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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曜语气轻松的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惊得乔念半天都没接上话。
“怎么了？”厉曜追问了一句，然后就听着他放下签字笔的声音。
这时候，还没下班吧？
乔念也不想浪费他时候，他电话都打来了，自己再墨迹别的未免有些矫情了，所以干脆直说：“那家酒店不太合适，太高调了。”
听着她这么说，李孜不由得吐槽了一句：“对厉曜来说，那也就是个中等消费，一点都不高调。”
乔念：“@##@￥@#”
而这时候褚瑞出来了，听着他们再聊酒店的事情，接了一句：“别啊！按厉曜的中等消费来，万一我NG，我岂不是要在他高等消费里找，你快饶了我吧！”
李孜不要脸的笑着说：“我就不信你花不起？”
褚瑞：“我想省着点花不行吗！”
乔念只想离他们远一点。
所以走到稍远一些，她才道：“你听见了吧，不是我一个人，再说了，我就是个刚入行的小演员，哪儿来的钱去那么高档的地方消费去？”
厉曜回答的十分干净利落：“我没有吗？”
乔念：“……”
这话她怎么回答？
说是不公开，可整个剧组还有几个不知道她跟厉曜有关系的？
无非也就是结婚与包养那点具体细节了。
乔念舒了一口气，声音沉了沉，语气颇为无奈：“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我就想定一个品位档次都跟得上，是我目前这个身份能消费的起的餐厅，会馆也行，我……”
她话还没说完，厉曜便直接道：“谁又为难你了吗？”显然，他只听到了这个，也只在乎这个。
乔念有一瞬间慌神，印象中，这句她没少听，但渐渐的，就不想听了。
“我……”乔念语气顿了顿，很快，轻笑着道：“怎么感觉我现在在你心里的形象是哪种可以随便欺负的软包子呢？没有吧？我觉得我还挺有能耐的呢……”
“念念。”厉曜笑着叫她的名字，好一会儿才道：“你也就折腾我的时候能耐大一些。”
没有轻慢不屑，有的之后无尽绵长的温柔与心疼。
好一会儿，乔念悻悻的笑了笑。
可能是自己会意错了吧？
乔念轻咳一声，视线看向别处，飞快的转移话题：“我看上松林馆那家餐厅了，但这时候了，不知道能不能订得到，你要是有时间，帮我打电话问问呗？”
她声音柔软，态度也算诚恳，正经是个求人的态度了。
可厉曜好像还不满意的样子：“念念，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我在求你。”
“很遗憾，我没听出来。”
乔念：“……”果然。
不过，到底是自己求人呢，所以还是耐着性子道：“厉曜，你帮帮我吗？”
厉曜轻笑一声：“声音可以，可，厉曜是你什么人呢，为什么一定得帮你？”
乔念嘴角弯着，轻咳一声，转身过去，再走远一些才道：“老公。”
厉曜：“再叫一声。”
“你有完没完！”乔念耐心一向极差。
厉曜好像在笑，也好像没笑，不过没生气就是了：“好了你逗你了，你们直接过去吧。”说着顿了顿，沉吟片刻才道：“念念，你想我过去吗？”
乔念略有迟疑，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想过来的话，当然可以过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李孜都叫了谁，他好像就在剧组微信群里说了一声叫他们都去，不过具体去那些我也不是很清楚。”
“念念。”厉曜没打断她的话，但显然，他想想挺的不是这些：“我只是问你想不想，不是要听你解释。”
乔念沉默着，想说，却发现自己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厉曜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她回答，语气越发平静：“好，我知道了，你们好好玩儿，别喝酒。”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乔念站在原地好久，知道李孜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搞定了没？”
“啊？”乔念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好了，都搞定。”
“定哪儿？”褚瑞跟着问了一句。
“松林馆。”乔念如实回答。
“……”李孜以沉默表达鄙视，不过也不是对乔念，而是对厉曜。
褚瑞则比较高兴：“这个好！”
环境比较雅致，档次也很不错了，关键是，有情调。
虽然李孜表示很鄙视，但又不是他请客，也轮不到他挑地方，就跟着过去了。
除了他们几个最后收工的一起过去之外，确定了地址了之外，李孜立刻把地点发到他们剧组群里，没在帝都的自然没到，在的基本都过去了。
这局除了秦疏朗、乔颜以及褚瑞不发愁资源之外，剩下的都是还在打拼的小演员，工作的时候大家没时间接触，私下活动能给自己扩展点人脉就多扩展点，这圈子，本来就是靠脸熟的。
