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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看着何子墨,他说的是那样理所当然,仿佛两个人是在过家家一般,说好就好,说分就分。
“何子墨,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你现在也醒了,你家里人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想我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万一你家人要是来了,我可不想和他们碰上。”见何子墨没有反应,甘甜继续说道,“还有,以后我不希望你动不动就拿姐姐的事威胁我,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会做不成。”
“我怎么做,取决于你。”何子墨淡淡地说着,带着一丝威胁的目光看向甘甜,“过来。”
甘甜站在那儿,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何子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瞥了甘甜一眼,何子墨反问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五年前是场误会,为什么你还是执意不回到我身边?”
“就算是误会,也是因为你们何家造成的。何子墨,我以为我说的够明确了。如果你愿意为了我断绝跟何闫的父子关系,我倒是可以考虑。可是,你愿意吗?你舍得抛弃你何家小少爷的身份?你舍得放弃一个公司的继承权?”甘甜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皇子怎么会过惯平民的生活。何子墨,你依旧是皇子,我早已经不是公主。我们之间,不可能。”
何子墨的眉拧在一起,见甘甜依旧没有过来的意思,起身就要下床。或许是因为久病卧床的原因,何子墨脚刚挨着地,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起来做什么。”慌忙的,甘甜扶住何子墨。却见何子墨唇角边泛起一抹笑意。
“你担心我?”借机,何子墨将甘甜拉坐在床上,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入到怀里,“落难的公主依旧是公主,她的高贵不会随着她不是公主而消失。”
之前跟何子墨保持一段距离时,甘甜尚能找到理智,组织好她的语言。可是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甘甜只觉得就像是处在高原缺氧地带一般,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唯一意识到的是,他们不该这样亲密。
甘甜越是挣扎,何子墨越是搂紧了她。
“甘甜,我知道你口头上说原谅了我,实际你没有。这五年,是我疏忽了,我以为你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为了躲开我才离开。这五年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握住甘甜的手腕,何子墨触摸到那一道疤痕,目光微微闪烁。
甘甜闭上了眼睛,努力地理清思路:“何子墨,你不欠我什么。你父亲那样做,无非是等价交换。我伤了你,他那样对我,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
“扯平?”何子墨轻笑,一手抓住甘甜的双手,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害我得了五年的相思,这个怎么说?”
“不曾相思,才会相思。何子墨,当初,我们之间要是没有发生关系,你是不是还是会和许婷在一起?”
何子墨若有所思地看着甘甜:“你这是吃醋了?”
“曾经吃过醋,现在没有了。”对上了何子墨的眼眸,甘甜强作镇定地说道。
“口是心非。”低低地吐出四个字。何子墨凝视着甘甜脸颊上的那道手印,眼中闪过一道深色,“刚刚遇到谁了?”
甘甜神色一顿,想起之前应玉君那番话,猛的挣脱开了何子墨,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直直地看着何子墨:“何子墨,今天你妈妈是不是来了,如果我那时在这儿,就会遇到她,她会怎么看我。我不想和你家里的人有任何接触。何子墨,可以的话,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你不相信我?认为我骗了你?”
“不是,”甘甜摇了摇头,“和相不相信无关,何子墨,我们之间已经不适合了,你不明白吗?”
“你打算走吗?”没有回答甘甜的问题,何子墨反问道。
甘甜知道何子墨的意思,她若是现在离开,何子墨真的是会扰得甘欣不得安宁。她的事被甘欣知道无所谓,但是她不想甘欣的生活因为她而受到打扰。
何子墨是看透了她这一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何子墨,子衿哥也是医生,要是你和季琴吵架了,那让子衿哥来陪你。他是你的哥哥,你有什么话跟他说比较好,相信他也会帮你排忧解惑。”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脸上浮上一丝怒意,抱着双臂,何子墨看着甘甜:“有杨特助在外面看着,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如果我需要别人,一开始就不会找你。”
“为什么?”甘甜呆呆地看着何子墨,低声说道,“你到底要怎样,一定要逼得我无路可走,你才肯放过我吗?”
