了光头姐就不认识你了吗?你什么时候从岫水村搬到京城去了?又是什么时候剃度出家的?记得去年冬天你要杀我的时候还是土匪呢,怎么这才这么两个月的功夫就成和尚了?”
没错,这个假和尚就是去年冬天劫杀沈若兰的那个无赖刘顺子,刚开始的时候,沈若兰还没认出他,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沈若兰当然不会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