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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设定60%以下48小时后可见 最后,她在第五个未婚夫的忽悠下, 成功改掉了不规律的生活习惯, 还在他身上验证了自己看人的眼光和洞察力,算是为过去两年半的人际交往生活,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啊……
铃木史郎不由的感叹了起来:总觉得就这么相亲相到他退休, 园子完全可以在二十五岁之前,就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了呢!
可惜铃木园子本人并不这么想。
在一开始, 她并没有对这件事存在什么消不去的芥蒂。
但好巧不巧的,她去看了神宫寺莲的出道演唱会。
演唱会的举办地点在某知名体育馆,园子到的还挺早, 神宫寺莲给她的是内场黑箱的票, 待遇优厚到可以提前进场。
西门总二郎拿着两人份的杂物去找座位, 园子在安全通道附近寻寻觅觅的, 想找个厕所。
“铃木……小姐?”
园子动作敏捷的一个猛回头,背后一个胡子花白的中老年男子被她吓的一愣,接着十分自然的笑了起来。
“您来这里, 是有什么事吗?”
铃木园子收敛神色挠了挠耳垂, 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铃木次郎吉早年为了追爱豆, 特意买了个娱乐公司, 但他买来了喜欢的组合后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把自己不喜欢的那个成员踢掉了, 其他的后期运营或是工作处理, 都是招募的代理人来做的。
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就是他们家那个娱乐公司的代理人。
话说这位老先生在这的话……
难不成神宫寺莲居然签到她们家公司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铃木园子的脑袋里瞬间闪过最少二十个男主是明星人设的狗血剧本——既然现在到了她们家手底下,这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给他帮助,让他跳出大哥的魔爪了吗?
最起码给他个正常上学的机会啊!
下一秒她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位会长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神宫寺莲同组合的另外一个成员,早些年一直签在她们家的公司旗下。
结果这小孩儿心里事挺多,回头又到早乙女学院上学去了,然后借着早乙女多年来的毕业出道模式,准备搁团体里再出一回道。
“哦。”
其实什么都没听懂的铃木园子小姐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一边神情自然的、在社长老先生的邀请下去后台看看,一边暗地里没头没脑的感叹起来。
原来出道还能这种操作啊……
不满意还能塞回去重出一次?
等到了后台,她隔着挺远的距离看到了那个本名一之濑时矢的新生偶像,满脑子就剩下了一句话。
——哎呀这人长的真好看!
——出出出,随便出!
——只要他想,重出二十次都行!
亮晶晶的眼睛还没被美貌洗礼多久,一双带着半截指套的手掌就捂在了她眼前。
神宫寺莲一如既往不能好好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妙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啊,我的未婚妻小姐。”
铃木园子捏住眼前的手腕,仰过头去看他,后台明亮到耀眼的灯光下,神宫寺莲整个人都环绕着一股异样夺目的光芒,她保持这个姿势整整愣了快十秒钟,才从那双像是闪着星星一样的眼瞳里把自己拔|出|来。
然后她愣愣的纠正说:“是前未婚妻。”
话尾带着挥之不去的痛心和惋惜。
神宫寺莲虽然只和她相处了几个月,但对这种神态简直不要太熟悉,他潜意识里那点自卑,在这位未婚妻面前根本维持不过一个月。
哪怕神宫寺莲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但每当铃木园子这个人突然开始看着他发呆时,那种仿佛被世界称赞的感觉,立刻就能从上到下的完全麻痹住一个人的感官。
——就像是她眼睛里看到的、让她露出那种神态的人,值得用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去陪衬。
自恋是每个偶像都或多或少需要的特质,神宫寺莲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的眼睛,问:“你刚才看什么呢?”
“看你队友啊!”
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铃木园子小姐激动的说:“这么多好看的人扎堆的出现,我觉得空气都闪起来了!”
神宫寺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满不在意的就着这个姿势拍了拍她的发顶。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吧,”他哼笑了一声:“你不是才跟凤家的男孩分开吗?算起来你交往过的男人、不,你差点娶进门的男人,加起来和我们组合也没差多少啊。”
说到这里,橘色头发的预备爱豆闪耀度满点的打了个响指,补充说:“何况,我们这个组合里最帅的我,不也是其中一员吗?”
