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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府,昆明。
昆明以“春城”之名闻名于天下,这里山秀丽似夺天地灵秀,而民风也与中原大不相同。
昆明是云贵一带最繁华的城市,当年吴三桂被封平西王驻守云南三藩之乱平定后,满清设云贵总督。虽几次分为云南总督和贵州总督,但终是合二为一。总督府也从云南曲靖和贵州安顺改为云南府昆明。
此时正处七月盛夏,但昆明的气候仍很怡人,只不过此时几乎位极人臣的封疆大吏按说是南国的土皇帝了的云贵总督富察贝和诺却觉焦燥不安。
自康熙四十四年擢云贵总督,总领军政,他就没有感到顺利过。先有李天极、王枝叶诡托桂王之名作乱,后又有那神出鬼没的乱匪诛杀云贵一带的乡绅。
不管是三藩之乱前还是现在,大清对云贵、两广一带的控制力都很薄弱,最多也是乱一次打一次,就没有平静过。
云贵有反贼是板上定钉的事,不管是江湖骗子败类还是本地各族土人都在心怀鬼胎。而土人则更难管,总是在见风使陀,等朝廷弱势一点民风剽悍的土寨敢给你闹上一闹,等朝廷大军压来,打不过就逃进大山里。
这一年来,他派出多少次兵马进山剿匪,兵马多会在这云贵的十万大山中迷路失联或遇到瘴气死伤惨重。
这些事也导致底下各镇官兵军心不稳,少不得要安抚,只不过他就算派抚恤银下去,层层克扣死伤的士兵的家人也得不到一半。这都是官场惯例,前明时期就是这样,又不像是二十几年前三藩之乱,圣上也要重用绿营,会亲自过问,底下有所收敛。
贝和诺写好陈情奏折,希望朝廷再委派大将来围剿山匪,盖上官印,又令手下明天一早发出。
他到了一时还睡不着,出了书房,到院子中,抬头看了看已上中天的明月,长叹一口气。
……
有民谚说:“昆明城,三山一水。”既圆通山、五华山、祖遍山和翠湖。
明朝修昆明城共开六门,分别为大东门、东北门、大北门、小西门、大西门、大南门。
昆明城大南门外,深夜时分。
正是月中旬,天气晴朗的日子,夜晚行军不用点燃火把,可是远一些的敌人又看不清这些身穿军绿色军服的将士。而他们却有当地那种几乎可以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方向的出身各个结盟山寨的“民兵”们带路。
很多军用物资也早从战争开始前陆续走私送到山寨藏起来,其间各家各寨共有十几万的山寨人民配合运送藏匿,人民还知道那有山洞哪有山寨哪有水源哪条路好走,这就是人民战争的恐怖力量,玉尧也感叹不愧是毛/爷爷的制胜法宝。
一路惊险辛苦,可是军民尽欢,犹如鱼水,山寨各族人民的帮助让兴华革命军官兵深深感动,更加体会到总司令所说的我们必须为人民而战,我们最能依靠的只有人民。
……
出了城外的树林的小道,士兵们已经保持静默地排好队列,排好武器弹药的精准位置。
玉尧看着月色下远处隆起的城墙黑影,城墙城楼一片静悄悄的,毕竟云贵虽有民乱,但是那些暴\'动的人一直不会攻坚,从来没有像样的攻坚武器。他们登岸以后,在“民兵”的带领下一路分散伪装昼伏夜行,花了十来天时间才摸到昆明城附近。而今天晚上,他们从山上急行军,经过三个时辰终于集结在城门外。
“总司令,已整队完毕,时辰也到了,请下令吧。”‘李定国’师师长李谦走近对玉尧说。
玉尧目力本就好还兼有精神力,已经发现黑压压的士兵有序地排好军阵。
第一梯队是一个炮兵连,也分为红衣大炮排和臼炮排,红衣大炮是玉尧这几年出了大价钱从葡萄牙买来的,质量过硬,又有葡萄牙雇佣兵教授华人操作。而臼炮就是土迫击炮,是一种弧线轨道的攻坚武器,只不过是有一个“土”字,当然无法和后世的迫击炮相比。
迫击炮的起源可追溯至13世纪,而近代意义上的第一门迫击炮的产生也与中国相关。当然,不是伟大的中国人民发明的,反而发明迫击炮的时候,中国正当满清末期被列强按着痛扁的时候。日俄战争时期,俄国和日本正在争夺中国的旅顺,当时的满清还是十分有“风度”地宣称“中立”的——这也是一种能力,不要脸的能力。
当时日军挖掘堑壕逼近俄军阵地,而俄军的大炮对其无能为力,因为直线轨道的大炮是有射击死角的。于是,俄国炮兵大尉“列昂尼德-尼古拉耶科维奇-戈比亚托”用一种老式的47mm海军臼炮改装在带有轮子的炮架上,以大仰角发射一种长尾炮弹,炮弹沿抛物线轨道打进堑壕内,杀死大量日军,有效地打退了日军的多次进攻。
