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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谈话的时候,简琏橙被吴管家带着在楼下玩。
这家私人医院是易家名下的资产,这里并不对外开放,环境清幽,楼下假山、人工湖,花园,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个小型网球场。
简琏橙的运动天赋十分发达,下来就缠着吴管家陪她打网球。
吴管家年纪大了,十多分钟折腾下来就气喘吁吁搀。
简琏橙却还精神得不得了,拖着球拍,蹦蹦跳跳催促他快点快点。
头顶的阳光忽然被一道身影覆盖,简琏橙疑惑地抬起头,看到悄无声息走过来的何慕宜。
吴管家看见何慕宜,忙低头打招呼,“少奶奶,您出差回来了。”
何慕宜问:“老太太今天精神怎么样?”
吴管家面露尴尬:“老太太在见客,现在暂时不方便见您。”
何慕宜当然明白是在见谁,也没多问,只半蹲了下来:“真巧,在这里阿姨也能遇见你,你在玩什么呀?”
简琏橙看着面前年轻女人一身黑衣黑裙,莫名想起童话书里的坏女巫。她有点害怕,但还是很礼貌地说:“阿姨,你好。”
何慕宜问:“和你妈妈一起来的美国吗?”
“嗯,我妈妈,还有易叔叔。他们在楼上和太奶奶说话!”小姑娘乌黑明亮的眼睛干净又漂亮。
“哦?刚才我看到你反手杀球的姿势很标准,是你易叔叔教你的么?”何慕宜声音很温柔,带着轻微的沙哑。
“是呀,我易叔叔打网球很厉害很厉害的。”简琏橙眨了眨眼睛,话语里还透着激动与自豪,“阿姨你也喜欢打球吗?”
小孩子的友谊很容易建立起来,共同的兴趣爱好,瞬间降低了小姑娘对何慕宜的警惕感。
“是啊。”何慕宜笑着说:“但是我打得很一般,改天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好啊好啊!一言为定哦!”简琏橙兴奋地直拍手。
“一言为定。”何慕宜脸上在笑,眼睛里却是冷的。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后脑勺,她手指却渐渐下滑,最后停在小姑娘细细的脖子上。
小女孩皮肤白皙幼滑,阳光下,脖颈上面一层淡淡的绒毛,显得稚嫩可爱。
何慕宜忽然想,现在只要她稍微一用力,是不是就能拧断?
这个冰冷的念头只存在一瞬间,就被那边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简琏橙现在越来越黏易哲慎,已经到了一听见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易叔叔来了的地步。立马扔下球拍,一蹦一跳跑过去,“易叔叔!”
网球场旁边种了一圈棕榈树,树干伸展开的翠绿叶条在晚风里飒飒轻响。
易哲慎从这片绿色里走过来,弯下腰抱起女儿,“刚刚玩了什么?怎么满身都是汗?”
“刚刚我和吴爷爷一起打网球呀!还有那个阿姨,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切磋的。”简琏橙搂住他脖子,一边自豪地回过头,准备跟何慕宜介绍:“阿姨,这就是我的易叔叔——咦?阿姨怎么不见了?”小姑娘纳闷起来。
网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人工湖边,黑衣女人远去的背影。
易哲慎看着那道身影,眼眸渐深。
不知从什么开始,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股微妙的,不可言说的,似曾相识感。
何慕宜对外公开的资料很有限:瑞士华裔出身,从小体弱多病,毕业于苏黎世大学,七年前与温致成在苏黎世登记结婚。
这些年,她一直深居简出,躲在幕后为温致成出谋划策。外面见过她庐山真面目的人并不多,平常易哲慎与她照面的机会就更少。
易哲慎好奇这种神秘的似曾相识感是从哪里来的,产生这种想法之后,他愈发觉得不可思议,又重新认真打量了眼那道孤单冷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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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宜回到易宅,佣人告诉她温致成刚刚头痛发作,查尔斯医生过来正在为他做检查。
何慕宜进到卧室果然看到温致成脸色发白,蜷伏着躺在床上,显然病情发作得很厉害。
查尔斯为温致成打了针剂,又重提做手术的事。
温致成仍旧拒绝,他近来全球各地奔波劳碌,身体又瘦了不少。
查尔斯只得开了镇痛药,又叮嘱他几句注意事项。
等查尔斯带着助手离开,何慕宜把佣人打发走,才压低声开口:“老太太是打定主意不会出面帮你主持大局了,我今天去医院时,她在见易哲慎,吴管家把我拦了下来。”
温致成闭着眼睛,略微思考几秒:“我刚收到的消息,易哲慎恶意收购WAA,是打算买WAA的壳,借壳上市。”
“买壳上市?”何慕宜惊诧,随即否定:“他现在的的身家我有数,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就算是银行,要贷款给他十几个亿,也要承担风险。”
温致成淡淡冷笑:“你忘了他还有个香港女首富岳母,ES在香港一鸣惊人,现在发展很引人注目,王晏如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亏本的买卖她绝对不会做。我没猜错的话,易哲慎不单和王晏如达成协议,这趟来美国,他还会见一个人。”
“谁?”何慕宜问。
温致成睁开眼,目光投视向她,唇边勾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你那个从小和你不对盘的堂兄郁南琛,郁南琛这两天也来了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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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饭局设在华尔道夫酒店。