甘甜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绝望,那渴求的目光落在何子墨眼里,是那样的惹人怜惜。强迫着自己不去注意甘甜的目光,何子墨冷冷开口:“我倒是想那样做,可惜我舍不得。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我希望你不要给我那个机会。”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断掉甘甜的任何退路,只是用这样的方式留下甘甜,何子墨不愿意。他要是真这样做了,甘甜不会原谅他。
甘甜咬紧了唇,面前的何子墨在晃荡,他的面孔变得那样陌生。
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上,甘甜走了过去,拿起刀抵在胸膛上:“何子墨,你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放过我?”
“甘甜,你还是没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何子墨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做伤害自己的傻事。到头来,痛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一大家子的人。”
手慢慢地垂下,甘甜站在那儿看着何子墨。忽然间,甘甜上前,将刀子架在何子墨的颈子上:“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
何子墨只是淡笑,并未说话。他唇角上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甘甜,没有流露出畏惧的神色,更没有让甘甜放开他。
甘甜拿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五年前,他也是这样威胁着他,要他去求何闫,不要去做证人,说一切都是误会,只是何子墨没有答应,只是说司法上的事他不好插手,真的判了刑,他会让甘祥和在里面过得舒服一些。
那时的她不依不饶地求着他,后来慌乱中刺伤了何子墨。何闫带着人进来时看着她的表情,至今甘甜还记得,是那样的凶恶。进监狱之前,她在看守所里呆了一夜。除了正常的审讯之外,便没有人过问过她。一口水、一口饭都没有给她。
被押上囚车,甘甜没有哭闹,似乎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何子墨,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很可怕,活永远干不完,饭永远吃不饱,觉永远不够睡。当天的任务要是完成不了,不能休息,饭吃不完也不能倒掉,会影响分数。有时头天晚上的饭吃不完,第二天倒点水,继续吃。胃不舒服,也不能不吃。那里面不给绝食。那里有个小商店,里面卖的东西质量不怎么样,但是不能说,说了你会连买这些东西的机会都没有。”一口气将这些话说了出来,甘甜抿紧了唇,泪水在眼眶中凝结,“何子墨,和你在一起会让我想起这些不堪的事。难道,我要把这一切当成没有发生?还有,你和季琴已经是公认的一对,我不想背负上骂名。何子墨,现在我说的够清楚了吧,就算没有误会,我们也不可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何子墨皱眉,握住甘甜的手,轻易地就夺走了她手上的刀子。
“哐当”一声,刀子落在地上。
将甘甜拉入到怀里,何子墨搂住她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以为我知情,为什么不责备我,不骂我。这样,我也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以为,你知道,你一直是在装。”甘甜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要你同情,不想要你看笑话。五年你可以狠下心不去看我,现在又会安什么好心。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一次。”
“现在愿意说了,是为了离开我?”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何子墨凝视着她,“爸爸伤害了你,你不想报复他吗?最好的办法,就是拐走他的儿子,不是吗?季琴是家里人的意思,我也和她说过了,可以有婚礼但是不会有结婚证,而且也只会是形婚。”
甘甜眼中闪过错愕之色:“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挡箭牌,没有了季琴,还会有别的女人。”顿了顿,何子墨说道,“家里人大概是想抱孙子,什么过格的事都能做出。”
“你和季琴上过床?”听出了何子墨话外的意思,甘甜问道。明明知道她无权过问这事,心里还是酸酸的。
“如果我说是,你会原谅我吗?”
甘甜抿紧了唇,眼眸垂下。她介意何子墨有过别的女人,但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又有什么资格介意。
额头上传来湿润的触感,何子墨的唇落在了甘甜的额头上,何子墨声音低哑:“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留在我身边,其它的事我来解决。”
何子墨的声音无疑是带着蛊惑,甘甜感到她的心跳在加快,那个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种子似乎又有发芽的迹象。只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
“甘甜,其实你应该怨我,当年怎么都找不到你的音讯,我就应该怀疑。”搂住甘甜,何子墨轻轻地拍着她,“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到危险之中,留在我身边。”
“我是恨你,恨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那里面好可怕。”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甘甜搂住何子墨的腰,低泣着。
忽然间,甘甜想到了什么,看着何子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爸爸做的事。”
何子墨揉了揉甘甜的头发,颇有些无奈:“你给过我机会了吗?”