老鱼前世命魂穿成唐心微正身处末世,而她也不同于崇尚异能者圈个属于自己的基地的末世生活方式,反而倚重源自于人民的正规军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救世,她所用装备多是热武器。几十年了,她于各种热武器的结构设计了熟于胸,就像要学射击一定要会组装枪械一样,她做过团长师长军长元帅也熟悉了各种装备。
不过,限于此时中国几乎没有工业,就算是大别山区和南洋渤泥国的各大作坊式军\\\'火“工业链”在她的指导及重赏工匠制度之下,引进部分设备,多年来集中精力,热武器也只制造出燧发/枪、地/雷、手榴/弹、和土迫击炮及各种工艺不难的炸药包。
红衣大/炮、加农炮、榴弹炮都是她花重金从葡萄牙人或荷兰人那购买来的,现在都十八世纪了,欧洲早就有近代意义的这些大炮了。如今欧洲也没有武器禁运,她可是欧洲大炮的最热门的买家,只要东西好,她也爽快,都给他们点甜头后,如今两国商人可是抢她的订单的。
她本着当年改革/开放引进外国技术时的那种虚心舍本精神,也想着华人买来了会用了,只要打下半壁江山,炼钢能力再进步,不愁造不出自己的炮来。
这次,“游子”师、“李定国”师和“金凤凰游击队”的精锐官兵分成四路直插昆明四大门。
由于李谦不是玉尧的亲传弟子,她对他带领近代军队攻坚的能力了解不清,所以亲自和李谦攻打大南门。其它三大门分别由章金凤、郑永华,以及“李定国”师的参谋长张铁军,他是军校第三期优秀毕业生黄金中华战刀获得者。
此时的“游子”师师长郑永华也已经在大西门前列好军阵,十几日的夜猫子生活,让他很适应黑夜。
看着大西门的黑影,他悠然神往,叹道:“终于要开始了……”作为一个华人热血青年男子,哪有没有“愿携十万虎狼旅,横刀立马破楼兰”的梦想?
而章金凤在大北门非常兴奋,不过这位龙凤四兄弟当中的真正“智商担当”不禁也得意,任凭唐霸龙在大别山呆了几年点燃革命星火,这起义的第一枪四兄弟中还是只轮到他。就像当初妈妈唐心微最早重用他杀丧尸一样。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妈妈最倚重的孩子,不去和唐霸龙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争,单看妈妈的安排就知道了。
章金凤陶醉飘飘然了一会儿,目光终于清正,看了看怀表,啪一声合上,他拔出指挥刀,喊道:“炮兵一排,朝着大门,给我炮击!”
当九门红衣大炮,分三个班,三个梯次朝大北门炮轰的时候,同时响起的还有其它三个大门的传来的炮声。
一石击起千层浪,当炮轰昆明城时,不用士卒禀报,昆明城的大小各官员也都惊醒了。夜晚值班守城的将士哪里抵抗得了大炮,他们手中也没有火/枪,听到这如雷神发怒的炮声胆小的吓得缩在墙角。但也有胆大的在炮声暂停时登上城头看,月光下隐隐看到黑压压的人影,再见火云一亮伴随着巨响声,地动山摇,他们顿时吓得屁股尿流。
清代的昆明城门根本受不住兴华革命军的夜袭大炮轰击,城防营的官兵被惊紧急集合分赴城门。但是这时昆明城各大门已经被轰破,金凤负责的一边城防营的官兵还来不及全登上城墙,兴华革命军已涌进了城门。
绿营到康熙后期也已经*,到了乾隆年间甚至出现乾隆阅兵时还出现“射箭,箭虚发;骑马,人堕地”的情况。
昆明城防营的各营的装备也只是刀、枪、矛、箭,就算有部分古董大炮,如今也来不及调出来了。
今夜负责守卫大南门的把总总算还有点责任心,见炮声渐息,一咬牙下令前弓箭步兵上城墙再射。
但是兴华军搞的是夜袭,而城墙上根本没有准备足够的弓箭,而且现在兴华军还处在二百步外炮轰,绿营的弓箭能箭五十步就不错了。
弓箭营的把总到城墙垛口一看,隐隐发现问题所在,惊魂未定时喊道:“停止放箭!”
但是箭支已经浪费了大半,绿营的官兵“爱好和平”不射了,革命军却是正在兴头上。
李谦师长冲着炮兵连喊道:“开炮!开炮!”
炮兵们调整诸元,不一时又听两声巨响,炮弹打在了城墙上,整个大地为之震动。炮兵,是战争之神,斯/大林果然诚不我欺!
