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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后一次结束, 两人身上均已布了层密汗, 半烫的皮肤贴合在一起,因汗水而让对方身体的抽离变得有些干涩。
怀荆抽身而起, 身下女人的手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窗外不知谁家阳台的灯光照射进来,切割了一片照射在床前的衣柜。
眸色微动,怀荆没有继续起身,双臂支撑在女人身体的两侧。看着她呼吸渐渐平稳,迷离的圆眸也重归清澈。
散落的发丝因为汗,濡湿得贴在白中透红的颊边。许星空的视线不太稳,稍微躲闪了一下, 望向了略有光亮的阳台。
“以后……不要来我家了。”沙哑柔弱的女声在黑暗中传来。
一层淡薄的清冷渐渐掠上了未褪去情、欲的浅褐色双眸,怀荆轻声一笑,答应了。
“好。”
临近十月,天气转凉的同时, 国庆和中秋假期也马上到了。办公室里,闲聊的话题也从今天买什么衣服, 变成中秋节回家买什么礼品。
中秋节网上搞得活动力度比实体店要大,陈婉婉成家后深谙精打细算之道, 所以都是在网上买东西。她买的时候看着划算,就拉着许星空一起买。临放假前几天, 许星空中午每天都要去公司的前台拿快递。
公司中午休息的时间是一个小时, 许星空吃过午餐后才下的楼。前台人不算多, 从前台小姐手里接过快递, 许星空道了谢,准备回办公室。
她还未走,身后一个女人低呼了一声,将她给绊住了。
“快看,是怀总,在大门口呢。”
女人话音一落,许星空心下一动,视线就随着她飘了过去。
旋转门那里,呼啦啦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正是怀荆。尽管都是穿着西装,但他永远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男人背光而来,细碎的阳光围着他的身体四散而开,颀长高大的身材在地上拉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那人中上的长相,正语速急促得和他说着话。他长眉微蹙,薄唇紧抿,深邃浅褐色双眸中装着些许严肃,似在考虑着些什么。
待那人说完,他也开了口,细小低沉的声音在空旷明亮的大厦里四散而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重要的安排,表情严肃认真。
带着工作中那严肃认真的表情,男人视线平平地朝着前台这边一掠,恰好对上了许星空的目光。
许星空眸光一动。
在她反应的瞬间,男人的视线已经收回。他说话的动作仍旧未停,但在他收回视线的那一瞬,他脸上的严肃认真同时一收。
微抿的双唇右边唇角略微一扬,似乎是笑了笑。
他的表情变化太过迅速,以至于许星空没有跟上。在她要仔细看时,男人却和一行人边讨论着事情边上了电梯。
许星空心跳得有些快,脑海里闪过刚刚男人的那一笑,她脸微微一红,拿着快递回办公室。
电梯刚刚载着公司的高层上行了,许星空也没再等。她到了楼道,准备爬楼梯回去,顺便锻炼下身体。
抬脚刚迈上台阶,就听到了二楼也有人在爬楼,爬楼的同时,还在聊着八卦。
上面两个女人似乎还没从刚刚见到怀荆的激动中回过神来,感慨了好几句怀少真帅之类的话后,凉凉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刚才和咱怀总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吗?是他哥。”
“亲哥?”另外一个人惊讶了一下。
“堂哥,怀氏集团现任总裁怀昌朝的长子怀阳平。说是长子,不过是个私生子。”那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关系也太复杂了。”另外一个人说出了许星空的感叹。
“唉,说起来咱们怀总也挺可怜的,怀氏集团先前的总裁是他父亲怀昌卓,本来他是怀氏集团的下任总裁的。谁想到怀昌卓十几年前去世了,后来集团总裁就成了怀昌朝的了。怀总父亲去世后,他母亲就出家了,就只有一个亲妹妹,还在国外读书。”那人说道,“怀总挺惨的了,不然现在他已经是下任怀氏集团总裁的接班人了,怎么轮到只管着一个珠宝集团。他们说怀少的奶奶,是怀氏集团的主心骨,这两年有意将公司全权交给怀昌朝。她和怀少毕竟是隔辈,不如自己亲儿子来得实在。”
“那怀总现在不就孤苦伶仃一个人啊?”那人心酸道,“我不介意他孤身一人,让我来陪他吧。”
那人说完,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说八卦的妹子拍了那人一下说:“你想得美。”
两人到了办公室所在楼层,说说笑笑的走了。许星空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两人说的话。富贵人家关系向来是复杂的,就算看着和气也是表面。
许星空迈上台阶,高跟鞋在楼道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响。
她想起了他说的一句话。
好久没吃过家常菜了。
许星空心底抽了一丝心酸,她说不让怀荆去她家,只在乎了她的名声。而怀荆喜欢去她家,是在乎什么呢?
许星空想了一路,回办公室时都若有所思的。陈婉婉见她进来,走到她旁边,拿着她快递说:“同时下单的你怎么的比我早到啊?”
