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摇摇欲坠的尸魂界

龙头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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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设定60%以下48小时后可见  铃木史郎觉得, 相亲就是一种修行。

    这两年半来,他们家的女儿跟第一个未婚夫学会了茶道见礼这种表面功夫,跟第二个未婚夫学会了吹萨克斯风、顺便还认了简谱。

    之后因为第三个未婚夫的督促晋升成了年级第一的文学达人,又从第四个未婚夫身上实践了自己照顾人的手段,顺便还见识了一把豪门恩怨。

    最后,她在第五个未婚夫的忽悠下, 成功改掉了不规律的生活习惯,还在他身上验证了自己看人的眼光和洞察力, 算是为过去两年半的人际交往生活, 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啊……

    铃木史郎不由的感叹了起来:总觉得就这么相亲相到他退休, 园子完全可以在二十五岁之前,就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了呢!

    可惜铃木园子本人并不这么想。

    在一开始,她并没有对这件事存在什么消不去的芥蒂。

    但好巧不巧的, 她去看了神宫寺莲的出道演唱会。

    演唱会的举办地点在某知名体育馆, 园子到的还挺早, 神宫寺莲给她的是内场黑箱的票, 待遇优厚到可以提前进场。

    西门总二郎拿着两人份的杂物去找座位,园子在安全通道附近寻寻觅觅的,想找个厕所。

    “铃木……小姐?”

    园子动作敏捷的一个猛回头,背后一个胡子花白的中老年男子被她吓的一愣,接着十分自然的笑了起来。

    “您来这里, 是有什么事吗?”

    铃木园子收敛神色挠了挠耳垂, 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铃木次郎吉早年为了追爱豆, 特意买了个娱乐公司,但他买来了喜欢的组合后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不喜欢的那个成员踢掉了,其他的后期运营或是工作处理,都是招募的代理人来做的。

    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就是他们家那个娱乐公司的代理人。

    话说这位老先生在这的话……

    难不成神宫寺莲居然签到她们家公司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铃木园子的脑袋里瞬间闪过最少二十个男主是明星人设的狗血剧本——既然现在到了她们家手底下,这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给他帮助,让他跳出大哥的魔爪了吗?

    最起码给他个正常上学的机会啊!

    下一秒她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位会长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神宫寺莲同组合的另外一个成员,早些年一直签在她们家的公司旗下。

    结果这小孩儿心里事挺多,回头又到早乙女学院上学去了,然后借着早乙女多年来的毕业出道模式,准备搁团体里再出一回道。

    “哦。”

    其实什么都没听懂的铃木园子小姐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一边神情自然的、在社长老先生的邀请下去后台看看,一边暗地里没头没脑的感叹起来。

    原来出道还能这种操作啊……

    不满意还能塞回去重出一次?

    等到了后台,她隔着挺远的距离看到了那个本名一之濑时矢的新生偶像,满脑子就剩下了一句话。

    ——哎呀这人长的真好看!

    ——出出出,随便出!

    ——只要他想,重出二十次都行!

    亮晶晶的眼睛还没被美貌洗礼多久,一双带着半截指套的手掌就捂在了她眼前。

    神宫寺莲一如既往不能好好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妙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啊,我的未婚妻小姐。”

    铃木园子捏住眼前的手腕,仰过头去看他,后台明亮到耀眼的灯光下,神宫寺莲整个人都环绕着一股异样夺目的光芒,她保持这个姿势整整愣了快十秒钟,才从那双像是闪着星星一样的眼瞳里把自己拔|出|来。

    然后她愣愣的纠正说:“是前未婚妻。”

    话尾带着挥之不去的痛心和惋惜。

    神宫寺莲虽然只和她相处了几个月,但对这种神态简直不要太熟悉,他潜意识里那点自卑,在这位未婚妻面前根本维持不过一个月。

    哪怕神宫寺莲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但每当铃木园子这个人突然开始看着他发呆时,那种仿佛被世界称赞的感觉,立刻就能从上到下的完全麻痹住一个人的感官。

    ——就像是她眼睛里看到的、让她露出那种神态的人,值得用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去陪衬。

    自恋是每个偶像都或多或少需要的特质,神宫寺莲却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的眼睛,问:“你刚才看什么呢?”