郁南琛到的时候,身边照旧带了女伴,这次又是新面孔。
易哲慎上前,含笑与他握手。
两个高大颀长的男人站在一起,一个剑眉星目,一个俊朗从容,怎么看都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Carson,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吧,听说你下个月要结婚了,恭喜。”郁南琛微微眯了眼睛,别有深意扫了眼旁边的简兮。
易哲慎神色沉静,把简兮跟他介绍:“我太太。”
“郁先生,你好。”简兮主动微笑开口。心里猜测,郁凌子的事,郁南琛多多少少会迁怒到她头上。
酒店水晶灯光下,郁南琛表现得风度翩翩,不动声色与她握手:“久仰。”
两个字的份量,大家心照不宣。
吃的是法国菜,服务生上前菜时,郁南琛有意提及郁凌子,“这半年开朗很多,最近去了西班牙学画画,有个当地的钢琴家在追求她,前两天还发了邮件给我。”
易哲慎停顿片刻,真心诚意地说:“方便的时候代我向她问声好。”
郁南琛毫不客气地拒绝:“大家生意归生意,其余事还是算了。我想没有你,她会过得更开心一点。”
*
和郁南琛的饭局进行顺利,晚上回到酒店。
简琏橙今天玩了大半天,特别容易睡着。简兮给她洗过澡,头发还没彻底吹干,小姑娘前一分钟还在跟妈妈撒娇,转眼间已经趴在枕头上呼呼睡着了。
简兮伸手替女儿把空调被盖上,睡梦里的小姑娘嫌热,不安分地皱了皱鼻子。
简兮看得好笑,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女儿的小脸蛋。
房门被打开,易哲慎洗完澡,身上穿着黑色浴袍,进来准备给女儿讲睡前故事。
简兮回过头,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这才看到女儿已经睡着了。
放轻脚步走到床前,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他眼底意思很明显。
最近他忙着公司的事,简兮也有自己的工作。加上前几天她又来例假,他很有一阵子没碰她了。
“别闹……你女儿的起床气可是很大的,吵醒了又不安生了。”简兮说。
男人从身后绕过来吻她脖子,压低声:“身体方便了么?嗯?……”
简兮微眨了下眼睛,推开某人,故意装傻告诫:“忙了一天也不嫌累。易先生,男人过了三十五就该保重身体了。”
易哲慎的回答是相当自信的:“再过四十年再跟我说这事。”
“自大狂!”她冷哼,一边想象他七十岁时的样子,一边很不给面子地站起身。
他笑,从后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细白的掌心轻轻摩挲。
久违的温存让简兮一颗心慢慢柔软下来,到底还是听话地转过去,“好啦,回房间吧,别吵醒橙橙。”
目的得逞,有人霸道的性子仍是与生俱来的,三下两下就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隔壁套间走。
回到房间,关上门径直把人扔上床,身体便覆上,边脱衣服边抚上她的头发,捧住她下巴,带着股强硬,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没一会儿,简兮已经气喘吁吁任他宰割了,双腿被男人扣得死死,手指无助地伸进他又短又硬的头发里。
房间里太静了,衣服扔了满地,身体纠缠间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她渐渐面红耳赤。
又被某人间或温柔又放肆的挞伐弄得神魂俱散,只能哀声求他轻点,慢点。
易哲慎克制地放缓动作,在她耳边轻笑:“才开始就受不了了,你还有没有出息?”
她瞪他,呼吸凌乱。
他低头霸道地吻她的唇,封住她的抗议,身下重新加快动作。
简兮几乎要要死要活,手指抠住他肩膀,任由他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情到浓时忍不住求饶:“易哲慎……易哲慎……”
男人像受到了刺激,带着点咬牙切齿地逼问:“老吗?还嫌我老吗?老不老?”
果然是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流.氓!”她懊丧地语不成声,只能无助地紧搂着他的肩背,然后呜咽着求饶。
他强势,霸道。
她双腿发软,颤抖,快承受不住。
最后真正结束的时候,她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软绵绵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你怎么还没好啊……”
这话问的……易哲慎几乎想再来一次给她提点神。
想起她接连奔波几天,到底怕伤了她,匆匆结束最后的冲刺。
事后,简兮脸上全是汗,已经累得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腰间仍被人从身后搂住,肩背肌肤紧贴男人的胸膛,彼此连体温仿佛都是一体的。
她静静想了一会儿事,才问他:“郁南琛真的会和你合作吗?你确定他不会芥蒂以前你和郁家姐妹的事?”
易哲慎说:“ES要买壳上市,郁南琛是生意人,他对WAA的5G牌照觊觎很久,肯定不会拒绝。”
“那温致成那边?他难道会坐以待毙?”简兮有点拿不准。
他笑,在她后颈吻了吻:“相信你丈夫的能力,嗯?”
她这才稍稍放心,闭上眼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深夜,易哲慎了无睡意。
等简兮睡着,他重新起床,打开电脑看了会国内股市情况。
然后去阳台,拿手机拨了一个号。
电话接通,他对那边说:“去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