蔡珊跟唐潜过来的挺迟的，一过来就跟着嚷嚷：“跪哪儿了跪哪儿了？”
李孜直接道：“笑场。”
“笑场不很正常吗？”蔡珊表示都司空见惯了，斜了一眼李孜：“这也值得你坑人家一顿饭！”
李孜会怼了一句：“你还不是屁颠屁颠的跑来了？鄙视我你别来啊！”
褚瑞表示：“瑟瑟发抖，感觉很快就轮到我了。”
“那是！”
他们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服务员递过来菜单，乔念直接给了他们：“你们点吧。”
蔡珊也毫不客气：“那可不！你那的一日三餐都不是人吃的！”
“是啊，我都靠一口仙气吊着。”乔念跟蔡珊斗嘴也习惯了，完全不让着她。
褚瑞倒来了精神：“我也没见你怎么忌口，甜点奶茶不都照吃不误吗？”
“不懂了吧？”蔡珊一边看菜单一边说：“她饮食控制的确没别人那么变态，但对于咱们凡人来说已经相当变态了，而且，现在的超模不跟以前一样走干瘦型了，都是特别健康的线条美，健身，瑜伽，有氧运动，卧凑！我看着都觉得累！”
模特啊，看着光鲜亮丽，摇曳生姿，可T台上走那么一圈，私底下要下多少工夫，只有自己知道。
唐潜扁了扁嘴角：“不过你现在开始转型了，没必要再那么辛苦了吧？” 乔念点头：“的确轻松了不少。”
蔡珊一边在菜单上写菜名，一边说：“要轻松就彻底轻松呗，该吃吃该喝喝，锻炼健身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然后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八卦记者写我报道‘她曾经纵横国内外时尚圈，后来身材走形无人问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蔡珊不要脸的跟了句：“想想就觉得好爽！”
唐潜斜了她一眼：“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说什么呢你！”
李孜跟褚瑞则笑的比较内敛。
人都说演员是吃青春饭的，可实力派演员吃得的是演技啊，纵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总是个去路。
模特才是真正吃青春饭，而且那碗青春饭，还很难吃。
蔡珊跟他们本来就很熟悉，再加上她本身就话很多，乔念没怎么接话了，就静静的坐在一旁。
拿着手机翻着通讯录。
她手机里本来就没存多少人，一下就拉到底了。
来来回回的晃着，能入眼的却只有厉曜的名字。
手指没再动了，伸手点了下他号码旁边的短信表示，点了下输入框，跳出键盘，几个字母依次按下，却始终没能按确定，停了好一会儿，最终手指移到退格键，按了三下……
但好巧不巧，这时候她手机震动了下，手下一晃直接点了发送，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发出去的是什么，手一滑手机一下从手里掉到桌子上。
啪的一声，不大不小，但在几人之间还挺突兀的。
乔念都不敢看他们的眼神，赶紧捡起手机，去到一边接电话了。
蔡珊一脸高深的打量着乔念的背影，笃定道：“一百块，肯定是厉曜打的。”
“我不信！”唐潜说着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下厉曜的号码，正在通话中的提示让他有些心塞。
看他样子蔡珊就更确定，直接道：“别废话，给钱！”
唐潜一脸无奈，只好掏钱。
乔念走开一些就直接接了电话，还没说什么，就听着那点的莫昇道：“我在温泉这边，你过来一下。”
“哦，好。”
她朝温泉那边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他了，她过去，还没开口问，莫昇便直接道：“抱歉，昨天的事情……”
乔念对莫昇，总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因为他是个，了解她全部的局外人。
不过，这些年，他总是夹在她与纪北之间，仔细想想，也真的有些两面为难。
乔念笑了笑：“没什么，厉曜也没说什么，估计以后也不会提。”
说到底是纪北伤了厉曜，换做以前，敢让伤厉曜的人，必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提，显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听见厉曜的名字，莫昇眼眸低了低，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她，一如既往的闲笑问着：“你跟厉曜，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个没消息，不仅仅是指没公开，而是，连一点可以把两个人牵扯在一起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乔念看他还跟以前一样笑着跟自己打趣聊天，舒了一口气，笑着道：“一年零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