    “看你队友啊!”

    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铃木园子小姐激动的说:“这么多好看的人扎堆的出现,我觉得空气都闪起来了!”

    神宫寺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满不在意的就着这个姿势拍了拍她的发顶。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吧,”他哼笑了一声:“你不是才跟凤家的男孩分开吗?算起来你交往过的男人、不,你差点娶进门的男人,加起来和我们组合也没差多少啊。”

    说到这里,橘色头发的预备爱豆闪耀度满点的打了个响指,补充说:“何况,我们这个组合里最帅的我,不也是其中一员吗?”

    然而铃木园子并没有笑。

    铃木园子也并没有恼羞成怒。

    她甚至没有在接了这个梗之后,顺势嘲讽你哪里是最帅的那个。

    ——是哦,都五个了呢。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后台的角落,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

    神宫寺莲被她无神的双眼一瞪,后颈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她跟突然掉了色似的,脚步飘忽的走出了后台。

    那背影,沉重的好像连天都塌了。

    ======

    出道演唱会似乎很成功,但行尸走肉一般的铃木园子小姐,全程都没有得到任何娱乐和放松。

    等从演唱会的会场回来,她已经烦恼到需要约小兰出去喝酒才能消愁的地步了。

    神宫寺莲他爹猝死那时候,园子就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命里克了点啥,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跳了五个坑之后,更是货真价实的心疼起了自己的运道。

    这本来就够人糟心的了,哪知道搁东京压个马路的功夫,又那么好巧不巧的路过了市政大厅。

    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为了国家和平献出去的未婚夫,那个宗象礼司先生。

    少女心燃烧的契机她猝不及防,最终的结果又莫名其妙。

    ——说好的宁愿当个出外勤的片警,也不去管户籍科看资料室的呢?!

    ——市政大厅里东京户籍科新室长的照片上,画的明明就是你的脸啊!

    骗子!

    那一次,铃木园子不怎么复杂的感情回路多少还是受了点损,不过因为确实不怎么复杂的缘故,烧毁的地方实在有限。

    所以在时隔将近一年、终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有关宗象礼司被莫名其妙被交给国家这件事,除了震惊和生气,她貌似还应该难受一下。

    于是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毛利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铃木园子从小就没学过压抑情绪委屈自己,何况现在喝酒喝大了,哭也哭的坦坦荡荡。

    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园子呜哇哇嚎者流眼泪的样子,反而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看着她的哭感觉,和看到三五岁的小女孩在玩具店前哭着耍赖撒娇时,简直一模一样。

    “说什么为了国家和平……嗝,国家和平就是个管户籍的吗……”

    园子坐在大堂左侧的吧台前,手上拎着个陶瓷酒瓶,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嘟囔:“他要是个奥特曼也就算了……维护宇宙和平,户籍科是什么鬼……我就算、就算把他交给国家了……”

    “我也一点悲壮感都没有啊……”

    说到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伤心了,眼眶也是红的,鼻尖也是红色,哭着哭着还要打嗝。

    等呛住了,还要哼哼两声,伸手抽张面纸都捂不到眼睛上,于是园子更加生气了,一边哭一边还要发脾气,除了抱怨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国家和平,还要抱怨辣眼睛的面巾纸。

    急的小兰一会儿给她擦眼泪,一会儿要去夺酒瓶,最后还要把她按在桌子上,才能好好的摸着脑袋让她听话。

    那种微妙的幼生感极强的激起了店内其他客人的耐心,直到小兰硬生生把她扛起来塞进包间为止,满店的客人除了忍不住笑了的,居然没有一个发出疑义。

    其中一个看着就很和善的大妈,还好笑的拍了拍园子的脑袋,然后送了她俩几瓶酸奶。

    那会儿园子呜咽着趴在小兰背上,拿了人家的酸奶瞬间就卡壳了,红着眼睛愣愣的说了句谢谢,跟按了暂停一样愣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启动一样瞬间恢复原状,然后抱着她的酸奶瓶子继续哭。

