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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废话几句(不加在开头加在作者的话里的话,怕没人会注意到)
这本书其实是想了很久,也是在看了很多的书以后才下的笔,由于还在读书所以我暂时不能像正常作者那样连续更新几张啊几十张啊,但很快就可以做到连更了,所以对于想要连看的读者来说这确实是个不好的消息,我尽量做到多更但连更肯定有点困难。
而故事方面的话没有哪个作者会说自己一本书的构想会很烂,我也认为自己这本书的构想将会很棒,讲的呢东西不一定会符合大流,但总的来说是一个故事,一个和我们很相似的人在面对抉择时的故事。
我唯一怕的就是自己的文笔配不上这本书的发展,即便之前也有点写作经历仍是如此。
所以大家在看到毒处时呢,不要太惊讶,也别太肯定,自然地略过就好,毕竟人的认识有限,尤其是在文笔方面会更加明显地体现出来,不同阶段的人写出来总是难免的会有不同的水准。
我很菜,所以我写出来的东西也是如此。
那如果看到了这,就表明你肯定已经做好接受我的菜文的准备!(不管你是否觉得这本菜文和你的心意,我都这样认为了!)
……
杀招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通过具体的语言表达出来,可以说它是照耀天地的光泽,也可以描绘它是贯穿日月的利箭;可以说它带上了无上的威能,其势足以让大海枯竭,让宇宙化尘;也可以说它出手时无声无息,杀敌一瞬之间。
但无论你怎样去描绘一个杀招,终究只想表达一个意思,它的目的就是要在那一分那一秒内,杀死那些反对你的做法背离你心意的人。
所以既然有了出动杀招的理由,那就不可能用打出一个馊嗝,或是放出一声臭屁,以及下三滥的招式甚至小聪明来获得胜利。
更何况能称之为对手的家伙很多时候不仅仅只是个用嘴反对你的人,还极有可能是个实力强大到让你不得不以命相搏的家伙。
对于这样的高手,你的杀招显然不能是灵机一动时产生的一个动作,对付强大的人用‘灵机一动’就能轻松解决的话那显然是在侮辱拼尽全力去磨练杀招的自己。
一旦偶然会成为答案,那勤劳刻苦看起来会宛如智障。
明摆着,徐夫子没法耍小聪明。从看见魔物降临的那一刻起,他就约摸估算到自己的结局。
给予魔物十七次重创只是引子,他的杀招需要一点点时间缓冲,而为了这点缓冲时间,他必须将魔物打伤,其伤势必须大到需要时间休憩。
现在,正是徐夫子使用杀招的完美时机。
到了近神的级别,随手打出的招式都已经和普通修士的绝招无异,召唤的假物喷一口雷气,便能轻易将别人数年光阴布下的阵法击碎。
这表明一旦能被徐夫子一类的人称之为杀招的东西,的确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催动。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有什么东西缺失了就会有什么东西补上。
浅显易懂的道理表达的却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徐夫子的杀招必须要像轻云子召唤魔物那样献祭上自己的生命,他要夺走能称之为对手的人的生命,那他就必须付出相等的代价来维持缺失的平衡。
这就像海陆间大循环,缺失了的部分总要有物件补上。
疾风吹面,徐夫子快速降落到白乘风的身边,他一刻也没有浪费,在落到白乘风身边之前,杀招的前奏部分已经运行完成。
落到白乘风身边自然是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哪怕是落幕,他也想白乘风能从中多学点关于人生的东西。
以后离了此地,恐怕再也没人会无偿地教给他做人的知识,所以他期盼白乘风能于此多领悟一些人生真理。
“以后离了村子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青楼、赌坊之类的地方少进,这世上好人不少,坏人也不多,但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你看不过去的人会冒出头的……”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从嘴缝里向外蹦,白乘风在背后说了什么他却已根本听不见。
在落地前他就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要打出最强一击的身躯,这些话是他在出手前想好的,宛若一个复读机,慢慢将之前录好的话蹦给背后嚎啕大哭的男孩听。
透出的死气如此之盛,就连白乘风这种没有修行的普通人都明确地感觉到了他已经死了。
神死了,
自当天惊地嚎,万众皆知。
“读书不要只挑喜欢的看,喜欢的不一定是最好的,要多去看看一些名家经典,做了对修养心性帮助不小…”
“悟道肯定不易,要是入不了修行的门便不要强求,去凡尘博个大臣之位替百姓说话也不枉自来人世一遭。”
“千言万语总之一句:舒服一点地活下去。白乘风,人很多时候是完成不了理想的,该怎么过得更好更顺了自己的心意才是重点,有时候是在活不下去了就多去想想自己的道,何为道,很简单,但也很难。”
“只可惜没能陪你走一趟,真是一大憾事……”
身后,白乘风泪流不止,他跪在地上疯狂叩头,额头被杂草碎石狠狠扎破让其感到钻心的疼。
但身体像失去知觉那般止不住地把头往下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装b不去修行的,我就是个脑残。对不起我不该反驳你儒家就是废物,我TM一个法门都没入的蠢猪,什么都没弄明白就整天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死啊!”
