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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蔡珊了，连乔念自己都怔住了。生气也不至于当着老爷子的面儿吧？
乔念眼巴巴的看着厉曜，半天都没说话。
相对于老爷子，厉曜的父母厉廉成与樊惠倒是乐见其成，相互看了一眼，暗自笑了笑，微妙的气息在几人之间蔓延，最后甚至飘到了厉韵她们那桌。
乔念可以清楚的听见，原本吵吵嚷嚷打牌的厉韵几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估计都支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蔡珊四下看了看，斜了一眼厉曜，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差不多得了啊！”
厉曜嘴角始终扬着一抹轻笑，与乔念来看，那抹笑容里尽是嘲讽。
乔念轻咳一声，稳定了下心神，刚要开口说话，厉曜摸了一张牌，放在桌子上，然后推掉他面前的牌道：“自摸，清一色。”
樊惠：“那么快就自摸了吗？”
厉廉成：“你这手气！”
老爷子没说话，樊惠看了一眼老爷子，笑着道：“那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赢咱们一家人，你爷爷今儿手气不好，一把没赢过，一向都说你懂事的，也不让着点你爷爷！”
厉曜笑了笑，随口应了一句：“不好意思，没忍住。”
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乔念完全插不上嘴。
其实以前也这样，只是，以前厉曜会护着她，现在看来，至少今天厉曜绝对不会搭理她了。
以往是尴尬，现在可以说是极其的尴尬了。
他们的位置离厉韵她们稍远一些，可乔念还是清楚的听到她们的嘲笑声。
蔡珊在旁边看着干着急，老爷子的脸也越来越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打了一把，结果，还是个输。
赢的人依然是厉曜。
樊惠与厉廉成的脸色也稍稍沉了一些，老爷子把大家叫来就是为了热闹，为了自己高兴。
厉曜与乔念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让老爷子很不高兴了，从吃完晚饭大家聚在一起打牌，老爷子就没赢过一把，厉曜一过来连赢了两把不说，还一把比一把赢得大，也不怪老爷子脸黑。
原本一屋子的人都等着看笑话，现在被厉曜给闹得谁也笑不出来。
当着老爷子的面儿，除了厉曜谁也不敢说乔念什么，可偏偏，厉曜也不知道闹什么脾气，明显在生气，可却一句话不说。
老爷子年纪大了，脾气也越来越像小孩子，推了牌直接起身：“小念，你过来。”
乔念：“啊？”
老爷子指了指自己的位置：“你来，替我玩儿两把。”
乔念干笑了一声：“我……不太会啊。”
樊惠才不想跟乔念玩牌：“既然不会玩儿，那今天就算了吧。”
“不行！”老爷子说不行，谁还敢说不是：“你们今天赢了我一天了，我手气背，必须得找个人赢回来，坐着，都不准散。”
樊惠一脸难堪。
厉廉成轻笑一声：“那您也找个会玩儿的啊！”说着，看了一眼蔡珊：“小珊牌玩儿的还不错吧。”
蔡珊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老爷子在给乔念与厉曜找机会，哪儿敢往上凑：“我不行的，乔念玩儿得还不错的，让她替爷爷玩儿，准能行。”
老爷子让乔念玩儿，现在唯一能拒绝的也就只有厉曜了，可厉曜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牌把玩着。
没反对，也不说同意。
乔念有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老爷子见乔念没动，不停的催促：“快点，来来来，替爷爷打两圈。”
没办法，乔念只好过去。
原本热闹的牌桌一下安静了，可老爷子就在旁边站着，谁也不敢说什么。
洗牌，码牌，摸牌，结束之后，老爷子看了一眼乔念的牌面，乐了，转向对蔡珊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手气不好的时候就是不能打牌，小念一坐这儿，这牌运就来了。”
蔡珊顺势看了一眼，瞬间眼睛都亮了：“我去！这手气！”说着瞥了一眼厉曜，调笑道：“以前跟阿曜打牌我就说他运气好到变态，现在我知道原因了！以后咱们再打牌就应该拉着乔念一起，这运气没准到谁身上呢！”
厉曜打开牌看了一眼，脸黑的不行，大了一圈摸了一张牌，完全没用便直接打出去了。
然后，乔念就糊了。
老爷子跟蔡珊笑的不行。
乔念也想笑，不过看了一眼厉曜，又忍住了。
连着打了两圈，厉曜都是输的那个，乔念赢得多，偶尔厉廉成跟樊惠也赢。
所以，站在旁边看他们打牌的老爷子跟蔡珊就玩儿起了赌注。
“下把，下把阿曜肯定赢！”
“那我还赌他输。”
乔念默默码牌，今儿晚上手气那么好呢，能赢厉曜的时候可不错，她要趁着这次机会多赢一些！
厉曜看着她码牌莫名心烦，推了牌，直接道：“累了，不玩儿了。”
老爷子、蔡珊：“这……咱俩算谁赢？”
樊惠瞥了一眼乔念，看向老爷子的时候却是笑着：“行了老爷子，今天陪您玩了这么久，您差不多也该去休息了。”
老爷子则道：“不着急，我让厨房弄点宵夜，我想小念也饿了。”
蔡珊不乐意的道：“看您说的，就她饿啊？我就不饿吗？”