每一次的见面,甘甜都是在逃避,质问,却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如果换成是甘欣,她一定会大吵大闹一番,指责何子墨当初为什么那样狠心。如果这样,他们之间也不会又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彼此的伤害,彼此的心痛。
揉了揉眼睛,甘甜说道:“是你自己没有说清楚。”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笑道:“是,是我的错,我应该知道你什么事都不喜欢说出来,就爱自己在那乱想一通。现在都说清楚了,你是不是考虑怎么和秦峰说分手?”
甘甜的神色一顿,缓缓看向何子墨,见他唇角带着笑意,目光中带着一丝她熟悉的宠溺。
“何子墨,你误会了。”轻声的,甘甜说着,“我没有改变主意,秦峰马上要回来了,我们之间必须要做个了结。如果你一定要威胁我,我们之间怕是连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何子墨,其实你没有多喜欢我,只是觉得不甘心。因为,因为你最爱的人,是你永远也无法娶的人。”
何子墨愣了几秒,随即明了:“你又是这样,总是喜欢把自己想的当成是事实。当初,你有追问过我吗?那次,你醉了,我没有醉。”
甘甜有些错愕,当初她一直以为一切只是酒后乱性,是她太过于疯狂,何子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她的主动自然是不会拒绝。只是,现在,何子墨告诉她,实际并不是那样。
看着甘甜一副不解的神色,何子墨握住她的手:“我的女人,只有一个。以后也一直是这样。甘甜,现在这个社会,难道发生关系,男的就一定要和女的负责?”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发生关系。”轻声的,甘甜说着。
那天的男人如果不是何子墨,她也不会那样借酒耍疯。因为对方是何子墨,是她喜欢了很久的男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轻轻摩挲着甘甜手腕上的那道疤痕,何子墨说道,“那天的事,因为是你。”
甘甜看着何子墨,满脸的不相信:“那时,明明——”
“明明外人都觉得我和许婷走得很近。”接过了甘甜的话,何子墨说道,“既然你介意,以前为什么不问我。”
甘甜轻咬了下唇,说道:“那时,太在意才不敢问。”
何子墨轻叹一口气:“陪我去个地方。”
“现在?”甘甜看着脸色苍白的何子墨,摇了摇头,说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要随便乱跑。”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何况,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何子墨,不必了,如果是你认为很重要的事情,我知道还是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你妈妈应该还会再来的,我还是不要在这里比较好。”
“秦峰什么时候回来?”忽然间,何子墨问道。
甘甜愣了下,如实说道:“应该是大后天。”
何子墨点点头:“那你这几天在这陪我,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就算真有人来,我也不会让他们看见你。”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低低的笑了,自嘲道:“何子墨,这样偷偷摸摸的为了什么?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麻烦。”
抬起手,何子墨制止了甘甜的话:“跟我去个地方。”
何子墨去的地方是帝皇,这个地方甘甜知道,高级会所,是上流社会喜欢聚会的地方,里面的公主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学历不低。许婷,正是这儿的公主。
大概知道了何子墨的目的,甘甜脸色微微泛白:“何子墨,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最爱的女人是谁吗,我给你答案。”
心里忽然害怕起来,甘甜后退了几步,盯着那会所的玻璃大门,否决道:“我不想知道,你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子墨扬起了唇,拉住甘甜的手,就要向里面走去。
他的烧并没有完全退下去,掌心还在微微泛热。甘甜盯着何子墨的身影,抿紧了唇,倔强地站在那儿,不愿意向前走动。
因为抗拒,甘甜手腕被拽的生疼,忽然间,甘甜感到手腕上疼痛的力度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下巴被人捏住,一个唇覆上了她的。攻池掠地的,何子墨汲取着甘甜的一切。
良久,何子墨才放开甘甜,看着甘甜那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愤怒而潮红的脸色:“真的不进去?”