    毛利兰把她放在包间的座椅上捂好,拿着手机出去找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她先要通知铃木家来接人,顺便还要跟毛利小五郎说一声,她今晚可能要留宿园子家照顾她。

    小兰一走,包厢里就剩下了园子一个,她痛快的哭高兴了,又安安分分的把酸奶喝完,等了半天还不见小兰回来,懵着一双眼睛就出了包厢的门。

    她现在想上厕所。

    一般情况下,跟醉鬼讨论方向感是不道德的,铃木园子现在还能站的好好的走直线,就是已经礼仪课程出类拔萃的表现了。

    园子主要是沿着眼前的红地毯走,遇到岔道就跟着拐弯,因为脚步虚浮,速度也不是很好把控,再拐到不知第几个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撞塌了一堵墙。

    一道外形崎岖、还雾蒙蒙的矮墙。

    那股反作用力嗑到脑门上的时候,园子的眼前瞬间就出现了一片的小星星,但在她倒下之前,竖在她面前的这堵墙却像是泡沫一样,率先消弭的无影无踪。

    等园子蹲在地上缓过神来,眼前就剩一双穿着黑色西装裤的大长腿了。

    好长的腿。

    无奈园子的脑子现在被酒精灌满了,所以在失了智的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与腿无关。

    她想的是:这家店的柱子真细啊……

    于是她一边嘟囔着“这么细的柱子不会压断吗”,一边慢悠悠的伸手准备去拽人家的裤子。

    先是试探着在膝盖的地方戳了戳,没等到任何反应,铃木园子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开始感概:柱子虽然造的细,包的还是挺严实的,拿这么光滑的高档面料包柱子,真不愧是高级饮食店……

    如果园子此时是正常状态,那么只要她稍稍抬起头来,便能看到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脸上的表情,正好是个大写的惊疑不定。

    铃木园子的脑筋放肆的绕着地球跑了一圈后,终于是去洗手间的意向重新占据了主流,此时她的脚已经蹲麻了,木愣愣的原地打个嗝之后,干脆伸手拽上了眼前的裤缝中线,卯足了劲就开始硬扯。

    靠着这股靠蛮力,分分钟都要把人家的裤腰带扯断了,然而脚软的园子还是没能站起来。

    眼见裤子要掉,一直毫无动静的受害者终于想起了需要自我拯救。

    于是,就在园子放弃站立准备干脆躺地上算了时,一双缠着绷带的手掌轻轻穿过她的腋下,用一种类似于小姑娘捧洋娃娃的姿势,捏住园子双臂,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从地上托了起来。

    铃木园子两脚不着地的悬在半空中,看哪都觉得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有个人。

    她努力张着无神的眼睛对了半天的焦,终于准确的对上了举着她这人的双……单眼。

    小醉鬼从茫然到面无表情,从面无表情到眉头紧皱,最后定在一个严肃认真的表情上。

    的场静司静静的与她对视着,准备听听这醉成了一团的家伙准备说什么。

    事实上,沉默的时间远比他预料的长,醉鬼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打了个嗝,接着又打了个嗝,看样子再过一会儿,便能就着这个姿势干脆的睡过去。

    女性在这种姿态下肯定远远谈不上优美,但他手上这姑娘却洒脱的很,眼皮浮肿鼻头发红,反而衬出了种五官格外娇小的感觉,让人看着只觉得真是委屈巴巴的不行,再配上这个四仰八叉还不停点头的姿势,反而和本身气场达成了微妙的一致。

    看样子她醒着的时候,应该是挺吵人的。

    猎妖师家的扛把子饶有兴致的观察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自己手上托着的这不是个女孩,而是个昏昏欲睡的鹃莺幼鸟。