“不知道。”许星空回过神,和陈婉婉闲聊,“你拆开看看吧。”
陈婉婉嘿嘿一笑,将快递拆开,边拆边问道:“你国庆小长假打算怎么过啊?”
“回老家待着。”许星空说。
陈婉婉眼皮一翻,无奈道:“中秋回家待一天就行了,其他时间出去玩儿去啊。你现在可是单身,做点单身女性该做的事儿。要国庆天天在家待着,肯定被逼着相亲。”
许星空听陈婉婉说着,渐渐笑开了。
她始终没有那么潇洒,在她心里最牵挂的永远都是家人,出去玩儿倒不如回家帮着母亲摆两天小吃摊来得安定。
海边不光白日的阳光透彻,就连夜晚的圆月也比其他地方的皎洁。上次在许星空家没开灯做了一次后,怀荆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半亮的朦胧。夜晚也只是拉开纱窗,临近八月十五的圆月透亮,隔着玻璃投射进光芒,洒了一地的银辉。
刚结束了一次,许星空半趴在床上,眼皮盖了一半的眼睛,困倦席卷了全身。她盯着地面的月光,轻声说。
“中秋节放假我要回家了。”
女人的嗓音透着事后特有的性感沙哑,像是一层薄纱被风轻轻拉过心头,格外撩拨。
许星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中秋假期这几天,不能和怀荆约了。而怀荆,自然也体会到了这层意思。
他躺在女人身边,看着她肩膀下陷,小巧精致的蝴蝶骨凸起,蝴蝶骨下腰线细致,沿着脊柱深入到被子下的黑暗之中。
“淮城?”怀荆问道。
两人的第一次就是在淮城,他记得她开了一辆淮城车牌的车。
“嗯。”许星空轻轻应声。
“几天?”怀荆视线上移到女人的后颈间,上面有几处新种的红色。
困倦让许星空跟不上怀荆的思路,她倒也算不清楚是几天了。她闭上眼睛又半睁开,说道:“放几天假就回家待几天。”
眸光一垂,怀荆唇角一扬。
“那明天集团开会,公司的假期定得短一些。”
快要睡着的许星空被怀荆这句话彻底给吓醒了,她身体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焦急和不确定。
“真……真的?”
她受惊的模样,倒真是像极了小动物。
眸色一软,怀荆低头过去,在女人红粉色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男人轻声一笑,声音和热气一同传入许星空的耳间。
心中窜过一丝热流,许星空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将头略略一撇,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就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怀荆又是一笑。
许星空清醒了,索性睁开了眼睛。她盯着窗外的圆月,想起今天听到的八卦来。
“你中秋去哪儿?”
对于怀荆的事,许星空倒是第一次过问,他略微挑了挑眼尾,懒懒地说:“回家。”
“回家?”
这个回答,倒让许星空一惊,她侧过头,有些不相信一样地看着怀荆。
怀荆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轻笑一声后,哭笑不得道:“不然呢?你以为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没……没有。”许星空连忙摇头,果然八卦还是不可信。
她摇头摇得急,脖颈间也渐渐红了。怀荆看着女人一点点转身,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平静的月亮照着她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了半圈黑影。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怀荆突然问了一句。
许星空的眼睛瞬间睁开。
她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欺身压了上来。他笑着看她,眸中像是覆盖了一层月光。
“难道,你想和我一起过中秋?”