再僵持在这儿,不知道何子墨会做出什么更过格的事。更怕引来太多的人围观。甘甜垂眸不语,任由何子墨拉着她走了进去。
在一个包厢里坐下,甘甜想要拉开跟何子墨的距离,刚刚挪开一点,便被何子墨一把拉了过去,搂住她的腰。
门推开,一股茉莉花香迎面扑来。
“何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女子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传来,甘甜一直是低着头,看见一双大红色的高跟皮鞋落入眼里,再往上,是女子那修长的细腿。
“怎么,今天带了朋友,终于忍不住了,要开荤了?”玩笑般的,女子说着。
何子墨皱眉:“不要乱说话,你只要说出我们是什么关系就行。”
听到何子墨这话,甘甜心中微微一动,缓缓抬起头看着许婷。她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认出了甘甜,许婷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回来了吗?不过何少,你都要娶别人了,还和青梅妹妹这么亲热,不怕惹人闲话吗?还是说,你又要我帮你打掩护?”
在何子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许婷拿出一根烟,刚要点燃,听见何子墨说道“她不喜欢烟味”,低低一笑,许婷将烟收起。
翘着二郎腿,许婷扬眉:“何少这次来,是要和你的小青梅摊牌了。记得当初何少是不着急,似乎对你的小青梅那一次借酒闹事还挺喜欢。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然,我可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就算是假戏,也要真做。”
甘甜看着许婷,她身上穿着红色小碎花的白底旗袍,身体的曲线被完美地勾勒出。她五官精致,精心打扮一番后更是让人挪不开视线。
五年前,甘甜曾背着何子墨偷偷地见过许婷,如今再次看到许婷,她和当年比,并无逊色,魅力有增无减。
听着许婷的话,甘甜似乎更加是确定了心中之前所想。握紧了手,轻声说道:“要是有关何子墨的事,就不必和我说了,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什么。如果是许小姐和他的事,我想还是应该和季琴解释比较稳妥。”
许婷饶有兴趣地看着甘甜,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也是,未来的何夫人是季琴,和你说似乎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呢,有些话我还是要说,那次你来找我,说你喜欢何子墨,要我退出。知道那一次为什么我拒绝了,因为我跟何子墨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我是他朋友的秘密情人。他不方便来看我,就委托何子墨了。做我们这行的,要是被客人看中,难免要出台,可是有个靠山就不一样。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你跟何子墨,不是那种关系?”甘甜有些吃惊,一直以来,她都是认为何子墨喜欢的女人是许婷,只是出于身份地位,才不能谈婚论嫁。
“那样一个冷冷的人,我怎么会喜欢。”许婷轻笑,“只是他照顾我那么久,我也该帮帮他。别的忙帮不上,挡桃花还是可以的。如果你不希望他娶季琴,我可以帮你。”
“其实,你不必和我说这些。”甘甜轻声说着,“如果回到五年前,哪怕你真的喜欢何子墨,甚至发生过关系,我也会不顾一切地把何子墨抢回。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更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婚姻。”
“何子墨,该说的我都说了,似乎你的小青梅不打算回头。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起身,许婷笑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许婷离开后,屋子里又是恢复了安静。何子墨似乎身子还是不舒服,靠在那儿,闭着眼睛休憩着。
没有去问何子墨五年前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关于许婷的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那个朋友因公殉职了,委托我照顾她。我只是告诉她,他去了国外娶了别人,没告诉她实情。”何子墨打破了安静,说道,“以前没告诉你,一来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二来是觉得有趣。”
睁开眼睛,何子墨看着甘甜:“如果你缠着我追问我,我会告诉你。但是你没有。我想看你吃醋的样子。甘甜,你只知道你喜欢我,那你可知道我在你喜欢我之前就喜欢上了你?”
甘甜愣住,狐疑地看着何子墨,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还没有退烧吗?在说糊涂话?”
何子墨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拉住甘甜的手:“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怀疑我喜欢的是许婷,那我带你来证实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甘甜低声说道,“何子墨,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
甘甜站了起来,微微点了下头:“让杨特助来接你吧,我要回去了。我想过了,这几天,我不应该再陪着你。”
何子墨沉下了脸色,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甘甜,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你还犹豫什么。你是在怪我的爸爸?就算我爸爸没有作证,事实在那。”
“我知道。”大声的,甘甜打断了何子墨的话,“那么大的安全事故,爸爸脱不了干系。事情追查下来,是瞒不住的。我也知道你爸爸为什么瞒着你那样对我,因为我伤了你。但是何子墨,知道归知道,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难道因为我还爱着你,所以就要忘记过去所有的不愉快?我做不到。而且,你们何家也不会欢迎我,一个伤害过他们宝贝儿子又是坐过牢的女人。何子墨,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再伤害我了,好吗?”