    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呢。

    的场静司神色不明的眯了眯眼睛:他这次本来只是来谈生意的,主要目的是确定这次的雇主身边是什么东西有古怪,等回去了,好把大单子合理派发给家族旗下的专业人士。

    ——哪知道这位财大气粗的雇主身上居然不是妖魔也不是鬼祟,而是不知道搁哪招回来的晦瘴。

    晦瘴这东西,就好比固化了的霉运,又或是灵异些的毒气,沾了就脱不掉,只能一路倒霉一路虚弱,最后生生把自己拖死。

    他们家不擅长干这活儿,倒是大和尚或是修行深了的巫女,能通过念诵经文一类的方式慢慢削弱祛除。

    稍微看出点眉目后,的场静司不动声色的拒绝了雇主的敬酒,满桌子的菜肴他一口都没敢碰,毕竟这东西的传播十分轻易,而且没有任何人数上限,他雇主一会儿喝多了情绪失控,搁这儿轻轻打个喷嚏,满包厢的人怕是都要被拖累。

    就在的场当家的思考介绍给哪家神社才能揽到更多的中介费时,雇主先生突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等那道能刺破耳膜的尖利叫声响起,他才哭笑不得的赶鸭子上架准备干活儿。

    祛晦瘴他根本不懂,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都是托除妖十家资料丰富的福了,驱鬼虽然不擅长,但将就着还能干——但此时此刻,是一只不知道哪来的女鬼,莫名其妙的和一团晦瘴融成了一体!

    你家的瘴气会成精啊?

    这到底还能打不能打了?!

    他本身算是半个武斗派,身上的符咒是全是七濑装给他备用的,没撑过一刻就被腐蚀了大半。

    依照记载,沾上晦气后,自身便会不断虚弱,一边虚弱还要一边倒霉,依照的场家的地位,他请求神宫的巫女出面祛瘴也是可以的,但虚弱意味着他的实力会减弱,压抑着眼睛的封印自然也会松动。

    如果这段时间内霉运上身,恰好被那追索的场眼睛的妖魔找上门来……

    简直画美不看。

    的场冷静惯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后怕的情绪,只是越发稀奇的盯着这个女孩子。

    他将已经半睡着的园子揽在了怀里,拇指结着奇怪的手势卡在了她颈动脉上。

    的场静司感受着毫无异常的脉动,悄无声息的勾起了嘴角。

    这会儿看起来倒是个正常的小酒鬼了,但在一刻钟之前,她踏进这方拐角时,那堆围了他将近半个小时,连符咒都能腐蚀、人挨都挨不得的晦瘴,却在碰到她的一瞬间发生激变,像是烈日下哀嚎的细雪,被她身上那股突然涌出的汩汩白光,于无声间消融的一干二净。

    大名鼎鼎的猎妖师再次细细嗅了嗅空气中的余味。

    比起巫女燃香起舞时弥散出的微弱能量,那分明是更加精纯、也更加强大悠久的——属于神明的气息。

    铃木园子其实还在断断续续的上着一些课程,所以忙的够呛,等到她实在不愿意牺牲和小兰打网球的时间去和西门见面的时候,她心想这也差不多该行了。

    这都快半年了,定没定下大家心里都有个数了,早点确定早点完事啊!

    这天二半夜,她抱着枕头翻进了她妈的美容室,跟正在做脸的朋子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朋子的支持招赘的重点,就是为了找个合法劳工,这个劳工能不能干老公的活,她其实无所谓。

    女儿说好,她也就觉得好。

    于是第二天,当她们再一次约在某个甜品店见面时,铃木园子小姐面色严肃的清了清嗓子,问西门:“你看我……还顺眼不?”

    西门不明所以:“嗯?”

    铃木园子被他一看,似乎意识到这个开场不够气势,干脆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当回事,自顾自酝酿了一会儿,用仿佛新闻播报一样的官方腔调开口说:“经过这六个月的相处,我们对对方都有了些大概的了解。”

    她很有气势的强调:“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西门从架子上取了块饼干,虽然不明就里、但已经十分熟练的跳过了内容,淡定的说了句:“谢谢。”

    园子被他的回答堵的一愣,下意识跟着说了句“不客气”。

    西门于是拿夹子去比划最上层的草莓蛋糕,问:“要不要吃这个?”

    园子脑子里瞬间只剩一盘草莓,眼睛亮晶晶的点头:“要的!”