脏话有时候不仅仅只是表达自己的怨恨,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用脏话来表达自己难掩的心思,肯定是比文绉绉的弄两句诗句要来得更贴切一点,也的确能表达出来强烈的情感。
这不是白乘风第一次流泪,但却是他第一次知道师父的涵义。
一日为师,终生父。
把十八岁了还没修行的他当成了自己最得意的孩子,所以即便没有踏上修行的路,徐夫子也没有因为他是个懒惰的废物而放弃爱他。
就像普通的家庭那样,亲人不会因为你是白痴便将你无情抛弃,大部分的情况下,家人是唯一能无限容忍你的缺点的地方。
这也是孩子殴打父母、辱骂亲人的根源,他们爱你,爱到胜过了自己。
徐夫子则是一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白乘风身上的爱,这份爱也许是源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交锋,也许源于他用探天术查勘白乘风的命运,也许源于他已没有时间再去寻找新的传人。
这份爱是否是半强迫式的,对于叩头的白乘风来说已经不重要,他只想起在那棵四五人才能环抱的桑树下,徐夫子打趣般的问话。
“若是某日知道了我是位天下无双的高人,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先乖乖地抱着夫子的大腿,求着跟您学道修仙!然后继承夫子的衣钵,找个合适的美人,再打打几个本事不行却喜欢和我作对的毛贼。当然了,毛贼肯定是什么世家大族隐世古族的千年一遇的绝世天才,打完后和美人一起归隐山林生几个娃养几只鸡,从此百世流芳,万古存名。”
“哈哈哈,好个打几个毛贼!那就这么说定!来日我一口一个‘本尊是天下无双的徐夫子,你们这群土鸡瓦狗不配与我一战,先跟我的弟子白乘风过过手再说’。然后你冲上去杀个稀里哗啦,再把里面最漂亮的小娘子抓回来,三跪九叩地成个亲生上一群孩子,气死这天下间的九流三教!”
见徐夫子竟没像平时那样大讲儒门真理,吃惊的白乘风从书里抬起头,只见在他手中正握着一本书,一本和他看的一样的,从世面上随处可见的小摊都能买来的写着英雄传记的杂书。
徐夫子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书。
“这些故事确实不错,比儒门经典要好明了一些。”
大抵,夫子也变得开明了。
这样想着的白乘风试探着开了口。
“一言既出?”
“自当驷马难追。”
……
回忆过去肯定有很多事情都是美好的,甚至不美好的地方也会因为时间流逝而变得丰富有趣起来,可美好总会渐渐消失,留下来的只有懊恼。
拉回现实,能看到的是徐夫子已停止了呼吸,他最后时刻想说的话就算蹦得再慢也会有说完的那一刻。
而执念消散,身躯便已是兵器。
现在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柄枪,一柄长约七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枪。
魔物放弃了抵抗,他也是几乎入了神途的生灵,自然能感觉到徐夫子的死亡和他手里的长枪携带的气息。
他没法逃,那柄枪锁定的不是他的肉体,不是他的灵魂,不是他的意志,而是比这玄之更玄的,
命运!
“你竟然参悟了神意,大爷真是小看了陆地上的人了!”
魔物没有癫狂地咆哮,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可以说是哀伤。
给他反应的时间太少,到徐夫子说完话彻底死掉后,他才发现这是一招足以称之为神迹的杀招,但那时候一切早已是运转完成的状态。
既然不可能逃得掉,魔物只能选择去看清楚将他灭杀的绝招,他想用这最后的时刻去一睹锁定命运的枪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风采。
白乘风也终于抬起了头。
黑枪上传来的气势是如此强烈,让一个没有修行的人都感受到了弥漫在天地间的灭亡之意。
那是徐夫子的意志,他用生命强行修改了天的意志,将魔物的命运定性为绝对的死。
死可以分为很多种,但无论什么样的死都最终会在冥府获得重生,但现在徐夫子修改了这份天意,他要让魔物死得不能再死,死到连阴曹地府都无法将其收容。
终于在满天死意都收纳在徐夫子的枪里时,他动了。
他做出一个标准的投掷姿势,就像一个正在决赛场上的投标手,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以至恍惚间,白乘风甚至觉得他并没有死。
但终究是死了。
长枪脱手旋转飞出,飞离其身数米后彻底消失,而他单脚稳稳站住,腰板挺得笔直,像是等待检阅的军人。
没有让日月失色的光泽,也没有将击穿大陆的威能,长枪就在脱手后突兀地消散在白日之下。
良久,天地未有任何异样。
‘该不是因为之前受伤太重,这招已无法完成了吧?’
魔物狐疑,欲转身离去。
由此,他才发现了枪去了哪里。
他无法移动身躯!
无法移动身体有很多种可能,但连附在轻云子身上的他都无法移动,只可能是一种。
他和轻云子一起死了。
死得自然,死得理所应当,甚至死得他都觉得自己应该这样死了。
死从天地传来,直达他的身躯,深入他的魂魄,毁灭了他的意志,现在的除了静静感悟死亡前的绝望,没有任何力量能扭转这份因果。
“罢罢,想老爷这辈子杀了这么多生灵,现在就当是还了你们这些冤魂余怨的债罢。”
魔物很平静,没有因为自己要死了而感到绝望,他甚至有点想边饮酒边感悟这份死意。
那些他参悟了一生,以杀戮为本源来窥探的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灵气息正疯狂涌入,想要将他彻底泯灭。
一意屠苍生,无念即化神。
生死之间,魔物竟于此放下曾经的所有执念。
平静终是得了苍天怜悯,他勘破了成神道途。
可惜徐夫子的枪还是杀来了。
投出的枪是因,得到的果是死。
即便是勘破神途的魔物也没法改变事物的规律,就像旭日东升西落,神固然能将其改变,但规则即是规则,神力化作的改变代表不了永恒。
于是魔物不甘,他怒号,他咆哮,他伤心落泪,他不愿意才入了神道便在此地悄然陨落。
伴着哀伤,他寸寸崩裂,裂开的碎屑湮灭为虚无。
和着怒号,他点点消失,整具神躯慢慢飘散于大地。
“终是死了。”
看着那具在大地上哀嚎狂奔渐渐虚无的身影,白乘风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他上前想要抱走徐夫子的遗体,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搬动。
“你挪不走他的,这已经是一具神的躯壳了。”
背后男人的声音里透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