捂住了唇,甘甜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刚要迈开脚步,腰被人从背后搂住。
身子抵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沙哑的声音传入到甘甜耳里:“甘甜,不要闹了,我们彼此都太累了。我家里人的事,交给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我就会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
甘甜站在那儿,鼻子微微发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入口中,一片苦涩。抬手拭去了眼泪,甘甜说道:“何子墨,应该是你不要闹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不是为了爱而结婚,而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我们彼此,并不合适。”
“秦峰就合适了吗?”转过甘甜的身子,何子墨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你现在爱上他了?”
自从五年前入狱,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甘甜心中的爱也在慢慢凋零。不会再去爱一个人,也无法再去爱一个人。
秦峰对她再好,甘甜也只是感激,而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朦胧的感情。即便后来答应了秦峰的追求,那也只是出于无奈,一方面是为了甘小黑考虑。爱,她没有。或许是因为曾经爱过一个人,心死了,再也无法进驻其他的人。
“何子墨,我爱不爱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我,而且他家不复杂,这样就够了。你说你可以处理好你家的关系,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以为你可以说服的了他们?”
“如果我可以呢?”打断了甘甜的话,何子墨皱着眉头说道。
甘甜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何子墨,你是不是太不了解你家的人了,就算他们答应了你,到时来个宝玉娶亲,以为娶到了林妹妹,实际却是宝姐姐。何子墨,现实一点可以吗?”
“如果我可以做到呢?”不依不饶的,何子墨追问到,“如果我可以做到,你是不是愿意和好?”
甘甜轻轻笑道:“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何子墨,你是一个男人,不要像一个被抛弃的女人那样,一个劲地想要挽回。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女人如衣服,不合适了就扔掉。你就当我是一件过时的衣服。”
“如果你不放心,今天我们可以去把证领了。”似乎没有听见甘甜的话一般,何子墨自顾自地说着。
“何子墨,你是不是发烧还没有清醒?”挣脱开了何子墨,甘甜后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他,“我可不想带着离婚女人的身份嫁给别人。”
何子墨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他以为解开了误会,说清楚了一切,事情便会有所好转。现在看来,是他把事情想象得太过于简单。
“何子墨,就这样吧,我相信你爱过我,也感谢你给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你要是再闹下去,我们又要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轻轻笑道,甘甜转身离开了包厢。
打开房门,看见站在外面的许婷,甘甜有些怔住。
许婷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留下一句话,许婷转身离开。
盯着许婷的身影,甘甜轻咬了下唇。忽然间,感到手腕被人拉住。
“就算你做好了决定,这几天陪陪我,不可以吗?”
“何子墨,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深呼吸一口气,甘甜说道,“如果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和季琴的婚礼就不会受到打扰。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婚礼只是一个形式。”何子墨沉声说道,“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荒唐的事情发生。如果他们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你更适合。”
甘甜的心微微一颤,刚想说什么,隔壁房间的包厢门打开,看着走出来的人,甘甜心里慌了。
何子墨也是看见了,猛地将甘甜搂入到怀里,这才打着招呼:“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子衿看见何子墨和甘甜在一起,有些吃惊,目光落在了甘甜身上,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有人请客,过来坐坐。倒是你,子墨,马上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别再来这种地方,”刻意的,何子衿在结婚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是,甘甜?好久不见,没想到会是在这儿见到。你该不会是在这儿上班吧?甘甜,你这样可不好,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有些讨厌听到何子衿这样的语气,甘甜莞尔:“是啊,是不好,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的需要。有需要才有市场,对不对,子衿哥。”
何子衿脸上的笑容慢慢凝结住,迎上甘甜那挑衅的目光,摸了摸鼻子,慢慢脸上又浮现一丝微笑:“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有这方面的心思,又怎么会一拍即合。就像你和子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你们又和好了。这样也还好,一家三口——”
