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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墓中的时间并不枯燥,毕竟有师妹小龙女相配,师傅的身子越发虚弱了,孙婆婆下山的次数也增多,从山下带着药煎煮给王敏芝吃。
而林宣汐对小龙女的武功上心,每每会指点她的功夫,不习武的时候也会带着小龙女去溪水边教她浣洗衣物,教她如何从水中捞出鱼儿,又如何处理食材炖出鲜美的鱼汤。
孙婆婆自觉自己是婢女,这些活计都是需要自己做的,见着林宣汐带着小龙女进入厨房,一开始的时候不赞同,只是在王敏芝的默许下,十天左右的时候才许她们两个做一次。
这样的日子之中,小龙女对林宣汐越发亲近,对她的喜爱之情也超过了孙婆婆,孙婆婆也不嫉妒,反而笑眯眯看着两人和睦,“你们若是如此,老婆子就放心了。”
让孙婆婆有些奇怪的是,原本林宣汐的容貌应该是越发貌美,因为原本的脸颊还带了些婴儿肥,只是褪去了婴儿肥之后,林宣汐的样貌反而不如以前出众,如果说,以前让人一见便觉得惊艳,现在便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只是容貌虽然减损了,气质却同以前相比飘逸卓然。和以前也算是两厢持平。
“你看这笋子,也是可以食用的。”林宣汐说道,过了寒冬,春日里的终南山带着氤氲的雾气,前几天下过雨了之后,竹林那里就新发了竹笋。林宣汐同小龙女,两人一人背了一个竹篓,来竹林里挖笋子。
“多挖一些。”林宣汐说道,“这笋子生得快,来不及挖的都会长大了,成了竹子,我们把笋子晒干,冬天的时候也就可以吃了。”
小龙女现在最听林宣汐的话,自然是点头,放下自己的小背篓,蹲在地上,挖着竹笋。
远远见着一青衫男子飘然上山,林宣汐对小龙女说道:“有人来了,我们走吧。”
来的人是陆展元,那日林宣汐蹲在他面前又走开,之后昏昏沉沉,直到在全真教的照料下完全醒过来,岂料一个小道士说道:“应当是另有其人救了你,那日把你送到侧门口,接着摇动铃铛,师父才把你带回来的。”
“那你知道是谁吗?”陆展元问道。
“我猜是活死人墓那里。”小道士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么终南山,除了全真的道观,还有一处活死人墓,也叫做古墓。”
“古墓?”陆展元喃喃道,忽然想到那时候见着的女子穿得是杏黄色的道袍,回想起来容貌虽然模糊,却是一个极其貌美的女子。想着女子穿的是道袍,陆展元问道:“也是道教门派?”
“那倒不是。”小道士摇了摇头,“师傅他们不让我们过问,平日里也不许我们过去,更是不能进入古墓,说是他们祖上和我们师祖有过约定。我们私底下讨论过,有一个年长的师傅,带着一个婢女,还有两个徒弟。说起来,那个大弟子,生的明艳动人,你说这般美貌的女子生在那不见天日的古墓之中,岂不是无趣?”
陆展元欲再问时候,也到了吃饭的时候门被推来,有人来找小道士,也不好再问小道士,这一节也就放过了,再然后第二天家人因为担心他,顺着痕迹找到了终南山,他就跟着家人下了山,山下的日子和山上的宁静又是一番风景,他就忘却了这一件事情。等到开春,再次可以上山拜会全真的道士,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的时候,陆展元想到了这件事情,陆展元有一种感觉,这两个女子就是古墓的弟子,运着轻功,就到了两人面前。
林宣汐见着人到了她的面前,用手把小龙女推到她身后,自己也取下了篓子,挖好的竹笋散落了一地,开口说道:“阁下有何指教?”
原本见背影的时候,只觉得女子飘然若仙,现在正对着她只觉得样貌只能算得上尔尔,远远抵不过自己才联姻的何沅君,心中觉得有些失落,拱手说道:“唐突了,在下陆展元,两位姑娘莫要紧张,我此番上山是拜会全真教,见着两位姑娘,想起了一桩旧事,才上前。”
陆展元?林宣汐的眼睛微微睁大,眨眨眼,掩住了自己的表情:“不知道陆少侠有何赐教?”
“不敢当。”陆展元笑得如沐春风,他确实是一个俊朗的少年,身材欣长,星眸剑眉,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我想问问姑娘,是否当初有一位道袍的姑娘救了在下。去年秋季,我遭到人的暗算,躲到终南山上,终究因为失血过多昏厥过去,在下迷迷糊糊之中,觉得有位姑娘探了在下的脉搏,救治一番之后,送到了全真教。曾和全真教的道士言语过,这山中除了全真教还有古墓派,是否是姑娘你救了在下?”
“你认错人了。”林宣汐摇摇头。
陆展元的眼中闪过失望,原本觉得眼前的女子只能说是清秀,简单几句话却气质卓然,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倒是劳烦两位姑娘了。”陆展元说道,上前一步,他的动作让林宣汐拉着小龙女往后退了一步。
陆展元的容貌轩然若神,有好家世再加上武功也是卓越,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追在他身后的不再少数,眼前的女子竟像是避之不及往后退,让陆展元有一种新奇之感。口中越发柔和:“姑娘莫怕,我只是帮你拾起来这些竹笋。”
修长白皙的手拾起了竹笋到篓子中,然后把竹篓推在林宣汐的面前,“便先行一步了。”
陆展元自认为洒脱,对待林宣汐也是风度翩翩,他想到了上次小道士说的,这般少女容貌也算是尚可,一身气度是难得见到的,却住在了无生趣的古墓之中,所以心中有些怜惜。 想着刚刚女子背着竹筐中有竹笋,就准备去竹林之中再挖一些,送与她。
林宣汐见着陆展元离开之后,把背篓捡起来,拉着小龙女的手,“我们走吧。”
“那天你穿得就是道袍。”小龙女却并没有动,反而盯着林宣汐看。
果然那天不应该在陆展元面前停留,林宣汐说道:“你忘记他失血太多,记得不太清楚了。是师傅救得他。”
“你之前同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你为什么不救他?”小龙女执拗地问道,她指的是当时再把陆展元送到道观里时候在路上同她说的话。
林宣汐半蹲下身子,“我是没有救他,因为我没有见过他啊?我去了溪边,或许是他受伤的时候,无意看到了我的背影,以为是我救了他。”
听到了林宣汐的答案,小龙女松了一口气,原本板着的小脸也露出微笑。
“这回可满意了吧。”林宣汐捏了捏小龙女细腻的脸颊,对于欺骗小龙女心中有些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