玉尧见炮击过后,也看到那城墙破败,在李谦下令再开炮之前,忙道:“李师长,清军弓箭渐息,应该是快没箭了,趁现在他们还没有从库房中调来箭矢。让列队冲上前吧。”
李谦到底是第一次打仗,而他有些心慈,不想出现伤亡,玉尧却是知道基本的作战时机的,而且,慈不掌兵。玉尧虽然在这里坐镇,但若无必要,她不愿以总司令的身份去越过李谦指挥,有伤他的威信。
李谦以为玉尧对他指挥不太满意,但好在他是个愿意接受别人意见的人,何况是玉尧这个总司令。
“步兵三排阵列前进!”
“李定国”师的步兵各连分左、中、左均呈弧形排成三列前进,但是最中间的有四个连组成的两层三排阵的纵深,而左右两边只有各两个连组成的层三排。
三排射击是基本的要领,因为虽然说是燧发枪,但是每发子弹都有间隔时间。
三排射击,一旦遇敌,则可以三排轮流开枪,形成连续性的火力。
呈弧线前进是防着城门涌出清军,方便形成包围圈和交叉火力。
玉尧看着这个中规中矩的列阵前进,有些头皮发麻,刚想要出声,却发现城门口有大队的绿营步兵冲出来,玉尧松了一口气。
士兵们三排射击要点,打出一枪后,立刻下蹲装子弹,而后两排的士兵面不改色从刚好的间隔中上前,然后依次轮流。
现代化的军队的特点之一就是训练队列,队列穿/插再熟练不过。
清兵们拿着刀枪冲出来迎战,见到的是整齐的一排排的人影,他们脚步声像是啪啪声响整整齐齐。
兴华军士兵在离五十步时还没有开始射击,抵达五十步内,绿营弓箭营把总下令放箭。但是兴华火/枪步兵当作没看到似的,就算绿营的兵卒偶有人品爆射中兴化军人员的,兴华军步兵列阵也面不改色不去管伤员,连伤员自己也咬牙不吭声,后面的人马上补上空位,而后排再依次调整。不一会儿,绿营守军没有箭了。
这时,只听一声高嗓门喝令:“立正!准备射击!”
兴华军停止脚步,举起燧发枪,只听一阵阵枪响,弧形阵的密集交叉火力在那些拿着长矛、大刀的清军冲上来时就犹如收割机一样。
绿营守兵本就被深夜突袭而且被大炮轰破了胆,只是黑夜里他们看不见他们拿着的是和他们见过的不一样的火/统。
中弹后的清兵纷纷倒地,惨叫连连,这最普通的正面火拼,这些地位低下、训练松弛的绿营清兵已经承受不住,有人要往回跑。武官们大声喝令也无用,拔刀砍了几个仍有大半再逃跑。
城门外的战场硝烟弥漫,可是那月亮还是那样清冷美丽。
“同志们,上刺刀,跟我上!”这时玉尧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前列,她此时把自己当作前线的一个连长。她也举着一把燧/发步/枪,枪/头装着一支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刀。
这个超越时代设计的恶毒武器,一入人体,伤口各侧无法互挤达到天然的愈合止血作用,所以极难愈合。那三/棱刺/刀上的血槽,会把鲜血引出,把空气引入人的内腔或血管形成空气栓阻塞血管,在人体任何部位的八厘米伤口,人命基本要报销。
士兵们也听出了战场上这个特别的少女声音,近处的也看到她的人影,这些新兵们不由得士气大阵。
需知,开枪杀人和刺刀见红是两回事,后者的压力和需要的勇气不是前者可以比拟的。
上千兴华火/枪步兵已经冲杀上去,一时之间肉/博战异常惨烈,清军的大刀长矛花架子也只是欺负一下老百姓。
这些训练至少有一年的士兵,简捷了当的拼刺哪是对手。不过一分钟就扔下了两百多具尸体。
绿营就连几个把总也被玉尧特意咬住杀掉了,这时,清军就没有一点战意。
玉尧高呼:“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兴华军跟着呼喊:“投降不杀!”声音在夜间的大地来回飘荡。
绿营步兵现在终于找到了解脱,纷纷扔下刀枪长矛。
李谦也带着“金凤凰游击队”分来的骑兵排、后备旅、民兵团上前来接收管理俘虏。
李谦跑到玉尧身边,苦笑道:“总司令,你怎么能不声不响就来冲锋呢?你出了事怎么办?郑师长他们会杀了我的。”
玉尧道:“这些不过是绿营守兵,我们赶快进城,路上应该可以遭遇闻迅而来的战兵了。”
李谦武功其实不算弱,他一腔热血,在缅甸华人中间也有一些威望,甚至拉了很多在缅甸有些身份的好友加入革命,但是他对于现代化的正规军战争实践实在是有些缺乏。
他也自知,不过,玉尧看中他,除了他的热血投身革命之外,就是他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李谦知耻而后勇,决定牢牢跟在玉尧身边,从实践中学习,多请教。不然“李定国”师如何在“游子”师和“金凤凰游击队”面前抬得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