甘甜脸色微变,迅速地打断了何子衿的话:“子衿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何子墨到这儿来是来见故友,不是我。而且,我没有打算嫁入何家,也不会不明不白地跟着一个有妇之夫。子衿哥,我们之前见过面,不要弄得好像这是五年后我们第一次见面。难怪何毕昇的妈妈不要你,是我,也不会喜欢你。”
何子墨知道那素未蒙面的堂嫂是何子衿的禁忌,听到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扯了扯甘甜,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哥,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就明说了。甘甜既然回来了,我也没必要和季琴再拖拍下去。但是我不希望你告诉爸爸他们这事,等我处理好,我自己会和他们说。”
何子墨的语气冷冷的,带着一丝不悦。何子衿察觉了出来,目光在甘甜跟何子墨身上扫视了一下:“子墨,你就不拍甘甜再一次消失五年。婚姻不是儿戏,你可不要胡闹。再说了,你好意思胡闹,甘甜也不会跟着你胡闹。再好的感情,时间久了也会淡忘。你不怕,甘甜哪天不高兴了,又把你送你医院。”
听出了何子衿话外的意思,甘甜脸色有些难看,刚想说什么,何子墨已经抢在了她的前面开口。
“哥,听甘甜的意思,她见过何毕昇?如果哥觉得感情容易淡忘,不如先给何毕昇找个后妈。其实进医院没什么不好,”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何子墨说道,“哥,我因为甘甜淋雨发烧,她放弃出国来照顾我,我觉得很值。哥,做人要厚道,不然会遭到报应的。”
何子衿似笑非笑:“子墨,你这是在怨我?忠言逆耳,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甘甜,你也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东西,你也不想失去。”
想起了甘小黑,甘甜心中一紧,何家知道甘小黑存在的人就在眼前,一旦他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甘甜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再害怕,只是一想到会失去甘小黑,甘甜倒也是豁出去了。对上何子衿幽深的眼眸,甘甜说道:“子衿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认为你会做到。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子衿哥,我和你说过的话,我永远记得。还有,你不要我好过,我也不会要你好过。礼尚往来,这才公平。”
何子衿唇角上扬:“是不是有子墨在身边,就肆无忌惮了。”
“我说了,我没有成为你弟媳的打算。”
何子衿长叹一口气:“光是说说,可是不行。”
从何子衿和甘甜的话语里,何子墨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再加上甘甜那一再拒绝的态度,何子墨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心里颇有些失望,何子墨搂住甘甜的腰,看向何子衿:“哥,希望你帮我保住这个秘密。”
“子墨,上次的订婚你忽然消失,已经让大家不愉快。听说堂叔他们又重新订了日子,你难道又要让他们失望?”
“哥,本来就不该有这场订婚。可是如果我不答应,难道要再被下药一次?就为了生米煮成熟饭?我不可能时时提防。哥,你迟迟不结婚,是为了什么?”
何子衿板下了脸色:“子墨,现在说的是你,别扯到我身上。你不要节外生枝,对你好,对甘甜也好。”
何子墨冷冷一笑,说道:“是啊,一旦节外生枝,谁知道又要几年不见面。误会越深,那才是越好。”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越来越强烈,甘甜试着掰开何子墨搂着她的手。却感到何子墨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何子墨,”小声的,甘甜说着,“你放手。”
淡淡地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松开了甘甜的腰,很快拉起她的手,握在手里。
“哥,我不希望你阻碍我。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希望素未蒙面的堂嫂嫁给了别人。”
何子衿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子墨,你怎么这样倔。”
“哥,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我的心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不管你和甘甜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放手。而且,”顿了顿,何子墨脸上浮现一丝凝重气息,“这是我们欠甘甜的。欠下的债,我来偿还。”
“你还真是——”抬手揉了揉眉心,何子衿挥挥手,“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以当做今天没有看见你们,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你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样的事。”甘甜垂下眼眸,很快又抬起看向何子衿,“何子墨和季琴的订婚宴会顺利进行,他们会结婚。何家的男人,薄情寡义,我为什么要做一个第三者,嫁给这样的男人。”
听出了甘甜这是在讽刺他,何子衿眉头紧锁。
何子墨也是不乐意:“甘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连妈妈是谁,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何子衿倒是有些乐了:“子墨,你这是在说我吗?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比起这个,要是连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那才是有些悲哀。”