然而铃木园子并没有笑。
铃木园子也并没有恼羞成怒。
她甚至没有在接了这个梗之后,顺势嘲讽你哪里是最帅的那个。
——是哦,都五个了呢。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后台的角落,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
神宫寺莲被她无神的双眼一瞪,后颈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她跟突然掉了色似的,脚步飘忽的走出了后台。
那背影,沉重的好像连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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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演唱会似乎很成功,但行尸走肉一般的铃木园子小姐,全程都没有得到任何娱乐和放松。
等从演唱会的会场回来,她已经烦恼到需要约小兰出去喝酒才能消愁的地步了。
神宫寺莲他爹猝死那时候,园子就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命里克了点啥,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跳了五个坑之后,更是货真价实的心疼起了自己的运道。
这本来就够人糟心的了,哪知道搁东京压个马路的功夫,又那么好巧不巧的路过了市政大厅。
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为了国家和平献出去的未婚夫,那个宗象礼司先生。
少女心燃烧的契机她猝不及防,最终的结果又莫名其妙。
——说好的宁愿当个出外勤的片警,也不去管户籍科看资料室的呢?!
——市政大厅里东京户籍科新室长的照片上,画的明明就是你的脸啊!
骗子!
那一次,铃木园子不怎么复杂的感情回路多少还是受了点损,不过因为确实不怎么复杂的缘故,烧毁的地方实在有限。
所以在时隔将近一年、终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有关宗象礼司被莫名其妙被交给国家这件事,除了震惊和生气,她貌似还应该难受一下。
于是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毛利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铃木园子从小就没学过压抑情绪委屈自己,何况现在喝酒喝大了,哭也哭的坦坦荡荡。
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园子呜哇哇嚎者流眼泪的样子,反而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看着她的哭感觉,和看到三五岁的小女孩在玩具店前哭着耍赖撒娇时,简直一模一样。
“说什么为了国家和平……嗝,国家和平就是个管户籍的吗……”
园子坐在大堂左侧的吧台前,手上拎着个陶瓷酒瓶,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嘟囔:“他要是个奥特曼也就算了……维护宇宙和平,户籍科是什么鬼……我就算、就算把他交给国家了……”
“我也一点悲壮感都没有啊……”
说到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伤心了,眼眶也是红的,鼻尖也是红色,哭着哭着还要打嗝。
等呛住了,还要哼哼两声,伸手抽张面纸都捂不到眼睛上,于是园子更加生气了,一边哭一边还要发脾气,除了抱怨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国家和平,还要抱怨辣眼睛的面巾纸。
急的小兰一会儿给她擦眼泪,一会儿要去夺酒瓶,最后还要把她按在桌子上,才能好好的摸着脑袋让她听话。
那种微妙的幼生感极强的激起了店内其他客人的耐心,直到小兰硬生生把她扛起来塞进包间为止,满店的客人除了忍不住笑了的,居然没有一个发出疑义。
其中一个看着就很和善的大妈,还好笑的拍了拍园子的脑袋,然后送了她俩几瓶酸奶。
那会儿园子呜咽着趴在小兰背上,拿了人家的酸奶瞬间就卡壳了,红着眼睛愣愣的说了句谢谢,跟按了暂停一样愣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启动一样瞬间恢复原状,然后抱着她的酸奶瓶子继续哭。
毛利兰把她放在包间的座椅上捂好,拿着手机出去找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她先要通知铃木家来接人,顺便还要跟毛利小五郎说一声,她今晚可能要留宿园子家照顾她。