    半个小时后,铃木园子抱着店家准备的枕头犯困,面前放着一碗堆成了小山的冰粥,终于再次想起了被草莓打断的话题,懒洋洋的蹭了蹭枕头。

    “我说总二郎啊。”

    她换了个称呼:“你要没有意见,我们就定下来了好不啦……”

    西门也被这股甜气熏的头昏脑涨,同样懒洋洋回答:“定什么?”

    “婚啊,”园子打了个哈气:“这都大半年了,再耗下去还不够浪费时间的,你早点开始干活,我这边就可以看情况开始删减课程了……话说你不讨厌我吧?”

    西门跟她一个姿势趴在桌面上,侧过头来看着她,老半天了硬是没看出一点娇羞和忐忑。

    那副样子与他一开始想象中的、那个【一直无理取闹强人所难却不自知】的情况相去甚远,不过——他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跟着打了个哈气,慢悠悠的想:在某些方面不自知这一点,其实还算准确。

    因为没等到答案,园子终于舍得挪挪脑袋,下巴颏抵着桌面摇了摇头。

    “西门?”

    西门正笑眯眯的看着她:“我随时都可以上任的啊,铃木夫人。”

    ——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呢。

    “那就好,”像是担心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她突然又精神了起来:“接下来大概要安排身体检查,照我母亲的意思似乎还要去拜神,然后准备课程……你今年毕业之后要换学校吗?还是继续上英德?”

    西门想了想:“再说吧。”

    “也好,”铃木园子掰着指头开始算日子:“我还有一年上高中,要是不做继承人,那就可以继续读帝丹,帝丹没有升学压力的话,我明年除了私人课程,剩下的时间基本就空下来了……”

    “你是空下来了,”西门总二郎好笑的看着她:“不过那样的话我会忙起来吧,所以也没办法陪你玩了。”

    园子无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个无所谓,小兰会陪我。”

    西门现在一听这个名字就有点凉,但铃木园子的神情实在是过于坦荡,直白的甚至有种能催生他人罪恶感的懵懂,搞得他不上不下只能默默的强行忽视。

    “去哪里?”

    “大学城吧……”

    “哈?”

    西门总二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去那里算哪门子的游玩啊,我还以为你准备去国外呢。”

    “主要目的其实也不是玩。”

    她兴致勃勃的拍了拍桌子试图吸引西门的注意力,像过去半年里每次想跟他分享什么时一样,可高兴的说:“我前一段时间和小兰去看了场电影,里面有个超级帅的演员!”

    哦,追星啊。

    虽然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西门还是保持着鼓励的笑容,耐心的准备继续听她说下去。

    ——反正不管这件事本身有没有趣,铃木园子絮絮叨叨说话的样子还是蛮有趣的。

    “……然后我以为他是个小演员嘛,结果发现居然不是专业的,”她已经自顾自说了起来:“后来我大伯旗下公司的负责人查了一通,说电影拍摄的地方就在大学城,出境的小角色很有可能是学校内的学生,有时候他们会配合做群众演员,也有可能是摄像机无意拍到的,反正难找的很。”

    西门总二郎好笑的听着她这一通辩白,激动的似乎不配点手部动作,都不能体现出她为她找偶像出了多少心力。

    “找到了之后呢?如果他无意于演艺工作怎么办?”

    铃木园子被他问的一愣:“这跟演艺工作有什么关系?”

    西门心说傻姑娘你现在光顾着激动了,也不想想:“他不做演艺工作,你以后怎么看到偶像?”

    “可我没说他是我偶像啊?”

    铃木园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接着特别自然的兴高采烈了起来:“我找他,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啊!”

    喜欢……谁?

    茶匙嗑上杯沿的脆响打破了一室寂静。

    西门总二郎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像是没听清刚才的话一样揉着脖子,等室内寂静了整整五分钟之后,他若无其事的恢复了一开始的坐姿,笑着问:“园子刚才说什么?”

    铃木园子一脸懵逼的看了下手表,心说这是时间倒流了……还是你突然被世界线排斥了?

    这话刚才不是都问过一遍了吗?

    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她在本能的驱使下仔细的观察了好几遍,终于确信西门的表情温和有礼毫无破绽,顿时安定的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