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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恐惧的地方
周诗雅说：“林小军啊林小军，没想到一个在战场上所向无敌，不惧生死的人，会害怕这些尸体。”
“大姐啊，不是害怕尸体，是这个气氛搞的太诡异了，难道这里就不能开灯吗。”
“哈哈哈，马上开灯，这里的开关在里面一点。”
说话中，那个大夫打开了灯光，一下子，晃眼的光让林小军眯一下眼。
四处一看，靠墙有一面摆满了冰柜，是那种很高，很大的，分成了许多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能透过视镜看到一个圆圆的脑袋。
林小军紧了紧握住的小手，感觉周诗雅的手很滑腻，很细腻。
这个大夫就从哪个巨大的冰箱里拉开里六个匣子，就像是在自己家里冰箱取饺子一样，脸上竟然一点恐慌都看不到，唯有的就是严肃。
林小军很认真的看了看这个法医的脸。
大夫觉察到了林小军的目光，一笑：“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奇怪我这幅表情啊。”
“是啊，看起来你有些严肃。”
“这你就不知道了，干我们这行，在对待他们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不悲不喜，老一辈的人说过，这些人是有灵魂和感觉的，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唯有严肃对待他们，帮他们找出死因，那样他们才会欣慰的离去。”
“啊，你们大夫可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你们也信这些迷信？”
“小同志，迷信不迷信我说不出来，但我就当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和恭敬吧！”
林小军点点头，是的，对死者也应该具有一种尊敬。
周诗雅间林小军逐渐地恢复了常态，说：“小林同志，这六具尸体就是三个月以来遇害的夫妇，你看看吧，看能不能发现一点什么？”
要说起来林小军对这真的是很外行的，但既然来了，那就认真的看看。
大夫帮他拉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林小军心里还是哆嗦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有点愤怒起来，因为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灯光下，她的身体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洁白，俊美的五官和婀娜的身材却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了冰箱里，没有生机，没有感情，没有了热量。
虽然林小军并不认识这个女子，但林小军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种浓浓的悲哀，她是如此年轻，正在风华正茂的年岁中，却已经离开了人间，想到这，林小军对杀害她的人就更是怒火燃烧，那种骨子里面就固有的正义和侠义感，让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她报仇。
而这个蜡像一样的女子致命伤口在颈部的动脉上，伤口很整齐，干净，没有参差不齐的裂口，显然，这是用一种利器，准确的说是剃须刀割开的。
林小军继续检查死者的身体，其实，除去从电脑上看过的矮国女人苍老师的身体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的查看一个女人的身体。
那山峰，那丘陵，那峡谷，一切的一切尽在眼前，倘若换个地方，换个环境，林小军绝对会血脉膨胀，心跳加剧，但此刻，他只有浓重的哀伤。
从外表上看，没有其他的任何伤口。
他皱眉想了想，又伸出手，在女尸的身体上触摸了起来。
这个举动连周诗雅都暗自惊诧，天啊，这个男孩真的像迷一样的朦胧，就在刚才，他还手心发汗，身体哆嗦，但此刻他竟然敢伸手去触摸尸体了，这个变化如此短暂，短暂的让人不可思议。
尸体很凉，摸上去，林小军就觉得异常的冷静。
他一处处的摸了一遍尸体的骨骼，有的地方还会使劲的压压，不过可以肯定，确实没有其他伤痕，不，假如一定要说有点伤痕，那就是他们手腕都有些发青，这显然是被困扎过。
“周警官，你们解刨的时候，内脏有没有发现损坏。”
周诗雅摇一下头：“没有，六个人都是一刀毙命，没有内伤。”
“那你们得出的推断凶手是用什么凶器？”
周诗雅依旧摇摇头：“我们的法医详细的检查过他们的伤口，他们的伤口很细，从这些表面上来分析，凶器应该是一把利器，看上去有点像刀片，但是却又比平常的刀片要厚，具体是什么，暂时还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
林小军点点头，又去检查第二具尸体……
这样等六具尸体都检查完毕之后，依旧过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几乎六个人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看清楚了，你有什么看法？”
林小军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他默默地转身，往外面走去，周诗雅快走几步，跟了上来，往林小军的身边靠了靠，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出了停尸房。