小兰一走,包厢里就剩下了园子一个,她痛快的哭高兴了,又安安分分的把酸奶喝完,等了半天还不见小兰回来,懵着一双眼睛就出了包厢的门。
她现在想上厕所。
一般情况下,跟醉鬼讨论方向感是不道德的,铃木园子现在还能站的好好的走直线,就是已经礼仪课程出类拔萃的表现了。
园子主要是沿着眼前的红地毯走,遇到岔道就跟着拐弯,因为脚步虚浮,速度也不是很好把控,再拐到不知第几个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撞塌了一堵墙。
一道外形崎岖、还雾蒙蒙的矮墙。
那股反作用力嗑到脑门上的时候,园子的眼前瞬间就出现了一片的小星星,但在她倒下之前,竖在她面前的这堵墙却像是泡沫一样,率先消弭的无影无踪。
等园子蹲在地上缓过神来,眼前就剩一双穿着黑色西装裤的大长腿了。
好长的腿。
无奈园子的脑子现在被酒精灌满了,所以在失了智的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与腿无关。
她想的是:这家店的柱子真细啊……
于是她一边嘟囔着“这么细的柱子不会压断吗”,一边慢悠悠的伸手准备去拽人家的裤子。
先是试探着在膝盖的地方戳了戳,没等到任何反应,铃木园子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开始感概:柱子虽然造的细,包的还是挺严实的,拿这么光滑的高档面料包柱子,真不愧是高级饮食店……
如果园子此时是正常状态,那么只要她稍稍抬起头来,便能看到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脸上的表情,正好是个大写的惊疑不定。
铃木园子的脑筋放肆的绕着地球跑了一圈后,终于是去洗手间的意向重新占据了主流,此时她的脚已经蹲麻了,木愣愣的原地打个嗝之后,干脆伸手拽上了眼前的裤缝中线,卯足了劲就开始硬扯。
靠着这股靠蛮力,分分钟都要把人家的裤腰带扯断了,然而脚软的园子还是没能站起来。
眼见裤子要掉,一直毫无动静的受害者终于想起了需要自我拯救。
于是,就在园子放弃站立准备干脆躺地上算了时,一双缠着绷带的手掌轻轻穿过她的腋下,用一种类似于小姑娘捧洋娃娃的姿势,捏住园子双臂,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从地上托了起来。
铃木园子两脚不着地的悬在半空中,看哪都觉得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有个人。
她努力张着无神的眼睛对了半天的焦,终于准确的对上了举着她这人的双……单眼。
小醉鬼从茫然到面无表情,从面无表情到眉头紧皱,最后定在一个严肃认真的表情上。
的场静司静静的与她对视着,准备听听这醉成了一团的家伙准备说什么。
事实上,沉默的时间远比他预料的长,醉鬼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打了个嗝,接着又打了个嗝,看样子再过一会儿,便能就着这个姿势干脆的睡过去。
女性在这种姿态下肯定远远谈不上优美,但他手上这姑娘却洒脱的很,眼皮浮肿鼻头发红,反而衬出了种五官格外娇小的感觉,让人看着只觉得真是委屈巴巴的不行,再配上这个四仰八叉还不停点头的姿势,反而和本身气场达成了微妙的一致。
看样子她醒着的时候,应该是挺吵人的。
猎妖师家的扛把子饶有兴致的观察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自己手上托着的这不是个女孩,而是个昏昏欲睡的鹃莺幼鸟。
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呢。
的场静司神色不明的眯了眯眼睛:他这次本来只是来谈生意的,主要目的是确定这次的雇主身边是什么东西有古怪,等回去了,好把大单子合理派发给家族旗下的专业人士。
——哪知道这位财大气粗的雇主身上居然不是妖魔也不是鬼祟,而是不知道搁哪招回来的晦瘴。
晦瘴这东西,就好比固化了的霉运,又或是灵异些的毒气,沾了就脱不掉,只能一路倒霉一路虚弱,最后生生把自己拖死。
他们家不擅长干这活儿,倒是大和尚或是修行深了的巫女,能通过念诵经文一类的方式慢慢削弱祛除。
稍微看出点眉目后,的场静司不动声色的拒绝了雇主的敬酒,满桌子的菜肴他一口都没敢碰,毕竟这东西的传播十分轻易,而且没有任何人数上限,他雇主一会儿喝多了情绪失控,搁这儿轻轻打个喷嚏,满包厢的人怕是都要被拖累。
就在的场当家的思考介绍给哪家神社才能揽到更多的中介费时,雇主先生突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等那道能刺破耳膜的尖利叫声响起,他才哭笑不得的赶鸭子上架准备干活儿。
祛晦瘴他根本不懂,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都是托除妖十家资料丰富的福了,驱鬼虽然不擅长,但将就着还能干——但此时此刻,是一只不知道哪来的女鬼,莫名其妙的和一团晦瘴融成了一体!
你家的瘴气会成精啊?
这到底还能打不能打了?!