睁开眼时,视线里是还在沉睡的怀荆。
他睡着时的神色,与醒着时不大一样。表情严肃,眼睛紧闭,闭成得那道线也是上挑的,长卷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了半圆形的剪影。长而浓密的眉毛微蹙着,薄唇紧抿着,格外冷漠。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不是左右逢源,张扬轻佻的,而是慵懒疏离,事不关己的。
想到这里,许星空觉得有些好笑。她不过是第二次与他有深入接触,她怎么会了解他?而所谓的深入接触,不过是身体上,他深入了她……
许星空觉得阳光让她无地自容,狂风骤雨后,羞耻感像巨浪一般吞噬了她。
但她仍然记得自己昨日联系怀荆时的想法,虽然羞耻,可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她腰间很酸涩,下面也因昨日的摩擦而有些疼,昨晚两人做的很疯狂,她和王舜生一年都未必有昨晚的次数多。而身体的愉悦和快感,更是判若云泥。
身边这个男人,很懂如何取悦女人。他的性经历很丰富,许星空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这样挺好。
两人本就是性、伴侣,提其他的显得太矫情,而且未来若是断了,男人能比她断得更加干净。
虽然心里上这般安慰,许星空的羞耻仍旧褪不去,尤其是想起她昨晚在男人身下的一举一动时……
许星空起了身。
怀荆家这个卧室很大很空,装修得比她家更为简洁明了,主要是白色和灰色的浅色调。大床正对着一面墙壁,墙壁上画着抽象油彩。在油彩和大床中间,有个沙发的卡座,卡座中间是一张石桌。桌上光洁如新,什么都没有。
整个卧室,没有丝毫的生活气息。
许星空去了浴室洗了个澡,脖子和锁骨上略微有点痒,她照了一下镜子,很红。男人后入的时候咬的,当时只觉得销魂蚀骨,没想到咬的这么厉害。他特别喜欢在做的时候咬人,不轻不重,咬的时候浑身战栗,咬过后只觉得有些痒。
看着看着,许星空的脸又红到了脖子根。许星空擦干身体,将自己昨天的裙子套上,出了卧室门。
等一出卧室门,许星空瞳孔一张。
卧室在二楼,出门即是扶梯。扶梯下是比卧室还要空旷的大客厅,客厅的装修和卧室相同,也是简洁现代。正中央是沙发和桌子,对面是大壁炉。
这套房子让许星空惊讶的是客厅外。
客厅和阳台是落地窗连接的,落地窗外阳台上养着藤蔓类的绿植,倒是整套别墅最有生活气息的一个地方了。
阳台外连接着纯净的泳池,而再往远了去,则是碧蓝浩瀚的大海。
夏城本就发达,而沿海更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更何况这栋房子占据了沿海最好的视野。
有钱人的世界,穷人的想象力抵达不到。
许星空看着落地窗内被风吹起的窗帘发呆,风簌簌吹过,轻而柔软,虽是秋风,但海边总是柔的,声音都好听许多。
这海风之中,夹杂了一两声细微的喵呜声。
许星空回神,仔细听了两下,喵呜声更加清晰了。
视线随着声音过去,许星空眼睛微微一睁,看到了沙发上一只猫。许星空心下一动,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走到沙发前,小猫似乎并不怕生,一双圆圆的蓝眼睛盯着许星空。头是楔形,眼睛圆且是蓝色,毛发半长浓密,眼角和额头有浅褐色的色块。
是一只布偶。
猫咪在看到许星空后,头微微上扬,脖子上的毛发比其他地方要厚实些,像是系了条围脖。它身体后仰,右前爪抬起,冲着许星空又叫了一声。
“喵呜~”
声音很温柔,带着些奶气。
许星空的心霎时间软了。
她趴在沙发椅背上,手轻轻的伸到布偶猫面前,唇角勾起了个笑,声音小而柔,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猫咪似乎听懂了,它将身体放下,迈着步子,优雅小巧。走到许星空的手边,抬眼看着许星空。
许星空先犹豫了一下,后来将手放在了猫咪的头顶,触手的柔软和温暖,让许星空笑容更加深了。她摸了两下,小猫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索性坐在了沙发的角落,抬头看着许星空让她摸。
怀荆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想起和女人第一次的经历,也是在第二天早上不见了踪影。她很擅长逃跑,明明晚上在他的引导下可以那么放荡,可性、欲褪去后,又恢复她原有的保守,不敢面对这激情消失后的画面。
他随手套了件睡衣,起身开了门。在走到楼梯前时,怀荆视线落在了楼下沙发上,那一抹红色让他眸色略微一沉,唇角一扬。
海边的阳光比市内的阳光,往往要澄澈明亮些。夹杂着海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上的玻璃,光影因为各种阻隔,渗透得参差不齐,但切割面却十分工整。
沙发上,女人背着阳光,像是被压弯身体一样,蜷曲着趴在沙发背上。身体的弯曲将后面的裙角提起了一部分,原本过膝的长裙,如今更盖在她膝盖窝上面一点。双腿修长笔直,肤色白皙透粉,女人神色温柔带着笑,逗弄着手边的猫咪,丝毫不知自己的后方是多么的诱人。
怀荆喉头一动,起身下了楼。
男人虽穿了棉拖,但许星空还是听到了脚步声。她听着脚步声渐渐逼近,许星空脸上的笑容渐渐笼上了一层紧张。她视线往脚步声那边看过去,男人笑着走了过来。
许星空没有动,她感受着男人一步步靠近她,最后,站在了她的身后。
男人的气息在阳光下,氤氲开来,一下将她笼罩住了,像他的身体一样。他掀开了她后方的裙子,里面因为她怕吵醒他睡觉,并没有穿内裤。
许星空呼吸急促间,男人冲撞了进来。
摸着猫咪的手,微微一抖,喉间溢出一丝声音。
男人动作一顿,侧眸看了一眼许星空。
女人并未有什么动作,她身体又压下去一点,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外一只放在猫咪头顶的手渐渐下移,盖住了猫咪的眼睛……
他的闯入,她是同意的。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不是左右逢源,张扬轻佻的,而是慵懒疏离,事不关己的。
想到这里,许星空觉得有些好笑。她不过是第二次与他有深入接触,她怎么会了解他?而所谓的深入接触,不过是身体上,他深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