在告别了医生之后，两人坐在了车里，周诗雅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点夜宵，边吃边谈？”
林小军一愣，连连的摇头：“真有你的，刚看完尸体你就想着吃饭，能吃得下去吗？”
“这不算什么？尸体还算很干净的，要说起有的逝者……”
“停停，大姐，我们不说那些好吗？我谈谈我的看法吧。”
“那好吧。”周诗雅把车停在了路边。
“周警官，我感觉刀口应该是那种专业剃须刀，这样的刀很锋利，但刀刃稍微有点厚。”
周诗雅赞赏的点下头：“是的，有人也提出过这个看法。”
“其二，凶手很专业，也很从容，这说明他具有极强的职业性，或许是大夫，或许是军人，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六具尸体在临死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反抗，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是他们被捆绑着，这在他们的手腕上可以看到一些痕迹。”
“不，周警官，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被迷药迷了，所以无法反抗。”
“迷药！这不大可能！你要知道，我们的法医经过解刨，没有在他们的胃里和血液中发现任何药物。”
林小军愣了愣：“这样啊，那就很奇怪了，换做是你被绑着，临死的时候也会蹦哒两下吧，我参加过几次战斗，不要说用刀，就算是一枪爆头，对方也会在地上抽搐挣扎几下的，但这些尸体连指甲都没有一点损伤，有点不可思议。”
周诗雅也拧住了眉头，这个问题的确没有办法解释。
“会不会是点穴？”
“这个难说，可是周警官你也知道，点穴并不是书上写的那样是个练武的人都会使用，能使用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我自己也练过一点武功，但今天你让我点穴，我绝对也很难做到，何况，真能点穴了，又何必用刀？”
“奥，那倒也是，直接点死穴，一下就解决了。不过今天请你来还是很有收获的，至少你给我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我会请法医从迷药的角度在检查一次。”
“嗯，说起来我真的不懂，你非要让我来，我也只能提出这点想法了。”林小军有点惭愧的说。
“你太客气了。那现在我送你回去？”
“好吧，谢谢啊！”
车又一次的启动了，这时候，柳江市的夜生活也正如火如荼，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林小军呆呆的看着车窗外，一句话都没又说，他深思着，他的思绪很飘渺，在几种可能间不断的跳跃，但总是无法落到某一个点上。
林小军自己真的想为那六个人报仇，但总是看不清案情的真想，他拿起了车上的一副柳江市地图，地图上那三对夫妻被害的位置都被周诗雅画了一个圆圈，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好一会，还是毫无头绪。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应该轻松一点，换一个脑筋，不然他怕自己会钻牛角尖的。
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总是热闹的，年轻的美女们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里面乘坐着的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旧每天疲于奔命的中产阶级们，而这个点上，通常不太会出现“上层人士”的影子，他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周诗雅的车技还是不错的，在这拥堵的路面上，像一支小鱼，穿梭在这车海中，不断的超越其他小车，不断的躲避其他小车。
“周警官……”
“停！小林同志，以后不要这样叫我，要么叫大姐，要么叫诗雅，叫其他的我是不同意的。”
“额，我觉得我们差不多大吧？看上去你比我还要年轻一点呢？”
“嘻嘻，嘴真会说话，那就叫我诗雅。”
“好吧，没看出来啊，诗雅你的车技不错嘛！”
“开玩笑呢，我从八岁就开始训练各种……嗯，在这个城市是很锻炼人的，对了，小林，你会开车吗.......”
林小军心中一动，显然的，周诗雅是有意在岔开话题，她本来想说八岁就开始训练各种技能吧？八岁就开始训练？那会是一种什么职业？从自己和她的几次接触看，警官对她来说大材小用了，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后面说的什么，林小军已经听不到了，他有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嗨嗨，是不是看外面的美女看傻了，我问你话呢？”
“啊，你问什么？”
“我问你会开车吗？”
“奥，会开的，我十岁就能开着村里的拖拉机到处跑了，15岁的时候，村里黄老才买了个二手桑塔纳，没事我就过去弄两圈，有一次开到县城里，差点被交警抓住。”
“你小子胆肥啊，15岁就敢开车到城里跑了，要不姐姐什么时候给你弄个驾照？”
“没有用，我在部队里，自己又买不起车，要那玩意做什么？等一下，停车……”
小车噶然而止。
林小军突然的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侦破此案具有重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