老爷子笑着拍了拍蔡珊的手：“好好好，那叫厨房多弄点吃的，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想吃东西了。”
樊惠还能说什么，赶紧去照办了。
其实，乔念是有些感激蔡珊的，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话，估计又要招一群人恨。
厉廉成则推说自己明早有个会议要出席，要早点休息。
厉韵她们玩够了牌，则约着朋友出去玩儿了，老爷子叮嘱了几句，也就没多管了。
蔡珊扶着老爷子坐下，厉曜则在主别墅外面抽烟，从他们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他，樊惠没着急去厨房，而是走到厉曜跟前，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爷子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道：“瞎折腾什么啊！早上那消息，我这个老头子看一眼都知道是假的，他生个什么气！”
乔念低着头，没说话。
原来，这样啊。
蔡珊迟疑了一会儿，立刻迎合着说了一句：“阿曜脾气您还不知道吗？过一会儿就好了。”
乔念有些为难，看了看厉曜，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我过去看看。”
老爷子还没说什么，蔡珊立刻道：“快去快去，看他沉这个脸，我一晚上都不敢笑太大声！”
“他要是还耍脾气，以后就别回来了，就说我说的！”老爷子气得不轻。
乔念有些惶恐。
她乔念何德何能啊！
搞的好像她才是老爷子的亲孙女，而厉曜是捡来的一样。
从别墅出去，走到厉曜身边，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继而认真的看着他道：“谢谢。”
厉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瞥了她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啊！”乔念笑着看向他。
厉曜视线落在她脸上好一会儿，继而，移开视线，沉默了半天没说话，末了又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道：“不用谢，看了你一晚上的蠢样子，我很开心。”
乔念：“……”
其实也不怪厉曜幸灾乐祸，现在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反应过来之前的样子，肯定非常蠢。
一向家宴都是晚饭结束就散了，可今天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约在一起打牌聊天都没散。大家都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厉曜倒是可以像往常那样护着她，她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在厉家人面前厉曜大秀恩爱。
可，如果一旦老爷子问起那件事，乔念依旧免不了要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厉曜还是想护着她的，只不过今天，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乔念就站在他身边，可他却不想再看。他为什么要怎么护着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
厉曜将手里的烟在一旁的垃圾桶按灭，也没去看乔念，直接道：“那部剧，别接了。”
乔念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不是说不插手的吗？”
厉曜笑了笑，语气里没有半点情绪，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现在又忽然想插手了。”
乔念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因为薛颐不是我的对手？”
“跟她无关。”厉曜一如既往的随意。
他说的轻松，可乔念却不敢相信。
厉曜抬头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烟跟打火机放回口袋里，笑着道：“你如果一定觉得跟她有关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不准接就是了。”
乔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现在的厉曜跟她认知里的截然不同，甚至，不可理喻。
“那剧又不是你投资的，你确定你说了算？”乔念才不肯就这么轻易算了。
说白了不过是一部剧而已，这个没拿到她还可以去争取别的，但，一想到薛颐那天在医院里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乔念就不想这么算了。
而且，医院那边，也需要钱啊，她等得起，医院那边可等不起。
厉曜双眸深沉，眼底那一抹冷意越发浓重：“这么说来，你好像看好的一样，因为是他投资的项目，所以不愿意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