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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顾迟还是答应成为了顾城的小跟班,一方面是因为顾城的盛气凌人和死缠烂打,另一方面他自觉在顾家白吃白喝还给零花钱必须要有所回报,没错,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不过用语言修饰一下,他应该算是顾城的军师,毕竟顾城一群小弟叠起来双商都比不过他。
之后,他拿回了跳级申请决定同这群小屁孩一起慢慢长大。
那一年,顾城在他的帮助下“统治”了整个小学。
他出谋划策帮顾城欺负同年级及同年级一下的小学生,甚至还甘为人师半吊子地帮他给他的女神苏西瑶写情书。
出于对兄弟的恨铁不成钢他还会使用武力压迫顾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实在没法了就用骨肉计诱惑他:“要是我们到时候考不到一个学校怎么双剑合璧称霸初中。”
这个时候顾城的脑子就会活络起来:“我让我爸拿钱砸学校。”
顾迟:--||
直到一起毕业,他们的感情都能用两小无猜情同手足来形容。
但是一切都在入初中那一年开始变了。
顾城开始他浪荡叛逆的生活,动手打架,滥情薄性,一掷千金,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弟越来越多。
他不再同顾迟一起回家,不再听顾迟的劝告,甚至对顾迟的眼神充满痛恨。
“苏西瑶喜欢你,我最爱的妈妈也对你更关心,连父亲看你的眼神也变了样子。”直到有一天,他醉倒在路边,指着顾迟破口大骂。
顾迟这才坦然接受了他的痛恨,他是故意的,故意抢他的东西,即使那些东西他并不喜欢。
因为他嫉妒,嫉妒顾城被所有人宠爱,嫉妒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活着,嫉妒他每年可以过一个那么开心的生日。
而他只能躲在远远地地方看着,那天也是他的生日,可是他却永远只是一个外人。
在所有人眼里,他们俩的性格截然不同,一个脱跳嚣张,一个内敛早慧,其实顾迟明白他们本质是一样的,对喜欢人和事物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他长得越来越像顾争了,也越来越想要得到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终究他还是离开了顾家,因为他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那一年,他申请跳级直升初三,收拾东西住进了学校宿舍,又开始了一个人生活。
他放过了自己,可是顾城却不肯放过他,处处找茬,想让他消失。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顾迟当时这样对他说,其实有时候当做不知道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顾城从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一生顺风顺水,可是却总在顾迟手里败下来,他们曾经是伙伴是兄弟,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痛恨。
顾迟是他父亲的私生子,那种被全世界背叛的愤怒让他夜不能寐。
终于他还是当着他母亲面揭开了当年父亲出轨证据,他的父亲气急攻心昏迷不醒,他高贵的母亲似乎也一瞬间苍老。
那一年,他们才12岁,却已经开始最狗血的人生。
顾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
他靠着奖学金和参赛奖金生活,高中时代已经开始为很多刚刚崛起的网络公司编写代码。一路跳级考进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拿着最高等的奖学金,并当时最大的游戏公司服务,开始缔造他梦想中的游戏帝国。
他相信,没有顾家,他一样可以成功,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
他从来不需要靠任何人。
虽然他明白人总是需要向现实妥协,可是从没有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游戏公司资金链断裂,需要寻求注资,否自只能宣告破产,而他的心血也会付之东流,那年他不过十六岁。
之后的几个早晨他都心情沉重,一身邋遢头发杂乱不修边幅。
那天他在巷子口买完早点,路过天桥时看到一个胖胖土土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他向来对胖胖的人有更多的好感,于是走过去看了一眼。
一张白纸上写着:求好心人给1块钱吃饭。
小姑娘看到有人过来还不好意思,赶紧低了低头。但是发现对方一直没有离开后,才小心翼翼抬头。
抬头看到顾迟后,灰扑扑的脸上霎时羞红,又赶紧低下,磕磕碰碰说道:“可以、可以给我吃一个吗……”
顾迟看到自己手里刚买的小笼包,笑了一下,蹲下把小笼包递给她:“你遇到什么困难了?”他很少管闲事,可是此时的他也遇到了人生困境,也许多做做好事可以有好运。
小姑娘啃了一口包子,瘪嘴说道:“我离家出走了。”刚要哭出来,但是包子下肚突然脸色转好,惊奇地说道:“好好吃!”
顾迟也被她的反应逗笑,问道:“没钱了?”
小姑娘点点头,继续啃包子。
“不回家吗?”
“爸爸妈妈都死了,没有家了。”她说罢,摸了摸眼泪,继续吃。
“你有什么特长?我或许可以帮你找个工作。”
小姑娘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对方长得白白帅帅的,但是大城市坏人多,人不可貌相。不过她初出茅庐还是蠢蠢地回答了:“我会点功夫。”
顾迟盯着她笑了一下,在白纸上写上了自己在公司的电话:“我们公司正在招coser,你要是瘦到120斤,就来找我。”
小姑娘也不知道coser是什么东西,但还是连忙点头:“我饿一饿很快就瘦了。”
顾迟指着不远处的早点摊,说道:“哪个早点摊的老板很好,早上你去帮他们擦擦桌子,或许老板会给你两个。”
“真的吗?”小姑娘眼睛亮起来。
顾迟点点头站起来,突然觉得心情不错。
小姑娘见他要走,突然笑了下:“哥哥,好人有好报,你今天会走运的。”她扬了扬手里的包子和白纸,眼睛眯成一条线。
就是那天,他被认回了顾家。
那个高贵优雅的女人拿着一份更加完善的报告,目光和善:“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之后,他回到了顾家,依靠顾家挽回了的还在襁褓的游戏构架。
顾迟以为回到这个家,他能得到失去已久的亲情,可是并没有,他的父亲不爱他,他的母亲只沉浸在对父亲的恨里,而顾城则置气离开了这个家,带着恨和彷徨。。
这个家比当年胡同巷子里方寸之地还要冰冷,最起码那时他还有他的阿婆。
而这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