他本身算是半个武斗派,身上的符咒是全是七濑装给他备用的,没撑过一刻就被腐蚀了大半。
依照记载,沾上晦气后,自身便会不断虚弱,一边虚弱还要一边倒霉,依照的场家的地位,他请求神宫的巫女出面祛瘴也是可以的,但虚弱意味着他的实力会减弱,压抑着眼睛的封印自然也会松动。
如果这段时间内霉运上身,恰好被那追索的场眼睛的妖魔找上门来……
简直画美不看。
的场冷静惯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后怕的情绪,只是越发稀奇的盯着这个女孩子。
他将已经半睡着的园子揽在了怀里,拇指结着奇怪的手势卡在了她颈动脉上。
的场静司感受着毫无异常的脉动,悄无声息的勾起了嘴角。
这会儿看起来倒是个正常的小酒鬼了,但在一刻钟之前,她踏进这方拐角时,那堆围了他将近半个小时,连符咒都能腐蚀、人挨都挨不得的晦瘴,却在碰到她的一瞬间发生激变,像是烈日下哀嚎的细雪,被她身上那股突然涌出的汩汩白光,于无声间消融的一干二净。
大名鼎鼎的猎妖师再次细细嗅了嗅空气中的余味。
比起巫女燃香起舞时弥散出的微弱能量,那分明是更加精纯、也更加强大悠久的——属于神明的气息。
的场静司饶有兴致的端了杯茶,看着她搁那发傻。
他们家就没有出过正常的少年少女,就算是那个“废物”一般的姑姑,也嫁给了名列前茅的大财团之主,之后生下来的孩子训练的跟个什么精密机器一样,一眼望过来能把人看出一身白毛汗,还不如的场家那帮动辄动刀动枪的小除妖师可爱呢。
对面的少女双手抱膝蜷在宽大的椅子上,神情懵懂的特别自然,与其说是个喝醉了的小酒鬼,反而更像是只本身就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幼鸟,第一次睁开眼睛打量世界的样子。
她倦怠的半垂着眼睛,花了超乎的场静司预料的时间来感知环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耷拉了眉眼,萎靡不振的抽了抽鼻子,然后用特别委屈的声音哭丧着说:“啊,好饿的……”
一直就准备看热闹的的场当家的,瞬间有了种微妙的稀奇感,并在某种不知名心态的催促下,轻轻推了推手边的盘子。
但凡敢说自己高级的饮食店,一般都会把基础服务做的很好,虽然这是个空置的包厢,包厢里也还没开始点单,但桌子上却整整齐齐的摆了精巧的点心和茶水。
铃木园子似乎是闻着味就又清醒了一些,等喝了两口水后,终于能分辨出自己面前坐了个人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要不是身体素质不配合,马上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不到十秒钟,醉醺醺的铃木小姐就再次镇定了下来。
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坨浆糊,但本能还是好好的。
铃木园子这个人能在后台一直维持运转的本能,只有两种。
其一,是建立在她清奇脑回路上的思维方式。
其二,就是铃木朋子花了十几年时间灌输给她的行为准则。
因为女儿智障的缘故,母亲大人也确实操碎了心。
她从来没指望过女儿能像子供向电影里的小英雄主角一样、和罪犯斗智斗勇,或者是在公交车还是商场那些个公共场合里,机智的识破坏人的嘴脸,帮XXX讨回公道什么的。
她甚至从来没指望女儿在遇到危险之后自救。
从园子小时候,铃木朋子就是这么教育她的:被抓住了无所谓,遇见再凶的绑匪(此处包括校园霸凌)也不要哭,你就看着他的眼睛报钱数。
底价十万到一百万不等,一倍不行就十倍,十倍不行一百倍,支票本随身带着,就算从绑匪手上花一百万才能买个面包填肚子,好赖不能把自己饿着。
只要保证自己安全,签多少钱都行!
——但凡是个要挣钱过日子,这招分分钟就能把他吓住!
铃木园子一片模糊的大脑中,飞快闪过铃木朋子的谆谆教导,下意识就想摸兜掏支票本。
因为蜷在椅子上的奇怪姿势,她这一胳膊挥起来,先是啪的敲在了扶手上,又咣当一声在桌沿上磕着了手腕。
这一疼吧,那点子掏支票本的思维线条瞬间就断了。
的场静司都被那实实在在的响声吓了一跳,果不其然,她把手缩回去还没三秒,巨大的抽气声就在室内响起,莺鹃小姐神情木愣的盯着自己开始泛红的手背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疼了。
于是她后知后觉的开始哭。
的场静司不是很会形容那种变化,就像是她的大脑慢半拍才收到了疼痛的信号,卡了一会儿机,然后慢速运转的出了【疼了=哭】这个等式,等她再把这个指令发给自己的身体时,中间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老长一段空白。
——这种卡机了一样的操作新奇到了简直可以说是可爱的地步,的场静司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拉开椅子坐在了她身边,从钱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甚至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在铃木园子憋起嘴巴耷拉着眼角准备开始哭的时候,的场当家的淡定的抬起了手,把自己的名片递到了她眼前。
开哭准备工作做到一半的园子理所当然的卡壳了,她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眼前这张花里胡哨的卡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的场家旗下皮包公司用来伪装的名片,也没写什么联系号码,只印了的场作为除妖师之首的徽章,连带一排细碎的符咒。
园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没看懂。
这到底是个啥?
“这是属于除妖师的印记。”
圆润好听的男声稍微有些低,铃木园子慢悠悠的感叹了一句“真好听”,接着才注意到重点。
除妖师唉!
的场静司看着她陡然睁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笑了起来。
女孩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证明这个孩子看不到他身后飘浮着的式神,也就是说,她不具备“看见”的能力。
但一贯紧跟在他身边的式神,却在女孩刚才气场浮动的瞬间,有意无意的闪开了——这同样证明,他在走廊上感受到的那股气息并不是错觉。
这只幼鸟,确实具有让污秽之物退避的能力。
这年头混超自然行当的,其实就属抓鬼的活最不好干的,受监管多还有人抢生意,而除妖师次之。
最吃的开的,是祈福驱邪那一挂的。
不管信还是不信、不管有没有问题,多的是人、尤其是达官贵人,愿意大把大把的砸钱买心理安慰。
多么奇妙啊,除妖师几乎是赞叹着伸手摸了摸这只小鸟的发顶。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被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恐惧着。
——这丫头要是教好了,怕是能成不少大事呢!
其实就算成不了大事也无所谓。
像是看着自己地里的萝卜一样,的场当家的怀抱着被这神态催生出的奇妙耐心,欣慰的顺起了她暖棕色的头发:因为没有看见的能力,这孩子就算进了的场家,也不会被另一个世界影响太深,所以这个姑娘,注定了是的场家道场里唯一可爱的、正常到招人喜欢的孩子。
当然,按现在的情况看,很可能也是最来钱的那个。
铃木园子此时已经没有余裕计较这人为什么要摸她脑袋了,她半清醒不清醒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除妖师”这三个字!
于是她强自甩了甩头,揉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貌似脾气、顺毛也很让人舒服的男人。
长发——嗯,很飘逸
手上缠了绷带——哇塞一看就很专业。
半边眼睛上覆着符咒——天呐充满了神秘气息,看着太可信了!
紧接着,这位看着就很可信的除妖师先生,便用温和到让人昏昏欲睡的好听声音,亲切的问她说:“你平时,有没有感觉到身边有哪里不对劲?”
的场静司毕竟是道场的当家,大小见到的新人也不少,正是见多了因为“看不见”就“不相信”的人,所以想拐人之前,最起码得先让对方确定你不是个骗子。
就算“对方”是个看起来就贼好骗的幼鸟也一样。
这点应该很简单,毕竟就算看不到,这女孩也是个具有能力、而且能力还挺强悍的人,对于那些个东西,多少应该会有感觉。
比如她走到阴暗的地方也不会寒冷,或是偶尔遇到脏东西,会突然难受一瞬间接着就轻松起来,再比如,她或许会对某位神明的神社有些微妙的感应和喜欢。
他话音一落,铃木园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他居然看出来了!
——妈呀这都十七年半了!
——这是第一个说她周围有问题的人!
然后她唰一下就哭了。
真的是唰的一下,她本来就做完了哭前准备,这会儿眼泪说流就流。
园子抽着鼻子,看的场的眼神充斥着满满的信任和终于找到救星的庆幸,那种纯粹的热烈,甚至让的场静司产生了自己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的错觉。
啊呀,看来这还真是个委屈惯了的孩子呢,除妖师大当家好笑中还多了那么点心疼——毕竟以后就是他们家地里的萝卜了。
所幸这种有童年阴影心理压力的孩子最好忽悠,的场静司打从一开始,就觉得她哭的样子满招人疼的,这会儿更是毫无芥蒂的产生了想给她顺顺鸟毛的冲动。
哪知道这女孩哭着哭着,就自顾自的低头揉起了眼睛,等她勉强平息住哭腔,就可激动的想去拉的场静司的手。
在这个仿佛雏鸟找到了人生导师的温情场景中,半醉半醒的雏鸟小姐急切的扯住了“人生导师”。
她问:“大师,你看我这样还有救吗?!”
——之前她就怀疑自己的人生出现了某种错误,什么鬼啊这都是,但凡碰上个未婚夫,就又是哥出走、又是爹猝死、又是飞机失事上交国家的!
后面这两个能逃过一劫,怕不是因为打从一开始人生就是个悲剧的缘故呢!
“我这到底是个什么症状啊大师?”
园子吸了吸鼻子:“是烂桃花?假桃花?还是我根本就没有恋爱运?或者是注定了没有子嗣运,干脆影响的连婚都结不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把的场静司的手背捂到自己眼前,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我就想招个合法劳工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的场静司让她咋呼的脑仁疼,心说醒过来了确实挺吵,还吵的有点烦人,但他同样迅速曲起手指,顺势在女儿眼角那圈嫩生的粉红色上点了点。
她没有任何异状。
不过,恋爱运差啊……
的场当家的不动声色的抽出被糊了一把眼泪的手,又捏着她的脸颊肉晃了晃:这估计不是烂桃花的问题,这是性格决定命运啊我的傻姑娘。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反而被园子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换到了更委屈的频道,明明挺高挑的一个姑娘,皱着脸的时候整个人却小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